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门生[古代架空]——BY:磕谁谁BE

作者:磕谁谁BE  录入:03-26

  他跪地伏身,有条不紊地给塞北王磕了三个头。塞北王已将喜服换下,换了平日论事时常穿的一身纯黑绣银纹的衣裳,正坐在高高的王位上闭目养神,手里挑着那本册子。
  明明福公公一进来有人传报,但对方起初连眼都没睁开。
  “奴才叩见塞北王!”福公公小心翼翼地行礼,“塞北王在上,奴才有一事禀报。”
  塞北王睁开眼睛,冷冷地扫了他一眼。
  福公公立时觉得自己所在的位置冷飕飕地刮过一道风,他穿得绝不算少,这也不是塞北最冷的时候。但莫名就感觉自己如同立于凛冬的冰原之中。
  偏殿森严,周围全是铁甲铮铮的武将,腰上佩着剑——福公公凭着自己一手不入流的龌龊功夫在深宫养尊处优,只见宫闱缠斗,哪里见过这架势。
  “何事。”塞北王见他的脊背越来越佝偻,眼见着就要再次跪趴在地上,终于大发慈悲地开口。
  “启禀大王!”福公公比塞北王想象的还要不争气,“扑通”一声五体投地,“大王,我朝前来和亲的殷公子,未经风月、清高不凡。但却由于是一介书生,有时失却温柔婉转,更是男子,故失却柔和身段,更是未曾承欢过。”
  “小的们昼夜教导,希望殷公子能够尽快习得房中秘术,讨大王欢心。但总有不到之处。”
  “这是大熙后宫能工巧匠所制,官中御用的房中欢爱之物,我朝九皇子为显诚意,更着意添了许多暖情之药。”福公公令大熙派来护送和亲队伍的侍卫将两个大箱子搬进殿来。
  “请大王亲自过目。”他头上一层冷汗也不敢去擦,毕恭毕敬地说。
  塞北王从王座上起身,懒洋洋踱步到殿中。
  他气质本就凶煞,逼近福公公令他浑身都不由自主地抖了起来。
  “此为春宫图。”福公公手颤,指着箱子里右边整整齐齐码到齐沿的书册,“上面这几本殷公子已经全数看过。”
  “此为《侍则》,教导男妻如何自行准备侍寝、清理、服侍及承欢,殷公子也通读过一遍。”福公公看塞北王不动声色,心里越发难以揣测他的想法,只能更加小心地道。
  “这些精巧木盒......”福公公的手指过一排雕着镂空桃花的漆黑木盒,“里面的是大大小小玉*,殷公子冰清玉洁,但毕竟青涩不知人意。本来照男妻的规矩,应当这一路就涂了脂膏含在内里,这般大王起兴时,才能足够柔美娇嫩......”
  塞北王盯着福公公,一双鹰眼灼灼盯着他,打断道:“你碰过他?”
  “不曾、不曾!”福公公连忙摆手,面红耳赤,“殷公子不愿,奴才贱命如何使得!”
  “嗯,出去吧。”塞北王轻轻抬起下巴,向门口示意。
  福公公还没来得及一一介绍完这些东西的功用,就被两个塞北士兵拖出了大殿。
  他不知道塞北王到底是什么意思。来之前,九皇子曾经多次嘱托,必定要把他的结好之意向塞北王转达,然而他还没来得及介绍另外一边九皇子弄来的无数的春情秘药和精巧玩意儿,就被撵出了屋子。
  “把那个小厮带上来。”塞北王看着这一箱子东西,目露鄙夷之色,下令道。
  很快,阿风就被带到了殿内。
  “给塞北王请安。”阿风没见到少爷,身处陌生之处,周边全是凶神恶煞的士兵,险些把胆子吓破,只能战战兢兢地先行过礼。
  “起来吧。”塞北王倒是不为难他,语气竟然算得上有几分温和。
  “你来看看,这箱子里的东西,见过没有。”他抬手随意指了指,并不往这边看。
  阿风左右看了看,见没人管他,小心翼翼地上前,看了看箱子里。
  他不识字,便没有理会那些书,只是拿起一个雕花的盒子打开看了看。
  “这是......”阿风讶然失色,“禀告塞北王,小的见过,可、可这东西......”
  他忍着哭腔,扑倒在塞北王身前,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
  “求塞北王,在路上那阉人就逼少爷......少爷他、少爷宁死也绝不会受此折辱。”阿风抬起头,哀求道,“少爷这个人这颗心都是塞北王的,只求塞北王大发慈悲,待我们少爷心思转圜之后,小的再慢慢劝他!”
  倒是个忠心的。塞北王暗自满意点头,同时怒火已经燃到了心头。
  “把他带下去吧。”塞北王回到王座上,拂袖坐下,说,“好生招待。”
  阿风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一边叫嚷着一边被一个士兵扛在肩上带出了大殿。
  塞北王怒到极点,面上反而不动声色。他对左侧立着的心腹说:“刚才的公公,以及大熙使臣,打剩一口气,带枷锁上脚镣,送去流人湖吧。”
  “是!”左边身着盔甲的人马上应声。
  “告诉他们,如果能走回金沙关,就可活命。”塞北王露出一个浅得看不出的微笑,“敢折辱殷宁,一死难免太过轻易。”
  流人湖乃塞北古时流放罪臣的地方,那些犯了滔天大罪的犯人就在湖边日日服苦役,现在早已废弃,成了一个荒无人烟、鸟不拉屎的所在。
  而这流人湖距金沙关,一路上或黄沙漫漫或荒山野岭,其中毒蛇野兽丛生,快马加鞭也要走上几天。
  那心腹名叫寒轲,乃塞北王军中第一武将。他此时心中叹气,他们大王一向杀伐决断,从不喜酷刑重吏、严刑逼供那一套。即使对战之兵将也都愿意给他们个痛快以成全对方的气节。
  只能说这几个大熙狗贼的确是触到了他们大王的逆鳞,死有余辜。
  他离开去着手办这件事,恰恰出门口,就看到一个身影跌跌撞撞地往这边而来。
  寒轲下意识地抽出刀来,严阵以待:“来者何人!?”
  那人身边围者不少侍卫和士兵,奇怪的是这些人均离着跑过来的那人数尺距离,不敢近前。明明都伸着手做着要拦的姿势,但只要那一头乱发如同疯癫的人往前跑,总有人闪开给他让路。
  难不成这人身上带奇毒?寒轲更是警惕,准备将他斩于殿前。
  “寒将军快闪开!”寝殿的小侍从大声喊道,“快快闪开!千万不要冲撞了王妃!”
  寒轲一个愣神,手里的刀不由得松了。他被这单薄瘦弱的人一撞,竟然就那么让他跑进殿去。
  “哎呀呀!”侍从总管跟着一大帮人跑过来,惋惜地看了他一眼,“你到底还是冲撞到了王妃!”
  说完他就跟着一堆人呼啦啦进了王殿。不知为何,寒轲总觉得他的话里多少带着点幸灾乐祸的意味。
  刚才与所谓“王妃”擦肩,虽然他顶着一头乱发,但面容的确清秀,自有一股文墨气质,与塞北人极为不同。
  他愣神之时,殷宁早已经跑进了寝殿。
  “宁儿,怎么光着脚就跑来了。”坐在王位上正散发冷漠威势的塞北王看清来人是殷宁之后,差点从上头滚下来。
  他快步走到殷宁面前,把他小心翼翼地抱住。殷宁猝不及防,被他拦腰抱起,悬空的感觉让他毫无安全感,下意识将手搭在对方的脖子上。
  “塞北天寒地冻,若是伤寒了可不是闹着玩的。”塞北王被这个动作严重取悦道,忍不住微笑,语气也和缓了不少。
  “大王,王妃刚才一定要来找您,挡都挡不住——臣未曾冒犯王妃!”侍卫总管连忙表白心迹并趁机插刀,“但寒将军撞到了王妃肩膀!”
  殷宁连忙解释:“是我撞到了刚才那位将军,他并无冒犯之心。”
  塞北王点点头:“这都是小事。你为什么忽然来这里?”
  侍卫总管不悦,怎么是小事,不应该斩立决吗?
  殷宁摸不清塞北王的性子,刚才他在睡梦中,依稀听到阿风凄厉求救,掐着手心强逼自己醒了过来。
  身边空无一人,门口的守卫不许他离开。
  他忧心阿风的安危,只能循着声音闯出来找,但到了跟前却又听不到什么动静了。
  那么多的守卫,都围着他劝阻,却没有人真的敢对他做什么来阻拦,发现这一点的殷宁便铁了心的要拼一拼。
  阿风是他在这里唯一的亲人,无论如何都不能有事,他一定要保住。
  可如今这大殿里却并没有阿风的影子。
  “大王,敢问我那小厮......现在何处?”他硬着头皮问道。
  塞北王笑容一滞,随即说:“他很好,我命手下带他去休息了。”
  殷宁并不很信,但也不好再说什么:“是、是这样吗,我我有事要问他,请问大王能让我见他一面吗?”
  塞北王手上难免就多用了一点力气,殷宁紧张地看着他,也没有察觉到。
  “好,等我们回寝殿,我让他们带阿风来。”塞北王第一次叫阿风的名字。殷宁摆明了是非常重视他,塞北王也不得不劝自己,需得给他半分尊重。
  殷宁终于放松下来,软软地靠在塞北王的怀里。
  塞北王打算先将他安置到寝殿里去,他穿的衣服单薄,脸色苍白,这么一闹腾恐怕是有一场病好生。
  没想到转身时,殷宁忽然看到了那个熟悉的、打开了的箱子。
  之前见到那箱子时候的屈辱感受似乎就在眼前,殷宁忍不住发抖,揪住了塞北王衣领。
  见此塞北王自然是心领神会,知道殷宁受了委屈,心疼不已。
  他刚想要安慰对方,却听到殷宁道:“大王,为何将这些东西坦陈人前。”
  殷宁在他怀里,面露羞涩,却并不反感的样子,他说:“闺房之乐,最好还是留待春宵吧。”
  他如今知道塞北王是乐于此道,这些东西自然也不是为自己准备的,而是大熙皇帝送来给塞北王使用。
  这感觉和被逼着使用这些东西截然不同,作为相公,应该尊重并接受塞北王的一切喜好,殷宁那茫然无措的心里竟然还带着微微期待。
  “......”塞北王竟是哑口无言。
  刚才福公公和阿风的话里都透露出一个信息,那就是殷宁在路上是极为抗拒这些东西的,宁死不用。
  但现在竟然愿意用,还说要留待春宵......
  那表示什么?塞北王心花怒放,恨不得在殷宁脸上狠狠亲两口。
  
  
第11章 王妃沐浴
  他怕自己心生误解,空欢喜一场,于是边抱着殷宁往寝殿走去边旁敲侧击地问道:“宁儿......喜欢这些?”
  殷宁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他当然不喜欢,但塞北王喜欢用,横竖也不是用在他身上,那自当别论。
  他虽然一路上丝毫也没使用这些玩意儿,但毕竟也看足了那些书册,不可能不知道这些东西是做什么用处来的。
  总而言之,是可以让躺着受用的那一方更舒服痛快的东西,甚至在攻方无以为继之时,可以代替人力满足为人下者。
  这正中他的下怀。他在侧偷偷打量着身边塞北王的身影,如此高大勇猛,自己想满足他,并非易事。
  横竖都是服侍人,但现在自己要出的力和之前学到的皮毛截然相反,看来想要在床上做好主动出力的那一方,要深入钻研的东西还有很多。殷宁忧心忡忡地想。
  当然,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要回答这个问题。
  说不喜欢吧,塞北王看起来是挺欣喜于此的样子,说喜欢吧,则担心显得自己过于风月,让他起疑心,何况也怕这么一来塞北王一激动直接要入洞房。
  他自认为作为一个好的相公,必须要给塞北王足够的安全感。
  “我并不喜这些东西。”殷宁被塞北王结结实实地抱着,语气无波无澜。
  他发现在自己说了之后,塞北王虽然仍然目视前方,表情却肉眼可见地出现了一点失望的痕迹。
  他接着说:“但如果大王喜欢......宁儿愿意一试。”
  在其位则谋其政,任其职尽其责。事已至此,再自怨自艾又有何用。
  即使是对未来打算最糟糕的时候,殷宁也没有想过临阵脱逃,也没有想过一死了之。他忍着自己内心的煎熬,亲自把尊严踏在脚底下,听从那个公公的指指点点。
  如今形势大变,这塞北王不仅以礼相待,还莫名地让殷宁有一种熟悉感,仿佛在哪里曾亲眼见过一般。殷宁自认为这也算是缘分,他自然是要做好自己作为一个和亲公子的本分。
  塞北王喜欢什么,他也愿意学着去接受。
  老庄之道在这里毫无用处,清高矜持更是多余。那两箱子东西是大熙带来的,自然是了解塞北王想要投其所好,因此殷宁决定入乡随俗。
  果然,塞北王大受感动:“宁儿果真这么想,不觉屈辱么?”
  这话奇怪。殷宁皱起眉头,给塞北王用这些东西自己有什么好觉得屈辱的。
  他转即想到,这些东西在大熙的确不是什么可以登大雅之堂的东西,塞北王是不是怕自己嫌弃他?
  抑或是塞北王知道自己不行才要用这些东西满足他,怕伤及自己男子气概?
  无论如何,这是考验自己真心的一个重要关卡,他一定得小心回答才是。
  毕竟这塞北王现在对他再怎么和颜悦色,也到底心机深沉,杀人如麻。一旦失却他的欢心,恐怕再难挽回。
  想到这里,他硬着头皮往塞北王胸膛上靠了靠:“说实话,若今日问此话的是别人,恐怕只能得到我殷宁的一具尸骨,但......”
  他仰起头,黑熠熠的眼睛里闪着极为纯良的光彩,一双薄唇却吐露出令人热血贲张的话语:“若是您,怎么折腾,宁儿都是愿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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