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热闹大伙儿都想去,连同陶老板陶夫人,都跟着去了,李初尧和苏御丝毫没有避嫌。
看到李胜才跪在地上,两人看的津津有味。
因为孙夫人等人,说明了是因为酒里面的罂粟问题,才导致自家夫君离世,于是仵作让人去取了李家酒庄的酒,又将尸体中的毒做了一个对比。
听到仵作说,确是李家的酒的问题,李胜才额头落下了冷汗。
他当然不能认罪,不然李家就完了!
于是李胜才撇开自己说:“还请大人明察,酒庄虽然是我李家的,但往酒里加罂粟,我确实不知情,不然给我十个胆子,也敢拿李家的声誉来赌。”
“定然是有人买通了管事,故意陷害我李家。还请大人还我李家的清白。”
李初尧猜到他会这般推脱,不过这件事,李胜才刚开始可能不知晓,但后来,应该发现了不对劲。
相对于暴利来说,几条人命,根本不算什么。
李家的人,一向冷心至此。
查案不能只听一方之词,即使孙夫人等人,控诉的厉害,官老爷也要去请管事来。
管事不仅负责酒庄,还负责产酒,官差去抓人的时候,这人正准备逃跑,于是被人抓来时候,身上的包袱也被官差扔在了地上,里面全部是银票。
李胜才先发制人,“方财,你怎么敢这么做,受何人指使,要害我李家!”
听到李胜才的声音,他恐惧朝人挪过去,“老爷,你救救我,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没想到会变成这样,他们那么多人的咳嗽不都治好了吗?”
李胜才松了一口气,只要方财不说是因为他指使的,一切都好说。
他不知道的是,出了人命这事,方财本想着毁尸灭迹就完事了,谁知道中途杀出了程咬金,听到店门口有尸体,他认出了人来,便想着跑路。
谁知道官差来的太及时,他慌不择路之下,加上又是第一次害了这多人性命,所以还没有被审问,光是看到官老爷,便已经吓得腿软了。
就这种情况,他哪里还想着遮掩,大脑宕机已经不听使唤。
李胜才一脸沉痛,“方财,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我当初重用你,不过是看在老实本分,没想到……你现在竟然做出这种事来!”
李胜才转过身,对上面的大人说:“还请大人治我不察之罪,将这个罪大恶极的人,处以极刑!”
他慷慨激昂,又显得公证严明的说辞,让方财红了眼睛。
“李胜才,要不是你比不过窈遇,给我那么大的压力,我会这么做吗!”
说着就要朝李胜才扑过去。
官差没料到两人在公堂上,能够不知分寸的打起来,立马上前将两人拉住!
官老爷一拍桌子,严肃道:“肃静!”
两人被分开,方财又连忙跪地求饶。
孙夫人等巴不得上前,撕了方财!
李胜才又装作好心说,会帮忙风光下葬,并且补偿各位。
这些夫人,这会儿眼里只有方财这个杀人凶手,根本没机会搭理他,官老爷同李胜才对视一眼,立马结了案。
观看的众人要求封了酒庄,迫于压力下,李家的这个酒,又出了这种事,自然保不了了,官老爷不顾李胜才的求情,应了民意。
李初尧早已经猜到后续了,他没想通过这件事,掰到李胜才。
这个时代的刑罚不够完善,只要管事出来承认了,是他的主意,就管不到李胜才头上。
何况,看官老爷对李胜才的态度,明显也想保人。
所以李初尧最终的目的是:李家再也做不了酒生意,当然,他更期待,李胜才无法经营酒庄,怎么同宋晖交差。
现在算算,宋晖要的酒,应该已经盛产差不多完事了。
他很期待后续。
苏御被李初尧拉着走了,耳朵里,只剩下方财诅咒李胜才不得好死的话语。
两人没有回去,而是去了窈遇酒庄,这会儿人都去衙门看热闹去了,没什么人在。
管事看到东家上门,立马出去迎接。
不等管事出声,李初尧立马出言制止,“我们就坐一坐,不必伸张。”
管事点点头,应了一声是。
李初尧和苏御上了楼,在管事前脚踏出房门,准备关上大门时说:“等等,经过李家这事,想必衙门的人,会上门彻查各家酒庄,你去窈遇府里,找莫一要一份每种酒的成分组成,让他写个单子给你,届时全部贴在墙上,供客人观看。”
“是。”
李初尧还不知道,因为他这个举动,会让所有酒肆、酒庄等效仿,同时也保全了各家的生意。
第163章 气死人不偿命
李初尧走到窗边,见官差拿着封条往李家酒庄上面贴,不由感叹这些人心急。
李胜才应该巴不得早日定案,以免旧事重提,找出更多证据来,牵连了自己。
但封酒庄,他估计没有预料到。
街上的人虽然散了,但路过李胜才时,少不了指指点点,骂他是黑心人。
官差贴好封条便走了,李胜才望着大门,心里很不是滋味。
唯一值得庆幸的大概是,听了李舜维的建议,将酒全部移至了别处,不然被封了,可就没办法同宋晖交差了。
李初尧勾唇笑了笑,转过身问苏御,“想不想近距离去慰问一下李老爷?”
苏御对上他满肚子坏心眼的模样,“你去吧,我就不去了。”
他怕一会儿李初尧打人,自己拖后踢。
站在这里看便好。
李初尧颇为意外,点点头,拉过苏御亲了一下,起身去了楼下。
苏御坐在窗户边上,时时刻刻注意着门口,生怕错过李初尧的身影。
时间仿佛被拉长,就在苏御迫不及待的时候,李初尧的身影出现了。
黑衣显得人劲瘦英姿勃发,肩宽臀窄,加上那张英俊的脸,尤其引人注目,若非这会儿人少,不知道会勾了多少人的芳心。
李初尧抬头看了一眼苏御,见人瘪着嘴,一脸不高兴,他冲人一笑。
刚才不都好好的,怎么一走,人就不高兴了?
算了,等会回去好好哄哄好了。
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李胜才转过身,看清来人是李初尧,他面色愈加不善。
李初尧率先开口,“好巧啊,李老爷。”
“我看一点也不巧吧,你是故意来看我笑话的吧?”
李初尧兀自摇了摇头,“我怎么敢呢?我不过是路过,毕竟窈遇就在旁边。”
李胜才被气的只觉得额角的青筋在跳,他恶狠狠地说:“李初尧,今天这事也有你的手笔吧!”
“饭可以乱吃,但话不能胡说,李老爷莫不是知晓内情,故意将管事推出去顶罪的?”
见有路人往这边看,李胜才恼羞成怒,“你胡说!李初尧,别胡说八道诬陷我!”
他声音极大,又带了几分气急败坏,惹得路人那他神经病。
李初尧撇了撇嘴,无辜道:“你看,你说我的那句话,同我说你的,是不是一个道理?”
李胜才:“……”
他气的捏紧了拳头,若非大庭广众之下,他真想打死这个小畜生!
李初尧当然知道他的想法,感叹一声说:“这李家啊,怕是要败落了。”
“李初尧你别小人得志,我不会放过你的!”
“那又怎么样呢?又不是我让你们卖罂粟酒的?不从自己身上找原因,这是打算拿我开刀?”
李胜才被李初尧堵得哑口无言,若是反驳,定然会让你人
觉得,他肯定知晓些什么,不说话,他又气不过!
李初尧看着小丑一般的李胜才,嘲讽一笑,他朝前面走了两步,用只能两个人听见的音量说:“我还得感谢李老爷呢!若不是你将邺城的酒产订单让出来,我也没法签下那么多订单。”
李胜才瞪大了眼睛,抬手就要打人。
一个碍于面子过分隐忍的人,被李初尧气的打人,可想而知,心中的怒意有多汹涌澎湃。
李初尧一把捏着他的手,“李老爷,这可是大街上呢?你这个举动,我可不可以理解为,若是我出了什么事,定然是你所为呢?”
李胜才:“李初尧,你别以为我动不了你!就算你将李家酒产抢了,但是李家永远都是邺城第一!”
李初尧甩开他的手,弹了弹身上不存在的灰尘,随后转头对说:“可惜啊,李家现在名声毁了,酒产生意也被封了,要怎么维持第一呢?”
李胜才眯了眯眼睛,肯定是李初尧将尸体丢在门口的!
“没看到我被下狱,李初尧你肯定很失望吧?就算没了酒产,李家照样还是第一。”
他还有宋晖的单子呢!只要将酒送往京城,就能翻番,他绝对不会让李初尧得逞!在其中破坏!
李初尧哼笑了一声,摇了摇头,“我可从未觉得李老爷会跟着下狱,毕竟替死鬼这种事多了去了,怎么能一下就掰倒李家呢!
放心,我会慢慢来,第一步毁掉李家的声誉,至于第二步嘛,李老爷可以猜一下。”
李胜才捏紧了拳头,李初尧瞧见,出声提醒,“这可是在大街上哦,我现在不是李家的儿子了,你对我动手,我可是能还手的,就是不知道李老爷,能否承受的住。
毕竟……”李初尧话音一转,笑吟吟道:“我正年轻,李老爷年纪却不小了!”
李胜才“你”了半天,什么话也没说出来,最后留了一句“走着瞧”甩袖子走了。
李初尧神清气爽,果然那句“气死人不偿命”是真理。
瞧着李胜才像只变色龙似的,简直大快人心。
虽然常说口舌之争算不了什么,但李初尧觉得这样怼人,太爽了!
不等李初尧回窈遇,苏御已经从里面出来了。
他跑向李初尧,握住人的手,摇了摇,“我们回去吧。”
李初尧点点头,橙黄的太阳往下沉,街道的人越来越少,李初尧坏心眼的将人一把抱起来。
苏御惊唿一声,双手紧紧环住他的脖子。
他藏着头小心翼翼往四周瞧,见没有人看见,用力拍了李初尧一下,“这是在大街上!”
李初尧挑了挑眉,“我们成亲了吗?”
苏御点头。
“是明媒正娶的吗?”
苏御再次点头。
“那关别人什么事?我抱我的夫郎,舍不得他走路,有错吗?”
苏御被他口中的那句“舍不得”弄的脸红,他把脸埋在李初尧肩头,小声回答:“没有错。”
李初尧笑了笑,把脸贴在苏御耳边,蹭了蹭他的脸颊。
两人回到窈遇府里,兰枫彻正在同鸿书聊天。
偏头见苏御趴在李初尧背上,他皱了皱眉,上前询问:“阿御这是怎么了?”
苏御脸颊一红,想从李初尧身上下来。
李初尧轻轻拍了苏御一下,开口解释:“不小心崴到脚了。”
兰枫彻眉心蹙的更紧了,“这可不是小事,赶紧找大夫看看。”
苏御见兰枫彻眼里尽是担心,涌起的不好意思,变成了愧疚。
李初尧冲兰枫彻使了一个眼色,后者愣了一下,目光复杂的落在苏御脚上,两夫夫的情*趣,好吧,他不配懂。
“我带阿御去休息了。”
兰枫彻面无表情点点头。
等人一走,兰枫彻转头问鸿书,“他们俩经常这样?”
鸿书摇了摇头,就在兰枫彻莫名松了一口气时,只听鸿书说:“不,这只是开胃菜。”
兰枫彻身体一僵,鸿书还在继续说:“以往比这更甚。”
兰枫彻:“……”
他莫名希望能够早日回南川,将事情解决了。
兰家虽然没规定小辈一定要多久成亲,但却要求小辈洁身自爱,一生只娶一位妻子,莫要辜负人家。
兰家书香门第,但却不迂腐,只要人品过关,小辈喜欢,随时成亲都可以。
但到了兰枫彻这一辈,见惯了父母恩爱,也想找个一生一世一双人,只是遇见的人,都不符合心意,所以他们都还单着。
本以为在家很难过了,没想到来了小表弟这里,更难过了。
唉,他也想找个可以疼爱的人。
像小表弟和表弟夫那样,恩爱个没完。
鸿书见他这副模样,以为他被打击到了,毕竟自家小表弟都成亲了,他还没有。
于是鸿书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等你成亲了,应该也是这个样子。”
兰枫彻:“……”
他并没有被安慰到。
他艰难地扯了扯嘴角,“说的是。”
鸿书点点头走了。
另一边,苏御被李初尧放在地上,“这样骗表哥不会穿帮吗?”
崴脚一两天好不了吧?
李初尧捏了捏他的脸,“你表哥早就看出我们是在骗他了。”
“啊?”
见苏御一脸懵逼,李初尧捧起他的脸,在他唇上亲了亲。
“小傻子。”
苏御瞪他,掰开他的手,“既然你都看出来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给你说了,你还能若无其事,心安理得的趴在我背上?”
好吧……不能。
李初尧见他这副可怜巴巴的模样,拉着人坐在椅子上,“不想知道我说了什么,让李胜才气的像只变色龙?”
苏御一脸好奇,问得点却和李初尧设想的不一样。
“变色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