诡言危行[古代架空]——BY:耍花枪

作者:耍花枪  录入:09-17

秦霄蜀听得直皱眉:“怎么可能,我们清理墓坑都是用刷子一点一点清除泥土,不可能会漏下东西。”
张三鳣闻言看向他,狄斫解释道:“他以前是学这个的,你继续说。”
张三鳣恍然大悟点头,继续说了下去,
那人死于一支羽箭,一箭穿胸,显然凶手非常擅长使用弓箭。
“那只羽箭是从隔壁将军墓里挖出来的,除此之外,考古队那边还丢了一把弓。”张三鳣说道,“那是从锁好的仓库里凭空丢失的,肯定不是常人所为。”
“我们去现场看看就知道了。”狄斫说道。
张三鳣点头:“那我们一会儿一起去看看。我先去趟资料室放东西,办公室见。”她说着,对狄斫摆摆手,向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狄斫看向秦霄蜀,秦霄蜀抱着手臂,下颌微扬:“有什么你可以问我,我也可以帮你。”
狄斫:“……那我谢谢你了。”




第121章 珠钗

办公室里,戴玉玉和高陵各自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闻声向门口看来。

高陵已经收拾好了东西,准备出门处理新任务。他三天两头去外市出差,时常见不到人,没想到一回来就听说那位新同事原君迪重伤住院。

更没想到的是,原君迪居然是为了救狄斫才会受伤。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他分明听说过,原君迪和狄斫结过梁子,这可就耐人寻味了。

他满脸严肃,将微微下滑的眼镜推回原位,眼中闪烁着名为八卦的光:“阿斫,我听三姐说,原君迪还没醒。”

狄斫微怔,略一点头:“哦,是吗。”

“怎么说人家也是舍命救了你,你不去医院看看?”高陵微微抬头,镜片上闪过一道光,“这可不是一般的情分做得出来的事情。”

秦霄蜀微不可查地扬了扬眉梢,从背后看不见狄斫的表情,只听见他的声音平淡:“我知道了,他醒了我会去看他的。”

高陵笑了笑,从狄斫身边走过,顺便和秦霄蜀打了个招呼:“来了。”

走出办公室,高陵才回过味来哪里不对劲,自从狄斫回来后一直没有意识的秦先生恢复正常啦?他摸了摸后脑勺,嗨,管他呢。

秦霄蜀出于礼貌回应地点了头,对刚才那人毫无印象,但刚才他说的话中提到一个名字,令他不自觉皱起眉头。

在他恢复意识之前发生了什么吗?那为救狄斫受伤的原君迪是什么人?

真令人厌烦,一个两个,都看起来和狄斫关系很好的样子。

秦霄蜀怎么可能察觉不出来?狄斫的表现很矛盾,一面像是和他亲近,一面又像是对他戒备堤防。可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想要直接询问,现在不是时候,只能暂时忍着。

他的目光定在狄斫的背后,眼眸逐渐深沉。

戴玉玉兴奋地招手,她一眼看见狄斫身后的秦霄蜀,面上、语气里满是惊喜:“阿斫,秦先生他怎么醒啦!”

“唔,嗯。”狄斫不自然跳过那个话题,目光落在戴玉玉头顶,“你头上的珠钗,很好看。”

那支珠钗大半没入乌黑的发中,露在外面的一截呈现出暗金色,簪杆上錾刻出藤蔓纹,红蓝宝石琢磨成的不规则圆珠攒成花型,嵌在略小一圈的金属花托内,从缝隙中能看到底色。

戴玉玉两眼放光,脸颊微红:“好看吧!我给你表演一个神奇的。”

说着,戴玉玉抬起一只手,准确摸到头顶那根珠钗,抽出珠钗的同时微微摇动头部,被盘成发髻的黑色头发如瀑般披散开来。

她的发质还算不错,这番动作竟然有些像电视里拍出来的那样,有几分顺滑飘逸。

“我新学的,不需要皮筋发卡,就可以把头发盘起来。”戴玉玉一手抓着珠钗,随手抓了几把头发,准备重新挽回去,可试了几次都失败了,刚才的得意劲顿时散了个精光,沮丧着一张脸,“怎么办,盘不回去了,我没带皮筋啊。”

“可以给我看看吗?”狄斫从戴玉玉手里接过那支珠钗,在医院匆忙一瞥,没有仔细看,只觉得有些显眼,现在拿在手中,一股残留的阴气毫无阻碍得从指尖传递上来。

“这是从哪里来的?”狄斫问道,“上面的阴气你感觉不到吗?”

戴玉玉面上没有一点意外:“我知道啊,但是只有一点点,过两天就消散了,没关系的。”

她见狄斫面上有些许不认同,忍不住小声解释:“那个,我跟你说了,你可千万不要告诉三姐啊。”

狄斫没有点头也不摇头,戴玉玉心虚地凑近了一点:“妙妙来的那天,我不是和她一起去了公主墓吗,这支珠钗就是在那里得到的。”

那天天色本是晴好,可在到达公主墓的时候天色转暗,阴沉了下来。

戴玉玉原本是站在棺椁边上看,那副棺椁已经被打开了,女尸被抬出来,放在一旁的玻璃柜中,做了专业处理,戴玉玉反正不懂,但看着害怕,连忙离她远远的。

查看过现场后,好像的确是阴气很重——主要戴玉玉的注意力全被两个墓的主人吸引,根本无法集中注意力查看周边情况。

男尸身披铠甲,随葬品都是些兵器,基本可以确定是将军,墓中的贵族女子没有身份证明,全靠那位将军墓中发掘的线索推测。

平公主死时年龄大概二十三岁,而将军死时三十岁出头,将军墓所在的位置比较微妙,不太像是同时建成。现场勘测人员的推测,这两座相连的墓应该是先有大墓,尔后将军墓才依附于公主墓落成。

将军信守承诺护卫陵寝至死,死后也要继续守护数千年。戴玉玉听苗妙妙说的时候就感动得不行,亲眼见到后更是觉得这是千古浪漫情缘。

就算是有鬼怕什么?不过是一对相隔千年的有情人再相会的故事,戴玉玉还希望将军和公主能化为幽魂再续前缘呢。

只是公主将军的鬼魂没见着,她见着了另一个鬼,也就是狄斫现在拿在手中的珠钗的主人,死时年方十五的少女泽兰。

公主墓中陪葬的十人中,她是年龄最小的,看身上的衣着,应该是公主身边的小宫娥。不怪公主墓寒酸,这位小宫娥身上的衣服都有些不合身,像是其他几个年纪稍长的宫女淘汰下来给她的。

“泽兰不知道什么时候跟我回的家,我没注意,反正在电梯里一回头就看见了。”戴玉玉满是无辜,“我收留了她,她就把这支珠钗送给了我,还教我梳新发式。你可千万不要告诉三姐,她要是知道我偷偷收留一个鬼,非要骂我不可。”

狄斫眨眨眼,目光投向她的方向,随即不声不响假装看天看地。戴玉玉背脊一毛,僵硬地转过头:“三姐……”

张三鳣站在她身后,心平气和,甚至笑了笑:“很好,你很有长进。脏东西跟你一路,居然刚进电梯就发现了,你以前起码得睡到神志不清,脏东西出来作妖才能意识到不对劲。我得给你鼓鼓掌。”

戴玉玉笑容比哭还难看,但即便是被讽刺成这样,她也要为自己的新朋友小声辩解一下:“泽兰她不是脏东西……”

张三鳣对她是服气的,伸出手在她额头上点了点。放弃地说道:“安全起见,把她带来让我们看看,别的等看完再说。”

得到张三鳣松口,也没有狠骂,戴玉玉对这个结果心满意足,连连点头:“我一定照办!”

“阿斫,我们准备走了。”张三鳣对狄斫说道。

狄斫点头,他没有别的东西要拿,这就可以走。

“你们去哪儿?干什么去?”戴玉玉好奇地问。

“去公主墓,你听见可要高兴了。”张三鳣冷笑一声,“将军的弓不见了,还用箭杀了人。你看是不是你那位深情将军回来了?”

戴玉玉羞愧得满脸通红,嗫嚅着:“倒也不一定。”

“什么倒也不一定!”张三鳣声音大了些,“你去查看现场就是这样看的?一个鬼杀了人,一个跟你回了家,这就俩鬼了,你是去公主坟旅游去了吗?”

“可能,不止两个。”狄斫出声说道,“木老先生失踪之前,他的徒弟宁先生去看过他,恰好宁先生在去木老先生那里之前,去了一趟公主墓。”

木老先生失踪的事情一直盘桓在狄斫心头挥之不去,时间越久他心中越着急,没有一点线索让他举步维艰。

他的无力秦霄蜀看在眼里,伸出手搭在他的肩上,微微用力捏了捏。狄斫错愕地回头看向他,心里满满安定下来。

“不管怎么样,我们先去现场。”

终于脱离三姐魔鬼般的视线,戴玉玉在张三鳣转身之后,立刻表情欢快起来,对狄斫摆摆手,欢送他们离开。

狄斫暗暗觉得好笑,记吃不记打的性子,难怪和黄干事那么合得来。

想起那只橘猫,狄斫路过大堂下意识搜寻那抹身影,却没有收获,不由心中想到,它近来越来越野了。

在张三鳣的带领下,狄斫先去看了受害人的尸体,羽箭穿胸而过,直指心脏,一箭毙命,麻利得像个职业杀手。

随后他们又去了丢失弓箭的仓库,见到了那位看守。

仓库是当地文物局的内部仓库,一般作为临时存放点,看守是一位专业工作人员,对那柄弓很有印象。

长弓是从棺木中取出的,一定是墓主生前珍爱之物。最为奇妙的是,长弓的弓弦用的是动物筋腱与质地极好的麻绳,经过数千年未曾腐坏,轻拨弓弦,还能听到弓弦高频振动的声音。

工作人员望着上方,像是有些百思不得其解:“那柄弓为十石弓,除非天生神力,一般人偷过去也没用啊。”

“那还真是见鬼了。”张三鳣语气里听得出十分不满。管他是什么身份,什么爱情不爱情的,杀了人等待他的只有制裁。

打定主意要把罪魁祸首找出来,张三鳣回头准备叫上狄斫离开。却见狄斫看着秦霄蜀眼睛一眨不眨。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秦霄蜀的目光却定在那副画上。

那副画在张三鳣看来和涂鸦没什么两样,它有研究价值可不是因为画得多好,而是因为它出自公主的棺椁。虽然现在也没人看出,它到底传递出了什么有用信息。

秦霄蜀收回视线,望向狄斫,他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见狄斫盯着他,条件反射般露出微笑。

“你在看什么?”狄斫问道。

秦霄蜀耸耸肩,手指隔着玻璃划过那簇熊熊燃烧的火,点在边上的一个人身上:“她手中捧着的,是一只眼睛。”


第122章 清醒
张三鳣走近那副画,顺着秦霄蜀指尖看向他所指的位置。那里画着一个比火柴人细致不了多少的小人,处在同一位置的其他人要高不少,约摸是个小孩,看不出是男是女。

她是佩服的,在指点之下才找到他所说的东西,那么小的一个小圆圈,里边比芝麻还要小的一个小黑点,说是污渍都有人信,他居然看得出那是画的一颗眼睛。

现在没有任何确凿证据,各方提出的观点都有待商榷,不可直接否认。在场的工作人员立马认真起来,一副严肃讨教的模样:“这位,你还有什么发现没有?”

秦霄蜀果断摇头:“想从这幅画里找出什么真正有价值的东西,我看你们还是早点放弃吧。”

“为什么?如果这墓真的是公主墓,那棺木中随葬的物品,定是国之重宝,肯定是有研究价值的。”工作人员一脸看外行的不认同,他刚才竟然还以为这位能说出什么高见,也不过如此。

秦霄蜀不置可否,转脸对狄斫说道:“这里已经看过一遍了,我们可以走了吗?”

狄斫便将目光投向张三鳣,她对工作人员说了声打扰,率先离开了这栋大楼。

仓库附近的确有一些不同寻常的气息,但并非厉鬼的阴寒之气,反倒有些凛冽的杀气。男墓主生前为战功显赫的将领,有这样的杀伐气不意外。

但狄斫对秦霄蜀的话感到疑惑:“你为什么说,那副画没有研究意义?”

秦霄蜀对他则有耐心多了,解释道:“官方画师所记载的画面可没有这么粗糙的,至少会有图腾,但这幅画整个画面唯一突出的只有巫女和祭祀的火,其他什么都没有,显得儿戏。这样的判断是出于直觉,总之,我不认为这是足以给公主陪葬的东西。”

“原来如此。”

狄斫若有所思,秦霄蜀跟在他身边,话题停止后显得格外安静。看了眼走在前头准备去开车的张三鳣,秦霄蜀突然小声说道:“你为什么总在看我?”

这个疑问句从他口中说出,十分肯定自信。

狄斫微愣,看向他:“是吗?什么时候?”

“现在。”秦霄蜀侧头与他对视,“你一直都在暗中注视我。”你是不是喜欢我?

但后半句他聪明地没有说出口,他知道狄斫脸皮薄,这话不好明着问出来,他自己心里知道就好。秦霄蜀对自己的大度体贴非常满意,希望狄斫能察觉到他的苦心。

“你为什么这么觉得?”狄斫仔细想了想,他好像的确是有意无意在观察秦霄蜀。毕竟他虽然苏醒了过来,但传递给狄斫的感觉却带来了更大的不安与困惑。

到底,那时的“意外”是他自己的选择吗?

秦霄蜀毫不掩饰:“因为我也在看你,所以我知道你在看我。你知道两个人在一起,忍不住去看彼此,意味着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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