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瑶枝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戏文

作者:戏文  录入:03-29

  从前,顾琅总刻意寻些由头留在外面,而如今,他却不想离开府上半步。
  沈成玦却与他心思不同。他望着桌上的饭菜出神,眼睫轻颤,低声问顾琅:“从前听说有人买官,那……会试,会有人下场替考吗?”
  欸,突然发现,顾琅的过去可以再写一本书耶!
  (来自抠脚咸鱼的碎碎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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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情动
  二十三、
  顾琅当即抬头朝他看过去,用严厉的口吻说道:“那是万万不可的,抓住之后,说是发配边疆,实际多会死在路上。”
  他把脊背挺直,脸上的笑意全都下去了,换上了与方才迥然不同的冷肃神情:“买官的都花了大价钱,他们不会做亏本买卖。一旦真买到了官,定然要大敛钱财,不管下到地方,还是留在泽京,苦的都是百姓。”
  他喝了一口茶水,搁下茶盏,满心正义:“这种人不能入仕!”
  沈成玦沉默地听着,不由想起了顾琅穿着官袍,眸光森然,一副刚正不阿的模样来。他暗中吞咽了一下,不敢出声。
  顾琅把眼一眯,很不屑地继续说:“依我看,替考者利欲熏心,借着自己有一点能耐,就藐视律法,更应严惩,斩首都不为过!”
  听到这话,沈成玦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脖颈,暗里打了一个寒颤。他在惊恐中居然生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察觉到身边人的神色不对,顾琅恍然回神,把人抱过来,一岔腿,叫他坐在自己腿上。他把人抱得很紧,神色却敛下去,好像“斩首”二字也让他想起了什么悲戚的事:“我就想我们平平安安的。”
  夜风无声,穿堂而过。灯影微摇之下,顾琅朴素的愿望有点动人,好像在顾琅心中,他们此时只是是坊间普通的小夫妻,正秉灯闲聊。沈成玦迷乱地伸手,拨了拨他的如画眉眼,一清嗓,唱道:
  “你深深的花底将身儿遮,搽搽的背后把鞋儿捻; 涩涩地轻把我裙儿拽”
  顾琅长眼一颤,抬眸去看他,他声音又小了下去,眼里映着烛芯子:“熅熅的羞得我腮儿热。”
  像个真正的,娇滴滴的小戏子一样,沈成玦给他唱拜月亭。
  顾琅有一霎的惊诧,继而展颜一笑,涎着脸明知故问:“这是做什么?”
  沈成玦豁出去了,他红着一张脸,学那些小戏子的模样,捧着顾琅的脸看:“小相公好俊俏。”
  顾琅笑笑,转而蹙眉故作苦恼:“在下哪来的银钱流连风月。”
  沈成玦赦然道:“相公留下,不收钱。”
  “别后悔。”
  一只手探进中裤里,沈成玦赶紧捉住:“你别拿手,污秽!”
  顾琅便把手伸出来给他瞧,映着灯火,他指尖晶亮盈盈的:“没有,全是你的淫液。”
  “胡说,”沈成玦把他的手蹭到自己衣服上擦擦,“脏……”
  “我没胡说,”顾琅又抱着他亲,“不信你去褥子上看看,好大一片湿的。”
  沈成玦没话可说,悻悻把头低下去。拿起顾琅的手看了看,微微皱眉之后,张口含住在舔,鲜红的舌尖在舔弄,殷红的唇在吮吸着。像极了在给他含下边儿的时候。
  “你好淫荡。”顾琅看着他,心里一下想起了轿子里,那个在黑暗中生涩地含着他的孽根,低声呜咽的小瑶枝。
  顾琅把抱起他往床上去,刚把人放在褥子上,就开始脱自己披着的袍子,边脱边笑他:
  “小瑶枝十六之身,一朝失矣。”
  他跪着,沈成玦起来帮他脱裤,刚把裤腰扯下来,骇人的阳根就弹出,颤动了两下。沈成玦看了看,越凑越近,接着试探性地含住舔弄。
  实在是雄壮,他没有太多空间能活络地动起来,只能又退出去,先包裹住顶端缓慢的吮吸着,认真又虔诚,没有一点脾气。
  “你真是,”顾琅眯着眼,悠长地叹息了一声,“你是要弄死我。”
  接着把他后脑扣住,耸动起来。
  顾琅是渐入佳境,而沈成玦的表情却变得可怜,稍深些,便难捱地睁开眼往上看顾琅,不多时,眼里又开始泛泪。
  久不得出,顾琅心疼他,干脆又换到下面去了。起初的疼痛过完,竟然真的有了腻滑的水声。两人都侧躺,顾琅在后面,伸手去撸动他前面已立起的阳根,顿时前后快感夹杂,他不自觉失神呻吟,连脚趾都蜷起了。没有多少下,他就痉挛地泄出,正颤抖中顾琅在他身后猛一阵顶弄,于是泄又出几股,已经稀薄了。
  “小瑶枝……”顾琅在与他喃喃地说话,但他似乎已经五感迟钝,昏昏沉沉地有了困意。顾琅好像又让人送了水来,拿帕子帮他清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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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九霄
  鸡鸣时分,顾俊呈过来叩门。
  沈成玦半梦半醒中只听到依稀的几个字,像是什么两位大人来了,正在府门外云云。
  顾琅闻声没有犹豫,立马坐起:“先请入正堂,看茶,我更衣就来。”
  顾俊呈恭敬道是,便退出房间,去吩咐了。接着便是仆人端着水盆出入房中,脚步声、撩水声交杂纷乱。沈成玦不好意思睡,就准备跟着起来伺候,但腰际着实使不上力气,起到一半又尴尬的躺回去了。
  顾琅匆忙走过来,替他把床帏放下遮好:“你睡,不用起来。”临走,往他头顶轻拍了两下,像是安抚。
  看到沈成玦还是没安心躺下,干脆低头,嘴唇在他脸颊蹭了一下:“睡吧,等事儿完了,我抱你。”
  顾俊呈的催促声再次响起,顾琅脸一沉,快步出去了。
  仆人逐一退下后,房间就显得空荡荡了,隐约浮着顾琅身上的甘松香,仿佛顾琅还在这里陪着他。
  沈成玦一歪头,对前面正擦桌的仆人问:“今个是初六吗。”
  “是啊公子,这两天城西南的客栈都满了,全是上京赶考的!”
  初九第一场。
  沈成玦暗中算着日子——这两日陈秀必然还要来找他。
  顾琅有事出去了,沈成玦趁机回了一趟寒馆。时辰尚早,却听到里面隐约有人很勤快地在吊嗓子。
  一敲门,歌声戛然止住,一个看着挺小的男孩子来给他开门。看见是他,立即舒展出笑颜,是极漂亮的一张脸,还挂着一点稚气,眼神却很妩媚。
  沈成玦突然就想到了从前的李小园,他有一瞬失神。
  “你是?”沈成玦没什么印象了。约略是前阵子从江南过来的新人。
  “沈二哥?我是九霄。”这个男孩子十分热情。“都说沈二哥眼下的痣好看,他们都偷偷往脸上点痣呢”
  “痣哪有好看的。”被人直白地夸赞,沈成玦有些不好意思,他脚步迟缓的跟着九霄往馆子里面走。
  九霄头上插了一支金簪子,看上去很有分量,想来是哪个恩客赏的。九霄伶俐漂亮,嘴也甜,是堂馆里最讨人喜欢的那一类。
  沈成玦取了些银子出来,正收东西呢,九霄就在外面叫他:
  “沈二哥,我住小园哥从前的屋子,他东西都收走了,就留了个匣子没有拿,说是你的东西。”
  沈成玦满心疑惑道:“什么东西?”
  提到李小园,沈成玦心里就一阵的不舒服。
  当时李小园装病,把他推到火坑里,他还能勉强看在往日的情分,不跟李小园计较。
  可终究是水绘别苑那两个下仆,给他带来的恐惧占了上风。李小园在他心里彻底地污糟了。
  是这样吗?他问自己。
  他在陈秀的席上撒野,得罪那些有头脸的人物,他余光里也见到了那些小戏子在惊恐地看他。
  李小园那时候是想保他的命呢,还是单纯地想糟践他?
  沈成玦摇摇头,无论如何,他这辈子和李小园回不去了。
  可能是时间太久,沈成玦实在想不起,他还有什么东西在李小园的房里。
  “沈二哥,你等等,我去给你拿!”说完,九霄步子很轻快地走开,神情有一点急迫,带着那种年纪小的男孩子身上,特有的天真明朗。他头上的金簪在晨曦下显得有些刺眼,逼得沈成玦想起,这样的九霄居然已经开始接客了。
  十四五岁,小戏子们最好的年龄。
  当年的李小园也是这样。
  沈成玦怅然呆立间,九霄已经拿着一个木匣子回来了。他手臂上挂了一条藕色的大绢料子,好像是用来包裹这个匣子的。
  “小园哥宝贝着呢,你瞧,一点尘都没有!”
  沈成玦看着那个匣子,生出一些荒谬的猜测。他讷讷地接过来,一时间五味杂陈。
  九霄在旁边看着,眼神很期待,他显然也没看过匣里的东西。
  沈成玦拿了匣子坐下,匣子一倾斜,里的东西来回碰撞,发出了些咯当的声响。
  ——他想起来了。
  黄花梨木匣子一开,里面不是李小园那些光芒万丈的首饰,而是淡雅的文房四宝。带着一点不太好闻的墨味儿。
  在这个脂粉气缭绕的戏馆堂子里,这些东西显得如此格格不入。
  湖州笔,徽墨条,贺兰砚。看着有些年头了,但东西都是上乘的,依然能瞧出来曾经的光泽,与主人的精心爱护。
  “呀,没想到小园哥爱写字!”九霄脸一下红了,满是歉意地说“之前他们说小园哥不识几个字的时候,都在笑呢。是我们不好,背后编排他……”
  沈成玦没有抬眼:“他认字,认得不多。他很小的时候就被卖了,刚去学堂,没……”
  猛地一下沉成玦停住了,他想起李小园不愿意旁人知道这些事。
  九霄显然没在意,他眨着眼问:“沈二哥吃早饭了吗?我要去吉祥街买煎饼呢,给沈二哥也带一份儿?”
  沈成玦想一个人待一会儿,他没有拒绝九霄,起身去桌边取了一吊钱:“没吃,多谢了。”
  九霄拿帕子捂着嘴巴笑:“我天,沈二哥,你这是要请整个堂子的人们吃早饭?”他把那一吊钱解开,取了零碎铜板出来:“都还没醒呢,先买咱俩的!”
  九霄走后,沈成玦从匣子里拿了徽墨条出来把玩。
  上好的松烟墨,刻一排小篆字:“胡开文监制”。
  沈成玦死拧着的眉头,逐渐舒展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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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金陵
  四年前,金陵悦人台。
  那是金陵城闻名的戏馆,东家是杨雀仙,四里八乡来学艺的小戏子踏破馆门。
  “砰”的一声响,沈成玦推开后院舍门,气冲冲的进来,黑着脸,一屁股往凳子坐下。他脸上红肿着,衣服挂了好几道狰狞的口子,衣料好几处抽着丝,随着他的动作在空中飘摇,显然刚和人打架了。
  “老二,你这是干啥去了?”
  李小园本来在那里收拾衣裳,被沈成玦的动静弄得一惊,赶紧过来,蹲到他身边瞧。看见他脸上还擦破了皮,心疼地握住他的手:“师哥不是说了吗,不要闹脾气!这里面的人,不好惹呀!师傅日日忙得不得闲,哪有空给你伸张正义去哩?”
  沈成玦一扭脖子,不理他,像一头倔驴。他不说话,只是死死盯着桌上的茶杯,眼里噙着泪,干忍着不哭出来。
  杨雀仙第一次拉着他去认师哥的时候,他就用嫌恶的眼神盯着李小园。
  十五六岁,如花似玉的一张脸,明明是个男孩儿,却带珠串,抹胭脂。他衣裳鲜艳,走路也慢,说话时一股很明显的金陵味儿,和大剌剌的抚州人截然不同。
  师哥?他心里嘀咕:叫师姐还差不多。
  李小园不在意,很亲昵地拉住他:“这一班子人里,我是老大。你以后呀,就是老二啦!”
  沈成玦拿眼珠子瞥瞥,极不情愿的“嗯”了一声。他与李小园住一个房,但是李小园晚上时常不在。
  杨雀仙的课一教完,他就去学堂读书去。杨雀仙得了托付,不忍心让他在馆子里荒废了,就找了熟人疏通,才让沈成玦能继续念书。
  今天跟同窗打起来,全是因为……
  “那个李小园不干净,他和严举人,他们俩顶屁股!”
  沈成玦想都不想,给了那个季岑一拳:“我叫你乱说话!”
  季岑一边躲,一边喊:“我看见了!门都不关,严举人就猴急的把那个小戏子……”
  沈成玦不让他说,又挥拳打他。都是一屋子十几岁的男孩子,顽皮得要上房揭瓦,等先生来的时候,已经一厅堂纸飞墨撒,桌椅颠倒。
  沈成玦愤愤地回馆子里,却发现馆子里的人也在议论这件事。
  “师哥……”沈成玦抿了抿嘴巴,他还是想听李小园亲口说。
  李小园浑然不知,抬手帮他理了理鬓发:“老二,师哥知道你心里苦,但你已经来这儿了。”他虽不知道沈成玦因为什么才狼狈成这样,但他垂着眸,尽可能柔声地,试图安慰着这个沦落风尘小公子。“你不想认命,但你也得认命,是不是?”
  李小园蹲在那里,于是沈成玦不经意间,看到了李小园交领襟子下隐约有些或红或紫的痕迹。
  他当即什么也不想问了。懵懵懂懂的,他知道了,季岑说的是真的。
  李小园见他拧巴着,依旧一脸关切地问:“同学又欺负你了是不是?”
  沈成玦不说话,视线就没离开李小园的衣领。他不是第一次这样回馆子里了,于是李小园又像以前那样,起身去脸盆处,摆了摆帕子,回来给他擦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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