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朕想尽办法脱奸臣马甲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千里落花风/穷日夕

作者:千里落花风/穷日夕  录入:04-12

  绕过宫墙,经过高台,迟音站在长长的廊庑中间,突然停下了脚步。
  那人就立在那里,霜色的锦袍,墨色的头发,如漆的眉眼。脊背挺得很直,背着手。那本该让人惊艳的脸,在漆红的柱子旁,显得平静清冷又苍白。
  “皇帝不日便登基,可到底还没坐上那位置,依本王看,还是不要随便走动的好。”沈明河冷笑的时候眼角会微微上挑,像是一朵盛开在冰天雪地里的牡丹,艳丽得灼眼又冰冷得冻人。
  迟音喉头动了动,望见他的一瞬腿便僵直了再动不了,万千心绪涌上心头,想要说什么,可默了半晌,带着戚戚神色,温温吞吞问道:“你便是朕亲封的摄政王沈明河?”
  那又能说什么呢?万般思量在心头,却没有一句是能堂堂正正问出来的。迟音想知道他当日为何要甘愿伏诛;想问问当年是否真如刘海所言,他拳拳忠君爱国之心溢于言表;想寒暄几句,最近过得可好。
  可惜,他不能。往日恩怨付之东流,现在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还什么都没做的沈明河。至少在他现在看来。这人扬着下巴,挑着眼角的样子,有些找打。
  “皇帝不认识本王便将摄政王的位置给了本王?倒是不知是本王运气好还是你识时务?”沈明河嗤笑一声,走进一步,只聊聊站在他面前都让人觉得他狂傲怠荡。
  “那自然是你运气好。”迟音不假思索,首先用排除法排除了自己识时务的答案。那听起来太丢人了。
  “哦?是吗?”沈明河挑了下眉。低垂着眼睛,注视着他,静静道。“可本王一直不信运气。”
  “那你信什么?”
  “本王信识时务者为俊杰。皇帝,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你可要谨于去就。可要擦亮眼睛,看清楚,命到底握在谁的手上。”
  “刚才也有人跟朕说了一样的话。”迟音丝毫不怵,抬着头仔细端详着泠然站着的沈明河。心想这人真是安静又冷清,怎么以前自己就没发觉呢?也不对啊,他倒是记得沈明河可会玩了。这人以前看过梁园月,赏过洛阳花,攀过章台柳,不仅荤素不忌还男女不论。若不是他喜怒无常,时常不怒自威,依着他这张脸,倒还真是不知道到底是谁吃亏。
  “哦?是吗?那皇帝想清楚了吗?”沈明河微微勾起了嘴角,那抹笑还没漾开,远远瞥见不远处高台之上黑影一晃,心里一紧,下意识往前而去。
  “自然是,啊。”迟音只看到眼前的人神色一变,突然大跨一步朝他扑了过来。墨色头发随着动作飞扬而起。电光火石之间,一只冷箭从他们身侧穿过,“噔”的一声,钉在迟音身旁的红漆柱子上。


第11章 交代(捉虫)
  “抓刺客。”身边的宫人这才后知后觉。迟音跟沈明河还在地上,王小五大喊着急着要上前,被沈落一手拦住,瞬间闭了嘴噤了声,跟个鹌鹑一样站在一旁。
  四周一阵喧嚷,迟音被沈明河扑倒的时候连着叫都不敢叫。况且落地的时候沈明河下意识地将自己垫在了地上,所以疼倒是也不太疼,就是沈明河落地时候的一声闷哼让人心里一抖。
  饶是如此,沈明河也没放开迟音。
  迟音没他高,被他按在胸口上,连着他的脖子都没到。廊庑外凌乱的脚步声和近在咫尺的心跳声交错间杂,不知道哪个更清晰些。明明心里绷得像是快要断的弦,可他的鼻子却灵敏得异常。
  沈明河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草药味儿,蕴着一丝苦,很淡很淡,淡得像是大雪纷飞时候突然的一阵似有若无的冷梅香。只是这香现在紧贴着自己,像是一双柔荑拿着帕子在自己鼻尖绕啊绕,绕啊绕,直把他撩得晕头转向的。
  迟音被沈明河抱得有些憋闷的慌,只觉得呼吸急促,全身都僵了,忙把头仰起来吸几口气,却不期而然撞上了沈明河的眼神。
  刹那间迟音就愣住了。
  他知道沈明河不动是怕四周还有刺客再起变数,所以沈明河不动,他也不动。
  可沈明河的眼睛幽深似海,像是一汪平静的古波。如此目不交睫地望着他的时候,明明没什么变化,可就是让迟音觉得它潋滟又深情。
  吓得他老脸一红,只得匆匆低下头去,再不敢和沈明河对视。
  曾经的曾经,迟音待在沈明河身侧,很多次看到过这种眼神,平静无波,安安静静。却他从没想过一个词叫静水流深。那人不动声色谋筹一切,不知道他用这样的眸子看着别人的时候,又到底想到了什么?
  “你知道这是冲着谁来的吗?”沈明河似乎发觉了迟音在回避自己。眼睛一转也不再看他。大掌按着他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语气慵懒又不怀好意。
  “咱们换个角度思考,在这里和在朕寝宫里并无区别。朕在寝宫安睡那么久都无恙,所以,定然不是冲着朕来的。”迟音趴在沈明河胸口温温吞吞道。头抬起来望着沈明河不是,低下去埋在他身上也不是,没有办法,只能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索性把自己当做木头。
  只是这木头怕是艳福不浅,因为这木头连躺着都有个美人儿陪他。
  天姿国色,动静皆宜。轩如朝霞,濯如春月。平心而论,沈明河是迟音见到过的最漂亮的人,任何美好的形容词放在他身上都不为过。
  当然以上形容词只限形容他不说话的时候。
  “本王发现,皇帝你这张嘴怕是有钉,可真是硬气极了。希望以后也能一如既往。”沈明河眼神一扫,讽刺笑笑。哪怕是躺在地上也不折损他那摄人气场,在沈落冲他微不可见地点了头之后,才将迟音一把抱着站起来,自己抖了抖身上的灰尘,瞬间恢复了那鹤立鸡群的高雅风度。清雅的脸上欺霜赛雪的,对着前面抬着下巴,语气倒是一如既往地平静无波:“给本王滚出来。”
  “谁?”以为安全了的迟音听了他的话虎躯一震,赶忙拽着沈明河的衣摆,畏畏缩缩地躲在了他的身后。
  被沈明河若有若无地盯了一眼,倒也随他去了。
  “王爷息怒。”沈信不情不愿地冒了出来。脸上掬着抹笑,只那眼里冷峻又无情。看到迟音拽着沈明河的手,略一眯眼,眼神更显凌厉。
  “刺客呢?”
  “回王爷,禁卫军正抓着呢。”
  “抓着?”沈明河不明意味地哼笑一声,身子动也不动,冷眼望着沈信,幽幽道:“既然抓着,便给本王好好抓。这里里外外,都给本王彻查。”
  “王爷,这皇宫是谁的自不必说,您这边越俎代庖,不是不将皇上放在眼里?”沈信欲言又止,隐晦望了望迟音,挑了挑眉。
  “摄政王想查便查吧,朕无妨。”迟音反应比沈信快。沈信话音刚落他便接了去,说着还装作一副怕极了的样子。
  笑话,堂堂云熙帝上辈子什么虚与委蛇没见过没玩过?若看不出来沈信是在挑拨离间,那他岂不是白活了。
  只是,这二位之间关系倒是有些微妙。上辈子他对沈家深恶痛绝,从不与他们有过牵扯。只是人人都说沈信是沈明和的一双眼睛,想来沈信该是沈明和的心腹。而今看来,沈信和沈明河倒是也没有上辈子传的那般熨贴。
  “本王想做的事,难道还需要与谁通禀一声吗?”沈明河像是没有听到迟音的话,昂着脸,任由斜阳缓缓的从他脸上流过。明明一地澄暖,可他却透着股拒人千里之外的淡漠。
  “自然不必,只是王爷,咱们站的地方可是皇宫,您纵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君君臣臣,总要给为君者一个面子吧。”沈信说着隐晦看了眼迟音,发觉他垂着眸子抿着嘴僵在原地才半弯不弯地动了动嘴角。
  迟音很气,方才站在沈明河背后是安心,可现在沈信这话一出,自己还站在沈明河身后实在是有点太尴尬了。尤其是他还抓住的沈明河的衣角,这时候放下不是,不放下也不是。
  无所适从不知道怎么才好的迟音只能僵着身子垂下头,咬着牙心里把沈信从头到脚,把他家里从上到下骂了一通。
  这人包藏祸心,唯恐天下不乱,如此搬弄是非,无非就是要让自己知道,他迟音在沈明河眼里,没有半分威严。
  这有什么?反正他本来就没有。
  上辈子的迟音,若是在此不经事的年龄,想必是会恨如此不把他放在眼里的沈明河。
  只现在的迟音已识乾坤大,更知江海深。当初哪怕被人逼宫到面前都还能言笑晏晏能屈能伸的,怎么会被这点风言风语就误会忠良?
  迟音想到这里猛地抬头,眼里濡沐,吸了吸鼻子,只想跟沈明河聊表真心。奈何时机不对,他和沈明河现在初次见面,生不生熟不熟,说自己对他毫无芥蒂,这着实难以取信于人。
  于是一番滔滔江水般深情没地儿发,憋在心里化在眼里,酝酿的疏风骤雨活生生成了绵绵细雨,乍一看,杏眼哀怜的,谁都以为迟音这是在隐忍着委屈。“君君臣臣自该两不相疑。何况这宫里宫外皆为摄政王调遣,朕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倒没想到,最识时务的藏在着深宫之中。”沈信冷哼一声,暗骂一声怂包。仍不甘心似的阴阳怪气道:“既如此,王爷可千万莫要辜负殿下信任。”
  沈明河就那么静静的看着迟音,看着他脸色发白,看着他犹豫地捏了捏自己的袖子,想要放下又不愿的怯弱样子。看着他仰起头,一双眼睛星星点点地望着他,那双眸子像是淌了水般湿润。委屈又可怜。
  “你这是在教本王做事?”沈明河静静立着,生生转头望向沈信,眼里清光一闪,好似刀锋利剑,薄唇轻启,说的话丝毫不留情面。
  边说着,边抽回自己的袖子,随手一掸,仿佛方才被迟音握着弄脏了自己的衣服一般。
  这行云流水的动作一气呵成,连半分前兆都无。可怜迟音眼泪都要酝酿下来了,只差一个眨巴。却突然被沈明河的举动定在原地,怔怔的,乍然失措。
  “本王允你兄长带你来,不过是看上了一条可用的狗。要是这条狗只会乱吠添乱的话,你猜猜沈家是会换人还是换狗?”
  “你。”沈信铁青着脸死死盯着沈明河。可看到沈明河那冰冷淡漠的眼神,他除了个你字,再也说不出别的话来。
  见识过沈明河手段的人,同样也知道沈明河是个说一不二的人。
  “本王给你一晚上的时间,若是明日不给本王一个交代,那本王只能自己去要交代。”沈明河说话声音不疾不徐的,明明是在跟沈信说话,却在最后一句的时候看向了迟音。
  然后一扫旁边比鹌鹑都听话的王小五,意味深长地朝着沈落道。“咱们现在站的地方可是干清宫,本王记得本王说过,这里不容有失,怎么阿猫阿狗的都能进来撒野?”
  “回禀王爷,日后干清宫属下派人亲守,定然不让宵小叨扰皇上。”沈落恭恭敬敬回道,倒是比沈信识相多了,顺遂接了沈落的话,一点不拖泥带水。
  “既如此,就这么着吧。”沈明河明显有些不快,袖子一拂,折了回去。
  这周身的压力才骤然一轻。王小五这才敢轻轻动着有些麻了的腿。
  只迟音在听到沈落要把守干清宫的时候乍然一愣,好似明白了沈明河到底是什么意思。
  上辈子,沈明河也找了个由头住在了干清宫里。
  干清宫不小,自己住东殿,他住西殿。来去方便却也不是能日日相见。迟音能日日相见的只有干清宫里如影随形的守卫。
  当年迟音以为这人是狼子野心,搬来干清宫,不过是看上了自己屁股下边儿的位置,想要随时控制自己。毕竟近水楼台先得月,要是自己不小心丢了命那么第一个能够把控皇宫的就是他沈明河。
  可他从没在干清宫遇到过刺客。
  现在才知道,原来他身边怕才是最安全的。无论谁想要自己死,至少沈明河不会。
  今日这箭不管是谁射出去的,反正沈明河已经借题发挥直接掌管干清宫了。不管如何,这一局已然是沈明河赢。
  迟音耷拉着眼皮,心里却是乐开了花。回想起方才躺在地上时沈明河轻声问他的,“你知道这是冲着谁来的吗?”这才有些怜悯可惜地望了眼沈信。
  可惜这人志浮气轻,心胸狭隘,在沈明河眼里怕就是一和跳梁小丑。为了这样的人,让沈明河陪葬,太可惜了。


第12章 突变
  “皇上?”沈信发现迟音看了过来,嘴一勾,脸上便带着一抹恶毒的嘲讽。“什么皇上,也不过了了。”
  “说什么不过了了。摄政王尚且对朕保护有加,唯你对朕出言不逊。怎么,你是觉得你比摄政王还要厉害些?”反唇相讥,谁不会一样。迟音面不改色,瞪着沈信冷声道。
  “他算什么东西?”沈信听了迟音的话有些恼怒。青白着脸却仍旧挂着笑道:“再说,你以为你入了他的法眼?”
  “便是不入又如何?朕可是天子。”迟音嘴上说着,心里倒是叹了口气。心想这人怎么就那么讨厌,被沈明河看不起便罢了,他沈明河如此风华人物,他看得起谁过?
  反正他迟音就一点也不在意。
  “天子?”沈信挑了挑眉,突然定住脚步看着迟音诡异道:“皇上,咱们打个赌如何?您堂堂天子,护不住自己的人。”
  “哦?”迟音眨眨眼,忽然抬起头来,神色倨傲,连着语气都轻飘飘的,带着张狂不屑:“你说护不住朕就护不住?朕又不是你这等办事不力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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