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朕想尽办法脱奸臣马甲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千里落花风/穷日夕

作者:千里落花风/穷日夕  录入:04-12

  “所以?”
  “所以这等事情,臣不能哄他。”顾行知垂着白皙的脖颈,静静道:“不过法子臣真的没有。您说的对,若是臣自己有,臣绝对不会在这儿与您浪费时间。”
  “朕不信你没有。”迟音耷拉着眼皮,有些不耐烦。“你要是没有,你早就急着想办法去了,干嘛来这儿跟我磨磨蹭蹭?要不是看在吕谦的面子上,你以为朕愿意理你?”
  顾行知这个人从上到下从里到外,所言所行迟音都不相信,除了他对吕谦的那点真心。
  “臣确实没有。”顾行知在迟音说吕谦的那一刻忽然抬头,好似下定了决心一般,深吸了口气。那一双眼睛灼灼然,身子慢慢凑近迟音,试探道:“可为了安国公,皇上,臣不妨告诉您。能有法子的是您。”
  “朕有什么?”迟音突然睁开眼睛,心里一动,半坐在地上死死盯着顾行知。
  “您有,大赦天下的权力。”顾行知伏过来,在他耳边轻轻道。
  迟音终于想起来了,上辈子陈太傅是在他登基后才出的事。
  一前一后,可这形式却不一样了。他还没登基,哪怕沈明河再将这里团团围住也拦不住他,因为他必然要在登基那日出现在朝堂。而且,新皇可大赦天下。
  迟音有些恍惚,瘫坐在地上,心不在焉地拽着自己的袖子。却是在想另一件事。
  上辈子,陈太傅可没有被人诬陷成刺杀摄政王的人,可还是被沈明河罢官了。
  只因沈明河在朝堂上轻飘飘一点,就让顾行知官升为了大理寺少卿。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来取代陈怀恒的。
  大家便都说摄政王偏爱漂亮俊秀的,所以才选了闻名遐迩却初入官场的顾行知,而不是年高德劭,却已经鹤发鸡皮的陈太傅。
  哪怕陈太傅自个儿都没当自己是天子近臣。可摄政王沈明河还是一点面子不给,说换人就换人。
  那时候群臣只是觉得这人手段果决,随心所欲,总干离经叛道的事,徒惹骂名。
  后来大家才知道他对陈怀恒的那点手段,不过是小菜一碟。血清朝堂的时候才是手段毒辣,心思诡谲。
  那个时候迟音没有多想,可到了这儿,他才发觉沈明河似乎一直给了陈太傅一条生路。
  可现在呢?他不知道沈明河在干什么。既然已经栽赃给了陈太傅,为何不下死手。他才不相信沈明河会想不起来他能大赦天下。
  可是为什么要走这一遭呢?既要害陈太傅,却不斩草除根,故意给他们机会救他;既然有意给他生路,却又要给他一个足以死无葬身之地的罪名?
  “你刚才说,你是有两个消息要告诉朕。”迟音咬着唇,皱着眉,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
  “对。”
  “可你只说了一个。”
  “皇上,臣确实说了两个。”
  “你刚说,姓沈的,”迟音若有所思点点头,拉扯着唇间,苦楚一笑。“那朕明白了,这年头,谁都身不由己啊。”


第14章 遇见
  让陈太傅锒铛入狱的可能是沈明河,可想要他命的,却是姓沈的。
  这确实是两个消息,只是因为沈明河也姓沈,所有人便把这账算在了沈明河头上。
  “这件事情,安国公知道吗?”
  “您以为呢?”
  该是不知道的,上辈子安国公和自己一样,视沈明河为奸臣中的典范,权臣里的枭雄。日日巴不得他早点去死,才能救黎民百姓于水火。
  后来沈明河死了,他以之为戒,不敢胡作非为。每日宵衣旰食,兢兢业业也算得上是施政有方。再后来,海清河晏了,再没人钳制他了,他就觉得,果然这一切就是沈明河的错。
  可真的是沈明河的错吗?沈明河死的时候,沈家分崩离析。他摧枯拉朽,收拾了残局,却从没想过,为何盘踞在江南几百年的沈家会如此不禁打。也没想过,五年前他迟家江山都已风雨飘摇,为何还能坚持到他来扭转乾坤。
  说什么因为他雄韬武略,才比尧舜。人贵有自知之明,至少别人夸他云熙帝的时候,他知道,沈明河比他高明多了。
  这江山若不是因为自己才能被守住,那能是因为谁?
  迟音心绪满满,只觉得鼻酸难抑,眨巴了几下眼睛,才让自己冷静下来。
  若真是他想的那样,那沈明河的处境并不好过。
  所有人一直觉得沈明河代表沈家,沈家也觉得沈明河的一言一行皆为他沈家。
  唯有沈明河自己不把自己当做沈家人。
  可他却不能说出来。因为他要借着沈家一步登天,他要慢慢地扳倒沈家。
  于是他一边阳奉阴违,一边暗度陈仓。有如在悬崖边上行走,稍有不慎,便是粉身碎骨。
  “摄政王是个什么样的人,安国公不知道,安国公也没必要知道。”
  “那又凭什么让朕知道?”迟音吸了吸鼻子,脸上一片茫然,兀自坐在地上喃喃自语。
  沈明河和沈家同床异梦,这件事若是让其他人知道,无异于对沈明河釜底抽薪。他是而今的沈家家主,他也袭了沈家的王爵,他更是代表沈家掌控着京城。
  他现在离不开沈家。
  “因为臣觉得,您该知道。”顾行知慢慢地站了起来。
  他跪在地上时间太长了,刚站起来有些不稳当,扶着旁边的椅子好一会儿才缓过来。掸了掸自己的衣服,才慢条斯理道:“臣话尽于此,未尽之意,您自行处置。”
  ……
  顾行知从干清宫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晚风拂来,廊下的宫灯轻轻摇曳着,风声飒飒,吹起了不远处沈明河长长的衣摆。
  “不胜荣幸,让摄政王亲自候着。”顾行知停在他面前,揣着手,云淡风轻。
  “先生神通广大,透过层层守卫到这儿来做客,亲候着您是应该的。倒是打了沈某的脸,说好的蚊子飞不进,却让您进进出出,有如入无人之境。”沈明河似笑非笑望着顾行知,倒是不知道是生气还是玩笑。
  “属下自去领罚。”身后沈落从看到顾行知起便铁青着脸,而今听到沈明河揶揄更是抬不起头来,拱了拱手就要退下。
  “领罚倒是不必。不过借着您的名义行了个方便,归根结底是您御下有方。”顾行知不卑不亢,看也不看沈落,眼睛眨也不眨地奉承着人。
  “您这话说的,本王倒是不好意思罚他了。这些亲军守着本王,识得本王的信物,倒也怨不得他们。”
  “既然是亲军,怎么放在这里?您为了那位,可真是劳心又劳力。”
  “劳心劳力说不上,只本王身边容不下差错。”
  “您的身边?日后您住进来?”顾行知挑了挑眉,打量他一眼,眉宇一轩,忽然道:“伤好了?”
  “什么伤?”沈明河倒是不含糊,笑脸仍在,片刻迟疑都没有,应声而回。
  “看来这伤也见不得人?也是为了那位?”顾行知笑意加深。指了指身后,刚转身突然看到沈落拔出一半的剑,挑起眉毛,下意识后退一步,轻声道:“王爷大可不必如此,臣无心探寻什么。”
  顾行知眼睛不敢离开沈落的剑,皱着眉斟酌着道:“上次见您,只闻得其声,并未见其人,再加上喝茶时闻到了淡淡的草药香,便猜到了七八分。”
  “七八分?”
  “听您想入住干清宫,便坚定成了十分。”
  “哦?”
  “入住皇宫不失为一个好法子。既能护着他,也对您的“名声”有利。关键是您若是想,早就能进来了,何必等到现在?能让您等到现在的原因,臣猜想,怕是因为这伤与那位有关,还要花费些时日养好。”顾行知风轻云淡的,只那微微笑的脸上摆明了他什么都懂的意思。
  “怎么就那么确定?”沈明河同样的笑,只他的笑容太冷,有如风雪压境般让人心里泛冷。
  “与其说是确定,不如说是相信。”顾行知笑笑,无奈道:“王爷,您的弱点其实很难找,但是您到底是有多么在乎他,才会这般小心翼翼地隐藏起自己,不想在他面前露出一丝端倪?”
  顾行知说这话的时候,一瞬不瞬地望着沈明河。
  沈明河神色淡然,许是出来的仓促,墨发只用了根白玉簪挽起,因着主人站在风口,墨发轻扬,看上去淡雅又飘逸。只是那身影太过苍寂孤独,像是生错了季节,在秋风里乍然绽放的一朵白花,风吹着,摇曳生姿。可再一吹,便马上要落在枯黄的草地上,突然枯萎,随后湮灭。
  顾行知突然觉得沈明河这等惊才绝艳的人活不了多久。情深不寿,慧极必伤。这人何其幸运又何其不幸,能够两样都占全了。
  “世间妄自尊大,自作聪明者数不胜数,并不缺你这一个。再说了,本王如何,干卿何事?”
  “确实不关臣的事。”顾行知装模作样叹了口气道。“可臣天生好心肠,看到有人不自知,总免不了要说上两句。王爷而今不屑一顾,日后可千万不要悔青肠子。”
  “口气倒是不小。”
  “是不是妄言,暂时还是莫要定论的好。若是没事臣便告退了。天色已晚,王爷还是要保重。”顾行知敛手垂袖温和道,说完弓着身子退了下去。
  待到没影了,一旁的沈落才咳嗽了一声,摸了摸鼻子。
  “有话直说。”沈明河今天情绪尤其地低沉,立在廊边,头也不回地道。
  廊外星月黯淡,树影婆娑。风一吹,便让人下意识一颤。不知不觉,这天越来越凉了。
  “我也觉得你对他实在是太上心了。不过是处置个人罢了,死了跟咱们又有什么关系?再说了,他若是不想让陈怀恒死,便不能自己想办法?咱们干嘛非要由着顾大人进来提点他?弄得顾大人还以为这皇宫是他想进就能进来的,若没有您的授意,他还没进来就身首异处了。”
  “你以为你骗得了顾行知?都是聪明人,咱们利用他提醒迟音大赦陈怀恒,他也需要进宫一趟走个过场,安抚住急得跳脚的安国公。各取所需而已,谁也别埋怨谁。”沈明河眼皮一抬,仰着头,望着天,神情幽远。“别人死了便罢了,可沈信偏偏找了陈怀恒的麻烦。这人门生故旧遍地,在朝中地位举足若轻。他若真死了,最高兴的便是沈家,本王为什么要让他们高兴?”
  “你这都是借口,活到一定岁数的,谁不是门生遍地走?这样的老匹夫,死一个两个的,沈家能有什么值得高兴的?更何况,这朝堂旧臣人心隔肚皮,过几天你不想杀人也得肃清。提前杀一个怎么了?你就是舍不得杀陈怀恒。不过是因为他是帝师。与皇帝素来亲厚。”
  “沈落。”沈落突然打断他,清冷的声音带着寒意,好似挂了霜一般,让人浑身一抖。
  “陈怀恒,是应城人。那年,他被恩准回乡休养。”沈明河低喃着,神色索然,像极了外边那浑茫无边的黑夜。
  “竟然在应城。”沈落脸上笑意一僵,心里暗骂自己嘴贱。歉然望了眼沈明河,强笑着道:“怪不得当年那位会出现在应城,却原来是被陈太傅带去的?那陈太傅,算来,也是您半个恩人。”
  回应他的是无言的沉默。现在傻子也看得出来,沈明河今儿心情不好了。
  沈明河栉风沐雨,从名不见经传的沈明河变成翻云覆雨的摄政王,也不过花费了区区几载时光。
  可只是弹指一挥间的几载光阴,这局势就瞬息万变,世间已然沧海桑田。不过几年,已经再也没人会提起当年的应城沈家了。
  不同于赫赫威名,哪怕跺跺脚都能让天下地动山摇的江南沈家。应城的那个沈家,若是不姓沈,只怕谁都不会想起他们的存在。
  虽昙花一现,却总有人记得。记得那背后掩藏着的真相。
  那年它一朝覆灭,那是缠着沈明河的梦魇。也是贤王沈明河一步步,踏着鲜血,踩着别人尸骨往上爬的动力。
  只是这动力在沈明河决定进京的时候,大抵被换成了迟音。
  应城,这两个字太久没人提,久到沈落差点就忘了,曾经的沈明河,只是从应城走出来的沈家旁支。
  这人曾经生于微末,现在却光芒万丈。直而肆,光而耀。
  “可能是吧。”沈明河轻叹一声,轻到那声叹息刚出来便消散在了风里,压根没让沈落听到。“可惜了。”
  “既不想让他死,您便放过他。”沈落喃喃的,不假思索地道。“沈家那边鞭长莫及,赦免个把人,没人会在意的。”
  “可惜啊。”沈明河突然勾起嘴角,轻轻一笑,只那笑极为无奈。“眼下谁都能去想办法将陈怀恒救出来,唯有摄政王不行。”
  “是啊,沈信把刺杀的罪名罗织在他身上,最应该追究的是您。况且您想用顾行知,他便是您的绊脚石。这人,别人能想办法救,唯有您救不得。哪怕别人救了,也要过您这关。”沈落叹了口气,应和着道。“可王爷,单凭要大赦天下的旨便能过您这关?您可是挟天子的摄政王,总不能被别人牵着鼻子”
  “不能。”沈明河斩钉截铁,利落地打断了他的话。
  沈落一怔,突然就明白沈明河今日为何这般消沉了。
  所有人都在想办法救陈怀恒出牢笼,却唯有沈明河自己知道,这不可能。


第15章 求情
  迟音登基那天,天上乌蒙蒙的,钢蓝色的天空下,到处儿都透着凛冽的寒气。
  迟音正穿着衮服坐在奉天殿的偏殿里,朱绿色的十二旒冕冠随着他的阵阵困意晃啊晃啊的,不一会儿便是一副摇摇欲坠的架势,看得周围伺候的宫人们胆战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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