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虐文女主她亲哥[古代架空]——BY:刘狗花

作者:刘狗花  录入:12-06

  淑妃连忙喊了个宫女:“去让太医开好药以后,先煎一副药送来再走。”
  君怀琅又抬起眼,眼里咳出来的泪光还没消,看向了薛晏:“就是见到你才想到。昨日我披风落在你那里了,如果方便,还请你帮我送回来。”
  一个披风倒是不值什么钱,但君怀琅要起个话头,将郑广德不敢说的那些话告诉淑妃。
  果然,淑妃问道:“什么披风?”
  君怀琅笑了笑,状似不经意地说:“我昨天见五殿下来,有些好奇,睡前就去看了看。见他房中没有地龙也没有炭火,床榻上也没准备被褥,就将披风先借给五殿下了。”
  说到这儿,他羞赧地笑了笑:“谁知道就冻病了呢。”
  淑妃皱了皱眉,看向郑广德。
  “你就是这样安排的?”淑妃的声音染上冷意。
  她得了圣旨,未能如意,这阵子都在发脾气,什么事都是交给下人去安排的。
  但是她不喜欢这个小子,不代表她就要虐待他。
  讨厌他,便让他缺衣少穿,在自己宫里连床被褥都没有,这种事可太没品了,她绝做不出来。
  郑广德心下叫苦,连忙说道:“都是奴才疏忽,奴才这就去给五殿下重新安排住处!娘娘放心,奴才定会安排妥当的!”
  君怀琅又补充道:“再给他量体做几身衣裳吧,我看五殿下带的行李少,估计没带几套御寒的衣服。”
  郑广德连忙连连应是。
  薛晏站在旁侧,像个局外人似的一言不发。这几人的交谈,似是与他无关一般,他也并不搭腔。
  但他却全听在了耳中。
  他眼看着君家这小少爷,像只小狐狸似的,三言两语,将几人全算计了进去。
  而他的目的,居然是给自己这个素昧平生的人讨好处。
  薛晏从没在意过这些。即便没人管,他在那阴冷潮湿的厢房中住一个冬天也不算什么事。昨夜完全是个意外,他要不了多久就能想办法给自己弄来蜡烛,唯一一点怕的也没有了。
  但是这小少爷却比自己还着急。分明还在病中,要做的第一件事,竟是替自己争取那些无关紧要的利益。
  薛晏心头泛起了一种陌生的感觉,有点热,又有些麻,像是一件冰封了许久、早没知觉了的器官,忽然被暖化了些,重新有了活着的感觉。
  他忽然想起了昨天晚上披在自己身上的那件披风,温暖而柔软,带着股白桦的清香。
  他在寒夜里踽踽独行久了,虽不怕冷,却也并非不喜欢温暖。
  ……只是从来没感觉到过罢了。
  他向来冷静的头脑忽然有些乱。他看了君怀琅一眼,就见他病怏怏地歪在那儿,小口地喝热水,时不时还要咳嗽,额头上冒了一层虚汗。
  薛晏忽然又清醒了过来。
  虽然君怀琅一口咬定自己是冻病的,但薛晏不会忘,自己是个煞星,生来就是,会给人带来厄运。君怀琅的病究竟是不是自己带给他的,谁也说不准。
  毕竟,他周围的人的确各个厄运缠身,没一个有好下场,这是事实。
  他与任何正常人都不一样,这种偶然施予的温情,不是他应该肖想的。
  他应该清醒,他向来不配。
  ——
  君怀琅接连病了几日,身体逐渐好了,却仍旧一睡觉就做噩梦。梦里他似乎成了什么人,总之不是他自己,醒来时总是浑身冰凉,一头冷汗,却又想不起来梦里的事了。
  君怀琅没敢告诉任何人。
  他重生了一遭,自然不信薛晏会克死周围人的传闻。薛晏即便是煞星,那也是杀人如麻、阴狠暴戾的那种,而不是靠什么命数,就能将人克死的。
  噩梦自然也与薛晏没什么关系了。
  等到君怀琅快好了,君令欢才被允许进他的屋子。
  君令欢红着眼睛,一进门就要掉眼泪,吓得君怀琅连忙去哄她。确认了哥哥的确没什么事,君令欢才放下心来,开始喋喋不休地跟君怀琅讲这几天的琐碎。
  君怀琅就坐着听君令欢喋喋不休,面上忍不住泛起笑意。
  他心道,与前世相比,一切都的确在变好。如今薛晏欠了自己这么大个人情,淑妃这儿也没人欺负他,谅他再禽兽,也绝对做不出前世的事了……
  就在这时,拂衣在门口道:“少爷,五殿下来了。”
  薛晏?
  君怀琅一顿,接着条件反射地就想把君令欢藏起来。
  但紧接着,他回过神,觉得自己这想法也太幼稚了些。共处一个宫室,想让薛晏一面都见不到君令欢,是不可能的。
  ……虽然他心里仍旧希望他们二人这辈子都见不上面。
  “请进来吧。”君怀琅清了清嗓子,温声道。
  接着,他就见薛晏走了进来。他身上的衣袍是簇新的,一看就知道郑广德没敢敷衍,用的是压箱底的贡品蜀锦。
  他手里抱着的,正是君怀琅的那件披风。
  “你是来送衣服的?”君怀琅有些诧异。那天他拿这披风做了个由头,把该说的话说了,就将这件衣服忘记了。
  薛晏嗯了一声。
  拂衣正想来接,却见君怀琅很自然地走上前,将那件披风接了过来:“辛苦你跑一趟了。”
  “哥哥,这是那天搬到这里来的那个哥哥呀?”君令欢抬头看向薛晏,问道。
  君怀琅心中警铃大作。
  他握着披风的手紧了紧。接着,他看向君令欢,牙关紧咬,面上却温和地笑了起来。
  他摸了摸君令欢的发顶,说道:“是啊。这个哥哥以后就是姑母的孩子了,算起来,他就是欢儿的表哥。以后欢儿就多了个哥哥了,你只当他同我一样,是你的亲哥哥。”
  亲哥哥三个字,君怀琅刻意地咬重了。
  他就不信,强扯上了这层关系,薛晏还能对自己的“亲”妹妹起什么龌龊心思。
  他要还能起那种心思的话,就说明他真的不是人,到时候自己拼个鱼死网破,也要将他杀了。
  而那边,薛晏却愣住了。
  他看着君怀琅自然又温和的笑容,以及他说出口的那些话,竟像是划了一条线,将自己圈到了他身边的领域中。
  就像是他从此以后,就有了亲人,不再是孤身一人。这种感觉对薛晏来说,奇异又陌生。
  接着,他听到那个小姑娘问道:“哦——那欢儿以后就多了个哥哥呀?”
  君怀琅笑道:“是啊,这个哥哥以后也会像我一样疼欢儿的。”
  说到这儿,他抬起头看向薛晏,目光里尽是温和的笑意,问道:“是不是?”
  他口气里还有两分不易察觉的威胁。
  他倒也没想等到薛晏的回答。他知道这个人性格凉薄孤僻,又不怎么说话,肯定不会搭这个腔。
  他只是想告诉薛晏自己的态度。
  前几天给他送披风,这几天还因此生病,病中不忘给他换房子,现在还要和他分享自己天下第一乖巧可爱的妹妹。
  他薛晏要是还不做人,那他就是丧尽天良了。
  可他没注意到,薛晏那双向来藏满了戾气、暴虐和算计的眼睛,此时竟有些放空了。
  他对上了君怀琅的笑容,忽然有些恍惚。
  他心想,这一次,他是对着自己笑的,这笑容不是自己偷来的。
  他心口发紧,烧起了一把火,热得他坐立难安,甚至想为此回报些什么。
  随便什么都行,只要他有。
  毕竟,只有经历过薛晏那十来年人生的人,才能理解,这种对着他的、真诚而不带一丝厌恶的笑容,是多么难得。
  所以,薛晏竟鬼使神差一般,低声嗯了一声。
  君怀琅一愣:“嗯?”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但是下一刻,他就见薛晏抬手,有些笨拙地覆在了君令欢的头顶上。
  “以后我也是你哥哥了。”他没笑,面无表情,口气非常僵硬,却让君怀琅听出了承诺的口吻。
  ……以及一些违和的慈爱。
  他看着面前这幕,恍惚间已经对不上他前世看到的那本书中的内容了。
  他愣愣地想,这就代表……他这几天做的没错吧?


第15章 (捉虫)
  没几天,君怀琅的病便全好了。太医见着鸣鸾宫中的风向,为了讨好主子,还特意去给薛晏看了伤,说已经好了六成,结了痂,只要不剧烈运动,就没什么大碍了。
  薛晏先君怀琅两天,已经开始去文华殿读书了。
  但他不声不响,君怀琅也根本不知道这件事。还是他能上课的那天早上,薛允焕来找他时随口提起,他才知道的。
  “我也是他来第二天我才知道。”薛允焕说。“反正没人敢靠近他,他也不跟人说话,就一个人在角落里坐着呗。”
  君怀琅闻言没有出声。
  他们出门时,西偏殿已经没人了。这几日,西偏殿的地龙已经修好,正中的那间房子也安排给了薛晏。不过那处仍旧门庭冷落,除了必要的打扫,没有任何一个宫人会在那儿停留。
  众人仍旧像躲避瘟疫一般,离他远远的。
  君怀琅忍不住往那个方向多看了两眼。
  “你看什么呢?”薛允焕凑过来,往他看的方向瞧。没看到什么有趣的东西,却凑近了,看见了君怀琅有些发青的眼眶。
  “你没睡好?”薛允焕问道。
  君怀琅从那日薛晏搬进来起,就没睡过什么好觉了。他总是整夜地做噩梦,前天夜里才做了一夜,但今天早上就又全都忘光了。
  君怀琅自然不会直说原因。他笑了笑,随口道:“这几天生病,精神就不太好。”
  薛允焕点了点头。他一个让人从头伺候到脚的嫡皇子,自然不懂什么医理,只煞有介事地说:“那你这几天可要好好休息。”
  君怀琅笑着应了。
  ——
  薛晏走得很早,到文华殿时,天色还有些暗。
  他在军中的作息,向来是天不亮就起身,跟着士兵操练过,天际才开始泛白。到了宫中,他生物钟也一直没变。
  不过,他也确实没必要走这么早。
  他走这么早的原因,又有些难以启齿。
  他不想承认,自己是因为不知道君怀琅什么时候恢复,重新读书,所以干脆一开始就走早些,避免与他碰面。
  他在躲着君怀琅。
  那天他脑子一热,居然答应了对方那样的话,还真自以为是地给了承诺。等他回到自己的住处,清醒过来,才头遭觉得自己可笑。
  他心想,他还是没有摆正自己的位置。
  他本就是生来招人厌恶的,会给人带来厄运,他从没否认过这一点。反正他谁也不亏欠,也从未从他人那里索取分毫,就也毫无负担地当他的煞星。
  毕竟什么都没有的人,最是无所畏惧。
  但是现在,头一次有人主动对他好。他觉得,是自己太没出息了些,才一时有些迷失了。
  毕竟,命定孤身一人的人,没资格获得温情,也没这个必要。反正这东西,不是没了就活不了。他从来都孑然一身,也一直活得好好的。
  所以他这几天,第一次有些不知所措,干脆躲开了对方,躲回了自己无人问津的舒适区。
  不过,进宝可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更没有他那么规整到变态的生物钟。他跟在薛晏身后,走两步就要打个哈欠,困得垂头丧气的。
  两人一路到了文华殿。就在这时,前头传来了道声音。
  “喂,那边那个奴才,过来。”
  薛晏抬眼看去,就见文华殿前的那个荷花池边坐着几个人,赫然是二皇子、君恩泽和四皇子。
  开口的是二皇子,他站在那儿,朝着这边,却不是对薛晏说话,而是冲着进宝来的。
  薛晏眼神极好,远远就看见他目光躲闪,虽看起来气势汹汹的,其实看都不敢看自己一眼。
  想来又在用什么蠢办法,想找回场子呢。
  薛晏心中冷声嘲了句废物,抬腿踹了踹旁边困得歪歪倒倒的进宝,说道:“叫你呢。”
  进宝一听到薛晏的声音,立马一个激灵醒了过来,本以为是薛晏有什么吩咐,却见薛晏下巴往荷花池那边点了点。
  进宝还没看过去,就听见那边又一声爆喝:“哪个宫里的奴才,磨磨蹭蹭,没听到本皇子在叫你吗!”
  进宝吓得肩膀一哆嗦,不由得求助地看了薛晏一眼。
  宫里这些主子,甭管蠢的不蠢的,都是他惹不起、一个伺候不好就要掉脑袋的。
  熹微的晨光中,他看到薛晏目光落在二皇子身上,冷然挑了挑嘴角,勾起了一个讥诮又不屑的笑:“去吧,看看他又要做什么。”
  进宝竟莫名有些安心,即便他这主子分明就是个自身难保的泥菩萨。
  进宝颤巍巍地走了过去。
  二皇子见薛晏没什么反应,心下也是松了口气。
  他现在应该有恃无恐了。毕竟这是宫中,薛晏又是最不招父皇待见的那个,自己再怎么欺辱他,到头来也还是他吃亏。
  但是这人的眼神,总像只恶狼,泛着幽幽的狠光。就算他什么都没有,惨成了那样,却还是有着一股狠劲,反倒让自己一见到他,就毛骨悚然。
  越是这样,薛允谡就越要找个机会证明,他薛晏不过如此,自己也并不怕他。
  之前他那个害自己母妃在冷宫蹉跎多年的妖妃母亲,到头来还是生孩子死掉了;这个现在看起来凶悍的薛晏,早晚也不会有好下场的。
  他站在那儿,趾高气扬地看着薛晏二人走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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