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和他的哭包小奶瓶[古代架空]——BY:云乔子苏

作者:云乔子苏  录入:12-12

  二宝猛烈摇头,“我现在不要听,我要等你好了之后慢慢说,现在不要说,说完你就没劲了。”
  没劲的意思便是没有奔头了。二宝听人讲过,人死之前要是有未了的心愿,那口气就会吊着,勉强续条命。要是这心愿了了,人也就没有牵挂了,魂魄就跟着鬼差走了。
  藏弓却坚持:“不,一定要现在说。我瞒你,好久了,现在说出来,你再决定,要不要救我。”
  承铭知道他要说什么,他这是赶着送死呢,要在这关口说出自己是渊武帝的真相,那小老板还能救他吗?
  因此承铭急了,人生头一次这般大逆不道,“你糊涂了,你糊涂了吗!现在是什么时候,都已经快死了,不是任性妄为的时候!赶紧松手,喝了血再说!”
  “让开,”藏弓咳了一串,喘气的时候胸腔里已经有了响动,那是肺部充血的症状,可他仍然紧紧捏着二宝的手腕,“二宝,二宝你过来。”
  二宝趴伏在他旁边,哽咽着说道:“我在呢,但是你听承铭大哥的话,先把毒解了再说好不好?不管你瞒了我什么,我都能接受,我会原谅你的,我发誓。”
  “不行,这件事,太严重,必须现在说……”
  “闭嘴,你闭嘴!”承铭截断他,又从他手里抢了二宝的手腕,“小老板别理他,快给他医治,医治!”
  “你,放肆。”藏弓被气得又吐一口血,说完这句终于还是昏过去了。
  放肆就放肆,承铭捏开天下共主的嘴,拉着小老板的手腕往里灌血。然而那家伙昏睡中也有自保意识,舌根抵着嗓子眼儿,血液非但灌不下去还被呛了出来。
  “这,这怎么办,咽不下去。”承铭也两眼一抹黑。
  “我来,我来。”二宝擦干眼泪,擦干鼻涕,然后大吸一口气。
  “渡气没用。”承铭说了这么一句,害得二宝也呛着了。
  “不是渡气,不是渡气。承铭大哥,你能不能把脸转过去?”二宝嗫嚅。
  承铭依言照做了,二宝便吸了一口自己的血,低头覆到了藏弓唇上。
  唇齿相碰,带着目的性,因而比以往的每一次都要热烈直白。二宝没什么经验,但也经历了三番五次的训练,知道该怎么撬开牙关,怎么顶开喉口。
  本是旖旎香艳的场面,二宝却无心胡思乱想。血腥味儿呛脑,真不知道藏弓平时是怎么下咽的,看起来还总是一脸陶醉的模样。
  松鼠羞得捂住了脸,想起二宝这是牺牲了什么又气不打一处来,在身后狠狠踢了承铭几脚。
  片刻之后,二宝喂得差不多了,承铭转过脸来,有些尴尬。“还有,还有什么能做的吗?”
  二宝摇了摇头。一气猛灌十几口,失血过多,晕眩昏沉,还能为藏弓做点什么,他是真想不出来了。
  承铭便唰地起身,朝二宝行了一个恭恭敬敬的大礼,说道:“小老板的救命之恩,承铭没齿难忘!今夜事态紧急,多有得罪之处,还请小老板不要往心里去……”
  二宝听他念叨,迷迷瞪瞪地想,这是我家的火头军,我救他是理所当然的,你为什么要向我道谢?
  但他马上又想起,的确还有一件事可做,便拉起藏弓的手,果见两只手掌都是黑的,毒血蕴在其中。
  他摸来菜刀,囫囵擦了擦刀口,便朝藏弓的手掌上划去。
  黑血漫涌,看得人揪心,但毒血放出来之后,释解毒性的时间就能大大缩短。
  “承铭大哥,你去昆仑大街,敲姚记药铺的门,把所有能解毒的药材都买来。”二宝虚弱地说。
  承铭不大愿意在这时候离开,便直勾勾盯着躺在床上的人,说道:“还有什么药材能比小老板的血更好?”
  二宝说:“不行,我没把握他能醒,中毒太深了。你去,快去,顺便问问姚老板都有哪些解毒的技巧,我,我之前学过,但好像都给忘了。”
  承铭叹气,看小老板浑身发抖的模样,也知道这是受了极大的打击。平时给别人医治都是一套一套的,遇到主君的事就麻爪了,竟然连本职都忘了。当真是,情动而不自知。
  承铭出了门去,二宝便趴在藏弓胸口哭起来。松鼠在旁边看着,心里难过。
  虽说从来都不喜欢那火头军,但也知道火头军早在不知不觉中对二宝上了心,连自己的死活都顾不得了。
  如今二宝哭成这样,又能说没对火头军上心么?哎,哭吧,哭出来也好,憋着更伤身体。
  松鼠摸了摸二宝的头发,二宝才想起它也在屋里,当即收了哭腔,说道:“灰老大,你回去睡觉吧,我在这儿守着将军。”
  松鼠想了想,决定给二宝留一点空间,便径自出了门。刚走到门口却又被一只大牛头慑住,胆汁差点喷出来。
  黄牛看看松鼠,又看看屋里的二宝,再看看被二宝搂着不肯放手的火头军,最后看回松鼠,压抑着一把老烟嗓,“咋啦?”
  松鼠翻白眼,“竟然把您老人家给吵醒了?看来这动静真是不小啊。”
  黄牛:“还行,还行。所以咋啦?”
  松鼠:“……”
  就很不想说话。
  二宝爬上了床。搁平时,这会儿他或许在撒癔症,然后被火头军捞来一起睡。现在他们也一起睡,但火头军已经不似从前了。
  他知道的,火头军在意他,只是不明白那种在意是什么样的在意。他也知道自己在意火头军,却更不明白自己的在意是什么样的在意,也从没想过会有这么在意。
  之前火头军说要离开这里,他心里难受了一阵子,但想想也能释然。因为火头军和这世界的联系比他多得多,除了队伍,还有家人,可能还有心上人。他不该霸占着人家。
  然而火头军留下来了,他就在心中窃喜,觉得也许火头军更看重自己,看重到可以放弃其他全部牵绊的程度。
  现在火头军生死一线,他不知怎的又后悔了。早知道就该让火头军走,去到任何地方都行,总能避免今夜的一切吧,总能在天涯海角好好活着吧。
  要是时间能倒流多好,二宝悔恨地想。
  拉开藏弓的手臂,二宝像火头军强迫他时那样,缩成一小团,缩在火头军的怀里。
  但这具本该火热的身体,此时却是凉凉的,叫人无法想象明日太阳升起来时,若这身体还不肯回暖该怎么办。
  二宝为他盖上了毯子,余光瞥见从自己领口掉了一样东西出来,捡起一看,竟是一枚蝴蝶圈发结。
  发丝一半是乌黑的,一半微微泛着棕,一半刚硬,有细微的棱角,一半圆润,柔软而没筋骨。
  两相交织,缠绵悱恻。
  眼泪又掉下来,他把发圈搁在藏弓的胸口,笑着说:“是你干的么?好幼稚,能代表什么意思呢?”
  但你要早点醒来,我等你解释。
  下弦月隐没,突如其来的一场暴雨洗涤了昆仑山。茶马谷底的血迹被冲刷干净,那些尸体也被承铭派去的后援军收拾了,但这场战争到底是赢了还是败了,实在一言难尽。
  枝叶生长,小草冒芽,能带来灾难的东西也能带来希望。太阳升起来的时候,抱着二宝的那具身体温热了。
  承铭进屋的时候正看见他家主君睁着眼睛,手掌轻拍着睡梦中的小老板的后背,平静而安逸。
  承铭的眼眶热了,想给主君跪下,却被一个动作阻止。他明白了,主君不想吵醒小老板,心里便也一热,闷头钻进厨房熬粥去。
  粥点摆上桌的时候,二宝醒了,鼻子动了动,咕哝一句:“好香啊。”
  “饿了?”
  鼻尖被轻轻捏了一下,二宝倏地睁开眼,看见躺在自己身边的人在说话。
  他的火头军醒了,意气风发,精神饱满,虽然脸色还有点青,但看起来已无大碍了。
  二宝哇地嚎了起来。
  “怎么又哭了?不哭不哭,没事了……”藏弓急忙把人抱住,靠在床头耐心地哄着。
  这傻兔子,眼皮还是红肿的,看是昨夜没少掉眼泪。想来心头一窒,颇有种掉入泥淖拔身不得,又想就此沉沦的酸涩甜蜜之感。
  “那个……小老板,要不要先吃饭?”承铭杵在门口,进也不是,出也不是。
  二宝猛地回头,难为情地嗯声,“吃饭吧,都饿了。”
  失掉的元气还没恢复,二宝看起来比藏弓还要虚一些,脚步也轻飘飘的。
  藏弓看了看自己的手掌,确定已经没有毒素了才抬手替二宝擦眼泪,二宝主动把脸送过去,如此乖巧倒叫他哭笑不得,又捏了一下鼻尖,才搂着人坐到桌边。
  “昨夜你吐血吐得厉害,我以为你再也醒不过来了,我……”刚说这么一句,二宝的眼泪又开始不争气。
  “我死了,你难过。”没良心的人竟然这样回答。
  “当然了,我又不是铁石心肠。”二宝不懂他话里深意,只觉得眼神炙热,不敢回望,便转移话题道,“你这次是和谁打架去了,怎么那么严重?哦,是九宫孔雀王,昨夜灰老大说过。你也是命大,亏得承铭大哥把你送回来,不然你就死在外头了。”
  藏弓说:“那还得谢谢他?”
  承铭垂着头,“不敢,不敢。”
  二宝:“有什么不敢的,承铭大哥,就是多亏了你。”
  藏弓:“承铭喊我去打的。”
  二宝:“??!!”
  承铭:“……”
  二宝才知道这事的主谋居然是承铭,当面也不好说什么,憋半晌委婉地来了一句:“以后可不能这样了,我家火头军身子骨弱,你别老喊他干这种事好不好?”
  承铭:“……”
  好,好,再也不敢了。
  “那你们是二打一么?”二宝又问。
  “嗯,不过也没欺负他。”藏弓答道。
  “那对方怎么样了?”
  “我也不知道。”
  说到此处,外面有人喊二宝出去,二宝答应一声便搁下了筷子,叫藏弓和承铭先吃。
  承铭趁机跪在了藏弓面前,躬身拜伏道:“主君,属下罪该万死,请主君责罚!”
  藏弓也不叫他起来,只盯着外面,施施然问道:“何罪之有?”
  承铭说:“一不该阻拦主君杀孔雀王,二不该拖主君后腿害主君受伤,三不该割小老板手腕,四不该贻误主君向小老板告白的最佳时机。”
  藏弓冷笑,“告白?你倒是很会偷梁换柱。”
  承铭抿了抿唇,胆战心惊地抬头瞄了一眼,“不是告白么,属下心想那个时候告白,小老板一定会答应的,主君必定也懂这点。但属下又觉得那样多少有点趁人之危,所以斗胆阻止了主君。”
  一脚飞来,承铭被踹翻在地。他赶紧爬起来跪好,揉揉膝盖,“属下错了,这回真知错了。”
  藏弓:“重说。”
  承铭:“是。第四是不该阻拦主君向小老板说明真相,那时候虽然性命攸关,但小老板有权选择救或不救自己憎恨的人,隐瞒他,就等于剥夺了他的权利。”
  藏弓眼神晦暗下来,“知悔么?”
  承铭迟疑一瞬,忽又拜伏下去,声音微颤,“属下不悔。别说只是隐瞒,那时候就是要属下的命也行,只要能救活主君。”
  肺腑之言,无法苛责。藏弓心里有数,便道:“起来吧。”
  “是,”承铭像个没事人似地坐回桌边,说道,“主君,还有一件事……不太妙。”
  藏弓:“直说。”
  承铭:“孔雀王不见了。属下当时吩咐了搜查他的尸体,但根本没人看见有尸体落到崖底,到处找过也都没找见,所以属下以为,他恐怕还活着。”
  见主君蹙眉,承铭又道:“他已经知道了主君的身份,要是活着逃回百肢王那里可怎么办?”
  此时外面的二宝扭头回来看了一眼,藏弓冲他笑得灿烂,待他转回去继续和人说话时又沉了脸,末了轻叹一声,说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来找二宝的人是前日带孩子来看脚脖子的妇人,她儿子昨夜又皮了,把另一只脚脖子也崴了。
  她实在心疼,便想去铺子里买“能量弹”,谁知铺子里只有一个伙计在,“能量弹”又卖完了,便一路询问找到二宝家里来了。
  二宝问她怎么回事,她说她家住在茶马谷不远处的山坡上,孩子夜里起来撒尿,听到了打群架的动静。
  天太黑,谷底的状况没看出个所以然来,但对面绝壁顶上对战的两个倒是看了个大概。
  后来其中一个被打下山谷,孩子受了惊吓,自己倒退时崴了。
  “打下山谷?那不得摔死了?”二宝朝屋里看的那么一眼,便是这个意思。
  如此说来,打架的便是自家火头军,火头军没摔下山谷,摔下去的必然是对方,那就是打死了。
  妇人却说:“怕是没死。娃娃说的应该是真的,那人是个武林高手。娃娃在对面看见那人坠到一半时朝绝壁上蹬了一脚,然后特别神奇地飞走了。”
  “飞走了?”
  “对,”妇人把手里的一根五彩翎羽拿给二宝看,“娃娃这么说,我一开始肯定是不信的,然后他就要证明,把我拉到了茶马谷底。那里乱七八糟的,全是被刀剑割下来的树叶,还有没冲干净的血迹。我捡到了这根羽毛,娃说这就是那个摔下绝壁的人身上长的,白天见过一次,脸上也有两道这种颜色的羽毛,但没这么长。”
  二宝想起来了,妇人的儿子白天过来时就说了,山腰上碰到了几个扮相怪异的人,其中一个手是黑的,眼睛是绿的。手是黑的,可能是毒素,那打伤自家火头军的就是他,九宫孔雀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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