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上[古代架空]——BY:半缘修道

作者:半缘修道  录入:09-29

  婷姐儿道:“祖母说什么呢,孙女来陪您,在您跟前尽孝,不是天经地义的么。”
  太夫人摸着她的手,笑说:“好孩子。”
  明川也道:“也是跟在太夫人身边才养出这珠玉般的姑娘。”
  二夫人和那双生子听了,恨得牙都要咬出血来。倒是三夫人和她的娴姐儿,一直淡淡的,不争也不抢。
  明川心下微微叹气,看了一眼言恪,言恪会意,道:“陛下,眼见天色已不早了,还是早些回宫吧。”
  言恪只会说这么一句天色不早了,明川一边起身一边想。见他起身,安国公忙道:“陛下难得出宫一趟,若是不嫌,不妨在这住上一夜,明日我亲自护送您回宫。”
  “陛下金尊玉贵,如何能在这里过夜。”国师人未到,声先道,身后领着一队禁军,呼啦啦站开两列,威严赫赫,满座女眷吓得大气不敢出。
  他走到堂中,撩起眼皮看了明川一眼,随后躬身行了个不咸不淡的礼:“陛下圣安。”
  明川忙道:“国师不必多礼。”
  安国公一张面皮憋得紫红,朝容商行礼时,衣袖带起的声音都透漏着愤怒。
  国师道:“本座来接陛下回宫。”
  明川闻言赶紧走下堂去,站在容商身边,安国公道:“国师大人这是什么意思,不过是老人家念孙心切,想要留着住一晚。难不成我安国公府还能让陛下遇险了不成。”
  “难说。”国师随口应了一声,也不管安国公气的发抖的样子,带着明川径直离开了。
  国师的车架停在安国公府的大门外,容商扶着明川的腰把人送进去,随后自己也跟着上去。言恪坐在车厢外面,车夫一动鞭子,车轮碾过石板,向前驶去。
  车里很宽敞,车厢是拿檀木嵌成的,散发着淡淡的幽香。地板上铺着一色的貂皮拼成的地毯,榻上放着几个织金小软枕,酸枝木的桌子上摆着一套茶具,茶水还冒着热气。明川坐在国师旁边,心里一边忐忑,一边还在想,国师可真会享受。
  他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看上去没有一点要认错的意思。容商放下手中的茶杯,淡声问道:“陛下今日出宫都去了哪?”
  明川忙收回自己的目光,老老实实答:“去了东岳楼,本打算回宫时遇见了安国公,因着太夫人惦念,这才又往安国公府去了一趟。”


第3章 酷酷的小皇帝
  容商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问道:“昨日朝会安国公让臣还政于上,今天陛下好容易出回宫就去见了安国公,您让臣怎么想?”
  听着他的诘问,明川不慌不忙道:“自母妃去后,朕与安国公府再无往来,今日一见,椅子还没坐热就着急忙慌的把自家姑娘叫上来,未免太着急了些。便是国师不来接朕,朕也是要走的了。
  闻言容商面上总算温和了些许,将人拉到身边,手指关节蹭了蹭明川的侧脸,漫不经心道:“你好容易出回宫,身边也没人跟着,这样的好机会不多,他当然心急。”
  明川微微叹气:“这血缘情分,委实浅薄了些。”
  容商揽着他,抚摸他的鬓角,语气十分凉薄:“这些东西,无甚用处。”
  容商将明川送回紫宸殿,伸手理了理明川凌乱的衣领,道:“今日跑了一天了,早些休息吧,晚膳也不必等我。”
  明川乖乖点头,目送容商离开。言恪跟在他身边,出声问道:“陛下可要先沐浴?”
  明川点点头,眯着眼打了个哈欠,像困倦的猫。宫人很快将热水准备好,屏风后面,明川身子沉进热水里,脖颈胸膛一片新鲜的吻痕。
  言恪挪开眼,抬手拆开他的头发,舀了热水打湿。
  “你觉得那个张心远是个什么样的人?”明川忽然问道。
  言恪顿了顿,答道:“张公子赤子之心,心思澄澈。”
  明川轻轻笑了笑,言恪问道:“陛下觉得不对?”
  明川没有回答,转而道:“你知道吗,朕看人很准的,就比如你,朕头一回见你,便觉得你是个有故事的人。”
  言恪不说话,明川也不恼,自顾自道:“朕从八岁登基,到今天已有十年。每逢朝会,朕都无所事事,不是补觉就是发呆。大臣们站在下面,朕坐在上头。他们看不见朕,朕能看得见他们,朕一日一日看,一年一年看,就把他们都看透了。”
  言恪张了张嘴,问道:“国师大人知道吗?”他话音刚落便后悔了,这时候提起国师大人总觉得有点扫兴。
  好在明川没有计较,只是笑着道:“他不在意。”
  自宫外回来,明川又有了一个新去处,常常跑到宫墙上去。
  逢着天好,明川躺在榻上晒太阳,言恪站在一边,身后还有几个抬椅子的小太监。三月的风十分温柔,吹在人身上,让人觉得自己都轻飘了不少。
  “以前还不觉得,这出去一趟又回来,总觉得这宫里闷得慌,天都比外头的低。”明川枕着自己的胳膊,眯着眼看天边,悠悠闲闲的发牢骚。
  言恪垂下眼,眼下朝中都闹翻了,这一位倒还想着这些有的没的。
  今日朝会,国师率先发难,指责安国公刺探圣驾,包藏祸心,若非几位宗室相护,安国公当即就得下狱。
  又有几位宗室联名,要求陛下选妃,充实后宫,让国师以春闱在即为由推了。内阁和六部少有人反对国师,他们对小皇帝别无所求,更不愿意让自家女儿入宫做傀儡的妃子。
  但很明显这件事不会就此罢休,这一场争论终于还是波及到小皇帝。
  来人叫容火,是国师的侍从,他来请明川太和殿议事。
  明川面露惊讶,道:“有事国师做主就是了。”
  容火道:“国师大人请陛下太和殿议事。”
  明川与言恪对视一眼,道:“那便去瞧瞧吧。”
  太和殿里不止国师一个人,还有明川的皇叔赵王,安国公,内阁首辅徐大人,礼部尚书孙大人。
  见明川来了,众人纷纷行礼,明川坐上御座,道:“诸位免礼吧。”
  赵王率先发难:“国师对于选妃之事三番两次的阻挠,其心可诛,臣请陛下清君侧!”
  容商仿佛没听见赵王的话,立在明川身边道:“赵王和安国公对于选妃立后一事有些异议,陛下以为呢?”
  明川道:“此事殿上不是说了吗,容后再议。”
  赵王气的面皮青紫,“陛下明鉴,选妃立后,延绵子嗣乃是大晋之国本,岂是能容后再议之事!”
  明川有些好笑:“皇叔是觉得,大晋的国本要靠一个女人来立?”
  赵王闻言立即下跪:“臣并无此意。”
  安国公看的着急,道:“陛下早一日立后,便可早一日亲政啊!”
  明川问道:“安国公为何一定要让朕亲政呢?”
  安国公愣了愣:“这,这不是天经地义吗?”
  明川笑了:“安国公当真觉得朕治下的国家会好过国师治理下的国家吗?”
  安国公顿时无言。徐首辅却抬头看了一眼明川,眸光复杂。
  容商自始至终没有说话,目光浅浅的看着明川,明川扫了一眼殿下诸人,道:“若没有别的事,诸位便退下吧。”
  诸位大人行礼退下了。
  明川起身,问道:“若没有旁的事,朕也先走了。”
  “陛下恨臣吗?”容商忽然出声。
  明川诧异的看了他一眼,摇摇头。容商负着手,道:“不是恨,便是怨了?”
  这回明川沉默了,容商轻轻笑起来:“我的明儿也尝到了怨的滋味。”
  明川问他:“为什么?”
  为什么要那么对我。
  容商垂下眸子看着他:“你养在我身边,一言一行都是我教的,我按着自己的心意教出来个可心的人,我不受用,还要便宜了别人不成?”
  明川皱眉:“哪来的别人?”
  容商道:“便是没有别人还不是天天想着出宫。”
  这句话说得明川有些心虚,他挪开目光不看容商,好在容商也没有和他计较的意思,只是道:“在宫里安生待着,若是不听话,腿给你打折。”
  这句话明川熟,他摸了摸鼻子,应了句知道了,领着言恪离开了太和殿。
  徐大人心事重重的回到家,第一件事便是吩咐人去请自己的好友。不多时好友到了,徐大人关上门同他在书房,将太和殿里的事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好友听完同样面色复杂,许久之后,他长叹一声:“陛下是个仁君,倘若没有国师,我必定倾我一生所学,辅佐陛下成为明君,可惜可惜!”
  回到紫宸殿,明川翻来覆去也没想到哪里来的“别人”,他自小跟在国师身边,小时候还有几个伴读,后来国师大权在握,站在皇帝这边着实不讨好,那几个伴读便先后被家里人带了回去。
  他十八岁的时候最后一个伴读也离开了,说是外放做官去了。他对这些人早已没什么印象,小时候他问国师伴读是什么,国师跟他说,伴读跟太监差不多,只管把伴读当太监使就是。
  明川想来想去也没想到不对劲的地方,叫上言恪准备出去走走,一出门就发现西南边的天空放着两只纸鸢。
  明川一下子来了兴致,转身问言恪:“咱们也去玩吧。”
  言恪提醒他:“不合规矩。”
  明川笑笑:“不合规矩的事多了。”
  言恪无法,只好叫人去找纸鸢。庭前找了一块空地,言恪手里拿着纸鸢,一转头,发现小太监已经架好了椅子,明川躺在上头,手边放着一盘小橘子。
  言恪疑惑:“陛下不是要放纸鸢吗?”
  明川点点头:“朕等它飞起来再放,而且一个太单调了,你们都去吧。”他朝着院子里的宫人挥挥手,叫他们都去玩。
  一时间,院子里欢声笑语,天空上五彩斑斓,言恪拽着风筝线绳走过来:“陛下当心。”
  明川接过去,也不起来,依旧半躺着,抬头眯着眼看向天空。风筝飞得很高,如果现在断了线,怕不是要落到宫外边去。
  明川看了一会,就把线还给言恪,言恪便把风筝绳子系在了椅子边上。弄好之后,站在明川身边看着满庭的太监宫女笑闹。
  这样的好天气没有多久,没过几天,天上就下起了雨。明川还想着去宫墙上晒晒太阳,不曾想一开门,就是连绵的阴雨。
  言恪恐他不开心——他在这宫里总没多少称心的事,出声劝道:“想来下不多久,陛下在屋子里坐坐吧。”
  明川却没一点不开心的意思,道:“下雨也是好事,春雨贵如油,百姓能有个好收成。”他吩咐道:“南配殿挨着御花园,廊下通着流水,里面有许多锦鲤,咱们去喂鱼。”
  言恪即刻让人拿了披风,跟着明川往南配殿走去。外头天气阴沉,乌云一层又一层,细雨落尽湖里,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明川站在廊下,手里拿着鱼食,撒下去一点,引得锦鲤簇拥过来,有几只甚至跃出水面,身上还带着粼粼的水光。
  明川身后,言恪正合一个小太监不知道说些什么,言恪摆了摆手,那小太监一边候着,他自己上前一步,道:“陛下,安国公求见。”
  明川道:“有事找国师。”
  言恪道:“安国公说要亲自向陛下请安。”
  明川想了想,问:“国师知道吗?”
  言恪道:“国师说,您想见便见。”
  明川抱着鱼食想了会儿道:“朕不想换衣裳了,叫人直接来这里吧。”
  “是。”
  言恪下去了,不多时,身着朝服的安国公便走了过来,遥遥站在廊外便开始行礼:“臣恭请圣安。”
  明川等他行完了礼,才道:“安国公不必多礼,外头下着雨呢,进来说话吧。”他回头朝小太监扬了扬下巴:“搬把椅子来。”
  安国公进来,身上还带着潮气,明川道:“坐。”
  安国公忙道:“老臣不敢。”
  明川笑笑:“安国公怎么说也是朕的长辈,一把椅子,不碍事的。”
  安国公颤巍巍的坐下了。
  明川跟他寒暄:“外祖母可还好?”
  “好,自母亲见过陛下,精神头便好了不少,老臣今日去请安时还听见母亲说要跟几个姑娘赏雨呢。”
  “是好事情。”明川吩咐言恪:“去库房里找株百年人参来,等会儿给安国公带回去。”
  “是。”
  安国公又起身:“老臣代母亲谢陛下赏赐。”
  明川让人坐下,方问道:“安国公见朕可有什么事?”
  安国公看了看左右的太监宫女,欲言又止,明川看了眼言恪,言恪会意,叫人都下去。
  周围只剩言恪一人在旁侍候,之间安国公从椅子里起来,撩起衣摆跪下:“臣知陛下如今颇受掣肘,老臣愿为陛下尽些绵薄之力,只求陛下看清奸人面目,早日亲政,以正国本!”
  这一番话铿锵有力,真叫人热血沸腾。可惜今天天冷,明川沸腾不起来,他笑道:“朕还以为安国公要说些新鲜的。”
  安国公看向明川:“陛下明鉴啊,那容商贼子把持朝政多年,致使皇权旁落,陛下委屈度日,老臣看在眼里,实在心如刀搅啊!”
  他可能是以为明川在太和殿那般推脱是因为容商的威胁。
  明川轻轻笑了笑,道:“这句话朕问过你一遍,现在朕再问你一遍,你为何非要让朕亲政呢?”
  安国公显然是有备而来,他道:“陛下天命所归,定比那容商治下更加繁荣,切不可妄自菲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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