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反派和绿茶大佬互演的日子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仰玩玄度

作者:仰玩玄度  录入:05-22

  岑乐沂往前伸了伸脖子,伸手拽住江砚祈腰间的赤金玛瑙流苏,眯眼道:“这个清柳该不会是——”
  是的,他的确是我此行收获的一个线索,我——
  “该不会是你的第三个小宠吧!”岑乐沂兴奋地瞪大了眼,“真男人就不该在一棵树上吊死!兄弟,你做得对!”
  “……”江砚祈一脸复杂地盯着他,心想:我他娘还真是高看你了。
  见他不反驳,岑乐沂嘿嘿道:“被我猜中了吧?”
  “是是是,世子爷最聪慧。”江砚祈打了他一下,在心里道:这样也好,岑乐沂在话本里是少数能活到最后的人,傻点也没什么,傻人有傻福嘛!
  ***
  灵鸳楼共三楼,一楼大厅,二楼雅间,三楼便是招待贵客的屋子,另外还有东边一处院子,都是腾给楼里其余人住的地儿。
  刚从楼里下来的妈妈脚步匆忙地进了一间屋,果然见一人背对着坐在桌边,她忙躬身道:“管事。”
  “嗯,何事找我?”
  这人声音低沉嘶哑,像是故意捏造出来迷惑人的假嗓,听起来像是上了年纪,但妈妈瞧他身形修长若竹,猜测此人应该正年轻。她咳了一声,说:“是清柳那蹄子接了客。”
  那人说:“我吩咐过,不许他接客。”
  “管事恕罪,这实在是不得已啊!”妈妈恼得跺脚,“点他的可是小郡王和肃国公世子这二位活祖宗,奴若非要藏着清柳,那二位爷怕是要拆了楼啊!”
  “江砚祈和岑乐沂?”那人松了口气,“那倒还好,不过是两个纨绔子弟,不足为患。”
  妈妈本也是如此想的,但碍于这位管事之前下了不许让清柳接客的命令,她心里有些拿不准,以防万一,她还是将人请了过来,万一要是出了个事儿,她也不必担全责。
  管事的问:“清柳如今还在小郡王房里?”
  “没有,已经出来了。他说小郡王和世子爷要喝酒谈心,不让外人在场,还说小郡王包了他的夜,给了他钱,叫他早些回去。”妈妈想了想又说,“我问了他两句,没什么奇怪的。”
  “那好。”管事的又问,“近日你这楼里可有别的什么人来?”
  “别的什么人倒也没有,还是那些常客。”妈妈心里一突,“管事的可是要提点奴?”
  “昨夜我来的时候被人发现了,你楼里有高手。”管事的想了想,说,“你把昨夜的客人名单给我整理一份,但凡是入了楼的,不论身份,都不要忽略,另外从今日起再小心些,不可出了差错。若是给主人惹上了麻烦,你知道下场。”
  妈妈心里一紧,连忙道:“多谢管事提醒,奴一定小心谨慎,绝不敢给主人惹麻烦。”
  “以防万一,等小郡王和岑世子明日一走,清柳就可以消失了。”管事起了身,轻声提醒,“记得处理干净,别留下什么把柄。”


第20章 坏死 不想调戏你,只想杀你
  时至半夜,岑乐沂再一次变成了一只醉了酒的猪,打着轻鼾趴在地毯上睡着了。江砚祈随手将狐毛薄毯扔在他身上,从怀中掏出早已备好的面巾往脸上一蒙,动作矫健地翻窗出了屋子。
  “少爷。”墨余从暗处跟上,“清柳在房里,随我来。”
  墨余显然已经将灵鸳楼内部的构造摸得清清楚楚了,他带着江砚祈一路轻巧地进了清柳的屋子,这才道:“我下了迷药,他不会醒。”
  江砚祈扯下面巾,走到床前将清柳的衣袖往上一掀,指着那狰狞的伤疤道:“伤口偏右,由深到浅,比起他说的是客人的爱好,更像是自己割腕造成的伤痕。”
  “不错。”墨余站在一侧,扫了眼说,“之前他出了屋子后,我一直跟着他,那妈妈有来找过他,询问了一些问题,似乎是很担心少爷会发现他这个伤痕。”
  “他也很害怕。”江砚祈起身,一脸正色地朝墨余吩咐,“把他扒了,检查身上有没有其他的伤痕。”
  “啊?我?”墨余倒退一步,颇为惊恐,“这——”
  “这个屁!你又不是黄花大闺女,江湖儿女,爽朗一些,而且咱们是为了办正事儿。”江砚祈拍拍他的肩膀,严肃推辞,“我不是正人君子,为了不心生绮念,就不看了。”
  放屁!
  墨余愤愤地看着江砚祈走到桌边坐下,朝自己比了个“努力”的手势,他呼了口气,快速地将晕得正香的清柳扒了个干净,检查了一番后道:“最新的伤应该是三天内,旧伤年头已久,不好判断,另外这些伤至少是五种以上的手段造成的,比如鞭伤、棍伤、利器所伤,拳头殴打,针孔……”
  墨余替他将衣服穿好,拉上纱幔,走过去道:“长期遭受殴打欺辱,导致无法忍受,意图自尽,自尽不成被救,又挨了打,这倒是说得通。”
  江砚祈摩挲着玛瑙,说:“在青楼里,这些事情并非特别隐秘之事,说得难听些——大家都心照不宣。但那妈妈唯独对清柳如此‘看重’,想着不让他出来待客,其中绝对有蹊跷。或许这个清柳身上有秘密,而这道伤疤如果落到有心之人眼里,就会是牵扯出这个秘密的线索,那——谁?!”
  江砚祈的声音陡然拔高,将面巾覆脸的同时身形一闪。
  与此同时,两道身影推门而入,其中一人长剑出鞘,直刺墨余咽喉,墨余一个后翻躲过,抬脚踢开了来人的剑锋。来人剑法凌厉,处处直逼要害,墨余一路向后,“砰”地撞上了窗门——
  那人冷笑一声,一脚踹向墨余的肩膀,趁墨余上半身后仰时将人踹了出去,随即脚尖一点,从窗户跃出。
  这个倒霉蛋子!
  江砚祈抿唇暗骂,眼光冷冽地看向屋中的另一人,两人眼神对接那一瞬间,他突然嘻了一声,道:“兄台故意把墨余支开,有话要跟我说?”
  从江砚祈的视角去看,身份不明的神秘人身量很高,兜帽遮住了大半张脸,只剩下一截白皙好看的下巴和修长的脖子,而那突兀的喉结上正点着一颗黑色小痣。他眯了眯眼,也不等那人回答,伸臂就是一道猛击——
  只见他手掌成刀,掌风犹如能凝成实质、毫不犹豫地砍向那人的脖子,这一击若中了,保证叫这人骨头尽断,立马上天!
  这一击的力度极其狠辣、熟练,如果不是常年练武之人,绝不可能有如此凌冽的掌法。
  一声轻笑从那人兜帽下传出,像是伸手破开云团、将那藏在云后的小老鼠一把抓在手里时的笃定和嘲讽。江砚祈嘴角下压,倏地化掌成爪,两指勾住了那人兜帽的一角,用力一扯!
  布料破碎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江砚祈与神秘人错身而过。那一瞬间,他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香气,也听见了一道极为熟悉的嗓音——
  “小郡王。”
  另一边,墨余落地打了个滚,又被对方顺势趁着夜色逼进了灵鸳楼后院墙外的小巷中。他腰间软剑轻然出鞘,手腕轻抖,那剑锋就跟长了眼睛似的在夜色中划出一道银光,毫不客气地朝对方喉咙刺去。
  两方在瞬息之间交手又分开,那一瞬间足以让双方对彼此的武功路数了然于心。
  墨余手中软剑被他用双指夹住、横于胸前,他扫了眼微微颤抖的剑尾,语气冷然,“是你。”
  “是我。”黑衣人笑了一声,“九儿,好久不见啊!”
  “九儿——你祖宗个蛋!”墨余一剑削断他半缕发,咬牙逼近,“再敢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撕了你!”
  黑衣人被他用剑刃抵着脖子靠在了墙上,肩膀撞得一疼,嘴上却笑嘻嘻地耍贱道:“你又不让我说出你的身份,还不许我给你取个新名字啊?”
  墨余闻言冷笑道:“你爷爷叫墨余。”
  “墨余哪有九儿好听啊?”黑衣人看着他因为这个极为动听的新名字而激动得微微瞪大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道,“把你的剑拿开,否则——”
  “否则如何?”墨余手腕往前一抵,冷眼看着剑刃处血光一线,他抵了抵腮,平静又危险地道出一个名字——
  “纾俞。”
  ***
  房间里,静得能清楚地听见清柳的呼吸。
  江砚祈盯着几步外的男子,笑嘻嘻地道:“我说过了,你身上真香,怎么出来时也不盖盖味道?”
  “除了小郡王,至今无人会像只狗儿似的嗅我身上的味道。”那人掀开碎了一片的兜帽,露出一张美如冠玉的脸来,他面色平静,半点不为自己暴露了身份而紧张。
  “那是因为至今还没有旁人如我一般,有福气离美人那般的近。”江砚祈的手顺着高挺的鼻梁滑下,落到了唇边,将那蹭流在指尖的余香吸入呼吸中,“跟你一样危险又勾人的味道,芙蓉帐暖中,怕是能闻得更清楚些。”
  他笑得又坏又好看,萧慎玉看了一眼便半阖下眼,片刻后才道:“如果今夜你死了,一定是因为这张嘴巴。”
  “不,我想选个更风流点的法子。”江砚祈的眼神顺着他姝昳的眉眼缓缓下移,用那又轻佻又暧昧的嗓音继续作怪,“比如死在你身——”
  那一瞬间,江砚祈只觉得眼前一花,随即一股令人无法抵抗的力道裹住了他的呼吸。随着肩狎骨一痛,他被萧慎玉拧着手腕反压在了圆桌上,右额头重重地砸在桌面上。一句“我日|你大爷”都没来得及说,他娘的差点被砸晕了过去。
  萧慎玉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因为疼痛而微微扭曲的侧脸,静静地欣赏了一会儿才道:“我还有更风流的法子,比如将小郡王斩成一段一段的,再拼成一起,吊在你们郡王府门前,如何?”
  你是对这种死法有什么执念吗?
  江砚祈眼冒金星,出口的声音随着气息不稳地颤抖着,竟显得有些可怜巴巴,“别啊,美人儿千万别这么心狠,还有——”
  他突然咳了一声,不甚自在地道:“美人儿,能换个姿势吗?我脖子疼啊,而且……忒怪异了!”
  “此时我为上,你为下,哪里轮得到你来挑剔?”萧慎玉往前走了一步,看着他惊疑地微微瞪大了眼,不辨喜怒地道,“而且你不是想死在我身|下吗?我成全你。”
  “别别别!”江砚祈使劲儿往桌子上蹭,妄图离萧慎玉远一些,可胯|骨抵死了桌沿,除非他将腰嵌入桌子里去,否则是半点都动弹不得了。他有些后悔今夜因为见了美色而嘴贱,更恨不得把原话本找出来撕成碎片——
  他娘的为什么不说萧慎玉武功奇高?!
  原话本里好像只写了一句会武,简直坑死人不偿命!
  呸!
  江砚祈忍耐住愤怒,十分有骨气地道:“王爷,千岁殿下,我错了,我不该调戏您,您要是生气,您调戏回来成吗?”
  “我不想调戏你。”萧慎玉认真地说,“只想杀你。”
  他翻来覆去地认真想了一夜,觉得还是杀了江砚祈为好。此人出入花街柳巷,学了一身勾人的本事,那眉眼、那唇……从上都下都是沾了秘药的利器,被他熟稔地使用,只要旁人不小心,便能轻易地被他勾了去。勾魂夺魄、使人心神紊乱,实在是危险。
  所以,还是杀了他,以绝后患的好。
  江砚祈呼吸微急,斜着眼盯着了半晌,盯得眼睛因为干涩而微微泛红。他好似被睡了一夜后惨遭抛弃、不仅没得到名分,就连赏钱都没到手、活活累了一夜的可怜人;又好似在怀了身子时,丈夫另娶美妾,而自己却被负心汉抛弃的下堂妻;更似那冒天下之大不韪将自己的真心向男子捧上,却惨遭鄙夷嫌弃、甚至要被杀人灭口的纯情男子——
  “昨夜才摸我,今夜便要杀我;昨夜尚还情浓,与我缠绵悱恻,今夜便要决裂,意图除之而后快,让我们之间的一切感情随着我这条不堪的命长眠于地底,萧慎玉——
  你怎能如此薄情寡义、绝情狠心!”


第21章 撩拨 “怀川,跟我玩儿。”……
  屋子里的气氛随着这一句质问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冷凝。
  萧慎玉死死地盯着江砚祈,那目光不再平静温和,它充满了愤怒和杀意,宛如生在九幽地狱,盛在里面的朦胧细雨突然化为豆大的暴雨,掀开、翻涌,往左右两侧散去,露出一直被萧慎玉藏于平静后面的疯狂。他牙齿轻颤,字句从他齿间蹦了出来,宛如重锤击打罪魁祸首的耳膜——
  “我何时与你……缠绵悱恻?何时与你情浓!”
  江砚祈听见了他话里的杀意,也听见了被扭在腰后的双手发出咔咔作响的拧动声,他剑眉蹙紧,十分心虚去半点不羞臊地道:“在梦里。”
  萧慎玉惊愕失声道:“你说什么?”
  他的目光单纯得好可怜,江砚祈为此愧疚了一瞬间,而后咳了一声,坚定地道:“在梦里缠绵不是缠绵吗?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如果不是你在白日里对我起了绮念,我又怎么会在夜晚梦见自己与你伤风败俗?如果我有错,那你也有错,‘一个巴掌拍不响’这句话在此处是极为有理的,你不能将全部的责任都怪在我的头上。”
  他的目光明亮又坚定,还泛着因为疼痛和委屈而泛出的水雾,看得萧慎玉心下一跳,喃道:“我想了不该想的东西,所以你才会在夜间做绮梦……江砚祈,你说这话时,心里半点不心虚?半点不羞臊!”
  我他娘简直心虚得要死好吗?至于羞臊,那是什么玩意儿?
  江砚祈心下嘟囔,又咳了一声,巴巴地道:“王爷,殿下,好人儿……你先放开我好吗?别冲动,我的手很珍贵的,别拧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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