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尧挠了挠猫儿下巴,“你不愿?”
郁陶:“咪!”
本殿下是那样的人吗?
本殿下有钱!
你要啥给啥!
郁陶挺起胸脯,满是自豪。身为一国皇子,还是最受宠的皇子,他最不缺的就是银子。
不过……郁陶心虚地瞥了一眼楚尧,狗皇帝身为一国之君,似乎更不缺银子。
皱巴着一张猫脸,郁陶陷入纠结。他有的,楚尧有,他没有的,楚尧还有……
那……他要怎么报答?
郁陶苦恼着,一双猫眼幽怨地望着楚尧。
猫儿神情多变,活泼可爱的紧。
楚尧嘴角半弯,笑意一闪而过,柔和了冷峻的面容。
指腹捏着猫儿耳朵摩挲,楚尧道:“想好了吗?”
郁陶:“喵——”
郁陶细细叫了声,怔怔地望着楚尧。
楚尧时常冷着脸,鲜少有个笑模样。如今一笑,如冰雪消融般,令人惊艳。
挪到楚尧手边,郁陶垂眸,盯着他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趴下,蹭了蹭。
毛茸茸的脑袋,蹭着掌心,柔软的触感从手掌传到心里。
猫儿睁大了眼,眼巴巴望着他,极为专注,好似在等他的回应。
楚尧手指蜷了蜷,轻笑道:“就这样?”
楚尧嗓音低沉有磁性,轻笑着说话,携着数不清的温柔。郁陶耳朵动了动,猫脸没由来的一热,“……喵?”
仰头望着楚尧,看着他嘴角的那一抹笑,郁陶不仅脸发热,似乎头脑也发热了。
脑袋晕乎乎的,郁陶低下头,粉嫩的舌头探出,舔了舔。
掌心一热,随即感到一阵濡湿,温热湿润。
纯白的猫儿埋首在掌心中,不一会,抬起头,一双猫眼水盈盈地望着他。
似被欺负一般。
既可爱又乖巧,让人更想欺负。
楚尧一顿,微微一动,把猫儿抱在怀里。
猫儿一脸呆愣,灵动的大眼直直望着楚尧,一眨也不眨。
楚尧捏了捏猫耳朵,唤道:“陶陶?”
猫儿眨巴眨巴眼,疑惑地望着他,似在问他为何叫他。
楚尧眼里闪过一丝笑意,无端想到了不久前,他更衣之时猫儿的眼神。
现在,猫儿的眼神就如那时一般。
点了点猫儿粉嫩的鼻尖,楚尧道:“小色猫。”
指腹轻抚猫儿头顶,猫儿眯着眼,十分享受。楚尧嘴角半弯,手掌滑过猫儿脊背,从头摸到了尾巴尖。
末了,楚尧还捏了捏猫耳朵。
郁陶浑身战栗,通体酥麻,瞪大了眼,绷直了尾巴尖。总算是回过神来。
方才所做之事,一一浮现在眼前,最终定格在他舔楚尧手背那一刻。
郁陶:……
郁陶吐舌头:“呸呸呸!”
他才没舔。
之前的不是他。
郁陶自我催眠,将那一幕藏在脑海深处,当做没发生一般。
瞪着楚尧,郁陶控诉:“咪!咪咪咪!”
狗皇帝!
你迷惑本殿下!
居心不良!
郁陶甩锅甩的飞快,咪咪一通乱叫的同时,站起身子就往外跑。
只是,他背上还有搁着一只手,不轻不重的压着他。
他腿软脚软,又有一只爪子受了伤,全然没有逃跑的希望。
楚尧一手轻轻压着猫儿脊背,一手捏着猫耳朵,道:“别闹。”
耳朵上传来温热的触感,郁陶愣了愣,摇头摆尾,开始挣扎。
“咪!”
狗皇帝!
不许摸本殿下耳朵!
头埋在爪子下,郁陶露出眼睛,偷偷打望楚尧,没看见他的手,稍稍安心。
郁陶暗自庆幸,抖了抖毛茸茸的耳朵。
本殿下耳朵才不许别人摸。
郁陶长长舒了一口气,惬意的摇了摇尾巴。
然而下一瞬,尾巴就被人抓住,握在手中,还捏了捏。
郁陶:?
郁陶:“咪咪咪!”
狗皇帝,不许捏尾巴!
郁陶猛地扭头,瞪楚尧,清澈的蓝色大眼中满是怒火。
猫儿怒气冲冲,抽出被抓着的尾巴,藏在身体下。
在藏之前,还抽了楚尧一尾巴。
尾巴毛茸茸的,即使猫儿用劲了力气,打在楚尧手背上,也如同挠痒痒一般。
摩挲着手背,楚尧心下好笑。
陶陶脾气真大。
楚尧垂下眼帘,看着怒气冲天的猫儿,视线触及猫儿爪子时,顿了顿,连带脸上笑意也消失了。
手指微动,楚尧伸出手。
郁陶时刻关注着他的神情,见他脸上没了笑意,似乎有发火的趋势。顿时神色戒备,躬起了身子。
“咪!”
狗皇帝,你还凶!
还想动手!
郁陶头皮发麻,凶狠的叫了两声,声势十足,目光却不住往外瞟,典型的外强中干。
瞅准了落地点,郁陶猛地往外一跃,在楚尧手落下之前,即使跃到地面。
三只脚,并不足以让郁陶控制身体的平衡。
摔在地上,打了个滚,郁陶翻身坐起,望着楚尧,得意洋洋,“喵喵喵!”
狗皇帝,想打本殿下,没门!
手落空的楚尧:……
楚尧:“绷带开了,过来。”
郁陶身子一僵:?
垂眸,望着爪子上散开的绷带,郁陶:……
郁陶涨红了脸,不好意思的瞅了楚尧两眼,靠着三只爪子支撑身体,摇摇晃晃的走向楚尧。
靠在楚尧腿边,郁陶端坐着,软软糯糯叫了两声。
“喵喵喵~”
楚尧,对不起……本殿下错怪你了。
猫儿变脸迅速,眼巴巴望着他,乖巧可爱,哪有方才那怒气冲冲的模样。
楚尧无奈,抱起猫儿,修长的手指微动,将绷带系好。
极其恶趣味的系了个蝴蝶结。
郁陶低头看着,猫脸绉成一团。
楚尧系的蝴蝶结好丑。
他能不能不要?
郁陶抬眸,希冀地望着楚尧,“喵~”
楚尧,我们不系蝴蝶结,好不好?
楚尧理了理蝴蝶结,颇为满意,“伤口已经结痂,不过几日,应当就能康复。”
郁陶瞬间被吸引了注意力,“喵?”
真的?
楚尧:“迟些许太医来给你换药,再问一问他。”
郁陶眼睛一亮,“喵!”
不多时,许太医果然来了。
瞧着猫儿爪子上不是一般难看的蝴蝶结,许太医欲言又止。
猫儿是陛下爱宠,除了陛下,无人敢碰。
这蝴蝶结是谁系的,显而易见。
许太医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当做没看见一般,解开绷带。
仔细瞧了瞧,许太医道:“伤口愈合的很好,不出几日落了痂,就好了。”
郁陶开心地摇着尾巴,一张猫脸上,竟能看出些喜悦,“喵喵喵~”
许太医换了药,重新绑上绷带,趁机摸了一把猫儿毛。
不愧是陛下养的,毛真顺滑。
许太医心中感慨,面上却正经的很,叮嘱道:“在落痂前,禁止剧烈跑动。”
郁陶歪着头,疑惑地望着许太医。
许老头是不是……摸他了?
可看着似乎不像。
难道是他的错觉?
郁陶扭了扭身子,挪到楚尧身边,奇怪地盯着许太医。
许太医一本正经,任谁也瞧不出个什么,恭敬行礼退出养心殿。
郁陶瘪了瘪嘴,埋在楚尧怀里。
本殿下才不是谁都能摸的。
.
自那日许太医放了话,郁陶便天天数着日子,等着痂落下。
惦记着事,郁陶早早就醒了。
现在早已入了夏,但夏日的清晨,却足够凉爽。
郁陶跳上轩榥,趴在上面,晒着初升的太阳。
阳光暖意融融,却不晒人,时而清风拂过,带来丝丝凉意。
郁陶惬意的躺着,昏昏欲睡。
“汪!”
忽然,一声响亮的狗叫声传来,郁陶一惊,差点掉到了地上。
郁陶站起身,“咪咪咪!”
阿焱!不许乱叫!
阿焱从远处窜了过来,立起身子,脑袋凑到郁陶身边,拱了拱。
“来与你玩耍,我开心啊。”
阿焱回答的理所当然,用力的蹭了蹭郁陶。
郁陶三只爪子站着,被蹭的险些站不住。
“你站好,”郁陶凶道,“不许蹭我。”
阿焱委屈巴巴,还是听话的收回脑袋,搭在爪子上,直直望着郁陶。
“我们去哪儿玩?”
前天,他们去了御花园。
昨天,他们去了御膳房。
今天,他们去哪?
郁陶想了想,“去含凉殿。”
阿焱:“含凉殿,有吃的有玩的吗?”
郁陶理直气壮:“……有!”
阿焱放下爪子,甩了甩尾巴,“那我们去吧。”
“好!”
郁陶一跃,落到阿焱背上,熟练的找了位置坐下,稳稳的坐在阿焱背上。
随便他跑跳,郁陶不动如山。
“往那边走。”
郁陶指了方向,阿焱窜了出去。
风吹乱了毛发,郁陶眯着眼,眼里全是兴奋,他终于要见到良图了。
阿焱速度快,在郁陶指挥下,穿过宫道,停在了含凉殿大门前。
周遭萧瑟破败,阿焱疑惑,“陶陶,这里好破。”
郁陶:……
阿焱又道:“你确定这里有好玩的?”
郁陶:……
阿焱:“我瞧着不像。”
郁陶龇牙,抬起爪子,拍下,一爪子招呼在阿焱头顶,忍无可忍道:“闭嘴。”
阿焱低下头,吸了吸鼻子,“陶陶你为什么打我?”
郁陶:“……因为喜欢阿焱啊。”
阿焱怀疑:“是吗?”
郁陶无比肯定道:“是!”
兴奋的甩了甩尾巴,阿焱驮着郁陶,顶开宫门,往里一跃。
良图正拿着扫帚,清扫着地上落叶。听到动静,他转身望去,皱了皱眉。
阿焱停下脚步,盯着他手里的扫把,怂了。
“陶陶……他是不是要打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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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一时,院子里陷入无声的寂静。
一猫一狗一人一扫帚,大眼瞪小眼,谁也没出声。
良图拿着扫帚,望着那个白色小团子。
小团子威武霸气地坐在……狗身上,神采飞扬,时不时甩一甩尾巴,悠闲惬意。
几日不见,猫儿有小伙伴了。
良图动了动,把扫帚放向一边。然而,他一动作,就见那只狗戒备的往后退。
似乎怕他打……狗?
良图:……
这一刻,良图无比清晰的感受到,狗怕他,亦或是怕他手中的扫帚。
狗虽怕他,但猫儿却不怕他。
猫儿从狗背上跳下,一摇三摆地朝他走来。
郁陶直冲良图而去,兴奋地摇着尾巴,抬头望着他,“喵~”
良图,有没有想本殿下。
郁陶软软叫着,眸子如水洗般的天空一样湛蓝纯净,眸中倒映着良图的身影,神情专注。
“汪!”
阿焱焦急的转着圈,爪子扒拉着地面,“陶陶,他要打狗的,快过来!”
郁陶皱眉,瞪了他一眼,“别闹!”
转过头,郁陶尾巴晃了晃,开心地望着良图。
“喵~”
良图,快回答本殿下的问题!
阿焱被瞪的一怂,可看着良图,却直觉危险。大着胆子上前,阿焱张开嘴——
陶陶,对不住了。
嗷呜——一口,朝着猫儿后颈,阿焱大张着嘴咬下,不想却落了个空。
阿焱:?
陶陶猫呢?
阿焱疑惑,环顾四周,就见他躲在人身后,探出个脑袋凶巴巴看着他。
郁陶:“咪咪咪!”
阿焱,不许咬本殿下后颈!
阿焱委屈,“他是坏人,我在救你。”
“他不坏,”郁陶道,“方才他是在扫地,不是想打你。”
阿焱:“真的?”
郁陶瞥了眼靠在树上的扫帚,“不信你看。”
阿焱看去,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一狗一猫,猫言狗语不知在说些什么,但最后似乎达成了共识。
良图看的好笑,无奈摇摇头。
忽然,衣衫被拽了一下。良图垂下眼帘,一时不知是笑好,还是……笑好。
猫儿扒拉着他衣衫下摆,伸出了一只爪子,爪子上绑着一个精致小巧的蝴蝶结,很是可爱。
虽可爱,但良图还是能看出,那是受伤后裹得绑带。
猫儿眨巴着眼,眼睛湿润,可怜兮兮地望着他,爪子往他眼前送了送。
良图:“受伤了?”
郁陶使劲点头,“喵!”
可疼了,呜。
良图蹲下身,屈指,在猫儿额头上弹了一下,“让你调皮。”
郁陶:?
郁陶不由睁大了眼,他哪有调皮?!
都怪那劳什子闲王!
他都受伤了,良图还怪他,郁陶气哄哄地转身,背对良图。
他生气了,哄不好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