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和他的哭包小奶瓶[古代架空]——BY:云乔子苏

作者:云乔子苏  录入:12-12

  结果那些混蛋,拿走了二宝的吃食,领来了违法贩奴的人伢子。
  他们收了人伢子几两银子,把二宝丢了过去。也好在二宝及时识破了,那人伢子又听小青年说二宝是傻的,没提防,才叫二宝找到机会逃跑了。
  在那深山老林里,二宝不辨方向一直跑,越跑越害怕,越怕越跑偏,最后虽然把人伢子甩掉了,但天黑了,他也找不到出路了。
  人伢子认栽,却气不过,便想由着二宝被野兽分吃,出山以后谁也没告诉,还去二宝的店里偷走了所有的钱。
  二宝找不到可宿的山洞,就宿在松树下面。肚子饿,想摘坚果又爬不上树,只能捡那些熟透了掉在地上的红果子吃。吃得腹痛冒冷汗,再默默消化掉毒性,对付了半夜。
  松鼠说:“二宝以前在蛋壳里时是不用吃东西的,来到这世上走一遭,吃的却都是苦,还不如待在蛋壳里好。”
  “我那时候还没开慧,正好蹲在二宝宿的松树上头,一不小心掉了颗榛子,就爬下来捡。那榛子掉在了二宝脚边,二宝想剥开吃,看见我眼巴巴盯着时却犹豫了,最后还是把榛子还给了我。”
  “我那时候不通事理。要是早点开慧,一定把树洞里藏的榛子都拿给他吃。他饿了一天呢……”
  松鼠拿了榛子没走,见地上的野果子鲜亮,也拾了一颗尝尝。二宝阻拦,它就以为二宝想捉它,抱着果子逃走了。
  之后吃了果子,中了毒,醒过来时却发现自己窝在二宝怀里,莫名竟能听懂人话了,才知道是二宝救了它,还给它开了慧。
  二宝说,我反正也没有朋友,你做我的朋友可以吗?我要是能活下来,就带你去昆仑大街,那儿有很多好东西,我赚钱买给你。
  夜深了,山窝里时不时传来兽类的嘶鸣声,还有争抢猎物的厮杀和吼叫声。二宝很害怕,松鼠就引着二宝往山外走,结果在半道上碰上了邱冷峻。
  邱冷峻的身上都是血,有许多新鲜创口,看起来很虚弱,唯独一双眼睛在黑夜里泛着骇人的红光。
  它盯上了二宝。二宝慌不择路,被树藤绊倒,便眼睁睁瞧着邱冷峻来到了面前。
  本以为邱冷峻会撕咬他,结果那狗子只是嗅了嗅二宝的气味,然后歪倒在他面前了。
  二宝觉得邱冷峻可能是猎人的狗,走丢之后不幸遇上了别的野兽,便又心软,用自己的血治好了它身上的伤。
  邱冷峻为了报答二宝,就把嘴里衔着的一样东西搁在了二宝面前。二宝一看,那竟然是一颗心脏,还能微微跳动。
  之后邱冷峻就把二宝带出了深山,二宝也便一直保留着那颗心脏。想着那也许是它家主人的,主人被野兽撕了,邱冷峻忠心护主,拼尽力气才把心脏抢了出来。
  凭它那份忠诚,二宝收留了它,还陆陆续续给它买回来六个小伙伴。六个小伙伴各有各的性格,只可惜邱冷峻太冷峻,好像一个都不讨它的欢心。
  听到这里,藏弓失笑。
  邱冷峻是狼,当然和一群傻乎乎的狗子玩不到一块儿去。至于心脏是怎么来的,那怕是另一桩秘隐了。
  可想到二宝的遭遇,他又笑不出来了。一群蜈蚣,只因为瞧不上慧人,就把一个好心给他们水喝的人骗去卖。
  一群蜈蚣?
  好像也带着歧视链。
  藏弓有些自嘲,失手把一颗核桃敲得粉碎,平整的桌面也被敲出了一个坑来。
  种族成见是一座大山,要翻越它,何其艰难。本族之人不可能都成为朋友,但能成为朋友的,真的不一定都是本族人。
  当一个人被恶意对待了许多次,仍能以最大的善念来对别人,这样的宝贝,只有愚夫才舍得丢弃,舍得不珍惜。
  可要是为了这个人好……
  藏弓也愿意做一回愚夫。
  子时将至。
  藏弓写好了告别的信,就搁在二宝枕边。
  他想了好多个理由:去鳞甲族找亲人,回第五军认罪归队,去江湖闯荡,天涯海角遨游四方……
  最后他什么理由也没写,写的尽是依依惜别之情,以及叮嘱二宝照顾好自己的那些闲言碎语。
  到得要走了,他心口一紧,却又把信抽出来撕碎了。
  啰嗦那么多干什么?徒然叫二宝难过。
  “乖二宝,我走了。”藏弓轻轻理弄二宝鬓边的碎发,一根一根极其缓慢,恨不得叫时间停下来别动。
  可惜时间从来不为谁停留。
  暗语哨响,真得走了。
  藏弓起身,手却突然被抓住。他微微睁眼,低头凝望抓住他的人。这小傻瓜在睡梦里咕哝了一句:“将军救我……”
  藏弓的心尖倏地一动,脚下便像糊了胶水似的,怎么都挪不开步子了。
  老天,还有什么比诀别更艰难。
  如果有,那一定是和一个在梦里都要依赖你的人诀别。
  他伏下身,在二宝的额头印下一吻,然后咬紧牙关,一根一根掰开了二宝的手指。
  子时过完了,郎驭跨马准备离去,一个高大的暗影却从山坡那方稳步走来。她心中一喜,终于松了口气。
  “主君,属下以为您不会来了。”
  “嗯。官家的授权拿到了么?”
  “啊?哦,差不多了,即日便能送来。”
  他这话题转得快,郎驭差点没反应过来。果然,主君在这种时候想的还是小老板,总要以小老板的事为重。
  但拿到了授权,也意味着小老板的本领盖不住了。他身上流着宝血,迟早会被人发现并传扬出去,到时候各个王族也都会知晓,争夺之心一起,小老板就再无宁日了。
  藏弓却说:“要建器官库,这个秘密注定藏不住。堵不如疏,想保二宝平安,不如叫他被接进慧人王宫。恒文帝道貌岸然,至少比其他几王稳妥。就算是为了守住自己人道主义明君圣主的美名,他也不会把二宝送上前线充作血袋。”
  郎驭问:“那如果王城来接人,属下们不拦了?”
  藏弓道:“不必拦了,暗中护送即可。”
  越王勾践败于会稽,范蠡取西施献于吴王夫差。吴亡,复归范蠡……
  “你给我闭嘴!”豹三捂住了豹五。
  “唔!我这是,”豹五掰开豹三的手,“我这是衷心祝愿主君旗开得胜,得胜之后全须全尾地接回小老板呢!”
  豹三掐着眉心,不想再多言,把豹五撵去昆仑大街盯梢了。
  天气太热,书房里冰块融得很快,冰鉴表面覆了一层水珠,滴答滴答掉在地上。
  藏弓又翻过一页《兵法》,抬眸问道:“现下他如何了?”
  豹三蔫儿蔫儿地说:“主君,属下一个人来不及,已经和豹五开始轮班制。这个时辰是他盯梢,稍后回来就禀报。但您这样茶饭不思也不是办法,要不然先吃点冰糕开开胃?”
  藏弓哼了一声,“本君没有茶饭不思。叫豹五回来吧,不必每个时辰都报,他安全无虞就好。”
  豹三应了一声是,却没有叫豹五回来的打算,反倒把豹七和豹九也安排上了。因为他家主君下个时辰还会问的,可打赌。
  不多时,豹五回来了。藏弓立即合上书,叫豹三倒水,等着他的禀报。
  豹五说:“启禀主君,小老板刚才给承铭主帅写了信,问这两天军营里有没有前人归队,旁敲侧击寻您的下落呢。属下已经把信截了,您要亲自过目吗?”
  藏弓当然要看。其实只有寥寥两三行,但他看了许久,仿佛字字都是箴言警句。
  豹五说:“信发出去之后,小老板还是不放心,又花重金买了一只有灵性的信鸽,给承铭主帅去了字条。字条也被属下截了,您要亲自过目吗?”
  豹三受不了这磨磨唧唧的,直接抢了字条呈给主君,催促道:“还有吗?”
  豹五点头,“属下来的时候小老板正趴在窗口发呆,胡乱吹暗语哨呢。虽然听不懂,但属下觉得那是在呼唤。属下想起一首雌鸟啼巢的童谣,主君想不想听一……唔!”
  豹五的嘴又被闷住了,舔舔嘴唇,觉得豹三吃完冰糕可能没洗手。
  他们的主君却一言不发,说了声倦了,就翻身上榻歇息去了。看着那肩膀的耸动频率,倒不像是正常的呼吸。
  该不是在偷偷抹眼泪吧?
  豹五给豹三递眼色,豹三瞪他,示意他别乱来。豹五却好奇得要命,头脑一热胆子一肥,悄没声地潜过去,扒在榻边,朝着他主君侧身的方向偷瞄了一眼。
  “哎哟!”他主君踹了他一脚。
  虽没抹眼泪,但眼眶也红红的。哎。
  天黑以后,豹五来伺候晚膳。
  他把托盘搁在外间餐桌上,对屏风里头叩拜,谁知拜了两三次都没人应声。
  进入一看,糟糕,榻上没人,书案后头也没人!
  他着急忙慌跑出去,抓住豹三喊:“主君不见了!”
  豹三被他摇晃,勉强站定,“别闹!不用慌!主君去南溪村了,偷偷探望小老板呢。”
  豹五愣神,“你眼睁睁瞧着他去的?”
  豹三说:“主君又不是小孩子,自己该做什么有分寸的。他们现在刚分开,不叫回去也不可能。”
  “不是,这不就等于前功尽弃了么,好不容易才撑了一天!而且仅仅一天就跑回去了,跟监视有区别吗?讲实在的,被主君这样的人喜欢,我感觉毛骨悚然。”
  “别瞎说八道!”
  “哦。我也不是那种意思。就是不明白主君是怎么想的,小老板家的牛粪狗屎都是香的。这座大宅不敞亮吗?不比那破屋烂瓦强吗?我住这儿,都不想再去做生意了。”
  “要不然怎么说你没心没肺呢。”
  “你说主君他还能回来么?”
  “你说主君他还能回来么?”
  “你说主君他还能回来么?”
  面对此种疑问,豹三由衷希望豹五能闭嘴,因为他也很想知道答案。
  回不回来,且等等看吧。
  南溪村,屋顶上,有人揭开了二宝家的一片瓦。二宝浑然不觉,打发了松鼠和黄牛去睡觉,自己便瞎忙活起来。
  也不知道该忙什么。扫扫地,抹抹桌子,铺铺床。这些都好打理,忙完又不知道该干嘛了。以前火头军在的时候还能斗斗嘴。
  火头军去哪儿了?
  还会回来吗?
  二宝心里酸酸的,干脆扛上了铁锹,去屋后挖土。
  屋顶上的人连忙换了个位置,隐在黑暗里。身为夜行者,他有足够的监察经验,二宝的一举一动都被他收入眼底。
  二宝挖出了一只大麻袋,哼哧哼哧把麻袋拖进了屋,还特意朝门外瞄了几眼,之后关上了门,取出了大麻袋里的东西。
  那是几十根竹筒,竹筒里装的是水墨图画,画的是……呸,画的是龙阳秘戏图!
  夜行者看到这里露出了嫌恶表情。
  这小老板怎么有这种爱好?
  也忒恶心了!
  “画得不好?”
  身后突然响起这么一声,夜行者险些掉下屋顶,好在身手矫健,及时抠住了屋脊。
  只见来人抱臂站在屋脊一端,漆黑的影子高大笔直,长衫被夜风拂动,迈步扫来时足有十二分鬼魅的气息。
  夜行者猫一样避开这一击,屋顶便待不住了,踏着风扑簌落地,踩响了脆断的树枝。
  十几个回合之后,夜行者的肋骨也像那树枝一样,断了两根。
  他习惯忍痛,但也知道一旦受伤就是溃败的开始,何况此人武功高强,自己不是对手,不可恋战。
  左右今夜只是来打探消息的,摸清了全人杂货铺小老板的底细便可回去复命了。
  想到这里,夜行者舌头一卷,翻出了舌底压着的一枚细针。这是他的暗器,二十步之内,吹针入颈,从不失手。
  他瞄的可不是和他对战的人,而是小老板的窗口。噗的一声,飞针穿透窗纸,射进了屋内。
  他料中了。这人太过在意小老板,一见飞针出口,竟然放弃了击杀自己的大好时机,毫不犹豫地翻上屋顶,落进了院里。
  夜行者冷笑一声,足下生风隐进了树林。只可惜刚跑出几步,慧人族的暗语哨就响了,一双红色的眼睛出现在前方的黑暗里。
  狼,捕住了猎物。
  藏弓推门而入,瞧见的正是二宝趴在桌上不省人事的一幕。他的心脏险些不会跳了,左脚绊右脚,跌跌撞撞扑到了桌旁。
  “二宝,二宝你醒醒!!”天下共主毫无章法地检查小老板的脖颈,企图找出那根飞针。
  他不是不知道江湖上的伎俩。
  这种飞针专取别人颈项,一般是针头淬剧毒,顷刻就能毙命。
  但淬了毒的飞针自然不能压在舌底,压在舌底的更可怕,因为它不需要淬毒,而是依靠飞针之人的技巧和内功,直接将短针吹进气管,随着呼吸入肺,窒息而死。
  飞针极其细小,二宝的颈子上找不到针孔,更找不到针头,最可怕的事情已经发生了。
  藏弓的手抖得厉害。
  二宝,二宝不能死。
  说好了要救活恩人的,还要建造器官库,要造福全天下。大业未成,怎么能说死就死。
  二宝你活过来!
  你的血能救人,谁的血能救你?
  如果是中毒还好,宝血能消毒性,可飞针入肺该怎么弄,怎么才能弄出来?怎么才能救你?
  二宝啊,二宝啊!你的恩人就在眼前,他要用这种方式活活杀死他吗?
  刚刚就应该早点进来,不该和那人打!刚刚就该一招毙命,不该存着留活口问话的念头!不该,就不该离开二宝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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