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颗舍利[古代架空]——BY:ranana

作者:ranana  录入:05-31

  怜江月皱起眉头:“你腌的臭鸡蛋?”
  包智美捏着鼻子,道:“臭豆腐不就是闻着臭,吃着香吗?”
  她抹开了瓷瓶口的黄泥巴,往酒盅里倒了一杯酒,酒液混浊,颜色接近陈年的黄酒。硫磺味更重了,包智美拿起酒杯,递给怜江月:“你试试。”
  怜江月试了一口,入口苦涩,品时发苦,回味时就只有苦,可谓苦不堪言,难以下咽。
  但包智美满怀期待地看着他,怜江月强咽下这口苦酒,问道:“这是什么?”
  “麦烧啊!”
  “你酿的?”
  “对啊,怎么样?虽然闻上去不怎么样,但是喝上去是不是有些万象酒的滋味?”
  怜江月很想说些安慰的话,但本心难违,实话实说了:“太苦了,太难喝了。”
  包智美一时气愤,瞪着怜江月就要发火,可一张嘴,她被瓷瓶里的臭味呛得咳嗽了起来,眨着眼睛,抱着那瓷瓶坐下了,幽幽说:“你这么容易相信人,还老是说实话,怜江月,你在这个社会上要吃亏,要吃苦头的。”
  怜江月叹了声,道:“你爸爸虽然走了,你妈妈又老年痴呆,记不得秘方了,不过你可以去请教那些酒厂里的老师傅,老技工啊,说不定他们记得些什么。”
  包智美道:“上官玉盏不是我妈,我妈很早就生病过世了。”
  她还道:“邱姐,就是帮店里卖酒的,你刚才见过的,找那些老师傅打听过了,只知道原料用的是泯市的麦子,太湖的粳糯,要泡,要烤,要蒸,至于火候,温度,发酵的时间,他们也说不上来,都是我爸在掌握。”
  “他没留下什么笔记,手记之类的东西吗?”
  “我爸确实有个笔记本,总是随身带着,可是他出车祸死的,人都烧得不成样子了,那本子也没保住,他过世之后,就是上官玉盏在主事了,我也没在她的东西里发现什么秘方的记录。”
  怜江月又道:“那不如再去和你哥哥谈谈,毕竟这是你们家里的招牌,你们父母的心血,你们血浓于水……”
  包智美冷笑了一声:“我就是和他谈不拢才住到这里来的,”她捏紧了拳头,忿然道,“我还发了毒誓,我一定会酿出万象酒,一定要叫他对我刮目相看!”可说完,她就又失落地垂下了眼睛,将怀里的瓷瓶用力放在了桌上,“我上网研究,查资料,借钱买原料,结果就做成了这么个东西……”
  怜江月问道:“你对酿酒厂有什么印象吗?很热?多热?很湿?多湿?或者工人们在忙的什么事情,你印象最深?”
  包智美摇着头,说:“小时候在老房子后院的酒坊里酿酒,那地方太热了,我不爱去,后来建了工厂,我也没去过。”
  “那你这瓶酒是在哪里酿的?”
  包智美带他走去窗边,往下一指,窗外是个后院。院子里摆着些竹席,甑缸,还有些木桶木勺,铲子,地上有个浅浅的土坑,院子一角堆着些粮食袋。
  “那甑缸花了我不少钱。”包智美道,“还是从一个破产的酒坊收的,说是酿老酒用的。”
  怜江月觉得奇怪:“怎么不去酒厂酿,那里的器具应该更完备啊。”他道:“你酒里的硫磺味应该是没有用铜器蒸馏的缘故,铜器能去硫味。”
  包智美道:“酒厂是包仁慧的地盘,我不去。”
  “你要想酿出万象酒的味道,就你后院这块地方,这些器具,没有可能。”怜江月道,“大丈夫能屈能伸。”
  包智美扭头走开了去:“我是老女子!不能屈,不会伸!那酒厂其实也就是个勾兑的地方,建起来之后一次都没在那里酿过酒!”
  她低着声音道:“酒厂是在包仁慧名下的。”
  怜江月道:“怪不得你说是他的地盘,那这家店?”
  “那是我们兄妹共有的!”她气鼓鼓地接着说:“万象酒虽然叫万象酒,可配方是上官玉盏调出来的!包仁慧就是看不惯她,才想把这招牌给砸了,他是私报私仇!”
  怜江月想了想:“你刚才说的老房子,酒坊呢,那也在包仁慧名下吗?”
  包智美道:“我不知道,而且,我也没那里的钥匙。”
  “那报纸上说日本人要收购,合同签了吗?日期定了吗?”
  “不知道。”包智美抬头看着怜江月,道:“我现在的情况就是想酿酒,不得其法,还有人追债,还有个恶毒的大哥要逼着我签字,卖店铺,好让他换大房子住。”
  她盘算着,说:“不如这样,你给我十二万,就算你投资万象酒庄了,我们一起酿酒,回头重振了万象酒庄,我给你分成,借贷公司那里知道有人给我们投资,说不定也会放我一马。”
  怜江月摇摇头,道:“我要真这么干了,那我真成搞慈善的了,万象酒没了确实很可惜,但是酿酒是个靠经验的技术活,对场地也很有要求,我没干过,你好像也不怎么在行,酿酒还需要时间,不是十天半个月就能出成果的,最快的米酒也要一个月,威士忌需要一年,黄酒十年最佳。你真要找人投资,十二万哪里够?”
  包智美灰着脸听着,忽然一拍脑门,道:“我想起来了,上官玉盏有一封给怜吾憎的信,被我放在哪儿了呢?我得找找!我一定给你找出来!”
  怜江月挑起眉毛:“你别骗我。”
  “不骗你!而且我还可以带你去见她,说不定她会想起来什么!”她紧紧盯着怜江月,“那不用你出钱,就请你帮我酿一次酒,就一次,你也不用在这里待多久,酒封存入窖,你就走!讨债的也不用你去处理,我自己想办法解决,你就帮我酿酒!”她眨着眼睛,眼圈泛了红,“你也不想万象酒失传吧?”
  怜江月却说:“就算我帮你,我们也不一定能酿出那个味道来。”
  “就试试!就试这一次!”
  怜江月嘴里仍有那万象酒的余味,想到这包智美父母双亡,与血亲反目,身世可怜,而万象酒这样的美酒,如果失传,实属遗憾,他是有些心软了。再一想,酿酒这事他虽然是个门外汉,从没干过,可他下山来这大千世界走一遭,不就是要体验一些从没体验过的事吗?要是真酿出了什么美酒佳酿,那岂不快哉,乐哉?怜江月不由有些兴奋,就点了点头:“试试就试试吧。”
  “真的?”
  “真的。”
  包智美激动地一把握住了他的手:“你是来拯救我的山崎努吗??”
  怜江月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就看包智美眼里发光,拉着他走到了门口,说着:“我们现在就去包家村的老房子!翻墙进去!”可开了门,她却犹豫了,含混地说着:“还是等天黑一些再去吧,白天翻墙太打眼了。”
  她一看怜江月,道:“你先去找上官玉盏打听打听怜吾憎吧。”
  “不是你带我去吗?”
  包智美拉长了脸,说着:“唉,你别管了,你去马脖子湖养老院,就能找到她了。”就把他推出了门去。
  怜江月糊里糊涂地回到了万象酒庄的营业大厅,店里不见一个客人,邱姐正擦拭玻璃柜台,打游戏的男孩儿还在打游戏,千百岁也还在。怜江月看到这位老先生,一阵过意不去,走过去就和他赔礼道歉:“真不好意思,千老先生,今天恐怕咱们是比不成了,我得去找一个人,回头还要去包家村,不如这样,我们约个时间,约个地点,我保证赴约。”
  千百岁道:“你去包家村干啥?”
  怜江月挠挠鼻尖,道:“我也是临危受命,要去包家村帮人酿酒。”
  “你是酿酒师傅?”
  “不是。”
  “那你是品酒师傅?”
  “也不是。”
  “你在酒厂踩过曲,打过杂,煮过苞谷,蒸过大米,封过窖,配过酒?”
  “也都没有。”
  “再不济,你以前是个酒博士?还是开过啥酒吧。”
  “并没干过这些行当。”
  “找你帮忙的人知道这些不?”
  怜江月点了点头。
  千百岁抚掌大笑:“那找你的人是病急乱投医啊!”
  怜江月也跟着笑了,千百岁又问:“那你还答应了别人?他病急乱投医,你是死马当活马医?”
  怜江月这时有些回过味来了:“我是一时冲动了。”他一笑,“不过,谁说死马医不活?”
  他笑着看着自己的右手:“断臂都能重生,死马说不定也能重新活蹦乱跳,老先生,有志者事竟成。”
  千百岁闻言,跟着笑了起来,他往外一指,说:“走。”
  “走?您和我一道?”这全然出乎怜江月的意料,他就道:“您放心,我们要是约好了,我一定出现。”
  千百岁道:“老先生我是滴酒不沾,不过包家村那一带我熟,以前那里家家户户都酿酒,都是湖南来的同姓亲眷,年轻的时候我在那里干过些翻麦子,拌酒曲的活儿,小兄弟,你看我能不能给那匹死马帮上什么忙不?”
  没想到这个老先生还是个古道热肠的,怜江月喜上眉梢,和千百岁一道往外走着,道:“我们现在找上官玉盏,打听些事。”
  千百岁点着头道:“好,上官玉盏,我年轻时见过她几次,好几十年没见到了,就知道她病了,我也去看看她。”
  这到了酒庄门外,就听邱姐喊着:“小球,你上哪达?”
  两人一回头,看到那打游戏的男孩儿跟在他们屁股后头,邱姐急急忙忙从柜台里出来了。男孩儿把手机递给她看,邱姐看了看手机屏幕,蹲下了替他整理衣服,仰头瞧着怜江月,陪着笑脸,说:“这孩子听说你们要去看上官奶奶,也要去。”
  怜江月问道:“今天是周三吧,他不去上学?”
  邱姐还是笑着,脸上擦得厚厚的粉露出了一条一条裂缝,她道:“身体不舒服,请假了。”
  怜江月看小球面色红润,不像是生了病。这时,千百岁拍了拍小球的脑袋,说:“那就一块儿去吧,人多也热闹些。”
  怜江月便点了点头,和邱姐交换了手机号码,方便联络,就和老先生,小娃娃一块儿打车去了马脖子湖养老院。
  一路上,小球还是抓着手机不放,怜江月偷偷瞥了眼,小球玩的是个rpg游戏,有故事,带情节,他玩得十分投入。
  到了养老院,他们在看护站申请要探视上官玉盏,里头一个护士看到小球,说着:“小球,又来啦。”就带他们去了一楼的会客室。
  会客室能望见一片银光闪闪的湖,想必就是马脖子湖。湖的另一头就是连绵的沙山。
  进了会客室,小球径直朝一个坐在轮椅上的白发老妪走去。千百岁一望,琢磨地说道:“上官玉盏应该比我岁数小啊。”
  怜江月看向那老妪,她的头发是那么枯,那么白,发丝很细,手脚向内蜷缩着,歪着脑袋,整个人都像是缩在轮椅里。
  老妪头顶上的电视机正播着午后新闻。北京胡同里挖出了神秘地宫,百件宝物重见天日。会客室里的其余老人们不是在看电视,磕瓜子,就是在阳光下干坐着。所有人的眼睛都像没睡醒。
  小球在老妪身边坐下了,背靠着玻璃落地窗,一头黑发乌光发亮。那老妪伸出了手轻轻抚摸他的头发。
  怜江月和千百岁上去和她问好。
  “上官玉盏?”怜江月喊了她一声。老妪对这名字一点反应都没有,千百岁拿起那挂在老妪的轮椅上的身份牌说 :“是上官玉盏没错。”
  她的脸只有巴掌大小,眼睛很大,皱纹围着眼睛绕了一圈又一圈,嘴唇干裂开了缝。她的嘴也很小,鼻梁高挺。年轻时想必是个美丽的女人。
  怜江月半蹲下,问道:“请问,您认识一个叫怜吾憎的人吗?你的酒窖里还有留给他的万象酒。”
  “万象酒,”上官玉盏笑了出来,“取的是包罗万象之意。”
  千百岁就问怜江月:“你有那个怜吾憎的照片吗,给她瞅瞅。”
  怜江月摇了摇头。
  “那他长什么样,你给她说说,你们一个姓,是亲戚吧,那该长得有些像?”
  怜江月想了想,他只记得怜吾憎死时的样子,和这里的任何一个老人没什么区别,时间抽空了他的皮囊,徒留干瘪和枯败。
  这时,上官玉盏碰了碰怜江月的右手,说道:“你去找无水的井,无根的树,无蕊的花,还要烧得火红的月亮……西边升起的太阳……你去找……”
  怜江月奇道:“怜吾憎也说过一样的话,难道这是是万象酒的秘方?”
  千百岁沉声道:“无水的井,无根的树,这些都是不可能存在的东西啊。”
  他看了看上官玉盏,指着自己道:“千百岁,你还记得不?在包家村见过,八零年,八一年,包家村伏羲祭。”
  上官玉盏又沉默了,无论谁再呼唤她,再和她说些什么,她像是睁着眼睛睡着了似的,什么反应也没有。
  陪着又坐了许久,眼看再打探不出什么,怜江月一行就从养老院出来了。时值午后,怜江月早饭没吃着,一通奔波,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就在附近找了个饭馆吃饭。店里有卖散饭的,千百岁做主,要了三碗,散饭上桌,他给怜江月拌了一碗,怜江月一口气吃了半碗,连连点头。千百岁就笑眯眯地看他,慢悠悠地吃着。小球也跟着吃了些,他还是不说话,时不时瞥一眼怜江月的头发,瞥一眼千百岁上衣口袋里插着的一份养老院的介绍手册。
  他们回到万象酒庄时,天也快黑了,邱姐顶着一脸浓妆,穿着旗装骑着自行车带着小球走了。怜江月和千百岁进了办公室去找包智美,看到千百岁,包智美竖起肩膀,靠着墙问了声:“这人谁?你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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