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虐文女主她亲哥[古代架空]——BY:刘狗花

作者:刘狗花  录入:12-06

  君怀琅隐约察觉到,薛晏说的是清平帝。
  就见薛晏吩咐锦衣卫道:“去,召集所有的人马,明日一早,便随我启程。”
  他顿了顿,又说:“让段十四先行,回去以后,守在永宁公府,不得出半点差错。”
  君怀琅忙站起身:“你要回长安?”
  薛晏看向他。
  “他只当自己给许家一条活路,打断了他们的脊骨,以后就可更加听命于他。”薛晏说。“但他忘了,许家想要的,从来不是这些。”
  君怀琅顿了顿,缓缓道。
  “所以说,兵临城下,正是作乱的好时机。”他说。“如果……他们苟活与陛下的朝堂,若干年后,还不知是什么光景,所以他们要放手一搏,若能改朝换代,推新帝上位,那他们就能峰回路转,重掌大权?”
  薛晏点了点头。
  “我得回去。”他状似轻松地道。“……总不能真让薛允泓做了皇帝。”
  但君怀琅却看出,他说的话跟他的想法,并不怎么相符。
  他眼中还藏着两分慌乱。
  君怀琅大概能懂他。
  清平帝自私极了,因着一纸卦文,就将薛晏丢在燕云不管不问。他拼死回来之后,还因此多次虐待他。
  但之后,仅因卦象被解开,似是有了破解的法子,清平帝便能安心,重新去做他的好父亲。
  反复无常,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这人却偏偏又是薛晏的亲生父亲。
  此前,他从没得到过半点父爱,如今对那个人,想必在极度的痛恨之余,还生出了几分他自己都斩不断的羁绊。
  人性复杂至此,谁也没有办法。
  君怀琅推开椅子,迎面抱住了薛晏。
  薛晏顿了顿,抬手搂住了他的肩。
  “他要是死了,又要给我找麻烦。”他咬牙道。
  “嗯,我知道。”君怀琅轻声说。“可是……许宗纶的兵马想必能将长安城包围,你带着这些锦衣卫回去,如何与他们抗衡?”
  薛晏说:“我也做了最差的打算。”
  “嗯?”
  “回京送奏的锦衣卫,我早让他们兵分两路,一路去长安,一路去北境。”他说。“此时,燕云铁骑已经动身,潜伏在长安城北,只等我的号令。”


第115章
  因着明日一早薛晏就要动身, 君怀琅说什么都不让薛晏在自己这儿多待。
  “明日要骑一整天的马,你快去睡。”君怀琅催促道。
  薛晏只缠着他,不想走。
  “……此一去, 又不知道要待多久。”薛晏嘀嘀咕咕。
  君怀琅知道, 薛晏自然是无法回来的。
  无论许家事成与不成,薛晏都无法再离开长安了。清平帝若无恙, 也肯定不会放他走;清平帝若真出了什么事,那薛晏自然就走不开了。
  二人对此,都是心知肚明,一时间,谁也没说话。
  片刻后, 薛晏蹭过来,把君怀琅抱住了。
  他沉默着抱了一会儿, 问道:“你明天来不来送我?”
  君怀琅道:“来,你们明天什么时候动身?”
  薛晏停顿了一下,却道:“算了,你还是别来了,明天走得早, 你多睡一会儿。”
  接着, 薛晏便喋喋不休地叮嘱了起来。
  他向来话不多,也最不喜欢跟人废话。但这会儿,他就像停不下来似的,将君怀琅日常的小事,一件一件交代给他。
  君怀琅不厌其烦地答应着。
  末了,薛晏叹了口气。
  “放你一个人在这儿,还真有点不放心。”
  君怀琅想笑他,告诉他自己即便之前没有遇见他, 也好端端地长这么大了。但是,对上薛晏的目光,他却又笑不出来了。
  那双眼睛里面,满满的是眷恋和不舍得。
  片刻后,君怀琅抬起头,在薛晏的唇上吻了下去。
  到夜深时,薛晏回去了。
  临走之前,他还强迫着君怀琅放下手里的工作,也回去睡觉。
  君怀琅拗不过他,只好回到了自己的卧房。
  一回去,拂衣便要像往日一般,伺候君怀琅洗漱安寝。
  但他却发现,君怀琅打从回来的时候开始,便有些不对劲。
  他有点过分地沉默,一回房,便在坐榻上坐下,安静地不知在沉思什么。
  拂衣便没有打扰他,只在他手边放了一盏茶。
  拂衣放下茶时,君怀琅忽然开口问道:“我们什么时候回长安?”
  拂衣闻言,只当是他想家了。
  他答道:“少爷莫急。奴才前两日听老爷说了,再有两月便是秋闱,待到秋闱结束,老爷完成了圣命的时候,堤坝便也能修得差不多了。到了那时,说不定少爷和老爷能回长安过个年呢。”
  君怀琅是知道的,这是自己和父亲原本的安排。
  他看向窗外。
  “……太久了。”片刻之后,他叹气道。
  拂衣一愣,没再答话。
  君怀琅知道,按照原本的打算,他确实会在今年年尾或者明年开春的时候回京。
  他之前没有挂碍,在哪里多待一月两月,都是一样的。
  但是,他一想到将会有小半年都见不到薛晏,心下就有些堵。
  他知道,薛晏依赖他、离不开他,他也不得不承认,他也是依赖着薛晏的。
  爱情这物说来有些神奇,不光有种与之俱来的强烈独占欲,还会将两个人死死绑在一起,一旦分离开,就会有拉扯的痛苦。
  君怀琅知道,薛晏的这种感觉,绝不会比他弱。
  他顿了顿,深吸了一口气。
  他心中告诉自己,自己自幼读了多少圣贤书,最懂的,便是为天下立心,为生民立命。为了这些舍弃一己私欲,本就是理所应当,金陵的百姓如今还需要他,他不该这般自私……
  想到这,他却忽然想起了薛晏方才的眼神。
  他提到清平帝时候的眼神。
  龙椅上的那个人,自私的同时,又深爱着他的母亲。他所有的不公和痛苦,以及这一年多来的补偿,全都来自那一个人。
  他眼中的,是隐忍不发的痛苦和仇恨,其中,还有几分不知如何是好的迷茫。
  就好像兜兜转转了这么久,天地之间,他仍旧是孑然一人,没有人能帮他,他仍旧要忍着,强作出一副坚不可摧的模样,独自去面对。
  分明不应该是这样的,他还有自己。
  金陵的百姓,如今有了朝廷的补给,有他父亲和沈知府,如今一切都在欣欣向荣的好转,他们唯独需要自己的,就是那一张堤坝的图纸而已。
  但是薛晏不一样,他只有自己了。
  君怀琅目光顿了顿。
  他知道了自己的选择。
  “拂衣。”他开口道。
  拂衣连忙应声:“少爷?”
  君怀琅收回了目光,抬头看向拂衣。
  拂衣一愣。
  少爷虽静静看着他,他却从少爷的眼中,看出了几分不同寻常的坚定。
  “你去书房,将我书桌上的笔墨和图纸一并拿来。”他说。
  “少爷,都这么晚了……”
  “我今晚将图纸赶出来,沈知府懂些水利,你明日将图纸拿去交给他。”君怀琅说。“再有什么要修改的地方,你转告沈知府,就劳烦他了。”
  “那少爷你……”
  君怀琅没再犹豫。
  “长安有急。”他说。“我不放心,明日就回。”
  ——
  拂衣自然以为,君怀琅不放心的,是长安永宁公府的人。
  所以,他征求了君怀琅的意见,替他拿来纸笔之后,去永宁公的院里,向他报告了此事。
  君怀琅知道,自然是绕不开父亲的,便同意了。
  永宁公听闻长安将出大乱,结合金陵发生的这些事,也猜出了个七七八八。
  他知道,君怀琅回去也起不到什么作用,但是他也着实担心自家的夫人小辈。
  自己有皇命在身,自然不能说走就走。只有他的大儿子,如今年岁大了,又在金陵历练了这么久,能担得起事,回到家中,他也放心些。
  他没多犹豫,便答应了下来。
  “你告诉少爷,一切小心。”永宁公说道。
  拂衣连忙应下。
  他顿了顿,接着道。
  “还是算了。”他说。“明日一早,我亲自去府门送他,再作叮嘱吧。”
  ——
  第二日清晨,晨露未褪。
  锦衣卫的行动力向来极强。天色没亮,上百人马便集结在了巡抚府门口,静静等着薛晏。
  他们常年跟随薛晏,知道广陵王殿下的作息向来规律,他们也是按着薛晏起身的时间,提前等在这里的。
  不过今日,到了广陵王殿下平日里出门的时间,他们却没等到。
  众人眼观鼻鼻观心,静静坐在马上,只当殿下被什么琐事绊住了脚。
  也确实是。
  因为广陵王殿下,在自己的院子门口遇见了一个人。
  “……你怎么来了?”看到君怀琅,薛晏一怔。
  接着,他便快步走上前来,低声问道:“不是让你别来送我么?你昨天本就睡得晚,起这么早做什么?”
  他仔细端详君怀琅,果然看出,他眼底有浅浅的乌青。
  薛晏心疼地咬牙。
  却见君怀琅听到他这话,轻轻笑了一声。
  “我不是来送你的。”他说。
  薛晏只当他是在跟自己顶嘴。
  “那你是来干什么的?”薛晏问道。
  君怀琅冲他眨了眨眼。
  “拂衣已经去沈知府的府上了。”他说。“我昨天夜里画完了图纸,之后的事宜,便都劳烦沈知府帮忙了。”
  薛晏第一时间的关注点,却在另外的地方:“你画完了?怎么这么快,昨天夜里没睡觉?”
  他这几日陪君怀琅画图,可不是白陪的,至少君怀琅画画的进度,他是了解的。
  君怀琅却问:“你不问问我,将工作都交出去是为什么?”
  薛晏低头看向他。
  他这才反应过来。
  他定定看着君怀琅,一双眼睛灼热得很,半天都没说出来话。
  “……是要做什么?”片刻之后,他才缓缓开口问道。
  君怀琅知道,薛晏这是猜出来了,又不敢相信。
  “我跟你一起回去。”他说。“京中出了大乱,我不想你一个人去面对。”
  薛晏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他知道,君怀琅将金陵的这些百姓看得有多重要。
  他却不知道,自己有一天,在君怀琅心里的重量,会压过这些人。
  他定定地看着君怀琅,只觉有些恍惚。
  恍惚之间,想要吻他。
  恰在这时,去牵马的进宝一路小跑着,牵着薛晏的马过来了。一走近,他便诧异地看见,自家主子面前站着的,是永宁公世子。
  “哎!世子殿下,您来送王爷啦?”进宝忙牵着马上前,点头哈腰地同他打招呼。
  薛晏看了他一眼,从他手里拽过了马。
  他踩上马镫,翻身便跨了上去。紧跟着,他俯下身来,一把握住了君怀琅的胳膊。
  稳稳一提,君怀琅便坐在了他身前。
  君怀琅吓了一跳,忙道:“我有马的,就在门口……”
  可薛晏将他紧紧圈在怀里,一鞭扬在了马屁股上,策马便向外疾驰而去。
  进宝都傻眼了,连忙上马跟上。
  好家伙,人家世子来送主子,主子怎么连带着人都掳走了?
  而等在门口的锦衣卫,也远远看见了主子那匹黑马,载着主子一路出府,半点没停顿地径直上了路。
  他们不敢耽搁,连忙有素地跟了上去。
  只是眼尖的几个,难免有些犯嘀咕。
  怎么今日主子那马上……像是又载了一个人似的?
  而等他们一众人绝尘而去,一盏茶后,永宁公才赶到了府门口。
  但府门口已是空空荡荡的一片。
  “……竟是走这么早?”永宁公望着空空荡荡的门前,叹气道。
  旁边小厮道:“听门房的人说,王爷已经走了一阵子了。”
  永宁公叹息着点了点头。
  “罢了。”他说。“不必叮嘱,怀琅向来有分寸。”
  说着,他便要转身回去。
  紧接着,他便停了下来。
  他疑惑地看着大门边的木桩上拴着的那匹马。
  “少爷不是走了么?”他问道。“怎么马落在这儿了?”
  这门房也不知道。那一众官爷走得像一阵风,他也没看清怎么落下了一匹马。
  片刻之后,小厮将信将疑地道:“莫非是……王爷的部下,还有多余的好马呢”


第116章
  君怀琅自然不会让他载自己一路。
  他们一行人一路飞奔着, 出了金陵城。马上颠簸,二人又挨得这般近,气息和呼吸, 全都交缠在了一起。
  君怀琅的后背紧贴着薛晏的胸膛, 能听到他强而有力的心跳。
  “薛晏……”他下意识地想躲,却又躲不开, 只小幅度地挣扎了几下。
  却听到了薛晏闷哼的声音。
  薛晏这才发现,他分明是给自己找罪受。
  他刚才将君怀琅拽上马,全凭着一时意气,压根没有多想。不过将君怀琅抱到怀里之后,他便觉得自己这一时意气用对了地方。
  清冽的木香抱了一怀, 薛晏只觉奇经八脉都被打通了。
  但紧跟着,怀中的人轻微地动了几下。
  的确只是几下, 动作幅度也小极了。但只这细微的肢体摩擦,加上马匹的颠簸,便让他经脉都被麻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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