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飞雪粉如毫润,口漱琼膏冰齿寒。
等沈竹再从被子里钻出来的时候,不等沈竹脸红,李珏的脸先红了。
沈竹比钻进去的时候看起来更娇艳了。
眼睛湿漉漉的,嘴被磨的发红,甚至还有点破皮。
李珏感觉这样下去要出大问题。
许是因为被子里太闷,也可能是因为被子里不通气,沈竹出来的时候没再嘴欠,汗淋淋的,趴在李珏身上喘着气。
李珏无奈,偏了偏头,叫人煮了碗梨汤送来。
沈竹刚想张嘴问煮梨汤做什么,没想到一开口,嗓子就哑得直变音。
“……” 沈竹也没想过会这样,一向厚脸皮的他难得知羞,往李珏怀里埋了埋。
“还乱不乱玩了?” 李珏看沈竹这个样子反倒没那么羞耻了,还反过来戏弄沈竹,“就那么点小本事,一天天还总要来要去的。”
“你别爽完了不认人!” 生猛的沈竹即使害羞也不逞多让,抬头回道,“有本事你别起来!”
李珏:“……”
“我是个正好年纪没有毛病的男人!” 沈竹无理取闹的角度总是很刁钻,李珏气得发笑,捏着沈竹的脸问,“你那么弄我,我怎么可能…… 起不来。”
“哦,是吗。” 沈竹往李珏的下身瞟了一眼,又挑衅似的看着李珏道,“就你这矜持的样子,我还以为你真不行呢。”
“……”
没有男人能被说不行,矜持如李珏也不能。
李珏一翻身,一手用虎口卡着沈竹的下巴,一手握住了沈竹的小竹笋。
沈竹被李珏堵着嘴,压在床上不能动。
李珏剥竹笋吃竹笋一气呵成,把沈竹欺负的认错求饶才肯撒手。
当晚,太医给李珏包扎着裂开的伤口,苦口婆心的劝道,“王爷,你是养气血的,这样伤精气的事,以后还是少做为妙。”
在一旁端着药碗的沈竹:“……”
第二日,沈竹买东西回来时,发现李珏从他的房里搬出去了,还有一众法师在院子里烧香拜佛。
沈竹一脸疑惑,问常威怎么回事。
常威神神叨叨地弯下腰,对沈竹小声道:“小侯爷,我说了你别害怕。”
沈竹疑惑,点点头道:“你说吧。”
常威一脸惊恐道:“王爷说,那屋里有狐狸精!会吸他精气!”
沈竹:“……”
常威继续道:“王爷搬出来养伤后,下官就想请几个法师驱驱邪,王妃你要不也搬出来?”
“搬你个大头鬼!” 沈竹气炸了。
沈竹把买回来的东西一股脑的扔到常威身上,对着李珏的院子骂道,“回去告诉李识玉!他不用养伤了!因为那狐狸精走了!”
说完沈竹收拾行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王府。
第47章 孩子都生八个了
怀王府为何传出狐媚妖言?
京城法师为何在一时间集中作法?
怀王久病缠身终不愈,小侯爷连夜回家为哪般?
一切的一切,敬请大家关注……
“这都什么破烂玩意!” 沈竹把手里的早报扔进来福手里,脑仁嗡嗡疼。
沈竹很生气。
他已经回家很多天了,李珏不仅没哄他,连脸都没露一次!
明明当初不让他去大名的时候说一天不见就想他,结果现在他回来了李珏连见都不见他了!
男人就是贱!
沈竹觉得这大猪蹄子纯属是因为把当年的事情说穿后,确定自己喜欢他就恃宠而骄了,不给他点惩罚他就要上天了!
离婚!
沈竹想到了一个最好的惩罚方式。
现在就离!
沈竹理直气壮地拿着早报找老侯爷提离婚,被老侯爷一脚从院子里踢了出来。
“你别一天想一出是一出!” 沈老侯爷拿着早报见怪不怪道,“你都被识玉造了十多年的谣了,还没习惯吗?”
这玩意能他妈习惯吗!
沈竹有点委屈。
娘家的爹不是亲的,嫁过去的男人也不是亲的。
他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偏偏屋漏偏逢连夜雨,一向和他对着干的沈安歌也在此时不负众望地来给他添堵。
他回家这几天,沈安歌给他了个大礼。
他一到家,沈安歌就以一个欣喜的语气和他讲,她相中彭泽了,让沈竹帮忙说和说和。
沈竹当时就炸了,和沈安歌叮叮咣咣一顿吵,到现在两个人还在冷战。
事情是因为李珏遇刺那天,沈竹让沈安歌进宫送份文书,刚好彭泽也在。沈安歌觉得彭泽是个有志向的好男儿,彭泽觉得沈安歌是个有主见的好姑娘,两个人就看对眼了。
给沈竹气得胡言乱语,早知道他就不应该让沈安歌去送文书。
沈竹非常懊悔,想着怎么能补救。
要不他趁夜晚把彭泽阉了,让彭泽失去作案工具?
再要不他也给彭泽造个谣,说彭泽喜欢男人?
就在沈竹委屈的抽抽巴巴往院子里移的时候,突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在院子门口等他。
隔着八丈远沈竹都能认出来,那是李珏。
沈竹移了过去,上下打量了一遍李珏道:“你来干什么?”
李珏不动声色笑笑,顺势推着沈竹的轮椅往院子里走,道:“接你回家。”
“可别。” 沈竹一听这话立刻端起了脾气,抱起手臂一扭头道:“我怕我回家吸了你的精气,耽误你养病。”
李珏听了愣了一下,随后笑了:“别听常威瞎说。”
“你少把锅往常威身上推。” 沈竹不吃李珏那一套,转头问李珏:“你搬走难道也是常威瞎说的?”
沈竹的这个问题在李珏的意料之中,李珏淡淡地笑了一下,在回廊处和沈竹面对面坐下,似乎是在思忖怎么开口比较好。
良久,李珏才开口,他没回答而是问道:“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和大皇子过不去吗?”
沈竹没想到李珏会突然提起大皇子,立刻正了神色,点点头回忆道:“我记得你给皇帝的那份名录上并没有你的人,所以你到底图什么要冒着生命危险……”
“我希望李构是个好皇帝。” 李珏答道,“我希望他手下的臣子都是好官,希望下一朝政治清明。”
沈竹有些惊讶,看着李珏没说话。
李珏自己说完也有些尴尬,偏开头自嘲的笑了一下,问:“我这想法,是不是挺可笑的?”
或许外人看来是可笑的,但沈竹不这么觉得。
沈竹看着李珏的脸,恍惚间好像看见了十年前的李珏。
怪不得庆公公总说李珏常常带李构的功课。
原来李珏辅佐李构不仅仅是皇帝的意思,还有李珏自己的期望。
他拔除了大皇子手下的人,换成那些有才华却因为党争而不得志的官员,是为了不让十年前的悲剧在日后重演。
这些年李珏的操劳的事不仅仅是政权,还有知人善用。他要熟悉每一个官员,在合适的时候合适的岗位任用他们,为下一朝的政治做铺垫。
经历过那些事,还能想着让下一朝政治清明,不容易。
沈竹看着李珏笑了,果然,李珏还是那个李珏。
从小到大,李珏读的是圣贤书,明的是君子礼,趟着鲜血在地狱中走过一圈,八千里路的风刀霜剑从他身上划过,划破了左右逢源的权臣皮囊,露出来的,还是那根纯良如玉的君子骨。
李珏不知道沈竹的心思,看着沈竹语重心长道:“沈竹,我杀了太多的人,已经回不去了。但你不一样,你是要青史留名的人,你的名字不该和我写到一起。”
李珏伸出手臂把沈竹揽进怀里,顺着沈竹的头发给沈竹一字一句讲道理:“我这十年,都是在刀尖上走过来的。指不定哪天我就……” 李珏吞下了不吉利的话,对沈竹道,“我不想牵连你。”
“我不怕被牵连。” 沈竹仰起头看着李珏的脸,“我也不怕死。”
李珏淡淡笑了一下,问道:“那老侯爷和安歌怎么办?”
沈竹的话被堵到了一半,答不上来。
“你还有家,还有父亲和妹妹。” 李珏抬手抚上沈竹的脸,留恋地在沈竹脸上摩挲了一下,“但我孤身一人,已经没什么可牵挂的了。”
“放屁!” 沈竹仰头堵住了里李珏的嘴,“你还有我。”
沈竹往李珏怀里拱,不讲理地道:“满京城都认为我是你童养媳,孩子都生八个了!你要是不要我了,我和我的八个孩子怎么办!”
李珏:“……”
沈竹总有这种本事,能把他所有苦口婆心的都变成哭笑不得。
沈竹仰头亲了亲李珏的嘴角,对李珏道:“你在这儿等等我,我去找我爹。”
李珏不解:“找老侯爷做什么?”
沈竹冲李珏眨了眨眼睛,笑着道:“让他给你我主婚。”
沈老侯爷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沈竹,嫌弃得眉头紧皱。
前一刻吵着要离婚的沈竹,这一刻跪在自己面前要自己给他和李珏主婚。
他这是养了个什么便宜儿子。
沈老侯爷没扶沈竹,摇着蒲扇看着他。
沈竹举手加额,以首叩地给沈老侯爷行了个大礼。
“爹,孩儿不孝,日后可能无法给父亲尽孝了。” 沈竹行完礼抬起头看着沈老侯爷,道,“当年西北军事,本应就当由侯府所解。无论怎样,也断不该让识玉孤身陷入泥潭,孩儿想追随他。”
沈老侯爷难得正了神色。
摇着蒲扇的手动了动,没说行也没说不行,而是绷着一张脸回问道:“你可知此举意味着什么?”
说好听了是为西北边军正名,说不好听了那就是大不敬之罪。
大不敬,是要杀头的。
“孩儿也知道此举凶险。但是……” 沈竹顿了顿,又换了一副温柔的语气道,“但是这事,一来是我作为西北旧军将领的职责所在,二来,我真的,真的太喜欢李珏了。”
如果真的要身首异处的那一步,他希望至少能陪着李珏走完最后一程。”
老侯爷摇着扇子的手停了,那张绷着的脸笑了一下,夸赞道:“敢爱敢恨,不错,像我沈家的儿女。”
沈竹跪在老侯爷的面前,等着沈老侯爷的话。
“去吧。” 老侯爷起身,摇着蒲扇慢慢往屋里走,“老头子我戎马一生,还轮不到你这小兔崽子来担心。”
老侯爷:“想去做什么,就去做吧。”
沈竹对着老侯爷的背影又行了一个大礼,额头抵在地面上,郑重道:“生养之恩,应当尽乌鸟之孝。若有来世,孩儿定当陨首结草,以报父恩。”
李珏看沈竹出来的时候,不用问老侯爷怎么说,只看沈竹手上的行李,他也知道了答案。
当天晚上,没等沈竹开口,李珏自己就搬进了沈竹的院子里,蹭上了沈竹的床。
沈竹正在想着沈老侯爷出神,他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潇洒,对老侯爷他心里还是有愧的。
这时李珏蹭上来,他冷不防的就上来了些矫情的脾气,一翻身背对着李珏,问道:“你房间的窗户又坏了?”
李珏道:“没有。”
沈竹心情好了些,勾了勾嘴角,问:“那是床又塌了?”
李珏:“也没有。”
沈竹笑了下,问:“那你为什么要来我屋睡。”
李珏笑道:“因为我想你了。”
沈竹的脊背僵了一下,心里难受的情绪消散了不少。
李珏从后面抱住沈竹,安慰似的在沈竹的脖子后面轻轻亲了亲,小声道,“我来你这儿睡不是因为窗户坏了,也不是因为床塌了。”
沈竹心里暖了一下,感觉到李珏的吻从他的后颈密密麻麻移到了脸侧,最终移到了他的耳边,含住了他的耳垂。
他听见李珏用两个人耳语才能听到的声音耳鬓厮磨道:“我来你这儿睡只是因为我想睡你的床,想睡你。”
第48章 老房子着火
请问你见识过老房子着火吗?
你没见识过也没关系,因为沈竹见识了。
他就没见过哪个男人能像李珏那样,平时能人模狗样到极点,端得跟个和尚似的,好像自己看他一眼都是玷污他了。一上床却也能流氓到极点,要起来没完没了。
沈竹在床上颠颠簸簸,从天亮颠到天黑,又从天黑颠到天亮。破晓时分沈竹被才李珏洗干净卷进被子,安安稳稳的睡着了。
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
当时太医令正坐在沈竹的床边,一脸困惑的给他诊着脉。
刚刚包扎好伤口的李珏看着太医愁眉不展的脸,不由得担心道:“状况怎么样?”
老太医令摇摇头叹了口气,跪在李珏面前愧疚道:“老臣医术不精,愧对王爷信任,实在是不知道沈小侯爷为何发热。”
这时睡醒了的沈竹在旁边出了声:“那个……”
沈竹看着互相纠结的两个人,吞吐了一下道:“可能是昨晚行房事的时候太激烈了,就……。”
在场的三个人登时都红了脸。
“啊这……” 老太医看着李珏说是因为批折子而开裂的伤口,一时无言以对。
他老人家一大把年纪,早就失去了那些世俗的欲望,面对着这种睡一觉两个人纷纷见太医的状况,属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太医令起身拿起毛笔,思忖了一下道:“老臣还是给两位开几副祛火的药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