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门生[古代架空]——BY:磕谁谁BE

作者:磕谁谁BE  录入:03-26

  爹子?
  塞北王思考中眉头紧皱,觉得这个词儿实在是不太对劲。
  还是先喂他喝下安神汤吧,让他好好休息,趁这一夜之隙,自己也好去多读点书,或请教请教别人。
  殷宁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人,一个字的委屈都不能受。
  塞北王拿定了主意,接过白玉碗,让医官们去外间等着。
  他看了看殷宁血色浅薄的双唇,心头一荡,把碗里搁得好好的喂药小勺拿出来,搁在旁边桌子上。
  而他自己则凑近碗边,打算喝下一小口汤药,以口渡之。
  趁人沉睡轻薄,不是君子所为。但若是喂药......那就是光明磊落,可引为佳话。
  他的心随着这个念头越跳越快,为着能以这等正经的理由亲近殷宁而沾沾自喜。
  殷宁还在静静地躺着,塞北王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毫不犹豫地仰头喝下一大口汤药!
  “噗!”他被苦得龇牙咧嘴,瞬间全数喷在了殷宁脸上。
  这是人喝的东西?!
  回过神来看着被弄得到处都是的黑色药汁,塞北王一时无从动作。
  殷宁昏昏沉沉地睡着,忽然觉得脸上一热,然后就是湿润触感。
  他缓缓地睁开眼睛,忍耐着鼻尖萦绕不去的苦涩药味,先是看到了头顶的大红帷帐,然后就是穿着一身红色喜服,几乎融入背景的高大英俊男子。
  殷宁张开嘴,忍不住呻吟一声。
  他声音软软地,像只小爪子在塞北王的心里挠了一下,又麻又痒。
  在朝堂之上运筹帷幄、征战沙场时杀人如麻的塞北王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先给殷宁擦脸还是先扶他起来。
  殷宁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思维如同稚儿。他慢慢地把手伸进背后的被褥里,半天后艰难地掏出一个红枣:“这是什么,好硌啊。”
  塞北王心痛地说:“这是枣生贵子。”
  
  
第7章 相公
  所幸殷宁刚刚额头受伤,醒来后一时间神智还不是很清明。何况眼前要操心的问题远远比这些小物件要重要的多。
  他把枣随手扔在一旁,缓过一阵头晕目眩后试图坐起来,却没有成功。
  塞北王下意识地想要去扶,殷宁却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将他的手推开。
  “你是谁?”
  面前的陌生男子身材高大健硕,像座山一样压在自己面前。他五官虽然不是很符合大熙的文弱书生审美,倒是还算端正,但带着令人忌惮的肃杀气质,看着就觉得凶恶。
  殷宁紧张地抓紧被子,非常警惕地盯着他,其中抵触之意溢于言表。
  塞北王顿时感觉自己的一腔柔情都付了东流水。
  “我、我是成渊。”他鲜少自我介绍,悲伤之余前几日练习的开场白都忘光了,苦涩地对殷宁解释了一句后陷入词穷。
  见他对这个名字毫无反应,塞北王绝望地想,果然宁儿已经把我忘记了吗?
  他很快调整好了心态,无奈地表明身份:“我是要与你成亲的人。”
  太久不见,宁儿忘了也很正常,以后慢慢来就好。
  听到塞北王说的话,虚弱的殷宁就像是被人迎面抽了一鞭子一样。
  什么,与自己成亲的人,难道这就是塞北王?
  他打量对方,不错,果然穿着大红喜服,腰间还坠着白玉佩同心结。看上去像是要成亲的样子。
  不过自己只是来和亲而已,塞北会如此重视?殷宁留了个心眼,淡淡地没有作声。
  塞北王想要命人去给殷宁煮一点粥来喝,刚扭过头还没来得及下令,搭在榻边的手指便被轻轻碰了一下。
  只见殷宁眼睛湿漉漉地望着自己,低声下气地请求道:“请问大王,我的侍从阿风在哪里?”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无论眼前这塞北王是真是假,自己落入他手已成定局,硬碰硬是下下策。
  阿风?塞北王眯着眼想了想,遍寻记忆而未果,忽然灵光一闪,难道就是在马车里抱着他的那个小子吗?
  虽然相信殷宁,但他还是忍不住心里发酸发苦。
  自己还没有那样亲密地抱过宁儿呢,如何能忍得了别人。
  见他不作声,脸色也说不上好还是坏,殷宁不善察言观色,心里就不安起来。
  “他、他是我的陪嫁小厮,不知道是否在此处。”除了担心阿风安危,殷宁心里还存着一个疑影儿。这里也没有别人,焉知此人是不是真的塞北王,抑或是别人派来毁他清誉的骗子。
  他从小跟着九皇子,听他诉苦都因觉得自己被信任而甘之如饴,是知道些宫门里争风吃醋的夺宠手段的。
  塞北王叹了口气,唤门外的士兵前来:“把那个小厮带来。”
  殷宁没有什么力气,逃脱不得。只能慢慢跟面前的人周旋,在不激怒对方的前提下试探。
  士兵领命而去,他跟坐在床边看起来很沮丧的男人相顾无言,很快阿风就被几个身穿盔甲的人带来,为首者进殿请示:“大王,犯人已到。”
  殷宁一听他称阿风为犯人,急得就要起身:“阿风,是阿风吗?”
  阿风在殿外也激动不已:“少爷,少爷!”
  见两人情深至此,一群押解的士兵恨不得捂住自己的耳朵。
  “把他带进来。”塞北王沉声道。
  阿风被带进内殿,被身后轻轻踢了一下,膝盖一软跪倒在地。
  “见过塞北王。”他到底是从小察言观色的,刚吃了苦头,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就是以后关系少爷生死荣辱的关键。因此被踹也没作声,老老实实地跪在着给他磕了个头,郑重行礼。
  殷宁见阿风安然无恙就放下心来。也是凭他这个反应,他基本确定了眼前人的身份。
  原来这就是在京城中被称为关外阎罗的塞北王,是自己要嫁的人。
  殷宁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语气神态都与刚刚截然不同,语调恳切婉转,低声下气地说:“大王,求您让他们都出去吧。”
  一路小跑着带阿风过来的下属直接好家伙,这块地还没站热呢,就撵走啊,烽火戏诸侯吗。
  塞北王当着殷宁的面,不好再说把阿风关起来的话,只能命令道:“把他带下去,嗯,给点饭吃。”
  这小子在马车里抱着殷宁的画面还历历在目,他实在是说不出好生招待之类的。
  殷宁自身难保,怕激怒塞北王他和阿风更加遭殃,无法再为自己的小厮争取什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被一群壮汉推推搡搡地带走。
  阿风虽然说是他粗使的奴才,但其实一直以来在殷府根本不干重活,与殷宁一同吃住,养得细皮嫩肉。
  如今掉进狼窝里,万一......
  这个念头,若是以前,殷宁是绝对不会想得到的。
  但现在连他自己都成了棋子成了玩物,更何况阿风。
  这寝殿是塞北王为了大婚亲自着意布置的,殿内绝说不上冷,但殷宁却仿佛进了一个冰天雪地的所在。
  以后他的命运、阿风的命运,会不会受辱、有没有吃喝、甚至能不能活命,都系在眼前这个人身上了。
  自己再也不是殷府意气风发的小少爷,那些个满腹经纶、妙笔生花都要埋到心里最最深不见底的地方去。
  他要用前几日路上被逼着学会的本事,来讨好眼前人。
  想到这里,殷宁竟然有了力气,轻轻攀附着塞北王的大红喜服,坐了起来。
  塞北王被他拉住,愣愣地没有动作。
  殷宁见他无动于衷,只能跪在床上,越发谦卑地俯下身去,想要解开他的腰带。
  塞北王始料未及自己的小妻子竟然如此豪放,吓得一个拂袖抽身站起。
  殷宁本来都要挨到他了,结果被他忽然的动作搞得往前一扑,眼看就要跌下床铺。
  他闭上眼,在那一瞬间心里喜忧参半。若是跌落下去必定容貌受损,也许以后塞北王就会嫌自己的样子倒胃口避而远之。但在这塞外,如果自己连这张普普通通的脸都没有,又能用什么勾引他、拴住他的心呢。
  殷宁没有如期坠地,扑上来的塞北王接住了他。
  这个高大男人惊魂甫定,脸上满是关切神色。他嘴张了张,却不说话。就在殷宁怀疑他吓哑巴了的时候,塞北王终于从齿缝间吐出几个字:“相公小心!”
  殷宁大惊失色:“相公?!”
  塞北王非常坦然,中原不都这么叫吗?
  刚被带领着走到门口、想要来请示和亲礼宴是否如期举办的大熙使臣同样大惊失色,拉着塞北将领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殷宁此时心情极度复杂,他奉旨前来和亲,本以为自己肯定是要被压的那个。
  这一路上所学的也都是承欢人下的东西。
  他之前之所以接受不了这项旨意,多半是为着伏身于别的男人身下、实在屈辱,一时转不过这个弯来。
  但如今他听着塞北王一口一个真情实意的“相公”,表情渐渐迷幻起来。
  原来这一遭和亲,非嫁乃娶啊!
  这天之骄子、令人闻风丧胆的塞北王,堪比世间最威猛雄壮的一头猛虎,在床上要被自己摆布、让自己疼爱了?
  这感觉就仿佛他已经把塞北的土地踩在了脚下。
  可是——
  殷宁并不高兴,他甚至更加忧虑。
  对于自己要在上面的这个突发情况,他毫无经验或准备。要想服侍好塞北王,恐怕就越发难了。
  
  
第8章 用膳
  塞北王浑然不觉自己简简单单的一声相公,心意已经全然被误解。
  他一方面牵挂着殷宁的伤势,觉得应当早些医治,另一方面又见他憔悴消瘦,怕他饥渴。这下子倒自乱阵脚,拿不准该是先召医官还是先叫厨子。
  “相公额头还疼不疼?”他平时杀伐决断,即使在殷宁面前已经尽量将语气放得轻柔,还是带着股子说一不二的味道。
  “不、不疼了,嘶。”殷宁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额头上,发现已经起了一个小包,乍碰到被疼得龇牙咧嘴。
  但他无论如何都想不起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伤到了额头。
  塞北王见状直皱眉,明明还疼说不疼,这算不算欺君之罪?
  殷宁察言观色色,惶恐不敢再说话。
  “来人,传膳。大典择日再办。”塞北王命人先把膳食热过呈上来,并安排得力的手下去处置成亲未遂的一干事务。
  “大王,那大典延至明日么?”因塞北宫殿不喜设置屏风隔绝,负责此事的官员不敢进内殿,隔着墙在外屋请示道。
  塞北王沉思片刻,扬声问道:“明日黄历如何?”
  要知道塞北不比中原,婚丧嫁娶一律靠天吃饭,阴晴既是凶吉。
  但中原的习俗是要选良辰吉日才行,里面门道很多,草率不得。
  他颇有些沾沾自喜,幸亏自己早有准备,对中原礼仪知根知底,方能显得郑重其事。
  屋外沉默许久,只听见刷刷翻书的声音。
  “忌安床、求嗣、修坟、赴任、祈福、祭祀……”生疏的读书声响起。
  塞北官员多是武将,这已经是被推选出来学识最为渊博的一个。其中还有一个词为“斋醮”,这个词后边一字他实在是不认识,只能略过不读,企图蒙混过关,撩起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糊涂东西,谁要你读忌讳什么?”塞北王骂他,“明天乃十三,是否是吉利日子,有无宜者?”
  “有有有!”官员赶紧往后翻,“啊,宜纳畜!”
  塞北王刚刚没能按捺住性子怒骂手下,险些在殷宁面前原形毕露,正在后悔。此时偷偷看他,见殷宁在认真听,并没有注意这边才放下心来,恢复了谦谦公子的假象。
  “纳畜是什么意思?”为了给殷宁留下好印象,他装作好学地问道。
  门外的官员如同当头棒喝,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
  他也不知道啊!
  “就是买进猪、牛、羊等牲畜。”殷宁淡淡地说。
  他还搞不懂塞北王到底是什么态度,想是不是在和手下一唱一和,来羞辱他,好给大熙使臣、给大熙皇帝一个下马威。
  宜纳畜之日来和自己成亲。
  如果他们决定明天办,无疑是要将自己当成牲畜来看待,那自己以后的日子恐怕也好过不到哪里去。
  塞北王没想到殷宁会忽然回答他,自然是意外之喜,忍不住称赞道:“相公真是博学多识。”
  殷宁没反应过来。
  “传令下去,明日兴百业,开盛集,让老百姓们把自家最好的牲畜牵出来!”塞北王慨然高声,按着腰间短刃站在榻前,意气风发道,“塞北王宫,明日纳畜!”
  殷宁:???
  外面的官员忙不迭地接了旨意,马上退下去,雷厉风行地开始筹办明日的集市。
  殷宁踌躇半晌,犹豫着说:“也......不必如此,劳师动众。”
  “不是为了你而劳师动众,而是塞北本就有集市,只是提前在这么个吉利日子办来而已,我们去看看热闹。”他认真地为殷宁解释,并补充道,“多亏了你,要不我们都不知道这日子吉利,适合买卖。”
  说来奇怪,这时候殷宁竟不那么怕他了。塞北王的眼睛生得极好,被他注视着的时候,殷宁能看到自己的影子,正映在他双眸中央那点光上。
  塞北王温柔地看着他,忽然伸出手来将他的一缕乱发理到耳后。他常年金戈铁马,指腹结着一层厚厚的茧子,不经意间擦过殷宁的脸颊,那粗糙触感让他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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