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虐文女主她亲哥[古代架空]——BY:刘狗花

作者:刘狗花  录入:12-06

  可是这张底牌,轻易不会动用。
  什么时候才会用得到呢?
  ……只有改朝换代的时候。
  许宗纬震惊地看着他父亲。
  他父亲淡淡看了他一眼,面上神色如常,许宗纬却看见了他父亲眼中的血丝,以及隐匿在平静之下的疯狂。
  那是穷途末路的赌徒,将自己全盘的身家押下,要最后赌出个输赢的疯狂和决绝。
  ——
  清平帝下定了出兵的决心,只是如今,什么时候出兵,出哪里的兵,还需要斟酌考量。
  前朝武将频频叛乱,闹得天下风声鹤唳、不得安宁,所以到了大雍建朝,太祖便有心打压武将,培植文官。
  这习俗流传了好几代皇帝,一直到了如今。放眼朝中,有些实权的武将,都是镇守边疆的那些,要寻出个在圣前说得上话的武将,还真是不容易。
  再加上许家已经失了清平帝的信任,清平帝在召人议事时,还要再考量对方与许家的关系。若是同许家过于亲密的,也不能选。
  虽然此番薛晏送来的情报里,并没有指明资助云南王的是许家,但供状里说了,有朝中的官员里应外合。
  结合起许家这两次巨额的贪墨案件,清平帝即便不想怀疑,也不得不怀疑,同云南王里应外合的,是许家。
  所以,挑来挑去,清平帝还是挑来了一众文官,商讨安排南下平藩的兵马队伍。
  文官们一来,争执不休。
  到了要用兵的时候,重文抑武的弊病便显露了出来。大雍四下都有要塞,驻扎的官兵数量都是定数,轻易动不得。况且,他们出兵要急,不能让云南王提前察觉,就需要调动离长安近的兵马。
  文官们争来争去,也争不出个结果来。
  而在这一众文官之中,有个官员始终没怎么说话,只跟着点头摇头。
  众人争论得口干舌燥,清平帝也听得心烦意乱,谁也没注意到,这个官员隐约有几分看不分明的局促。
  只有聆福若有若无地盯着他。
  聆福知道这人是谁。
  这人本是江家一派的,也是从金陵的临江书院中出来的。这人原本刚正得很,但前些日子因着儿女的事,被许家抓到了把柄。
  今日,这人就是许家安排来的。
  那人四下看了一圈,便正好对上了聆福的目光。
  他一顿,将目光错开了些。
  恰在这会儿,那一众争论的文官暂且停了下来。
  清平帝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叹了口气。
  “李爱卿。”他喝了口茶,恰好看向那个官员。“朕看你一直没怎么说话,可是有什么想法?”
  那官员颤巍巍地起身,在清平帝面前跪了下来。
  “臣有个想法。”他磕头道。“斗胆进言,还请陛下恕罪。”
  清平帝道:“你且说来。”
  那官员顿了顿,通身因着聆福注视的窘迫,倒像是因为自己即将说出的想法而胆怯似的,看上去并没什么破绽。
  “长安城北的秦门关有兵,可用。”他说道。
  一时间,四下都安静了下来。
  清平帝紧锁着眉头,沉吟了片刻,道:“李爱卿可知,秦门关的兵,是谁的部下?”
  “臣首先知道,全天下的兵马,都是陛下的。”那官员叩首,缓缓道。“秦门关之兵,虽为许宗纶将军所属,但一则,许宗纶将军不过是许相过继来的儿子,与许相并不亲厚;二则许将军一片赤诚,当年陛下御驾亲征,还曾舍命救过陛下。三则……微臣斗胆,陛下如今,对许家贪墨一事秘而不发,想必也是没有下定决心,不知如何处置他们。”
  清平帝沉默地看着他。
  他倒是都说对了。
  当年许相的家事,他也知道些。许相膝下子嗣单薄,一直没有儿子,便将自己兄弟的孩子过继了来,正是许宗纶。可许宗纶来了没两年,许相的夫人便生下了他如今的亲子许宗纬。
  许相一力培养许宗纬,倒是对许宗纶不闻不问。若非如此,许宗纶也不会还未及加冠,便去了边关。
  许宗纶也确实舍命救过清平帝。
  想到他,清平帝陷入了沉默。
  他虽痛恨许家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贪墨银款,但是,他如今却找不出其他的世家来取而代之。前朝的稳固,向来需要平和各方势力,最忌讳打压某一方,使得另一方做大。
  清平帝沉默了半晌。
  “接着说。”他道。
  那官员闻言,伏在地面上接着道:“陛下不如给许家一个机会,让他们出兵平定云南王。如果他们做得好,陛下便可再行惩戒,但放他们一条生路,他们日后,必定肝脑涂地,回报陛下。”
  四下一片安静。清平帝不出声,没有任何官员敢反驳。
  那官员接着道:“如果陛下仍不放心,可让许宗纶将军作为副手,无决策之权,再安排陛下放心的人,担任主将。”
  这话倒是说到了清平帝的心坎里。
  片刻后,他放下了茶杯。
  “按你说的办。”他说。“来人,传旨,即刻召秦门关驻军前往长安,朕亲自为他们饯行。”


第114章
  先行的锦衣卫回到金陵时, 已经是半夜了。
  薛晏最近缠人得很。
  堤坝修整的进度很快,这两天,君怀琅已经在着手调整手里的堤坝图纸了。他算着日子, 等到他将图纸调整好, 正好能赶上堤坝开始修建。
  到了那时,他要做的事, 就算彻底完成了。
  他这几天忙得不得了,反倒是按理说应该不清闲的广陵王殿下,一点都不忙。
  他甚至闲到能每天陪着君怀琅在书房里画图,也不打扰他,就寻些书来陪在旁边看, 若是有什么要办的事,都是进宝将折子送到他的手边, 他处理完了,再让进宝拿出去。
  再到闲得无聊了,他宁可坐在那儿盯着君怀琅看,也不带走的。
  故而,君怀琅每次不经意地抬头时, 都能看见薛晏在看他。
  一对上他的眼睛, 薛晏就冲着他笑。
  他本就生得锋利又俊绝,分明是一副不好相与的凶相,但笑起来时,却带着股浑然天成的撩人劲儿,有几分痞,却偏乖巧得很。
  像只被驯服了的大狼。
  这天夜里还是如此。
  君怀琅惦记着工地上的工期,便想提前将图纸画完,再拿去比对一番。毕竟工地上干一日的活, 就要多花一日的银子,花销这般大,很容易修到一半时,又出现短缺的问题。
  薛晏拦不住他,只好陪着他一起画。
  他让进宝送了夜宵,盯着君怀琅吃完,便坐在书桌旁边窗下的坐榻上,百无聊赖地看书。
  看一眼书,再看两三眼君怀琅。
  君怀琅做事时,向来全神贯注,很难被打扰。即便如此,在薛晏面前,他也会不由自主地分几分心,偶尔抬头,同他相视一眼。
  缄默又安静,却有暧昧的气息缓缓荡开。
  又画了一会儿,君怀琅觉得脖颈有些酸痛。他坐起身,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后颈。
  就见薛晏站起了身。
  “累了?”他走上前问道。
  君怀琅单手按着后颈,活动了几下,说:“不累,有些酸罢了。”
  “非要赶这一天两天做什么?”薛晏抬手,很自然地放在了他的肩颈上,缓缓地替他揉。
  他手上劲儿本来就大,这会却小心地收着力道,不轻不重地给他揉。揉了几下,君怀琅的手放了下去,人也放松下来,眯着眼靠在椅子上。
  “工地上花着银子呢。”他侧过头去,侧脸正好贴在薛晏的手腕上,慵懒地开口道。
  “差多少,我给你补上就是了。”薛晏被他猫似的靠着,语气也软了下来。
  君怀琅低低地笑出了声。
  “公是公,私是私,怎么能这样补?”他道。
  薛晏啧了一声。
  “于公于私,你现在都该睡觉。”他说。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君怀琅只觉通身的疲惫都渐渐隐去了。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进宝的声音。
  “主子,去长安的人回来了。”进宝说。
  “让他进来。”薛晏说。
  君怀琅正要起身,却又被薛晏一把按了回去,仍旧慢条斯理地给他揉肩颈。
  “好了,不必了……”君怀琅小声道。
  薛晏跟没听到似的。
  于是,进宝领着那锦衣卫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自家主子给世子殿下殷勤揉肩膀的景象。
  不过,作为薛晏手下的人,不该看的不看、不该听的不听,是基本素养。
  进宝躬身退下,那锦衣卫在薛晏面前单膝跪了下来。
  “如何了?”薛晏看他一眼,问道。
  那锦衣卫抱拳道:“正如主子所料。陛下已经开始筹划对云南王用兵,已经下了圣旨,让属下等带回来。”
  来的这个锦衣卫,是先行回来给薛晏报信的。剩下的几人,此时还候在长安,要等宣旨的官员一同回返。
  “圣旨怎么说?”薛晏问道。
  那锦衣卫道:“陛下圣旨上说,云南王大逆不道,意图谋事作乱。陛下即刻便将点兵,派兵南下前往岭南。请主子在金陵等候,待大部队一到,便一同前往岭南平乱。”
  薛晏低声笑了一声。
  坐在那儿听着的君怀琅眉头渐渐皱起,疑惑问道:“陛下怎么没说,点哪儿的兵,点多少兵?”
  这么重要的信息,怎么能含糊过去?
  锦衣卫摇头道:“圣旨中并未提及。”
  薛晏笑了一声。
  “果然。”他说。
  君怀琅不解地看向他。
  “锦衣卫回返长安,本就是暗地里去的。进了长安城,能捕捉到他们踪迹的,只有东厂了。”薛晏道。“我早知道瞒不过东厂的眼睛,如今就是看看,他们打算怎么做。”
  “那,他们做什么了?”君怀琅看向他。
  薛晏手下按揉的动作仍旧没停,语气淡淡的,像是在说什么并不重要的事。
  “能让皇上这么含糊不清地下旨的,定然是他也觉得不应当的人。”薛晏说。“除了许宗纶,也没别人了。”
  “许宗纶?”君怀琅皱眉。“许将军不是许相的儿子么?”
  薛晏淡淡笑了一声。
  “自然是皇上没狠下心,想给他们最后一点机会。”他说。“如果许家能替皇上将云南王拔除,再借机把自己贪的钱全吐回给国库,那么在皇帝那里,许家就仍可以用,只需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计前嫌即可。”
  君怀琅的手不由得收紧了。
  果然,他前世就发觉了,这位君王,向来是无情的。
  他君家韬光养晦了这么多年,不敢给皇上招惹一丝一毫的麻烦,可前世,自己的父亲却因为被污蔑贪墨,没有细查便定了罪。
  而如今,许家两次贪墨的罪行都是板上钉钉,有充足的证据能够确认,做下此事的就是他们。可即便如此,清平帝也给他们留了一线生机。
  在清平帝那里,比律法、人情更重要的,是这些人的作用。
  没用的,杀了便杀了,也不用深究什么是非。而有用的,即便犯了罪,也可以给个法外开恩的机会。
  君怀琅深吸了一口气。
  “怎么了?”薛晏敏锐地感觉到了他情绪的变化,低下头来问道。
  君怀琅摇了摇头。
  都是过去的事了,这一世再因为这个而钻牛角尖,实是不值。
  君怀琅平复了心情,道:“虽说如此,但是能让皇上下这样的旨意,想必还有人推波助澜吧?”
  薛晏嗯了一声。
  “是许家在自救。”他说。
  “许家?”君怀琅问道。“他们如何得知这个消息?”
  他顿了顿,抬头看向薛晏。
  “……东厂?”他道。
  在长安,除了东厂,怕是没谁有这种手眼通天的本事了。
  ……可是,东厂不是站在薛晏的阵营吗?
  薛晏嗯了一声。
  “东厂走漏了风声给许家,让许家从中作梗。”他说。
  看到君怀琅诧异的神色,他低声笑了笑,抬手蹭了蹭他的脸。
  “东厂那帮人,能讲什么仁义?”他说。“他们要的,不是个主子,而是个能言听计从的傀儡。”
  君怀琅看向他。
  就见薛晏轻描淡写地道:“他们原本以为,我能做这样的傀儡,不过如今看来,已经完全超出他们的控制了。”
  “那他们为什么要帮许家?”君怀琅问道。
  薛晏说:“许是想借许家,打断我一腿,来让我听话些。”
  君怀琅一时哑然。
  他是知道朝廷争斗、尤其是涉及后宫皇嗣的争斗,是尤其混乱污糟的。但是,到这样的事发生在他身边人身上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地心疼。
  他抬手,握住了薛晏的手。
  薛晏回握住了他。
  “那如今,长安是什么情况?”他又问那锦衣卫道。
  那锦衣卫说:“属下离开长安时,陛下正在召集人马。据闻,陛下召集的是长安城北某处关隘的兵马,要聚集在长安城郊,由陛下饯行。”
  君怀琅感觉到,薛晏握着他的那只手,收紧了几分。
  片刻后,他低声笑了一声,嗓音有些哑。
  “……果然。”他说。
  君怀琅忙看向他。
  就见薛晏抿起嘴唇,似是在隐忍什么,片刻之后,他唇角勾起,讥讽地笑道:“聪明了一辈子,偏偏在这种事情上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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