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朕想尽办法脱奸臣马甲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千里落花风/穷日夕

作者:千里落花风/穷日夕  录入:04-12

  “现在看来,在您心里。从无例外。”顾行知轻叹一声,蓦然闭上眼睛。再睁开眼睛时,却又是一片清明。“王爷您既然想让臣离开,臣便走。只当日之约,可还作数?”
  “自然作数。”沈明河眼眸轻动,神态庄重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不过权宜之计,本王又不是把你当了弃子。”
  “好。”顾行知点点头,干脆应了。再不多说什么,抬步就往外走。
  只看那有些踉跄的步子,迟音觉得他走回去有些够呛。
  “热闹看够了?”顾行知没了影儿后沈明河才开了口。慢条斯理地起身,亲自给他添了茶,坐在顾行知的位置上,低着头垂眸。
  “嗯。”迟音吱一声,本碍于面子不想理他。可看到沈明河若无其事的样子,又觉得问问无妨。天人交战,挣扎一番,到底还是好奇占了上风,开口问道:“顾行知为何要走?”
  “树大招风。他不走,本王不好跟他们交代。”
  迟音一听便心里明了了。知道他说的“他们”是沈家。顾行知在这朝堂上掀起的腥风血雨定不会草草收场。更何况经此一变,而今朝中多职空缺,权利更迭之时沈家定然不会袖手旁观。
  可春闱将至,正是各方拉拢人心,培养势力的好时候。顾行知若这个时候走了。势必会失去在这朝堂上站稳脚跟的机会。
  沈明河千辛万苦想要扶住顾行知,这只轰轰烈烈走了第一步,就让他折戟在这里,实在耐人寻味。
  “你就这样答应了?”迟音紧紧皱着眉,沉思道。“即便压力重重,而今让他干脆离去,不是将权力拱手相让?前面那么费力地肃清朝堂,到底是给他人做了嫁衣?”
  “那便要看到底是为谁做嫁衣。”沈明河突然转过身来,端肃地望着他,郑重道:“若是为你,又有何妨?”
  “什么意思?”迟音心里一窒,眉毛轻抬,眯着眼睛问他。心中一个答案呼之欲出,可却让迟音有些不敢相信。
  “你说得对,本王不可能一直将你护在羽翼之下。”沈明河清泠道。“顾行知暂时离开京城于本王不是一件好事,于你却并非一件坏事。此消彼长,少了一个顾行知,安国公玲珑剔透,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怪不得你能请动他亲自写折子弹劾顾行知。”迟音嘴角含笑,脸色却泛着白,想到方才顾行知失态的样子,只觉得心里堵得慌。
  这世间,能让顾行知黯然失魂的就只有吕谦了。沈明河让吕谦写折子弹劾顾行知,就像是让吕谦亲自捅了顾行知一刀,杀人诛心,不外乎此。
  而这刀子,却是沈明河亲手递给吕谦的。
  顾行知日后会怎么想沈明河,迟音简直不敢想象。怪不得当年顾行知会落井下石。亲手送沈明河上路。
  “安国公渊渟岳峙,又甚是重情重义。若不是不识大局之人,只怕还要费些周章。”
  “也耐不住摄政王手段通天。”迟音指尖微颤,拼命咬住唇才轻笑道。“那简立文是怎么回事?”
  “不过是个借口。顾行知做事狠绝。遭殃的又何止是个简立文?”
  “所以聪明如顾行知,他说得没错。您一门心思,两个打算。一边用着顾行知,一边却是想着让顾行知为朕开路。怕是在他大刀阔斧替你肃清朝堂的时候,您就已经考虑好这下一步棋该怎么落了吧。凉薄如斯,果然不愧是您。倒是让朕难为情,此番种种,皆是为朕考虑。朕不知道是该谢您,还是谢您。”迟音哼笑一声,脸上神情淡淡,说不出是喜还是悲。
  沈明河却没有接他的话,仍旧温温沉沉的坐在那里,心不在焉地摩挲着茶几上的纹络。
  “只还有一件事,朕想听听你的肺腑之言。”迟音突然闭上了眼睛,胸膛起伏好久。一想到沈明河日后躺在殿中的冰冷尸体,就忍不住全身抖颤。“你对顾行知这么狠,无所不用极其地利用他。可有想过,有朝一日,他不留情面。蜂虿有毒,豺狼反噬?”
  “怕。”沈明河低声应道。他的皮肤很白,一双凤眸清冽漂亮,哪怕惯常绷着脸喜怒不显,也掩盖不住他那宛如弦月,清姿夺魄的宁静气质。
  迟音有些恍惚,瞳孔半散不散地望着他。在沈明河说“怕”的那一刻突然有一丝欣慰和释然。
  这人也是会害怕的啊。
  可片刻之间,便只剩下了心酸。
  哪怕害怕,上辈子沈明河却还是义无反顾地做了。无措地望着沈明河,一刹那,眼睛不由自主地沁满了眼泪。声音低沉又细弱地问道:“若是那时,可该当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 沈明河经典渣男语录:你既这么想,本王又有什么办法呢?呢呢呢?


第31章 一起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顾行知是一把本王不可能完全掌控的利剑。倘有一日,他真的要跟本王分庭抗礼。那本王也只能和他玉石俱焚。”沈明河定定望着他雾蒙蒙的眼睛皱了皱眉。眉间一动,犹豫了好久。从袖子里拿出块帕子,轻轻凑近他沾了泪水的眼睫。
  “莫要哭。一饮一啄,莫非前定。我逼顾行知至此,他即便如何,那也是无可厚非的。”
  “可怜顾行知聪明至极,却被你们安排得明明白白。”迟音深吸口气,由着沈明河替自己擦着。看着斜阳辗转,落在他色若春华的脸上,照进他幽深似海的眼瞳。
  “与其说是被本王安排得明明白白。不若怪他没有藏好自己的弱点。”沈明河眼里复杂一闪而过,手指不经意轻拂过迟音的脸,像是被烫了一般,乍然一缩。突又反应过来,将帕子递给他,匆忙间撇过脸,温声道:“安国公尚是世子的时候在白云书院便和顾行知相识。顾行知倾心于他,奈何地位悬殊,这份情谊从未说出口过。后来安国公回京,顾行自觉此生愿望不能实现,干脆在江南做起了闲云野鹤。是本王发现他和安国公渊源之后,才起了将他带来京城的心思。”
  “朕该夸夸你吗?”迟音讷讷道,有些恍惚地接过沈明河的帕子,毫不客气地揩了把鼻涕。
  “这倒不必。”沈明河仿佛没看到一样,伸出手来揉了揉他脑袋,心绪满满道:“只是,咱们在这高位之上,不知有多少眼睛盯着。莫说一个弱点,哪怕稍微露怯,便会死无葬身之地。即便聪明如顾行知。他以为自己长袖善舞,手段了得,能在这里游刃有余。殊不知,在意安国公的他就像是一只被人掐住喉咙的鸟。白云青天对他来说,不过是痴心妄想。”
  “所以呢?”迟音动作一顿,只觉得沈明河话里有话。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里戚戚望着沈明河,哪怕小心翼翼地呼吸着,也如钢针刺腑,痛彻心扉。
  “本王,不想成为顾行知。皇帝,你懂吗?”沈明河轻轻道。微垂着头,那双眼睛仍然波澜不动,却在盯着他的时候显得温和,像是含着山蕴着水,似有无数话,却被烟笼雾罩着,看不甚清楚。“可那日你出去一趟便生气了。”
  迟音刚擦干的眼泪,霎时从脸颊滑落。一滴一滴,晕在繁复厚重的衣服上,只余下浅淡的痕迹。
  迟音终于明白沈明河为何要让他坐在这里了。
  沈明河像是一座深沉蕴藉的山。他不说,并不代表他不在意。因为在意所以小心翼翼。因为小心翼翼,所以如履薄冰。
  所以他非要让自己亲眼看到顾行知的狼狈样子不可。看到顾行知为了吕谦步步败退,毫无选择的余地。
  就是为了告诉他,哪怕心里波涛汹涌,哪怕他们相契莫逆。哪怕心里黑夜苍茫,寂寥无际。他却不能妄动半分。
  不过因为在乎二字罢了。
  “朕懂了。”迟音绞着自己的袖子重重点头。却在下一刻扬起哭得一塌糊涂的小脸,弯着眉,倔强地咧出一抹笑来。“但是朕不愿意。”
  迟音站了起来,水润润的眼里噙着泪,连面前的沈明河都变成了朦朦胧胧的虚影。下一刻便扑向沈明河,两只手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把自己狠狠塞进他怀里。待到两个人贴紧,才低下头,将脸上的泪尽数蹭在沈明河的露出来的白净脖子上。
  “沈明河,你说的都对。”迟音吸了吸鼻子,感受到自己真的抓住了沈明河心里才安心些许。一眨眼,长长的睫毛抖落最后两滴眼泪,才痴痴道:“可你忘记了一点,这一切不该你一个人承担。人有心,都是会痛的。”
  “你不愿意因为朕受到胁迫。朕又何尝想你为朕受尽凄凉苦楚?否则,朕次次任你胡作非为是为何?朕一点点培养吕谦是为何?朕苦口婆心,劝你莫要事情做绝又是如何?”
  “这天下人不分好歹又有什么关系?朕只想要护一个全须全缕的你。”
  沈明河在迟音扑上来的那刻便呆住了,心里有如弦断帛裂,生生在心里荡起破空之声。沉谨的脸上再没有了半分清冷从容。似乎因为感受到迟音因为激动不断起伏的胸膛。心肝猛地紧缩,一双眼眸里寒光熠熠。怔愣了好久才用蕴着的沉沉声音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朕知道。”迟音笑道,白皙细嫩的脸上决绝又干脆。“这辈子你生朕之门死朕之户。便是下地狱,也得是朕带着你一起去。”
  ……
  顾行知比迟音想得还要聪明决绝。
  王小五把迟音从被子里掀起来,穿戴妥当之后他都没想通顾行知这是什么意思。
  “当真是他干的?朕听着其实还挺高兴的。”迟音心里千回百转,面上却是带笑。任凭王小五怎么说,站在自个儿殿里死活不动。“他敢把沈信打得半死,他怕被朕问讯?还要朕去做个见证?别闹了,话说真的是他打的?”
  “是不是他打的奴才是真的不知。”王小五叹了口气,知道迟音不想去,干脆也不劝了。捧着个糕点盒让迟音选着吃垫垫肚子。
  “听人说,派去的人手段利索,反应极快。一击即走,压根不在乎沈大人死没死。不过左右也不会好过的吧。那么长的剑差点贯穿了。要不是堪堪扎歪了,还能留给沈家一条命来救?”
  “为何就觉得是顾行知干的?”迟音听了无动于衷,边吃糕点边打了个哈欠。索性一屁股又坐下,当说书的来听。
  “有人看见那伙人伤了人之后,逃去了顾大人府上;也有人说,杀人的刺客落下一块腰牌,腰牌就是顾府的;还有人说,沈大人出事之前刚跟顾大人吵了架,两人互生龃龉,沈大人还扬言让顾大人吃不了兜着走,结果刚说完自己就出事了……”
  “哦。”迟音敷衍应和着,似笑非笑,听完屁股坐得更稳了。“有人看见可以翻供,腰牌可以伪造,吵架可以说是一时意气。这件件桩桩,一点用也没有。说了半天,其实他们半个证据也没抓到呀。顾行知手段俗是俗了点,但这次胜在快准狠。仓促之间,也没更多好办法了。”
  “皇上,您说什么?”王小五没听明白,眨着眼望着迟音,想等他解释一番。奈何迟音好似没有这个想法,风雨不动坐在那儿,悠哉哉喝茶,兴勃勃吃糕。
  待到迟音吃饱了,才跟想起来一般慢悠悠问道。“摄政王去了?”
  “摄政王一早就亲去处理了。沈大人怎么说在沈家也是地位昭然。尤其是他兄长还在江南主持大业,虽说和摄政王比略逊一筹,可身份也是实打实的。摄政王若是不去,只怕是不好收场。”
  “沈信兄长叫什么?”迟音一愣,突然扭过头去问王小五。恍然间觉得心里一个咯噔,一个名字突然浮上心头,便喃喃道:“沈清?”
  “对,就是他。”王小五眼睛一亮,立马应道。“他虽在京城不显于名,但是在江南之地,谁不知道他是沈家的门户。”
  “若不是横空出现了个沈明河,只怕沈家的贤王位置也是他的吧?”迟音哼笑一声,面上一派从容,眼里寒光一闪而过。
  “这倒真是有些说不准。”王小五干巴巴应一声,不敢接了。
  迟音却知道自己定然是猜对了。沈明河出自应城,那便不是沈家嫡系。白白占了沈家爵位,那真正的沈家嫡系呢?
  他们会作何想?能忍的会顾全大局,不显于色。不能忍的,就如沈信一般,恨不得把讨厌沈明河几个字写在脸上。
  所以沈信和沈明河之间其实罅隙深大。不过是为了维持体面没有撕破脸皮罢了。
  怪不得顾行知这个时候敢对沈信出手。他是打定了沈明河不会多管这件事,只要明面上过得去,其实这件事情也是沈明河乐见其成的。
  迟音挑挑眉,越想越觉得有趣。不得不说,顾行知简直用情至深。春闱眼看着就来了,他自己注定要走,便无所顾忌了。哪怕临走也要捅沈信一刀,让他躺在床上,望着春闱干瞪眼。好让吕谦坐收渔翁之利。
  这手段粗糙又急躁,却不得不说,简直损到了极点。
  沈信蹦跶不起来,沈明河又和沈信离心,对这些事疏于应付。哪怕沈家临时派人来京城主持,可人生地不熟,笼络人心不是开店做买卖。这件事情需要时间。沈家没有这个时间,也注定错过这次春闱。
  本来三方抢人,而今只剩下吕谦一家独大。顾行知简直好心机。
  只是,顾行知这次大张旗鼓地做,这是明摆着打沈家的脸。哪怕沈信不想与他结仇也不行了。明面上即便顾行知做得滴水不漏,这暗地里怎么逃脱,可就不是他说了算了。
  怕是沈明河一个人保不住他。
  “行吧。咱们等着。”迟音叹了口气,面色不改。敛着袖子坦然坐着。只一双眼睛望着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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