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曰无衣?与子同袍[古代架空]——BY:易蝣

作者:易蝣  录入:01-21

  云舒歌粲然笑道:“这个问题确实无趣,那咱们就换个问题,请问道长吃得是洗云裳里哪位达官贵人家的俸禄啊?”
  “小道一人行走天下,哪里需要受到他人指使,公子若是气不过将我杀了便是,又何必在这里与我多费口舌呢。”
  小道说完便将眼睛紧紧闭了起来,一副大义凛然地赴死之状。
  然而就在这时,门外突然飞进来一支金镖。
  云舒歌挥剑去挡,只听一声金属相击之声,飞镖竟然断成了两半,然而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间,小道士已经没有了半点踪影。
  云舒歌本来就没想杀他,又见他那副模样,知道从他口中套不出什么话来,便也没有去追。
  那十几名骁骑营士兵都中了迷咒,没有三五个时辰是断然醒不过来的,这么想着,云舒歌走到门前轻轻阖上房门,又俯身从地上拾起一块铜牌,铜牌上赫然刻着一个大大的牛字。
  云舒歌顺手将铜牌塞进了怀里,然后便若无其事地回到床榻上继续梦蝶去了。
  云舒歌和骁骑营一行虽然一路上马不停蹄,可是毕竟不及慕曳白的千里马来的矫健,又加上迷咒之事耽搁了半日,所以等他们回到洗云裳的时候,比慕曳白迟了整整两日。
  然而云舒歌回到洗云裳后,却并没有回官舍,而是被国王姬札径直召进了彩云宫。
  彩云宫长风殿上,姬札坐在椅榻上微闭着双眼,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绪,似在假寐。
  一个侍郎官匆匆走进,作揖道:“陛下,中扈国大殿下云舒歌此时正在殿外等候。”
  “快快请进来!”姬札闻言睁开眼睛,正襟危坐。
  “宣中扈大国舒歌殿下进殿!”
  一声唱和过后,云舒歌不急不缓地走进了长风殿。
  云舒歌来到大殿中央,躬身作揖道:“中扈国云舒歌拜见陛下。”
  姬札道:“舒歌殿下不必多礼,寡人听闻舒歌殿下到了东海之后,仅用了短短两日便寻到了大鲵珠,实在匪夷所思,不知这大鲵珠现在何处?”
  云舒歌道:“正如陛下所知,舒歌确实找到了大鲵珠,不过这大鲵珠现在并不在舒歌这里。”
  姬札惊疑:“那在何处?”
  “都怪舒歌一时疏忽,大鲵珠已被贼人偷走了。”
  云舒歌此话一出,大殿之上一片哗然,众人无不议论纷纷。
  “什么!被人偷走了?”姬札紧锁着眉头,道:“舒歌殿下可知是哪个大胆的贼人竟敢在寡人的东胜国境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舒歌当然知道,那个贼人一副道士模样,正是贵国的牛逵将军指使而来。”云舒歌面色凛然,一字一句仿佛金雕玉刻,容不得半点置疑。
  “胡说八道,道长分明什么也没有带回来,你竟敢诬陷我!”牛逵做贼不成本就心虚,情急之下几乎是脱口而出,然而随即便悔青了肠子。
  云舒歌嘴角微扬,道:“我起初还怀疑那块铜牌不过是贼人故意设下的一个圈套,想要借此诬陷牛将军,如今看来,那个偷盗大鲵珠的小道士确实是牛将军指使的!”
  牛逵虽然没有拿到大鲵珠,可是那个小道士确实是受了他的指使,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辩解,只能怒睁着双目矢口否认:“本将军从不认识什么小道士,哪里来的指使之说。”
  牛逵所言前后不一,任意一个明眼人看去都知道他这是在睁着眼睛说瞎话。
  姬札本就生性多疑,当即大怒道:“牛将军,你非要寡人抄没了你的府邸才肯将大鲵珠交出来吗?”
  牛逵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大叫冤枉:“陛下,云舒歌诡计多端,信口雌黄,您千万不能听信他的一家之言,末将的确有指使家臣前去偷取大鲵珠,可是却连半点大鲵珠的影子也没有找到。依末将所见,云舒歌所谓的找到了大鲵珠根本就是一个弥天大谎,他其实就是想借末将之手掩盖他没有拿到大鲵珠的事实。”
  大鲵珠是稀世珍宝,东胜国寻了几百年也没有寻到第二颗,可是云舒歌却只用了短短两日便将大鲵珠寻了来,不仅是牛逵,这大殿之上的任何一人也都只是半信半疑。
  就在这么刹那之间,峰回路转,所有惊疑的目光又重新聚集到了这位中扈国大殿下的身上。
  姬札冷声道:“舒歌殿下,对此您可有什么想说的吗?”
  “请陛下恕罪,舒歌确实是说了谎,不过倒也算不上什么弥天大谎。”
  云舒歌说着从怀中取出那颗半身尚被鲵角包裹着的大鲵珠,道:“舒歌找到大鲵珠乃是千真万确之事,只是这大鲵珠一直都在舒歌这里,并没有被贼人偷了去。”
  未经雕琢的天然之色往往更容易引起人们的遐思,大鲵珠虽然只有半个身子露在了外面,却恰似一个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美人,足以让所见之人为之神魂颠倒,倾心赞叹。
  “这便是传说中的大鲵珠吗?”姬札努力睁大了眼睛,不由自主地倾身向前。
  云舒歌向姬札身边的侍郎总管递去一个眼色。
  侍郎总管立刻会意,赶紧趋步过来从云舒歌的手中接过大鲵珠,小心翼翼地送到了姬札的面前。
  姬札拿着大鲵珠,连着那大鲵角的残根一起细细端详,不住地赞叹道:“果然是稀世珍宝啊!”
  牛逵此时还跪在地上,颇不甘心地说道:“陛下,莫说那大鲵鱼深藏东海,踪迹难寻,就算他云舒歌真的寻到了大鲵鱼,想在深海之中从那庞然大物的头顶上砍下大鲵角简直就是难于登天。所以末将以为这根本就不是大鲵珠,而是云舒歌从别处找来的什么东西,妄图鱼目混珠,诓骗陛下。”
  “陛下,牛将军所言不无道理,不过微臣这里倒有一个检验之法可以一试真假。” 说话的正是东胜国海务司曹炳。
  姬札闻言看去,道:“曹海务有何妙法?”
  曹炳道:“启禀陛下,《四海博物志》上记载:‘东海大鲵珠,淬之,不伤,有纯蓝之光。’所以依微臣所见,只需依此方法,一试便知真假。”
  姬札看着手中的这颗无论是不是大鲵珠都堪得上是稀世珍奇的珠子,无不担心地说道:“万一此珠真的并非大鲵珠,岂不是要毁于淬火之中?”
  牛逵哪里肯放过这个机会,步步紧逼:“陛下,此珠若非大鲵珠,毁就毁了,没有什么好可惜的,千万不能因此让云舒歌的阴谋得逞啊。”
  姬札无奈,只得道:“那便依曹海务所言,以淬火之法试之。”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几个侍郎官便将一应器具端了上来,依次摆放在案几之上。
  曹炳从侍郎总管的手中接过大鲵珠,用火钳夹住大鲵角的底部,放进火盆中灼烧起来。
  然而,就在大鲵珠接触到火焰的一刹那,整盆的焰火竟然全然不见了踪迹,整个盆中只剩下燃烧净尽的焦黄的碳灰,而那颗原本晶莹剔透未着颜色的大鲵珠却已变得通体火红。
  曹炳来不及惊叹,赶紧又将大鲵珠浸入清水之中,须臾之间,只见水火交融,一盆清水竟变得有如岩浆一般沸腾了起来,再看那颗大鲵珠,已然褪去了之前的火红,而是换上了纯蓝之色,熠熠生辉。
  在场的众人无不目瞪口呆。
  半晌,曹炳方才晃过神来,兴奋地说道:“陛下,这必定就是大鲵珠无疑了!”
  殿上众人随即也跟着啧啧称叹起来。
  姬札坐在椅榻上看得真切,连连点头称是,命人拿来一只精美的八宝琉璃盒将大鲵珠仔细收藏了起来,随后说道:“舒歌殿下莫非是有什么神通吗?为何竟只用了短短两日便将此宝珠收入囊中?”
  “陛下说笑了,舒歌只是一介凡人,哪里会有什么神通。不过是比别人多了几分运气罢了。”
  云舒歌可不想让他和慕曳白之外的第三个人知道葱茸岛的秘密,早就在赶往达洗云裳的路上就已经在心中编排了一场夺宝大戏,可是又担心故事情节太过曲折离奇,恐怕别人接受不了,于是便临时起意决定来个快刀斩乱麻。
  “运气?”此时这位东胜国国王的脸上除了疑惑还是疑惑。
  云舒歌却突然长叹一声,满目怆然地说道:“我刚到东海时,曾经独自一人登上了营丘北带的一座孤岛,看着茫茫无际的东海,想到怀瑾兄英年早逝,心中郁闷无处排遣,唯有长歌当哭。也许是舒歌的真情感动了苍天,就在我悲痛高歌之时,海面之上竟突然掀起了滔天巨浪,一条青龙腾空而起,倏忽间竟化成了人形来到了我的面前。”
  说到这里,云舒歌突然停了下来,等待着众人的回应,准备见机将自己的故事酌情修改,好让它听起来更加真实。
  然而众人却无不屏息凝神,竖耳倾听,竟没有一个想要发问的。
  好不容易终于有一个声音说道:“舒歌殿下见到的可是东海龙王吗?可有身披龙鳞,头戴龙角?”
  云舒歌大张旗鼓地将龙王爷请来,虽是临时起意,却也是有章可循。
  千百年来东胜国一直都以青龙为图腾,举国上下对龙有着一种出于本能的信仰和崇拜。
  此时既然有了附和的声音,想必众人对自己的龙王之说并不排斥,相反还颇为信服,于是云舒歌便继续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正如这位大人所言,舒歌见到的正是东海龙王,只是龙王乃是以化身相见,所以与常人并无两样。之后的事想必陛下和诸位大人都已经猜到了,正是这位东海龙王既感伤于怀瑾兄的不幸,又感动于云舒歌的真情,于是便唤来一只大鲵,并摘下了大鲵珠送给了我。”
  大鲵珠如此难得,云舒歌却能在短短两日便找了来,如此解释,倒也合情合理。
  姬札颇为激动地说道:“看来神龙还是护佑我东胜国的!不过若非舒歌殿下真情实感,又怎能引来东海龙王以大鲵珠相赠,之前是寡人误会中扈大国了。寡人曾经许诺,只要舒歌殿下能为我儿取来大鲵珠,东胜国境内便任由舒歌殿下往来出入。从今往后,谁要是再敢为难舒歌殿下,便是违背寡人的旨意,寡人决不轻饶!”
  众人齐齐道诺。
  姬札将目光移向依旧还跪在地上的牛逵,转而满面阴沉地继续说道:“牛将军,你今日既可以盗取寡人的大鲵珠,明日是不是就可以连寡人的顶上王冠也一同盗取了去啊?”
  牛逵原本还抱着侥幸,希望云舒歌带来的大鲵珠是假的,这样所有的焦点又可以重新聚集到云舒歌的身上,而他派人盗取大鲵珠的事情或许就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然而当这最后一丝希望已然落空的时候,牛逵恨不得能给自己插上一对羽翼,从这长风殿上逃奔而去。
  姬札突然而来的几句话,犹如利箭一般刺进了牛逵的耳朵,直扎得他心神大乱。
  牛逵慌忙拜伏在地,大叫冤枉:“陛下息怒,请陛下明鉴,末将当初派人盗取大鲵珠,并非是为了一己之私,而是……而是为了给怀瑾殿下报仇啊!”
  作为姬怀瑾的亲舅舅,牛逵铁了心地认定他的这个亲外甥是死于有计划有组织的谋杀。虽然他并不能确定指挥这场谋杀的是不是中扈国人,但是既然中扈国意图掩盖事实真相,在他看来便等同于参与了这场谋杀,因此牛逵决意定要让中扈国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他不会杀了云舒歌,但是他一定要让云舒歌后悔来到东胜国。
  奈何姬札已经松了口,万一云舒歌真的寻到了大鲵珠,便会恢复自由之身,一旦这位中扈国的大殿下回到了自己的国家,他再想让云舒歌吃些苦头便几乎是不可能的了。
  所以,云舒歌绝对不能带回大鲵珠。
  “一派胡言,你分明就是欺君罔上,竟然还敢拿瑾儿做挡箭牌。来人啊,将这个大逆不道之臣押下去,交于刑理司收监。”姬札不容分说,一声令下。
  两名禁卫军飞奔到大殿之上,将他们的这位禁军统领押了下去。
  牛逵大呼冤枉,可是众人哪里敢违逆国王的意愿替他说话,个个噤若寒蝉。
  其实云舒歌只是想让牛逵小受惩戒,不曾想牛逵刚愎自用,早就引起了姬札的猜忌。
  姬札此次借题发挥,竟然给他扣上了大逆不道的罪名,分明就是想要借着这次机会置牛逵于死地。
  云舒歌作为一个外臣,虽然是点火之人,此时却也只能隔岸观火了。
  

  ☆、伏杀1

  慕曳白离开东海小镇的时候,东胜国还没有正式发丧。
  直到一日后,发丧的讣文才被送往五洲百部,再加上南瞻国使团从接到讣文到赶到洗云裳,一路上便是马不停蹄也需要至少两日的时间,所以慕曳白并没有立即以南瞻国使节的身份去洗云裳吊唁,而是来到了洗云裳南面一座叫做锦云山的地方,以香客的身份在那里的一座道观中住了下来。
  锦云山的山脚下有一片茂密的竹林,竹林深中有一座清幽的小院,院子里坐落着两间别致的竹屋。一个小道士手托着一盘茶水,一路步履轻快地来到了那间靠东的竹屋,屋子的房门没有关,而且还是大敞着。
  小道士却并没有直接走进去,而是来到门前轻轻地扣了两下,道:“慕公子,我可以进来吗?”
  慕曳白正坐在书案前写画着什么,他其实早就听见了小道士的脚步声,却直到此时方才搁下手中的笔,站了起来,道:“小道长客气了,快快请进。”
  小道士径直将茶水放到了桌案上,道:“这是我们观里这个月才添的新茶,师父让我送些来给慕公子品尝。”
推书 20234-01-21 :我成了师兄的云养》:简介:(入库时间2021-01-22) 晋江2021.1.19完结总书评数:82 当前被收藏数:499无止是神明最害怕的黑暗,结果在和自己师兄对峙时,一不留神被雷劈死了。睁开眼来,他成了病秧子暴君最“宠爱”的侍卫:无止不小心变回狼崽原形,被暴君抓着又是投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