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刀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陈杂

作者:陈杂  录入:12-07

  “我亦是因为喜欢您的画才这样做,没有旁的意思。”闻灼答地真诚。
  郑掖这才舒展了眉眼,呵呵笑着道:“那就先谢过了。”《$TITLE》作者:$AUTH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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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31 章

  待严恪过来,他们向郑家二老道别,就继续往城西去。到药铺时已近日暮,闻灼向店铺伙计交代了所需的药材,其中一味川贝母需拿去磨碎,得费些时间,他们便在药铺门前等着。
  天边大片橙红的霞光倒映在门前那道窄窄的河面上,闻灼站在岸边,略倾着上身,探头去看水里摆动的水草和伸着钳子打架的两只水蟹。
  今日因着祭祖的事,他难得穿了身深色的衣裳,罩在最外面的广袖窄腰纱袍衬的身姿更加修长匀称,头发被妥帖地束起,发冠上缀着的暗色翎羽和纱袍的衣角不时被风吹动,此时他背对着霞光,垂着眼睛专注地看河水,微扬的嘴角显出愉悦的心情。
  严恪站在他身侧,眼角余光拢住他的身影,半刻也不曾移开眼。
  药铺右侧挨着绣坊,一层临街做陈列售卖绣品的铺面,往上还有一间阁楼。两个绣娘倚着阁楼的窗台闲聊,稍年长些的青衫绣娘问了句什么,更年轻的那个绣娘没有说话,目光游移着地透过窗口望向岸边。青衫绣娘随着她的目光看下去,随即轻笑出声,忍不住打趣了她几句。年轻绣娘又羞又恼,失手从窗台摆着的盆栽上揪下来一截花枝,小声地让她不要胡说。青衫绣娘见她如此,更是起了玩闹的心思,捉着她的手将她指尖拈着的那枝杜鹃花甩了出去。
  花枝划出个漂亮的弧度,不偏不倚地砸中了闻灼的肩,而后弹落到河里,水面溅起了涟漪,那对打架的水蟹被这突兀的动静惊扰,默契地迅速松开钳子,各自遁入水底。水红色的杜鹃花随着水波打了个旋,便缓缓漂走了。
  闻灼转身抬头,正对上阁楼窗边年轻绣娘惊慌失措的眼神。那青衫绣娘倒是机灵的很,迅速地弯腰蹲了下去。年轻绣娘搭在窗棱上的手不自觉地扣紧,一张芙蓉面霎时涨得通红,浑身僵直地立在那儿。
  闻灼瞥了一眼那已漂远的花枝,便要朝绣坊走去。才迈出去一步,就被身旁那人扣着手腕拽住了,力道不轻。
  严恪神情复杂,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没了一贯的沉稳。按滁州当地的风俗,女子若以花枝抛向男子,便是属意于他,男子收下花枝,就是两情相悦。闻灼在滁州待的时间不短,不可能不知道这事,这会儿他竟要去找向他抛花枝的绣娘,严恪心底是不信闻灼会对谁一见倾心,却仍下意识地拽住了他。
  闻灼很快反应过来,笑着在扣住自己的那只手上拍了拍,“你放心。”
  这话像是具有某种不知名的魔力,让严恪松开了手。他看着闻灼走进绣坊铺子,挑出一枝水红色的绢花买下,又唤来在店门口玩耍的小童,从袖口摸出那把九连环与绢花一并递过去,对小童说了几句。那小童点点头,把九连环收好,便握着绢花转身蹬蹬跑上了阁楼。
  此时药铺伙计唤了他们一声,说是药材已备好了。
  见闻灼往隔壁药铺走,严恪收回了视线,迈步跟过去拿药。
  暮色沉沉,东方乌蓝的天边已零散地升起了几点黯淡的星子。他们每人提着大包捆扎好的药材,顺路在一家酒楼用晚饭。店小二记下他们点的菜名,又端了温水和装着零食的碟子到桌上。
  严恪坐在那儿,一时相对无言。他想说些什么,可从方才开始心里就混乱的很,脑子里一会儿充斥着混乱的思绪,一会儿又是一片空白。他斟酌着,犹豫着,像个无甚经验的垂钓者,手持钓竿对着水中唯一的那尾鱼儿发愁。
  闻灼一手支着头,睨了那碟子一眼,问道:“吃不吃榛子?”
  相似的场景,一样的问话,严恪却不再如在清渠那晚时一样只是专注于擦拭自己的横刀。他把那碟子移到自己面前,招呼店小二送来干净的小碗和热水烫过的布帕,擦净手捏起榛子,熟稔地一颗颗剥去壳放入碗里。
  闻灼眯着眼看他,只是笑。
  不一会儿,黄白色的榛子仁在碗底堆起薄薄的一层,碟子里的已全剥完了。
  闻灼将布帕翻到另一面折好,拉过严恪的手,细细地擦去指尖上沾着的果壳碎末。
  布帕已然变凉,被他轻握住的指尖却格外温热,严恪缓缓扬起嘴角。什么话也不用再多说了。
  二人回到闻府,把药材交给管家,又向闻相爷和夫人问候过,便往东院住处去。
  “公子,”杨程从走廊另一边匆匆迎上来,拿出一封信件递给闻灼,“金秀遣人送到府上的,说是紧要消息。”
  闻灼把信拆开,与他们一起细看。信不长,说的是金家在洪州经营有一家较大的船商,对外却并未明说是归金家所有,几日前有一未曾谋面的人找到上门,说要租船从滁州往洪州运货,而滁州一向是虞家经营所在,要从滁州运货何不选虞家,便能省了从鄂州去到滁州这一段的成本和麻烦,接待那人的管事好心提醒了几句,那人倒不很耐烦的模样,也不具体说运的是什么货,只说要船速快的大船,银钱可多加些。管事的提及在滁州埠头装船起运的货物需得先经官府检查后发给批文,怕是得费些时间。那人回道这不需操心,紧着准备好货船往滁州去便是了。管事的觉出一点不对劲,这人把取得官府批文说的那样轻巧,既赶时间运货,却又宁肯费钱费时也不肯找虞家,若不是同虞家有过节,那或许是忌惮虞家,他越想越觉得奇怪,便推说现下船速快的大船需得从别处调动,让他先回去等消息。打发走那人,管事转头就立即把这事儿告知金秀,金秀何等精明的人,琢磨着这里边怕是大有乾坤,便吩咐管事找理由拒掉,并把此事同那人随后找到的另一家经营河运的船商写信告知闻灼。
  闻灼看完,不自觉蹙起了眉。那人既然自信能拿到官府批文,想来是与滁州官府关系匪浅,却又要想方设法避开虞家来运货,难不成是忌惮虞家起运前要再次开箱检查所运货物的规矩,若真是如此,那人避之不谈的货物极可能有问题。
  “从洪州派船过来大概后日便到,我找几个脸生的人在埠头侯着,届时去打听清楚。”杨程神色亦有些肃然地道。
  闻灼点头,嘱咐他千万做的隐秘些,又问起调查周蠡时可发现了什么。
  “确实找着了一点不同寻常的地方……”
  闻灼挑眉,示意杨程继续说。
  “在调任滁州前,周蠡曾在江陵等三个地方任过职,自任职江陵的第二年开始,他就把府衙分给他的在官邸的住处让给了官职低微的同僚,他自己则租住在外头的一间小院,在当地百姓和同僚中名声风评很是不错,调查得来的消息大多是称赞,最后在他住过的庆州小院查探时,我们的人几经周折却意外地找着一条已封堵了的可供一人通行的暗道,这暗道连着隔壁的宅院,等□□潜进去,里面偌大的几处房间却是宽敞空荡,跟人一打听,都说那宅子早被人买下了,却从不见宅院开过门、也不见有人出入过。更怪异的是,周蠡曾任职过的三处地方皆是如此。”
  杨程顿了顿,又接着道,“现下他暂住在滁州府衙后院的官邸,尚未查到他有在外的住处。”
  这绝不可能是偶然。那三处连着暗道的隔壁空宅是作何用处,周蠡又到底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隐秘。只是现下凭着已有的这一点线索,并不足以向皇城司揭举周蠡这样一个名声不错的朝廷命官,他们还需要更多确实的证据。
  闻灼思忖片刻,嘱咐杨程循着这条线索继续留意周蠡在滁州的动向,又问道:“拜帖可送过去了?周蠡怎么说?”
  “他回了帖子,说明日休沐,公子若是得空可去官邸找他一叙。”
  “好,”闻灼把信纸折好收进去,“你帮我去书房挑一副父亲的字帖或者画卷什么的用盒子装好了,我明日下午就去找他。”既已发现了可疑之处,自然要再当面会一会周蠡,看能否直接从他口中套出更多消息。
  杨程点头,转身按吩咐去做事。
  “明日,我同你一起去?”严恪低声问道。
  “不必,”闻灼见他皱着眉有些担心的模样,又解释道,“去的是周蠡在官邸的住处,不会有什么危险,我应付的来。倒是杨程那边事情有些棘手,需要你同去帮衬着。”
  “嗯,那我明日随他去查探周蠡在滁州是否已有在外的住处。”
  闻灼笑了笑,“若是你那边结束的早,便去府衙前面等我,咱们一道回家。”
  严恪点头应下。
  到了第二日,闻灼便拿着备好的礼盒,往滁州府衙去。衙门前的守卫许是得了周蠡的交代,客气地引着闻灼进到后院官邸,周蠡已备好茶水等着他了。周蠡的模样做派仍是如那日在宗祠初见时一样,衣饰一丝不苟、言行从容得体,端的是翩翩君子的表相,待到稍靠近了些,他身上那点腐朽冰冷的气息便又萦绕不去,这会儿没有宗祠檀香的掩盖,甚至更加沉郁。闻灼皱了皱眉,很快敛去面上不适的神情,把带来的礼盒递给他。周蠡先是推辞不收,得知是闻相爷亲写的一副字帖,倒很是欣喜,道谢后收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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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32 章

  寒暄了几句,闻灼看四下里成摞地放满了书册,便以此与他聊起来,周蠡于学识上的确造诣颇深,各类书籍都有涉猎,又说他还有一批书册尚未运来。闻灼垂着眼,似是不经意地提及府衙分配的官邸住处还是太小,周师兄藏书这样多,倒是不知道该存放在哪里了。周蠡笑了笑,说他妻儿都在家乡陪伴老母亲,自己一人住着倒是不挑地方,只是府衙里还有别的同僚需要住在官邸的,他打算过些时候搬出去,好腾出房间来给同僚。闻灼称赞他体恤,弯起的唇角显出几分隐约的笑意,半是试探地说闻府附近似乎有几处不错的宅院还空着,那儿离宗祠不远,要去拜访闻老先生也方便。周蠡神色如常,点头说会让人去找找看是否有合适的,接着便岔开了话题。未免被察觉到什么,闻灼识趣地没再继续执着此事,而是顺着他的话聊下去,倒也套出了一些细枝末节的线索来。
  又待了半个时辰,闻灼便起身告辞,周蠡送他到府衙门口。闻灼站了一会儿,到底是不见严恪身影,也不知进行地是否顺利。
  慢慢悠悠地回到家,与父母一同吃过晚饭,闻灼半躺在花藤架边的长椅上,一手枕在脑后,腿屈成舒服的姿势。夜风凉凉地吹着,隐在花叶间的各种小虫窸窸窣窣地鸣叫,他就这么躺了不短的时间,忽的侧眼看见一点黛蓝色的裙角,立即挺直身站了起来,“母亲。”
  虞岚把一方软衾递过去,拉着他坐下,“夜再深些就得披上,莫贪凉受寒了。”
  “好,多谢母亲。”闻灼将软衾叠整齐放在手边。
  虞岚目光柔和,“方才就不见阿恪,他还未回来么?”
  “嗯,他与杨程出去了,有些事要处理。”闻灼并不细说,免得母亲担心费神。
  “阿恪武学有成,又沉稳心细,想来能帮衬很多。”虞岚顿了顿,犹豫地问,“阿恪他,可曾提过以后的打算?”虞岚与严恪的娘亲情谊深厚,在严恪离京后自然很是牵挂,如今隔了近十年才又见面,她心底是盼望着严恪能多在身边相处些时日。
  “他今后都与我一起。”闻灼说地平淡而笃定。
  虞岚先是一愣,待明白过来这话里的意思,便瞬间讶异了,“你们……”
  闻灼只是笑着,弯月眼里一派真诚坦荡。
  虞岚心思百转千折,但一看他这个模样,也就说不出多余的话了。对着自小体质孱弱好不容易抚养成人的乖巧小儿子,虞岚向来十分心软,只是仍有些话需要提点他,“小灼,既然情投意合,两个人说了一辈子那就是一辈子,谁都不可因着一时兴起去耽误伤害彼此,你尚年轻,前路漫漫,但我相信你能懂得这其中的道理。”
  闻灼点头,“母亲的话我必定牢牢记着。”
  “你们两个都是极懂事聪明的,能互相扶持,倒更不用操心了。”虞岚笑地温和,拍了拍他的手背,便自回房去了。
  闻灼又躺在了长椅上,扯过软衾盖好,半阖着眼,脑子里思索着已获知的那些细微线索。
  待到丑时,严恪才回到闻府。小院内仍点着灯笼,合着朦胧的星辉,照亮了原本昏暗的深夜,他刚走进去,便见闻灼合衣侧卧在那儿睡得正沉,花藤架旁的地上还放了驱蚊用的熏炉,闻灼的腰腹间搭着一半软衾,而另一半已快要垂到地上了。
  严恪把脚步放地更轻,走到长椅边,俯身伸手,小心地牵起快要落地的那半软衾。
  他并未发出声响,闻灼却像有所感应似得一下睁开了眼,声音含混地小声嘟囔,“你回来了。”
  严恪把软衾给他盖好,一边回答道:“嗯,太晚了,这样在院子里睡怎么成,你……”
  话未说完便戛然而止,严恪整个人霎时僵住。闻灼忽然双手撑着坐了起来,上身微微往前倾,下巴抵着他的肩,像是要整个偎进他怀里,温热的呼吸一下下打在颈侧,带着他的心不受控地跟着砰砰地跳。
  严恪索性在长椅边沿坐下来,拉起软衾把他从脖子以下都裹住,接着单手把这被裹成茧形的人往自己怀里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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