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怀了前世叛将的崽[古代架空]——BY:止宁

作者:止宁  录入:03-05

??门口吱呀一声,猊烈沉步走了进来。
??倪英见状,便找了个由头退了出去。
??猊烈的目光一直都未离开过他,半晌,才慢慢地走了过去,将他的心肝肉抱在了怀里。
??李元悯乌突突道:“我这样,会不会太过意气用事?”
??猊烈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他,只低声道:“王喜已将干元殿诸人替换成我的人,宫中一切我皆已安排好,你只管做你想做的。”
??猊烈安抚似得拍了拍他的背:“去吧,去做个了结。”
??原来他都知道的,李元悯闭上了眼睛,深深地将脸埋进他的脖颈中。
??恢弘的干元殿,衬着灰色的天空,显得有一丝的晦涩,李元悯看了看那龙飞凤舞的匾额,心下想着,他已经有很多年没有见过他这位生身父亲了。
??深深吸了一口气,他在御前太侍的引领下,踏进了大殿。
??宫门重重被推开了来,殿内静悄悄的,镶金兽首铜炉里的银碳微微发着毕波的声音,淡淡的龙涎香萦绕四周,一切显得那么光鲜明亮,然后李元悯却从中嗅出了一丝腐朽的气息。
??他顿了顿,很快提脚进了内殿。
??内殿没有任何宫人侍奉,只剩下明黄的龙床上躺着的一个人。
??那个曾高高在上的帝皇此时已没有了往日的威严,只像一个普通的垂暮老人,已是风烛残年,他喉间发着一股奇怪的喉鸣,“水……来人……水……”
??李元悯站在那儿片刻,当即替他倒了杯水,送了过去。
??明德帝的面色已是青灰,双颊深深地凹陷进去,他借着李元悯的手艰难地喝了几口水,正待叱责他奉上不敏,那双浑浊的眼珠子在视及他的脸面时,一下子怔住了,他干裂苍白的唇抖着:“姜……姜姬……”
??李元悯静静地与他对视着。
??很快,明德帝眼中的迷茫尽去,他的眼神渐渐冷了下来,变成了李元悯熟悉的憎恶、怨毒。
??“原是……你这孽障!”
??他紧紧盯着他那张昳丽非常的脸,胸膛起伏得愈发厉害,他呼呵着,胸腔中发出了像破风箱一般的声音,污浊的气息将四周的龙涎香排开来。
??“你这孽障!”
??李元悯叹了一口气,放下了他,他掸了掸衣摆,站了起来,只面无表情地看着对方挣扎在塌间。
??明德帝挣扎了半天,终于勉强拉着帷帐半坐了起来,他声嘶力竭地喊着:“来人!来人!”
??他的声音飘荡在空荡荡的大殿中,没有一个人回他。
??李元悯道:“父皇想做什么?不如吩咐儿臣,儿臣乐意代劳。”
??明德帝咬牙切齿:“滚!”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像是拼尽了全力,大声吼道:“来人!”
??回应他的依旧是空寂的大殿里的回音。
??明德帝再是支撑不住,浑身瘫软下来。
??李元悯看着他歇斯底里的模样,心底早已没有了往日的畏惧,他走近了几步,眸中闪动着一丝冷光:“莫非父皇想命人拿来一根贞操带么?”
??明德帝浑身一震,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李元悯目色愈发冰冷,他深深吸了一口气,道:“可惜,迟了。”
??他目中涌动着激烈的情绪,骤然上前几步,一把扯起他枯瘦的手,不由分说,按在了自己微凸的小腹上。
??“儿臣早已育有龙种了。”
??明德帝浑浊的双目骤然圆睁,在他发疯地想推他的时候,李元悯早已重重地放开了他的手,明德帝整个人跌到了榻上。
??“……谁的?司马昱……还是司马忌?!”
??他目色血红,整张脸可怖地扭曲着,只发着剧烈的气音:“谁的……”
??“你不用管,只要你明白这孩子不会如我一般无父无母就对了。”李元悯缓缓坐在了床前,他面上已恢复了平静,轻叹一般:“可是啊,我无父无母,怎会降生在这个世上,可我分明便是这般无父无母。”
??他曾常常觉得自己在这个世上太过飘忽,如无根之萍,如无根之水,天地之大,他竟找不到归处。
??幸好,他总算找到了另一只孤兽……他总算有了归处。
??塌上的明德帝怒得脸面已经呈一种濒临胀裂的紫黑色。
??李元悯长长叹了一口气,彻底地平静了下来,他淡淡道:
??“李盛偃,你永远不知道你欠了我什么东西。”
??“不过,我也不要你还。”
??“我嫌弃。”
??“我会用你给我的这具身体,自己取。”
??明德帝喉头怪异地咕噜一声,眼中最后一丝的光亮也消失了,整个人以一种畸形的姿态僵硬在那里,半晌,他的手重重地垂了下来,一下子委顿在榻。
??李元悯坐了很久,他终于站了起来,连看都没有看一眼塌上之人,只摇摇晃晃地走出了行宫。
??推开宫殿大门,夕阳挣脱了乌云的桎梏,刺目地洒在李元悯的面上,在那样无限光明的阳光中,李元悯身体晃了晃。
??他喉咙动了动:“呜……”
??刺目的阳光刺得他双目皆是眼泪,而李元悯像是终于有了借口一般,大颗大颗的泪水落下来。
??他跪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王喜率着一众太侍匆匆走了上来,惶急地唤着他。
??“殿下!殿下!”
??“他死了。”李元悯嚎啕大哭,“他死了!”
??王喜面色一紧,骤然站起身来,匆匆与身后之人吩咐了几句,十余号人有条不紊地分头散去。
??夕阳的余晖下,一个人久久地伏在道元殿前,朱红的阳光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初武廿九年四月初一,明德帝驾崩,这个即位二十余年,在位期间无功无过的帝王,终于走完了他最后的时光。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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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国不可一日无君,?未免朝局动荡,三皇子李元悯奉先帝遗命灵前即位,消息一出,?举世哗然。
??因这位三皇子乃双性之人,?此不祥之身,?如何能得登大宝,?畏着司马家的赫赫权势,百官岂敢口出妄言,但消息传到了民间,物议沸腾。
??时临大丧,?京城一片缟素,在这样白色的汪洋中,?风波不宁,暗涌浮动。
??然而到了四月初十,事情开始有了转机,?北安国寺开元寺的主殿里,恢弘的南无燃灯上古神佛像居然碎裂开来,轰然作响,?大殿烟尘茫茫,?惊得香客四处逃窜,待碎片尽脱,?原先的佛座上竟现出一座偌大的观音像,手持净瓶、脚踏莲花座,?慈悲地俯瞰众生,面目竟与三皇子颇为相似。
??不仅国寺如此,北安各地皆有此神迹,观音乃男身女相,?以佛身渡人,三皇子为观音转世的说法不胫而走。
??初武廿九年四月十九日,明德帝三子李元悯在权臣司马忌的扶持下登基,改元建制,年号暨和。
??登基当日,绵延多时的阴雨天气骤然放晴,如同神迹一般。
??肃穆的古钟敲了九九八十一下,李元悯在礼官的扶持下,头顶着厚重的冠冕,身着繁复庄严的帝王冕服,一步一步地登上了高台。
??百官叩伏,山呼万岁。
??北安朝的第十五位皇帝朝元帝就此登基。
??猊烈亦是跪在了百官的行列当中,他看着那个端方贵重的皇帝,想着的却是昨夜他哭到不行的潮红样子,他们背着天下人在偷情,他们偷偷地躲在遣散了所有人的寝殿里颠鸾倒凤,秽乱不堪。
??他一整夜地亵渎着这个刚刚被神化了的菩萨,他如野犬一般腌臜地亵渎着他,让他哭到鼻尖通红,哭到浑身都在发颤,然而他的菩萨非但没有半分怪罪,反而慈悲地以佛身渡他,让他这只两世的凶兽甘愿匍匐在他的莲座下,从身到心甘被降服。
??猊烈重重地叩伏下去。
??为他这唯一的主子。
??***
??暨和元年初夏,瓦剌大将良哈多打着为国主也先复仇的旗号,趁着新君方立,朝局不稳的时机,连同鞑靼王庭,集合八十万大军,浩浩荡荡挥师南下。
??肃宁都督林酰领兵抗敌,四月末,肃宁破,林酰殉国。
??猊烈临危受命,敕封定远大将军,提立二品军侯,发兵应战。
??大风猎猎,肃穆的军队整齐划一冲天而立,他们的主帅神情庄严站在队首领受虎符。
??伴随着战鼓响,号角鸣,誓师大会气吞山河。
??李元悯站在高高的栈台上,目送着他的情郎渐渐远去。
??大风呼啸,他目中同他的情郎一般的坚毅。
??***
??宫门启开,一路上太侍宫女纷纷问安让行。
??司马昱意气风发进了寝殿。
??明亮的灯烛下,身着明黄色绸衣的新帝正在灯下翻阅著书册,他神情淡然,似乎此时的周遭与他皆无联系一般。
??司马昱心间微微一凝,不知为何,他总有些不安,很多时候,他觉得他有点不认识眼前这个人。
??但他说不出来是哪里变了。
??心念一动,他突然想起来,是那双眼睛,那双含水的眼睛看着他的时候不再有上辈子那般晶莹剔透的感觉,而是一片淡宁,如温水一般,他也会朝着他笑,但始终都是那般淡淡的。
??其实前一世最开始,他对他的倾慕是厌恶的,可侯父还要利用他怀上司马家的龙种,他虽应了父亲,可一旦想到他那样畸形的身子,便觉得格外的污秽,可他还是得对他摆出温文尔雅的模样——后来,渐渐的,他摆不住了。
??他乃人中龙凤,在外一向芝兰玉树、君子端方,无人不称是,然而在李元悯面前他却是渐渐地恶劣,喜怒无常,可是李元悯的脾气实在是好,总能包容着他,又总能轻易便被安抚好,像是一只驯养了的赶也赶不走的听话的狗,他也渐渐习惯了如此。后来,他长得愈发的昳丽,昳丽到司马昱觉得,让他怀一个自己的孩子,好像也并不是一件难以接受的事情。
??只是还未等他下了最后的决心,赤虎王反了。
??他别无他法,只能与他说,让他用帝王之身安抚赤虎王,那是司马昱第一次这般耐心地与他分析利弊。记得那时他说完,李元悯看着他久久,看得他心慌,可他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了来。
??司马昱终于放心下来,心间也有几分歉疚,想着待将来拿下逆贼,他再好好待他,没成想,他没有等到那一天——他自戕而死,且还是以那样惨烈的态势。
??那时候,他脑子几乎一片空白,心脏剧烈地痛,仿佛有人往他心口重重地刲上一刀。
??好在上天总算怜悯了他一回,令他还有机会挽回这一切,上辈子终究是亏欠了他良多,想来他心灰意冷也是有的,不过,他会慢慢来,直到他心间那层薄薄的护甲再次卸下。
??司马昱心下一定,提步上前。
??“陛下,龙俫要紧,莫要看坏了眼睛。”
??李元悯抬起头来,唇角淡淡笑了笑,将手上的书丢在一旁。
??“你怎么来了。”
??司马昱暗忖片刻,没再铺垫,径直道:“只今日午后与侯父谈及边疆局势之际想起的——这定远大将军,陛下往后打算如何安置?”
??李元悯面色无异,只笑着道:“一切但凭侯爷安排。”
??司马昱心下安了,软声道:“此子上一世如此狼子野心,这辈子虽自小归附你,但总归留着不放心。”
??他窥了他一眼:“本担心你不肯。”
??李元悯无谓笑了笑:“当初救他,也不过想改掉他的叛将命数,好叫我得以苟活罢了。”
??他顿了顿,眼角露着些怜悯:“但多多少少伺候我一场,到时候别做得太难看便行了。”
??见他这么一说,司马昱大大地放心下来,温声道:“知道你一向心软,放心,至少他算是有功劳的,不过也不急,这场仗要打上三年,倒不急着考虑这问题,只是先与你说说,让你有个准备。”
??李元悯点点头,“知道了。”
??司马昱见他正疲倦地揉着额角,心念一动,上前了来,正要替他揉按起来,眼前之人一僵,抬手阻了他。
??“不劳崇墨了。”
??他唇角微微扯了扯,站了起来,将桌案上的册子放置在几架上,随着他的动作,薄薄的肩胛骨透着明黄的绸衣支起,幽幽冷香萦绕在鼻间。
??司马昱心间愈发生怜,知道他因着自己畸形的身体,不喜欢旁人接触,正想温声说上两句,眼前之人旋身过来,他淡淡笑道:“看了半日的书,倒是乏了。”
??司马昱看见了他眼下的倦色,想着这些日连着下来的大丧、登基祭典,他这身板确是遭不住,便柔声交代了几句,俫贴地告退了去。
??待人走远,李元悯慢慢地抬起眸子来,里面一片冷光。
??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传来,倪英从外头进了来,她一身御前宫女的打扮,手上端着一碗安神汤,放在桌案上,利落地布上羹勺。
??李元悯看着她的动作,心间微微一酸,他原先想让她回岭南,不必束在深宫中的,然而倪英不肯,如今她敛了性子,愈发谨小慎微,俨然已成为了李元悯的一大助力,但李元悯每每想起当初那个活泼明艳的少女,终究是心酸不已。
??倪英上了来,悄声道:“陛下,不相关的宫人皆被遣走了,您的腰带可以解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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