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养猫手札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白孤生

作者:白孤生  录入:11-21

  奇异的是,柴令武并没有按着套路带着他去花厅内,而是直接带着虞玓来到这魏王府中的演武场。
  小胖子王爷正在场地中与武师傅练习。
  坚硬的刀剑交错间,激烈的粗喘声从场内传来。
  虞玓驻足,漆黑的眼眸注视着这场中的对弈,不多时,李泰失力被打落右手剑。武师傅当即收力,而李泰则是往后摇晃了两步,单手撑着膝盖缓了缓劲头,这才重新站起来。
  他站起身来看了眼场外,留意到柴令武与虞玓后,倒是松了手把武器递给旁的内侍,接过他手中的巾子一边擦汗一边走过来,“让你们看到这场面,真是失礼了。”
  李泰不端着架子的时候,那模样并不多么讨人厌。
  柴令武在他们要转到场外的亭子去坐时,便悄然地消失了。
  虞玓留意到这点,神情倒是不显,随着魏王到那亭子。先是内侍备好了坐垫与遮风的屏风,在他们落座后,又送来茶水与软糯糕点。
  虞玓发现,李泰府上的茶水只掺了蜜糖,少了那些奇怪的味道。
  李泰吃了几口糕点,才总算是缓过来劲头那般,对虞玓说道:“我不爱那些各类奇怪味道的茶水,但那自是古礼,在外还是得佯装一二。”
  虞玓淡淡说道:“这又不是规矩,既不喜欢,不做便是。”
  魏王今日的态度,当真是温和过头了。
  不过这种诡异的氛围倒是没持续多久,李泰握着茶杯说道:“今日请你请来,其实是因着当初与虞玓见面时有些误会。我本以为虞玓乃是那种毫无才华却攀扯亲戚的人,日后渐渐发现其实不过是我先入为主的判断,着实是不妥当。左思右想,还是得与你当面道歉才是。”
  虞玓吃了口甜津津的茶水,“殿下不必如此,这不过是世人皆有的劣根性。”
  李泰笑着摇头,宛然不觉那若有若无的讽刺,“我让柴令武去请你,这是因为我不好出面……这中间透过他这么一手,多少也少了些闲话。”
  且今日除了虞玓外,李泰预备要请来的文人才子还有好些个,淹没在这诸多人中,虞玓便不会那么显眼了。
  虞玓抬眸看着李泰,语气很是平静:“殿下,你若是答了某之疑惑,此事便算过去如何?您不必再提,也当做此事已然了结。”
  李泰挑眉,笑看他点头。
  虞玓道:“某初入长安未有几月,便有一位名谢玄的人与某下套。其叔父谢偃与您有些联系,此事,与您有关?”
  李泰脸色微变,叹息着点头,“此事,确实是我冲动之下做出来的。”
  虞玓淡漠,敛眉说道:“某知自身根底,若殿下仅是认为言语冒犯,不至于要如此大动干戈。而除此之外,能搭得上边,又至今没有后续的,唯有此事了。”
  “你知道谢偃同我的关系?”李泰疑窦。
  舌根里的甜味后劲过腻,过犹不及了。
  虞玓放下茶杯,抬起的眼眸清透,“凡事有度,宴会那事还不至于让您如此,那必定还有缘由。某虽未查到谢偃与您的关系,但是听闻他素来有声望文名,这便是线索之一;再则,他落水的时机太巧了,某前脚才知道谢偃此人,后脚他便死了……这速度,未免太快。非是常人能为。”
  李泰闻言,先是诧异,听到后头来却是有些愤慨,抿着嘴生气说道:“那可不是我做的!要说来,也当是大哥所为!”
  虞玓愣住,他倒是没想到会从李泰口中得到这个答案,“太子殿下?”
  李泰今日请虞玓前来,也是半真半假,便一口应道:“你是以永兴县公的侄孙身份入得长安,若非有故,我也不会刻意派人去盯你。虽说我确实给你下套,可我寻的那铺子,可没占你便宜。”
  虞玓淡漠看了眼李泰,那怎不说盯梢的人所带来的后果?
  这还叫不占便宜?
  “某与太子殿下无亲无故,在入京前并不相识。太子殿下又为何会关注某的情况?”
  李泰困惑,“你与大哥当真不相识?谢偃死得无声无息,那般手腕,只能是大哥的人善后了。如果大哥与你当真不相识,又为何替你出手?”
  虞玓蹙眉,再把往日的事情翻来覆去想了想,确实不曾发现他与太子有何联系。若说有,那定然也只在宫中宴会后,却是与谢偃这事对不上线。
  除非……虞玓愣住。
  除非太子殿下,是记着当年的往事。
  若硬要强扯渊源,也唯有此事。
  作者有话要说:四千五更新get√
  *
  虞玓(面无表情):某深感此事不对。
  *
  磨磨蹭蹭,摸鱼真的是世界上极快乐的事情,仅次于第一名(熬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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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这所谓的救命恩情,虞玓虽然一直谨记,却不认为太子会记住。那毕竟过去许多年,与被救者来说是大事,可与施救者而言不过是随手而为的小事。且当初虞玓的岁数尚幼,那当初的模样和现在也有不同。
  若非太子彻查虞玓的家世背景,不然近乎不可能。只是除了这缘由外,虞玓当真找不到第二个理由。
  李泰观虞玓沉思的模样,悠悠地给彼此斟茶,“虞玓可是有线索了?”
  虞玓面无表情地摇头,“自然是无。”
  李泰也不在意,抬手把茶杯推给虞玓,含笑说道:“若是真的想不出来,那也不必继续。只不过是我顺口一提罢了。”
  虞玓敛眉看着那清澈的茶水,语气平静地说道:“顺口一提?殿下今日怕不就是为了这个而来?”
  说是道歉,倒也有几番认真。
  可一石二鸟,才是最为理想的事态罢。
  李泰笑着说道:“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来。”
  从近来偶尔几次与虞玓打交道,李泰便知道他看走了眼。像是虞玓这样的人才,确实是值得一用。故而他今日前来,倒是也有招揽的感觉,只不过端看虞玓这模样,李泰却又有些犹豫。
  虞玓这把刀太锋利了。
  不仅伤人,却也是伤己。
  像他这般的人物,过于刚直就容易拗断,这一路行至官场,又会留下多少的麻烦?
  良善难为。
  对面魏王的心思,虞玓并非不明白,只不过他并不想顺从。
  不过是互相揣摩罢了。
  魏王有魏王的心思,虞玓,却也有他的成算。
  有太子在一日,虞玓都不可能站在魏王同一侧。
  待虞玓离开,还是柴令武送他回去。
  顺带还塞满了一马车的赔罪礼物,虞玓幽幽地看着那些东西,“倒也不必。”
  柴令武耸肩,懒散地说道:“这是殿下的意思,你总不能让我再塞回去,我也没胆。”
  虞玓淡淡地说道:“你一个世子,就是在给人当跑腿的?”
  柴令武的脸色崩了崩,随即恢复了正常,“那你一个崇贤馆的门生,不也得跑到这魏王府上来?”
  虞玓挑眉,望着柴令武说道:“至少我跑这一趟,不就知道魏王殿下想做什么了吗?”
  柴令武心中一突,面上却是笑着,“殿下不过是想赔礼道歉,此事不正是你应当知道的吗?”
  虞玓漆黑如墨的眼眸盯着柴令武,片刻后轻哼了声移开了视线。
  柴令武回到魏王府中,同还在演武场中的魏王殿下说道:“殿下,那虞玓好似发现了什么。”
  李泰轻笑,“他如果真的有哪里值得被大哥看重,那自然是有些才略在身。且以他的文章来看,虽然岁数小了点,但是磨炼几年也还是能用。”
  就是不知道究竟是不是如他猜想的那般,太子大哥对这位另有青眼了。
  这一来一回确实是不费功夫,虞玓甚至还收获了一大堆珍贵的礼品。只是他懒得看上一眼,一概都让人归到库房里面去。
  虞陟撞见他回来,还有些奇怪,“你怎这么快就回来?”
  虞玓瞥了他一眼,悠然说道:“难不成大郎希望我陷在那里回不来才好?”
  虞陟挑眉去揉他的脑袋,嬉皮笑脸地说道:“我还是喜欢你现在的模样,当初你刚来那会,就像是个彻头彻尾的冰娃娃,戳一下都不动一下那种。”
  现在至少这张小脸是有温度的,哪怕再淡,也有情绪的微动。
  虞玓面无表情地拍走了大郎,径直去拜见了叔祖。虞陟一见虞玓去的方向,登时就不敢再追了。
  虞世南在家等到虞玓前来,还是有些诧异。
  “今日不是与人出去顽了?”他出门的消息,虞世南还是知道的。
  虞玓默默地在虞世南的对面坐下,“是柴令武。”
  虞世南收着棋子的动作微顿,轻笑着说道:“原来是魏王殿下。”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不需要打弯。
  虞玓颔首,就把事情的起因经过都告知了虞世南。
  虞世南呵呵笑道:“魏王怕不是要看太子的态度。”
  至于为何太子待二郎如此,虞世南倒也没什么头绪。只是天上没有掉钱的好事,这反而需要警惕。
  虞玓也是这般认为,魏王这所谓的道歉,到头来还是一个由头罢了。
  并非带了点真意,就枉顾其中的虚假。
  可他有一点不解,“今日哪怕魏王在试探我与太子殿下的关系,但瞧来却过于亲和了,总该有个缘由。那三月禁闭倒真的让魏王改了脾气?”
  虞玓敛眉,这总归是奇怪的。
  魏王再如何爱才,总不会真的礼贤下士至此。
  虞世南瞧着虞玓那敛眉思考的冷静模样,轻笑起来,“怎就这么敏锐?无非是清了清某些不该动的心思,再不清楚,怕是得离开长安了。”
  虞玓微动眉头,如此倒也是正常。他不过是刚巧撞上魏王要装乖的时候……就不知道是真乖,还是假乖了。
  他看了眼虞世南,忽而问起了旁的事情,“我观长安城内,有风采与才子名头的人,多是世家出身。但从此前卢家等人的反应来看,他们对这皇权与官场颇有不屑一顾的模样。只我看这官场,多的是世家林立,依旧如此。”
  虞世南清楚虞玓向来是敏锐清晰的,只有些事情是他少了那日积月累的积淀,故而看不透而已。若是他再在这长安内多待两年,就清楚许多了。
  “不过指的是山东士族罢,多少现在都是在吃着老底过活?魏晋隋朝都下来了,尤其是在前两朝常与皇家联姻,你以为他们当真看不上权势名利?”虞世南不假人手收拾完棋盘,慢悠悠地说道,“是朝廷圣人容不得,故而他们才‘看不上’而已。”
  虞世南一旦点透了其中的缘由,虞玓便清楚这是何意了。
  圣人从来都不满世家的名声远甚于皇家,就连在这眼下的重压下,朝中大官还是有人忍不住对山东士族的推崇,哪怕是偷偷地也要与世家联姻。
  五姓七望的名声可谓是上达天听,下到黎民了。
  圣人又怎会高兴?
  思考清楚这点后,虞玓还是摇头,“虽圣人已经做出了这般的表态,但往后如何还是无法确切。世家不如以往,可他们的士族子弟要入官,怎么都比寒门学子简易得多。纵然不通过科举,仍旧是有其他的法子。”
  纵然李世民想要压下世家的势力,可本身李姓就是从世家脱颖而出,而簇拥着皇室的长孙姓同样世家。再往下捋,刚正不阿的魏征让子弟与山东士族联姻,虞世南本身就是南朝世家的后代,杜荷是京兆杜家的子嗣……便是这么一顺,纵是虞玓的出身,同样都沾染着世家的味道。
  世家林立,寒门又如何能出头来?
  虞世南已经从虞玓的话中感觉到某种不妙的苗头来,他略停了停动作,细细地看着虞玓那沉静的小脸,“这样的想法,是什么时候有的?”
  虞玓淡淡说道:“石城县。”
  虞世南知道环境的不同会造就不同的性格来,如虞陟那等疲懒偷滑实则大智若愚的,也有虞玓这种看来寡淡内敛实则内有锋芒的,只是纵是如此,虞玓这透出来的意味,还是有那么一瞬间,让虞世南感觉自己已经老了。
  年少意气啊!
  他平静地看着虞玓,“科举,就是二郎认为的明路?”
  虞玓轻叹口气,知道许多的事情在这位老者的面前来都是极为清晰的,“若是以眼下的科举来论,自当是不公平的。旁的不说,现在的科举虽然一年有几百上千人参加,偶尔有几人能侥幸通过,多半是家里有点薄产的。然这还得是因为上层诸多世家看不上眼这样的门路。”
  他言至于此,低头吃了口暖茶,“若是他们看中了,以他们的家世与师傅,底层的人如何能拼抢得多?再不要脸皮地说一句来,若是我现在去参与考试,您信与不信,顶多三次,顶多三年,我必定是能中的。”
  他的字迹就是他的招牌,他的名字同样是有力的佐证。
  礼部下的科举考试压根无需糊名,光是虞玓的名字这么呈现上去,无论好坏,他便比常人先博得了百分的好感。再有圣人曾对他文章的夸赞……简直是白送上门来的好处。
  虞玓一字一字地轻声定音,“这样的结果,我却是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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