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吹蜡烛的是你,现在要点上的还是你?”弄一半了,这人又变得莫名其妙,沈成玦心里不是滋味。
这是一种无言报复?沈成玦不禁在心里胡乱揣测。
两个呼吸的功夫,顾琅说:“还是算了,不点了。”
沈成玦听了更烦躁起来:“起开,不弄了”为了守住自己最后的尊严,他装作不经意地说:“白日里太多事,晚上又吃酒。我困了。”
沈成玦理解不了顾琅的心中的纠结,这让顾琅不太开心。
那些在心里徘徊了太久的情绪都涌了上来,日子确实很不好过,现在心心念念的甜头也尝不到。左侧脸颊上,似乎还带着方才被打过的隐约痛感。
这么久了,他到底为了什么?提早一个月他就来了北州,把朱从佑交代的事弄完,才悠闲地出现在沈成玦面前。
难道就是为了那一巴掌?为了现在这一句“困了?”
君子做派行不通,可怜的全是自己。任谁在诏狱了待上那么一遭,都多少会对某些东西生出偏执的念想。
活着是为了什么呢?
顾琅在黑暗中,阴冷的俯视着身下的人。有一点隐约的轮廓,看得出,这姿势十分冶艳。
他改变了自己的想法。
顾琅阴沉道:“泽京的富贵乡并不好待。我来这穷乡僻壤的北州,是来寻欢的。”左手伸过去掐住沈成玦的下颌:
“你把态度摆明白一点,小瑶枝。”
沈成玦不说话,照着他的手猛咬了一口,无声的发泄一种情绪,饱含着从前的怨气。
这一下像是催动了顾琅心中一些隐秘的冲动,他突然笑了一声:“你很不会讨人开心。”
“那我来教教你。”
这是把他当个戏子耍,沈成玦不服气。他自己愿意是一回事,但顾琅这样的态度是另一回事。他既然已经从鬼门关出来了,就再也不想回去做从前那个卑微的小瑶枝。
他扬起手就要打,却被顾琅截住,反剪过去。
“你好像不太清楚现在的形势。”顾琅说着,又剪住他另一只手,让他跪在那里,背对着,跪在顾琅的身前。这是一个屈辱的姿势。
刚才是刚才,但他现在不乐意了,开始倔强的顽抗。
“连野猫都还有那么一两分乖巧,我今天要看看,你到底有没有。”顾琅楔了一根大腿进去,沈成玦的两腿就那么被迫分开了,接着是不留情面的长驱直入,他疼的叫出声来。
两手正被反剪着,胀痛感似乎被放大了,格外的清晰。
与从前的轻轻款款截然不同。
这是直白的抽插,每一下都痛的分明,这种痛感像一种烙印,身后面那人想将这个痛感烙在他心里。
破碎地呻吟之中,夹带着一种压抑着的泣音,他在抽泣,身上有一点轻微的颤抖。他瞧不起自己,这具身体竟然像是回忆起了从前的极乐,不由自主地在迎合,践碎他那一点可怜的自尊。
这种被从后进入的快意,是他凭着自己无法得到的。痛感渐渐显得薄弱,取而代之是扭曲的、令他战栗的快活。
他像一个溺水的人,在里面拼命挣扎着;可没有多久,还是沉下去,被淹没了。
床架在摇晃着,发出不堪的声响。像城郊的小老百姓,熄灯后贪尝着交欢的滋味,在逼仄地屋子里,在并不宽敞的床帏间,却无拘无束的更换着姿势。
顾琅早已不关照他前面昂起来的东西了,可他此刻却觉得想要射出来。
还差一点……
沈成玦身上热了起来,不受控制的战栗着,在黑暗的床帏里不知羞耻地呻吟。他有些跪不住了,却脱不开这个淫荡的姿势。
察觉到了他的变化,顾琅却刻意的缓了下来,于是两人都不太好受了。
还差一点了,沈成玦不想再这样受着折磨,他试图挣开,用手去安慰一下可怜的自己。
顾琅喘着气:“这就想丢了?”
那根灼热又硕大的东西楔在沈成玦身体里,缓缓地耸动着。他并不畅快,反而很窒闷,这种感觉逼得他空张着口,却发不出声音来。
“说话,”顾琅又开始了顶弄,语气却是懒散的,“想不想?”
他摸索出了规律,刻意避开那些销魂又脆弱的位置。
沈成玦难耐的哭泣,他就差那一点,却好像永远都差一点。
“松开我……”
里面温软的嫩肉绞住他的阳根,顾琅在这灭顶的快意里差点交代了,赶紧停住,他佯装镇静,却语调不稳:“松开?好像办不到。”
“想……”带着明显的哭腔,沈成玦回答。
“以后还要跟我动手吗?”他动作轻款,身下人的婉转呻吟声入耳,顾琅终于感到,自己正真切地活在尘世里,他满意的阖上双眼,感受着这一场淋漓的情事。
沈成玦双膝像是失去了知觉,在这种耸动之中,被迫的擦过身下昂贵的衣料。躯体不受控制地抖动着,乞求着更多暴戾的侵犯。
神魂不清地呢喃:“不敢,不……”满身汗湿着,顾琅那根东西总逼他回神。
他实在是忍不下去了,放声哭出来:“可以了吗!顾琅!”喊完牙齿在打颤,顺着那些抽动又呻吟了起来。
顾琅不是很满意,但是他也不想等了。松开手,把人先过去,放浪的大出大进。
隐约间看见了一双湿漉漉的眸子,迷蒙又涣散。
他低下去吻住,同时身下在驰骋着。
极度的窒息里,沈成玦终于倾泻出白浊,他在黑暗中失神的睁着双眼,强烈的快意席卷周身,身上人却没有停下,碎发分明在他脸上蹭着,可他却感到心口上一阵跳突的麻痒。
失神之际身下传来一片濡湿感,他才稍稍回神。
终于云收雨歇。
脊背上传来滑顺的触感,是顾琅侧躺着,从他身后抱住了他。
顾琅还穿着中衣,虽然已经被汗水濡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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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耳朵
沈成玦拿着刚买的新袍子,从外面进来的时候,发现顾琅又睡着了。
于是他轻着手脚,把袍子小心放好——这袍子够他一整年的俸禄。
不禁在心里嘲讽:永国公,富贵人。
算着时辰也不早了,沈成玦生怕州衙有什么事,又叫他们这些小官过去交代,可他又不好这么直接走了。顾琅正熟睡,他踌躇片刻,还是准备叫醒顾琅。
顾琅正大剌剌的伸展着四肢,上身还穿着昨晚那件中衣,上面有些不可言说的痕迹,斑驳的,沈成玦急忙把视线移开了。
这一移,视线便落到了床尾、顾琅伸着的那条腿上。他还穿着中裤,没盖被,脚踝以下裸露着。
只是……
他总觉得那些脚趾有些说不上来的怪异,又结合昨晚他看到顾琅的耳朵,心里有些惊悚。
可他又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荒谬。
诏狱里,他分明没把顾琅招出来;再者,顾琅也提过他在给“贵人”办事,就算他犯了什么事,怎么可能会被弄进诏狱里去?
但这又无法解释,为什么他的耳廓上是那样的残缺。
沈成玦狐疑的凑过去,想看他的脚趾。
这一看他惊住了,他左脚的小趾诡异的弯曲着,像是内里趾骨已经断了。
怎么会这样?
沈成玦想确认,就上手去摸那根脚趾。
刚摸上,还没看仔细,那只脚猛地缩了回去。
“回来了?”顾琅醒了,懒洋洋地说了一句。
那只脚缩的快极了,这回再也看不见。沈成玦狐疑地讽刺道:“你怎么跟个姑娘一样?脚有什么看不得?”
顾琅很无奈地叹气:“钦差大人浑身是宝。玄奘一样,多少人都在惦记着。”他打了一个哈欠:
“能看一眼,已经是你的福气,不要肖想太多。”
沈成玦不想跟他胡扯,单刀直入:“你耳朵怎么回事?我怎么看着像诏狱里‘比较’落下来的疤?”
沈成玦也不确定那是怎么弄的,只能这样试探。
“诏狱?”顾琅一副没睡醒的模样,“那你怎么没有?”
沈成玦盯住顾琅的那张脸,想要从上面得到一些蛛丝马迹:“我见过,有一个老爷,耳朵上被他们楔了铁钉。”
顾琅像是很困倦,他拿被子罩着头,又躺下了:
“你们衙门没事做?有空关心我的耳朵,还不如关心一下北县的老百姓。”
这话说得很诛心。任何一个当官的听了,都会不太舒服。
沈成玦也不例外,他起身,气冲冲道:“下官告退!”
关门声一响,顾琅就一把掀起这个味道令他不悦的被子,猛从床上下来,疾步走到铜镜前面。
他对着铜镜看了很久,他盯着那只极丑陋的耳朵,呆立在那里。
脑海中倏然回响起朱从佑的那句:“你家老爷残疾了”。
……
顾琅从一阵刺痛里清醒过来,旁边一个御医在给他清疮。外面隐隐有些说话声。
他艰难的睁开眼,眼前是自己府上卧房的布置。他才突然想起来,已经被人从诏狱里抬出来了。
外面顾俊呈很焦急地说:“万岁爷,我们老爷的腿能好吗?”
朱从佑语气也不算轻快:“腿是多半能好,就是吧……他这个人,”朱从佑停了停,又叹一口气:“有点计较自己的容貌。”
顾俊呈深有体会的点点头:“那他……他耳朵还能……”
朱从佑憋着笑:“叫他逞英雄吧,”朱从佑低着声音:“你家老爷残疾了。”
顾琅还是听到了。他猛地瞪着眼睛,看向旁边的御医。
顾俊呈在外面惊诧:“啊?万岁爷啊,您可别吓小的!”
朱从佑调侃道:“给他看看镜子。他要是知道自己耳朵豁了一块,能三天吃不下饭。”
顾琅在床上听了,眼珠子斜过去瞪着那个御医:
“……镜子拿来。”
御医也听到了外面的交谈,这下顾琅发令,他也不敢去:
“公,公爷……这……”御医没起身。
“镜子拿来——!”
朱从佑从外面推门进来:“呀,顾子琛醒了?”
顾琅脸上阴森的不行,顾俊呈过去他床边,笑嘻嘻地:“老爷醒了?”
“少废话,镜子拿过来!”
为了让他家老爷养伤,顾俊呈命人把卧房所有镜子都收起来了。并且,不准任何下仆给老爷拿镜子。
顾琅下不得床,一个月都为这件事焦虑。
……
就像现在似的。他昨天被沈成玦一巴掌甩的懵了,暂时忘记了这件事。
可现在他想起来了。
还是沈成玦亲自提醒他。
他很不高兴。
/
彦京鸿正在公堂里呷茶,看见顾琅大步流星进来,正准备跟他玩笑两句。
却感觉他整个人阴森森的,带着一些煞气。
难道昨晚没吃到嘴里?
彦京鸿暗自猜测。那肯定是这个原因了,不然怎么今天早晨变成了这样?北州偏僻,当官的就那么些个,顾琅总不可能和哪个老百姓有牵扯。他实在想不出别的理由。
彦京鸿打趣道:“贤弟龙章凤姿,是哪个芝麻小官不识抬举?”
顾琅本来就阴沉着一张脸,这下听见“龙章凤姿”四个字,脸色更阴沉了。
彦京鸿狐疑地看着他,也不好再说什么了,笑道:“吃点东西,消消气。”
顾琅不吭声,端茶饮了一口。
正坐着,外面过来一个衙役,走进堂里与他们行礼:“钦差大人,郎中大人。”
接着捧着一个小匣子,走到顾琅身前:“郎中大人,这是北县的许主薄交代的。说您的东西落下了。”
顾琅的视线立即移动到那个小匣子上,他接过来打开。里面的锦缎包着一块玄山玉,上刻梅,用红绶系着。
他连忙展开匣里的字条,上面笔迹细劲遒美:
君子无故玉不去身,
岁寒三友高风亮节。
配你。
顾琅看完,往腰际一摸,空空如也。这才想起,昨天出门时,他就什么都没戴。
彦京鸿暗里观察他,就看见顾琅又莫名其妙地笑了,他纳闷儿极了。
接着顾琅就站起来,风风火火的:“许主……许知县三人呢?”
衙役回话:“郎中大人,州衙事情了了,许知县三人已出发,回他们县衙去了。”
“牵我马来!”顾琅急忙往外走,把匣子里那团东西揣进怀中,霎时整个人都明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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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骑马
北县城郊,万里晴空之下,顾琅新袍骏马,迎着春风打马入城,惹得路边小娘子们纷纷侧目。
他很急切地往县衙附近的三元巷驰马,沈成玦住在那里。
他几天前刚去过一次。
等见到面,究竟要去做什么,顾琅还没有想清楚。但这并不耽误他前行的速度。
两阶青石上,是沈成玦宅邸的大门,院子只有一进,但里面植了许多花草,都被主人精心的打理,顾琅在清明的月色里见过一次,只觉得十分可人。
他算准了时辰,到达的时候正好晌午,可以先一起去……
“走吧子兰,去吃午饭。”
这陌生的男音突兀的斜插进来,让顾琅的脸色倏然变的阴沉——这句话,他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就被另一个人抢先说了。
他下马,推开虚掩的门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