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如何正确向病美人寻仇[古代架空]——BY:渔藻

作者:渔藻  录入:04-19

  “那个。”
  雪欢吞咽了一口,他到底算个半吊子郎中,看着两个可能有神经病的病人,决定先处理症状清的。
  于是他试探性的伸出一根手指,触碰了一下盗鹄脖颈上的伤痕,见人目中无神的望向他,雪欢吓了一跳。
  虽然这伤不致命吧,但这人都不知道疼的么?
  雪欢的喉结滚了滚,似乎是下定了决心是的,壮着胆子开了口,“这位呃,兄台。是这样的,你之前送我的小瓶子里装的不是药而是麻风散,那东西是害人的不能吃,至于我的病啊,是长兴侯治好的。”
  盗鹄闻言,一把按捉住了雪欢的双袖,“你,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雪欢不喜被人触碰,他皱了皱眉,可心里却越发的疼痛,似乎自己无法对眼前这人生气,他只好耐着性子继续解释道,“是长兴侯解了我身上的毒,就是那个眼睛颜色很浅,很臭屁的人!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他的血的的确确与我中的毒相克,所以我每三天饮一次他的血,昨天就已经解毒了。我本来想留在府里打打杂回报他一下,结果他根本不留我。他告诉我,我是生杀谷的人,要我回去找亲人,所以准备今日离开而已。”
  “哪想碰到了你们两个怪人。”
  雪欢小声嘟囔了一句,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重病患者——沈陵渊。
  见人似乎已经冷静下来了,就是一动不动地看着地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盗鹄听过雪欢的话后如遭雷劈,抓着雪欢袖子的手也慢慢滑落,他身上再没有一丝力量,脚下一软,跪倒在水泊之中。
  “你这是……”
  雪欢正在远远的研究沈陵渊,耳边忽然扑通一声,他吓了一跳,正想去拉,却发现盗鹄鼻子通红,竟是哭了。
  雪欢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对不起……”盗鹄望着沈陵渊喃喃的念着,到最后已经是哭号的状态,不住的对着庆安堂方向砰砰的磕着头。
  雕塑—沈陵渊的睫毛终于在盗鹄的哭声里动了一动,可他连头都没有回,张了张嘴,声音空洞地说了一句,“你们走吧。”
  盗鹄的额头已经血肉模糊,他觉得自己听错了,迷茫地抬起头,看着沈陵渊,“你,你肯放我走?”
  沈陵渊不再理盗鹄,而是侧过头对着雪欢道,“我不知道该叫你雪欢,还是医鸿,还是什么的,但这个人确实是你的师弟,你想找回记忆便带着他一起走吧。”
  “这,这,兄台,你看,我!”雪欢挑着眉毛望着沈陵渊转身的背影,他其实是想说‘你这病得不轻,得治’。
  但他不敢说。
  于是雪欢又回头望望水里跪着半死不活的盗鹄,又想说‘他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我可不可以不带着他?’
  可雕塑刚刚说这人是自己师弟?
  雪欢有点纠结。
  沈陵渊现在处于极度敏感的状态,他本已经抬脚向府中走去,却听见背后除了雨滴再没有传来任何动静后骤然停下脚步,情绪在这一刻终于是绷不住了,他额角青筋暴起,蓦然大吼了一声,“听不懂我说话吗?我让你们滚,滚啊!”
  身后传来雪欢惊恐的吸气声,紧接着传来一阵踏水的声音,想来是雪欢将盗鹄拉了起来。
  只见两人向门口跑了两步,盗鹄蓦然停下,咬着嘴唇回望着沈陵渊。
  “我自知罪无可恕。但我说的话句句属实,是你爹抢走了花楼,花楼也的确自杀在侯府。”盗鹄的声音虽然已经嘶哑,但完全没有减弱这句话的穿透力。
  沈陵渊只觉得自己耳膜生疼,他双手紧紧攥成拳,强撑着到背后再无声息,这才迈腿,几步踉跄着走到一颗不知名的大树下,扶着树干剧烈地喘息着。
  那道头一次见就惊为天人的红色身影在脑海中挥之不去,就像现在沐春阁中的花落,款款地对他行礼一样。
  没想到这件事竟早有预兆。
  细雨穿过树梢打湿了沈陵渊的发丝和衣衫,他好狼狈,还有身与心的疲惫。
  好累。
  雨不停,乌云又卷,暗无天日。
  沈陵渊不知中了什么邪,牵了一匹马,头也不回地离了侯府,衣服也没换,全身湿漉漉的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一路狂奔,直到在城门口被巡城司拦下。
  沈陵渊大力勒住缰绳,马儿扬蹄,一声嘶鸣,停在了城门钱。
  守城的士兵走到沈陵渊马下:“国宴期间无令禁止外出!”
  沈陵渊面无表情的掏出了一块黑铁令牌,那士兵看了一眼便低下头,恭敬道,“参见大人。”
  这牌子是幸帝钦此,沈陵渊虽然知道这东西与普通大臣所拥有的令牌不一样,但他却不知道这是幸帝手下夜麟专有的牌子。
  那守城士兵行过礼后却没立即放行,而是抬头问了句,“大人可是长兴侯府的人?”
  沈陵渊闻言只回给那士兵一个凌厉的眼神。
  “是属下僭越。”那士兵感受到了沈陵渊目中的不善,忙道歉,而后对着身后一众弟兄们喊道,“开城门!”
  城门大开,沈陵渊甩了马鞭子瞥了一眼与他对话的士兵后,扬长而去。
  沈陵渊似乎在城中跑的还不尽兴,一出了城门便不管不顾,他仿佛实在发泄,亦或是在发疯,可心底那股莫名的焦躁却无穷无尽。
  他知道,蜀遗坡的屠杀是因两国世仇而起,苏国人混入雪山异族蛰伏近二十年,若是不以血偿血,以命偿命沈晏清难以服众,更不可能以炼金为理由渐渐将苏国人同化。
  道理沈陵渊都懂,可那血染的河流,赤红色的冰封峡谷依旧在脑海中盘旋不下,每每想到那个场景,沈陵渊就会心神不宁。
  沈陵渊听同尘说过,自己曾在一段时间内有过发疯的倾向,但沈陵渊都不记得了,且在雪山磨砺两年,就连前辈都觉得他应当能够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可没想到,就在刚刚,他差一点就将盗鹄活活掐死。
  沈陵渊想过去找沈晏清,去质问他,花楼为什么会自杀,他到底还有什么事情在瞒着自己。
  但沈陵渊不敢,他怕,他害怕昨夜刚刚缓和的关系再次破裂,更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一把掐碎那脆弱的脖颈。
  耳边是呼呼的风声,地上是藤蔓与碎石,沈陵渊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完全没看到,马是好马及时停下,但也抵不住强大冲击力,将沈陵渊重重甩下了马背。
  好在这是一片草地,沈陵渊除了后背一片火辣辣的疼痛外并无内伤。
  马儿打了个响鼻,‘嗒嗒’跑向沈陵渊,在他身侧拱了拱,却在下一秒骤然立起脖颈,双耳竖立。


第60章 谎言
  沈陵渊从马背上跌落,身体不由自主的翻滚了几圈,最后仰倒草地上,双手横开。
  脊背传来阵阵的疼痛,他大口大口的喘息着,任凭豆大的雨滴一颗颗砸落在身上,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他暂时忘记那些搅乱心神的事。
  马儿就在这时立起了耳朵。
  沈陵渊侧过头看着警觉的马儿竟是一声轻笑,虽然动作并不如何明显,但还是牵动了伤口,一抹血迹顺着他的嘴角缓缓滑落。
  这些人倒是会挑时候。
  沈陵渊心中念着,勉强侧过身子,而后用鞭子狠狠抽了下马屁股,马儿瞬间疼得尥蹶子,直冲着前方飞奔而去。
  这时候就没必要一齐冒险了。
  沈陵渊慢慢呼了一口气,但后背实在太疼了,他不得不再一次瘫在了草地上,听着耳边簌簌的声音,缓缓闭上了眼睛。
  来福昨夜临时受命,带着手下于关外截杀那长兴候的禁脔陆洄。
  可也是够点背的,睿王发了一通火将他们大半夜赶出来也就算了,今天凌晨还下起了雨来,几个人被淋了两个时辰,状态都很差,因此在得到巡城司的信号后,来福便决定暂时不做正面冲突,先带着人远远的跟着目标再找机会动手。
  谁知,这个目标也是个不走寻常路的,一出城门就像一匹脱缰的野马,在大雨中刺溜一下就窜没了踪影。
  来福本以为这次截杀几乎要失败了,象征性地带着手下追出了十几里,没却是想到这个倒霉鬼竟然从马背上摔下来了。
  天赐良机!
  来福很是惊喜,见目标弥留之际还将马也赶走了,当下确定这人马上就要不行了,不过来福还是经验丰富,就算如此胜券在握仍旧小心谨慎,待目标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之后,这才下令出击。
  睿王府有个规矩,谁先砍了任务目标的脑袋便能额外获得百金赏赐,来福是睿王身边的老人了,他最不缺的就是金银珠宝,当即决定将这恩典让给手下人,他对着身后手下小声道:“你们上吧,谁抢到就算谁的!”
  这话一出,身后一阵吸气声,其中一个反应快的已经如箭般窜了出去,他似乎学过什么步法,身如鬼魅,等其他人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到了目标跟前。
  其他人骂骂咧咧的起身正欲上前起码也得分一杯羹,就见来福的眼神从嬉笑变成了惊恐。
  那个急公好利的同伴在一眨眼间,身体和头,分家了。
  而本该奄奄一息的目标挥动马鞭将尸体凌空一甩,准确地甩到了那几个冲出去的杀手脚下。
  那本该只剩一口气的目标正半跪在地,傲慢地盯着他们看。
  其实沈陵渊并不是这么血腥的人,可这些杀手偏偏要挑他想要疯的时候送上门来,要怪也只能怪他们流年不利吧。
  来福震惊地跑上前,看着脚下那具断尸,惊呼出声:“你是装的?”
  “是,也不是。”
  沈陵渊扶着腰背勉强站起身,伸手抹去嘴角血迹,打量着眼前这几个人,一勾唇:“睿王是不是太小看我了,就派你们这几个歪瓜裂枣,都不够我塞牙缝的。”
  沈陵渊说着一挥鞭子,“哒”的一声重重砸在草地,激起一片已经染成红色的露水,长鞭尖端的热血还在一滴滴下落。
  这个人,很棘手。
  来福已经起了警戒之心,他神情严肃,但为了激励人心不得不放大话:“你以为你一个人能抵得过我们七个?”
  果然来福身边几人听了这话纷纷竖起武器,直指沈陵渊。
  “真是愚蠢啊。”
  沈陵渊说完轻嗤了一声,随着他话音落,地面已经传来了颤动声。
  难道,目标还有援军?!
  来福眯起双眼,当机立断,大吼一声带头冲锋,却在对上那双淡漠的黑眸时脚下一顿,紧接着耳边传来了目标冰冷的声音。
  “你们要怪,就怪那位看门的那位只识黑铁不识金牌吧。”
  金牌?难不成是长兴候的金牌?
  竟是巡城司那里出了纰漏!
  来福额上冷汗密布,他不明白这个明明是在苟延残喘的青年为什么会带给他这么大的威压,也不明白那位长兴候为什么会如此宠幸一个禁脔,竟不惜拿随身金牌为他铺路。
  也怪时间紧迫,来不及交代太多,只告诉了那守城兵见到黑牌来报,却忘了长兴候手中还有一块能够出城的金牌。
  但来福到底是身经百战的老将,明知是输局却仍旧咬着牙关对着身后的六名杀手道,“兄弟们,杀了他我们还有突围的可能!杀出去我给你们每人一白金!”
  来福说完,身后六人见钱眼开,也壮胆子似的大吼一声,跟着来福一齐的扑向沈陵渊。
  要是换做从前,沈陵渊解决这些人还需要些时间,可今天的沈陵渊与平日里不同。
  那双看似淡然的眼底正燃烧着看不见的火焰,他在笑,他在狂笑,他连躲都没有躲,直接伸手抓住了来福刺过来的剑刃,同时用长鞭缠住了来福的脖颈。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鲜血四溅。
  这种不要命的打法让其余杀手眼中已经失了战意,沈陵渊却意犹未尽,他舔了舔嘴角血腥,身上流淌的血液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就要爆发出来一般,连脊背的疼痛都被暂时压了下去。
  沈陵渊立时挺起了腰背,他的眼里似乎只有杀戮,只有血。
  是敌人的刀刃落在他肩膀,手臂,腰腹所带出的血。
  但更多的是敌人分家时大动脉洒出来的喷泉。
  就像沈陵渊说的,这几个人还不够他塞牙缝,援军还没赶到,沈陵渊身边就已经血肉横飞。
  “世子!”
  在最后一具尸体倒下的时候,沈陵渊耳边传来一声呼唤,沈陵渊侧过头一看,只见陆骁与苏书两人两骑正向他这边赶来。
  沈陵渊回望着两人,笑了,一双凤目染着雨水也洗刷不掉的血色,说不出的张狂。
  “炼狱里的恶鬼也不过如此…罢。”
  说完,沈陵渊就在两人两马的注视下直直地栽倒在地上。
  无论是精神,还是□□,他都到达极限了。
  苏书和陆骁眼睁睁的见人倒下,当即提速,以最快的方式赶到了战场,入目就是血淋淋的断肢,两人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
  但他们也不敢耽搁,几步踏在血草地上,溅起的不知是血水还是露水。
  他们准确地将沈陵渊从血泊中拽了出来,因为这一堆里也只有他一个人算是完整的。
  苏书这才发现这人身上全都是伤口,他瞪着一双眼,喃喃道:“怎么,会这样……”
  陆骁没有回答,只是扛起沈陵渊让他趴在自己的马背上,扬长而去。
  陆骁离开后苏书识相地留下指挥大部队处理现场,说是大部队也不过十几个跟在苏书身边学习的青年人罢了。
推书 20234-04-17 :行路难[古代架空]》:简介:(入库时间2021-04-16) 公众号2020-12-23完结冷。一想到这个字,他就后悔了。要是不想,就不这么冷了。可他已经这么想了。一时间,北风从四面八方涌来,穿过已经是千疮百孔的单薄棉衣。十个脚趾头僵硬得厉害,还痒,他急急忙忙走两步,想找个避风的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