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曰无衣?与子同袍[古代架空]——BY:易蝣

作者:易蝣  录入:01-21

  声音是从对面的一家歌楼妓馆里传来的,此时妓馆前已经围了一群看热闹的阿修罗。
  就在两人赶过去的时候,正巧看见两个粗犷的大汉推搡着一个比他们矮了半截的小人走了出来。
  被推搡的那人虽然穿着男人的衣服,相貌却十分秀美,一看便知必定是个女子。更何况阿修罗的男子和女子相貌差别极大,若想男扮女装或是女扮男装几乎是不可能的。
  云舒歌见到此情此景,不由得想到了谢秀莲,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凄凉和悲悯,二话不说,便要上前阻止。
  然而几乎就在同时,那女子扑通一声坐到了地上,又是捶胸顿足,又是甩胳膊甩腿,大声嚷嚷道:“我是个男的!我是个男的!”
  如此俊秀的一张面容配上如此粗鄙的一系列行径,实在滑稽的很,诡异的很,挨挨挤挤的人群顿时一片哗然。
  那两个大汉却好似司空见惯,不以为奇。
  其中一个厉声喝道:“老子管你是男是女,你这怪胎若是再敢来这里撒泼耍赖,老子就打断你的狗腿。”
  说完,大汉挥着拳头作势就要砸下来。
  那女子虽然坐在地上,眼睛却是一直瞅着上面,见状慌忙抬手去挡,一边挡一边大叫道:“大哥饶命,大哥饶命。”
  大汉馒头大的拳头停在半空,喝道:“知道怕了还不赶紧滚!”
  女子没被拳头砸到,又来了胆子,叫道:“让我走也行,让小翠把我之前给她的那些珠钗玉环都还给我!”
  另一个大汉估计实在是不耐烦了,从腰后抽出一根腕粗的木棍,本就丑陋的面容愈加狰狞了起来,咬着牙道:“老子数三声,你这厮若是再不给老子滚,老子就让你连女人也做不成!一……二……”
  女子骨碌一下爬了起来,冲开人群,逃之夭夭。
  两个大汉纷纷呸了一声,这才骂骂咧咧地走了进去。
  人群见没有热闹可看了,也随之一哄而散。
  云舒歌附在慕曳白的耳边小声嘀咕道:“曳白兄,你看那个女子像不像是被夺舍了?”
  慕曳白道:“比起夺舍,更准确的说,应该是借尸还魂。那人一看就是地痞无赖之类,不可能懂得什么邪术道法,得了这么一个女子之身,想来并非出自自愿。”
  “曳白兄说的极是。”
  “我们是继续走下去,还是回去?”
  云舒歌本来是想说自己有些累了,想要回去,然而一眼瞥见了一条暗巷里的一个人影,满肚子的好奇心又被提溜了出来,顿时来了精神,道:“曳白兄,你猜我看见了什么?”
  慕曳白顺着云舒歌的目光看了过去,也看见了那个人影,而那个人影不是别人,正是刚才在妓馆门前嚎啕耍赖的那个“女子”。
  那人似乎注意到有人正在看自己,转身便向巷子里走去。
  云舒歌急忙赶上,边赶边喊:“小哥,小哥,请等一下。”
  那人听见有人喊自己小哥,先是一顿,继而转过身来,却是一改刚才的泼皮劲儿,犹疑道:“你……是在喊我吗?”
  云舒歌笑道:“这里一共就我们三人,我当然是在喊你了。”
  那人似是有些吃惊:“你是怎么知道我是男的?”
  云舒歌指了指巷外的街道:“不是小哥自己说的吗?”
  那人突然有些失落,然而片刻过后,又激动道:“你真的相信我?”
  云舒歌一手搭在慕曳白的肩上,道:“不仅我相信,我身边的这位朋友也相信。不知小哥是否愿意与我们一起喝几杯香茶?”
  那人更显得激动了,声音也变得有些激昂:“我现在恨不得喝他三大缸子烈酒,哪里还能喝得下去什么香茶。”
  “这有何难。”云舒歌侧身让出巷道,恭敬地做了一个邀请的姿势,道:“不知小哥喜欢喝哪家的酒,还请前面带路。”
  那人本就憋着一肚子的窝囊,此时有人愿意请自己喝酒,当然求之不得,于是领路而去。
  三人来到一家酒馆的雅间,点了一壶香茶,又叫了几壶好酒。
  慕曳白沏茶。云舒歌则亲自为那人斟酒,道:“不知小哥贵姓?”
  那人长叹一声道:“我姓右耳,单名一个查字。”说完,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似乎觉得不过瘾,又拿起酒壶咕噜咕噜喝了起来。
  云舒歌见他喝的痛快,便由着他去喝,还将其他几壶酒也推到了他的面前。
  右耳查方才还有些拘礼,此时一壶酒下肚,那股泼皮劲儿又上来了,一拍桌子道:“两位小兄弟是没见过我从前的模样,那可是铁铮铮虎背熊腰八尺男儿,哪像现在这幅鬼样子,男不男,女不女。唉!”
  云舒歌等他这句话等得久了,赶紧放下酒盏,将另一壶酒送了上去,道:“右耳兄这是遇到了什么事,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右耳查拿过酒壶,骂道:“他娘的,老子真的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呸!呸!呸!”
  顿了片刻,右耳查直把一壶酒又喝了个干净,方才继续道:“一个月前,我和几个兄弟去鸡岭山上打猎,谁曾想回来的时候碰上了山雾,迷了方向,下山的路没找到,反倒和兄弟们走散了,跑进了一个山洞。我胆子大,平日里也野惯了,一时又寻不到下山的路,所以干脆就在山洞里打起了瞌睡。就在我快要睡着的时候,迷迷糊糊中听见有人喊我,那声音好像很近,又好像很远,一直在说着‘过来,过来……’,我当时就像是被迷了心窍,真的就循着那声音过去了。可是我走了好久也看不见半点人影,就在我准备往回走的时候,前面突然亮起了两个大红灯笼,我以为是我的兄弟们找我来了,也没多想就赶紧迎了过去,然而就在这时,灯笼后面突然张开了一个血盆大口!啊!”
  右耳查正说着,突然大叫了一声,眼睛直愣愣地看着前方,身子却在不停地发抖,仿佛那张血盆大口此时就在他的面前。
  云舒歌正听得入神,被他这么一叫,吓得身形一晃,差点没坐稳,忍不住去看慕曳白,慕曳白虽然依旧坐如钟鼎,眉头却微微蹙起,应是也受了不小的惊吓。
  云舒歌在右耳查的面前挥了挥手,道:“右耳兄,你没事吧?”
  右耳查这才缓过神来,只是酒喝多了,难免有些迷离,继续说道:“我拔腿就跑,可还是被它咬住了身子,于是我就拼命挣扎,拼命挣扎,终于从那张大口里挣脱了出来,怪的是,跑出来之后,我觉得自己的整个身子都轻了许多。然后我就一直跑,一直跑,突然觉得脚底一空,他娘的竟又摔进了坑里,之后我就晕了过去,什么也不知道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就成了现在这幅模样。”
  云舒歌看向慕曳白,两人心下会意,右耳查哪里是从那张血盆大口里逃出来了,跑出来的根本就是他的灵魂,而他掉进的那个大坑里应该就躺着他现在的这具身体。碰巧的是,这具身体应该是死后没有多久,所以才能被右耳查借尸还魂。
  云舒歌道:“右耳兄可还记得那个山洞是在什么地方吗?”
  “那鬼地方邪的很,去不得,去……”右耳查话还没有说完,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慕曳白道:“想来也是一个可怜之人,今后怕是只能借着这具女尸度过一生了。”
  云舒歌道:“你觉得那山洞里会是个什么东西?”
  慕曳白道:“既然是吃人的东西,必定不会是什么好东西,我们还是不知道的为好。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云舒歌本来也只是为了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就是打听出来了也不会真的去,于是就此作罢,由着右耳查睡去了,自己则和慕曳白走出了雅间。
  两人来到酒馆的大堂前,云舒歌付了酒钱后又另添了一锭银子,嘱咐道:“掌柜的,我有一个朋友在您的酒馆里睡着了,不知掌柜的可否行个方便,就让他在您这里睡着,待到酒醒后,我的那位朋友自会离去。”
  酒馆掌柜得了这么大的一个便宜,乐呵道:“公子放心,咱们今夜就不关门了,公子的朋友什么时候醒了就什么时候离开,就是睡到明天晚上,我敢保证也不会有人去打扰他。”
  云舒歌欣然称谢,这才和慕曳白往凤尾阁而去。
  

  ☆、阿修罗道4

  第二日,云舒歌感觉耳边仿佛掠过了千军万马,猛地从睡梦中惊醒,却发现整个屋子里空荡荡的,只有慕曳白正坐在一旁的书案前看书。
  云舒歌呢喃道:“原来是梦啊。”
  云舒歌并没有说自己做的是什么梦,慕曳白却甚是了然道:“不是梦,是客栈外有大队车马正在行进。”
  云舒歌似乎早已习惯了慕曳白对自己的洞若神机,无比自然的接了下去:“什么车马?”
  慕曳白道:“我也不知,或许是阿修罗王去往首阳山的车马。”
  一听到阿修罗王,云舒歌兀的从床榻上跳了起来,来不及穿衣,赶紧跑到窗前去看。
  只见客栈外的街道上车马长龙,黑衣金甲的阿修罗士兵排着整齐的列队浩浩荡荡地向前行进。
  那些阿修罗士兵或是拿着长戟,或是提着大刀,一个个甚是威武彪悍。若是有人想要乘机作乱,估计不消片刻就会被剁成一堆肉泥。
  列队两旁虽然也拥着许多看热闹的人群,却截然不像昨日那般喧闹纷杂,而是一派肃然有序。
  云舒歌看了一阵,突然眉头一拧,道:“有一个面具人。”
  慕曳白闻言也起身走了过去,果然在队伍中看见了云舒歌口中的面具人。
  那人骑着一匹高头大马,一身黑衣,脸上戴着的的面具是一幅鬼面,模样十分狰狞,也是黑色的。若是放在人界,他的这副模样不仅扎眼,而且恐怖,妥妥的能吓哭一大群孩童。然而阿修罗界的男子实在丑陋非常,所以那个面具人混在队伍中倒也并不觉得突兀。
  慕曳白道:“那人莫非就是瑜公子?”
  “应该就是他。曳白兄,你说他为什么要戴着面具?”
  “兴许是因为长得太丑,所以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难不成比我们还丑?”
  “兴许吧。”
  “嗯,那样的话,确实应该戴面具。走,咱们下去看看。”云舒歌说着就要动身往门外走。
  慕曳白却纹丝未动:“你的外衣不穿了吗?”
  云舒歌这才想起自己此时只穿了一身中衣,略带尴尬地笑了笑,赶紧跑到衣架前,穿起外衣,“好了,咱们现在可以出发了。”
  “等一下,还缺了一样东西。”慕曳白径直走到书案前,用手指在茶盏中蘸了一点水,打开香炉,拈起一团香灰,“此处没有泥巴,就以香灰替代吧。”
  原来,昨夜就寝前,他们已经将脸上的泥巴洗了个干净,此时自然只剩下面如冠玉,白璧无瑕。
  云舒歌一拍脑袋,“曳白兄,我怎么感觉只要有你在我身边,我就会松懈大意。我一个人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云舒歌的意思当然是他其实很聪明,也很细致,今日的表现只是个意外。
  慕曳白道:“我明白,不过这样挺好的,有我在身边,你大可不必总绷着一根弦。”
  “曳白兄所言极是。”云舒歌一边说着一边笑嘻嘻地把脸凑了过去。
  云舒歌和慕曳白来到客栈门前,昨日的那个小堂倌正站在那里仰着头,掂着脚,眼巴巴地望着那个渐行渐远的面具男子,一脸的歆羡和向往。
  云舒歌走上前,拍着小堂倌的肩头,明知故问:“小二哥,看什么呢?”
  小堂倌看得出神,被云舒歌这么一拍,浑身打了一个哆嗦,神思这才又飞了回来,转头去看,发现原来是昨日赏了自己一块大银锭子的两位公子,急促道:“两位客官来的正巧,瑜公子刚刚从这里经过,两位赶紧跟上去,说不定还能见上瑜公子一面。”
  云舒歌不紧不慢:“我们方才应该已经见过了,是不是那位戴着黑色面具的?”
  小堂倌连忙点头:“对,就是那个骑着大马戴着面具的。”
  云舒歌朝着街道的两头来回眺望:“罗王的车驾是已经过去了,还是尚未经过,我怎么没有看见?”
  小堂倌道:“公子莫要找了,罗王的车驾并不在队伍中。”
  云舒歌不解道:“罗王不是要去首阳山上的黑泉沐浴净身吗?为何不在队伍中?”
  小堂倌突然将声音放低,略带神秘道:“我也是刚刚才听人说的,好像是因为昨天夜里首阳山上突然出现了一个怪物,十分凶猛,听说还吃掉了十几个在山上值守的士兵,所以罗王便让瑜公子带了一队人马先行到山上抓捕怪物。”
  云舒歌眉头微蹙,附到慕曳白的耳边,也低声道:“曳白兄,你觉得会不会是右耳查遇见的那个怪物从鸡岭山跑到了首阳山?”
  慕曳白道:“很有可能,要不要跟过去看看。”
  云舒歌:“你是担心……”
  慕曳白点头:“嗯。如果真遇到了什么危险,我们或许可以帮他一下。”
  云舒歌:“好,那我们就跟过去看看。”
  依灵犀香之前所指,焱淼玦即便不在昌华府,也必定与昌华府有着十分深厚的渊源。而瑜公子是昌华府的主人,云舒歌若是想要找到焱淼玦乃至自己的母亲,瑜公子必然会是一个十分重要的线索。所以就目前来说,两人自然是不希望看到瑜公子遭遇任何的不测。而且,两人说不定还能乘此机会与瑜公子结识,这对他们今后寻找焱淼玦或是罗紫熏必然大有裨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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