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夜啼[古代架空]——BY:霜见廿四

作者:霜见廿四  录入:08-14

  “今天回来的路上,我一直在想你。”
  萧琢一怔,眼前人风月场上来去惯了,床/笫之间会说的带着喘息的,粘腻的情话几乎信手拈来,他每每也并不当真,白日里醒来便忘了。是以他听见贺暄清醒着,这么认真地说着如此直白的,几近赤裸的话时,几乎是立时僵在了原地,三魂七魄眼看就要丢了一半。贺暄揽着他的腰的手微微收紧,在他唇上蜻蜓点水般地轻啄了一下,他像是头回同心上人告白的毛头小子,竟为此垂头低笑了一声。
  “你……”萧琢抿了抿嘴,他强自镇静地定了定神,心里隐晦地欣喜:“你说什么?”
  贺暄像是看穿了萧琢那点上不了台面的小心思,他没有回答,只是去而复返,食髓知味地舔了舔萧琢略微有些起皮的唇,直到两人之间吊着些银白的细丝,萧琢难耐地喘息着往后退了退,贺暄才似笑非笑地直起身,有一搭没一搭地拢着萧琢的头发,“我明日让菱香准备些乳膏来。”
  萧琢愣了愣,他两颊还烧着蔚然的红霞,纤长的眼睫下眸子湿漉漉的泛着水光,落在贺暄眼里带着十足的情欲的味道。
  听见贺暄说乳膏,萧琢羞得舌头都打了结,期期艾艾地瞪圆了眼睛,说道:“不不不是还有么?怎么又……”
  贺暄像是逗弄喜爱的小猫一般,促狭地眯起眼睛,凑到萧琢耳边低声道:“我是说你的嘴,太干了。”
  萧琢这才反应过来,他色厉内荏地瞪了贺暄一眼,扯过他手里把玩的自己的衣服带子,转过身去不理他了。
  身后悉悉索索地一阵衣服摩擦的声音,然后是门推开的吱呀作响,似乎是贺暄起身出门了。萧琢带着些气闷和委屈地咬着下唇,他本就有些干裂起皮的嘴唇渗出些许血丝,他自虐般地将那点血丝舔去,带着些苦涩的铁锈味。
  他不死心地转过身看了一眼,贺暄果然不在了,只那侧榻上还残留着他身上的温度,和他常用的熏衣服的冷香。偌大的房间突然变得空荡荡的,外头的树枝被北风吹的七零八落,被烛火一照,在窗户上映着骇人而凄凉的孤影。萧琢叹了口气,把自己蜷缩成一团,抱膝靠着冰冷的墙壁。
  “怎么了?”贺暄从背后环住萧琢的肩,声音温柔得像是清陵浸着闲愁的春水。
  “你去哪了?”萧琢被自己声音里带的一丝哽咽给吓住了,他忙轻咳了一声,妄图把自己方才突如其来的脆弱不安给遮掩过去。
  贺暄似乎并没有注意,他低低笑了笑,温热的唇在萧琢挂着一滴泪珠的睫毛上吻了吻,“我等不及明天了,帮你去拿乳膏。”
  萧琢这才注意到他手里的绿色的小盒子,贺暄把盖子揭开的时候,萧琢闻到淡淡的薄荷的香气。
  “之前我一直用这个,睡觉之前厚厚抹上一层,明日便好了。”贺暄说着伸手剜了一块,用眼神示意萧琢抬起头。贺暄因着自小练武的缘故,食指上结着一层薄茧,就着乳膏轻轻揉着萧琢的嘴唇的时候,一种难以言说的细密的酥麻顺着他的按压激得萧琢轻颤了一下。
  贺暄的眼神肉眼可见地暗了暗,他出于心底某种阴暗的欲念,不动声色地加重了手下的力度,惹得萧琢忍不住微微蹙眉。
  “嗯,好了。”贺暄用另一根手指抬起萧琢的下巴,满意地欣赏了一番被他恶意揉搓地泛红的嘴唇,眼疾手快地制止了萧琢下意识想抿唇的冲动:“别抿。”
  萧琢乖乖地停了下来,贺暄替他将唇边溢出的乳膏拭去,萧琢犹豫了一瞬,还是开了口:“四殿下这段日子迷上了一个桂云台的姑娘。”
  贺暄收回手,他神色没有半分波动,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萧琢抬头瞥了他一眼,猜不透他在想什么,只得继续说道:“我可以帮你。”
  贺暄垂眼将那个绿色的小盒子的盖子盖上,把它放在一旁的桌上,似乎只是随口说道:“和清霜一起?”
  萧琢经常坐太子府的马车去南馆,贺暄猜到这个也不难。只是萧琢不知因为什么,他看着贺暄那双沉静的古井无波的深瞳,他几乎有一种预感,一种他不敢细想的……
  “嗯,清霜他之前帮过那个姑娘。”萧琢定了定神,哑声道。
  “好,贺旸不去,我会少很多掣肘。”
  “等我的好消息。”
  “嗯。”贺暄将他搂进怀里,安抚似的顺着他披散的长发:“我一直相信狸奴,所以,别紧张。”
  贺暄感到自己怀里僵直的身子软了下来,甚至在他颈侧蹭了蹭。贺暄眯起眼睛,微微勾了勾唇。
  “为什么?”清霜悬腕临摹字帖,他眉间凝重,声色冷淡地问道:“贺旸若是不去,凭贺暄的本事,很快便能将叛乱镇压。”
  “可是贺旸是柳后的儿子,他去若是同柳光远沆瀣一气,对百姓只会有害无利。”
  清霜搁下笔,他清冷的眸子像是看穿了萧琢的一切伪装与自我欺骗,“萧琢,你同我说实话。”
  萧琢往后退了一步,躲开清霜的眼神,说道:“就算我不帮他,他也能做到。我只是让他欠我一份情罢了。”
  清霜不与他争辩,他将镇纸压着的字拿起来,轻轻吹了吹尚且湿润的墨汁,站起身来。
  “既然你要这么做,我不会拦你。瑶枝的事,我明日会跟她说。”
  “谢谢。”
  清霜瞥了一眼萧琢拧成一团的衣角,他轻轻叹了口气,伸手将那团皱巴巴的衣角捋直了,“阿琢,你不必觉得对不住。”
  萧琢微微一怔,清霜打开朝北的窗户,萧琢走了两步,站在他身边,往外望去。
  花枝两三处,寒山千万重。
  孱弱的晨光透过厚厚的云层,又被山间缭绕的浓雾吞噬,以至远近的秋山俱阴沉沉的覆着冷白的霜色,只觉寒气逼人。
  清霜深吸一口气,他满足地喟叹了一声,声音也像是浸润了寒气一般:“阿琢。”
  “嗯。”
  “天底下最没有道理之事,便是情。你不必因为这个自责懊恼,百般纠结。”清霜转过头来,他眼中映着深黛色的寒山,认真而又笃定:“你应当多相信自己一些,也多相信……你心上之人。”
  “我……心上之人?”萧琢垂下眼,轻轻低喃,那两个字在萧琢的心头缱绻地缠绕伸展,几乎要从舌尖翻滚出来。
  清霜目送萧琢皱着眉离开,他像一只泥足深陷的困兽,带着不知所措的跌跌撞撞,和一丝看不见前路的义无反顾。清霜默默收回目光,他刚打算关上门,突然看见柱子后边的一截衣角。
  “我看见你了。”
  躲在柱子后头的人有些别扭地站了出来,柳文勋背着手立在他前头,高大的身影将晨光遮得严严实实,清霜只能看清他逆光的侧脸。
  “你来干什么?”
  清霜冷淡地瞥了他一眼,转身便要往里屋走,柳文勋慌忙伸手拽住了他宽大的衣袖,坚毅的眸子里露出几分恳求:“等等,你……”
  清霜脚步顿了顿,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柳文勋的手,柳文勋下意识地松开,他这才抬起头,无动于衷地道:“我们之间没什么可说的。”
  “今日……”柳文勋摸了把脸,他将另一只背在身后的手伸了出来,清霜看了一眼,是细长的盒子,包装的很文雅精细,看上去颇是费了番心思。
  “今日是你的生辰,就算你不愿见我,这生辰礼物我早就准备好了,你收下吧。”
  柳文勋似乎是担心清霜拒绝,他飞快地将手里的盒子塞进清霜手里,补充道:“只是一只毛笔,不是很贵重的。”
  清霜有些不自在地抿了抿唇,他出神地盯着那个长盒子半晌,再说话的时候声音里带了些不易察觉的苦涩和哽咽:“何必呢。”
  他说的很轻,像是在冷风中漫无目的的飘摇着的断了线的纸鸢,又像是没有根的浮萍。
  柳文勋摇了摇头,他往后退了一步,哑着嗓子说:“生辰快乐。”
  清霜闭了闭眼,他强自平稳住呼吸,逼自己不去看柳文勋,他攥紧了手里的盒子,扭头往里走。
  作者有话说:
  这卷快结束啦


第71章 生辰
  “殿下吩咐我说的话,我都带到了。”宋缨低眉,顺从地立在书桌的右侧,一旁的书童安静地垂着眼,磨墨的手不停。贺暄提起狼毫笔,饱蘸了墨汁,他的字同他人一般,大开大合,转折之间似携着雷霆万钧之势,让人不禁为那上好的徽州宣纸捏一把汗。
  “嗯。”贺暄运笔之势微顿,浓墨泅湿了纸的一角,像是昏沉欲雨的天际氤氲开一片乌云。宋缨站着的姿势不变,他有些欲言又止地张了张嘴,犹豫了一会,终究还是说道:“殿下,萧公子似是有些隐衷,殿下可要我帮忙打探打探?”
  贺暄置若罔闻地继续写着,宋缨也不敢再说,只忐忑不安地看着他将那副字写完,贺暄将笔搁下,这才像是注意到了眼前有个人一般,掀起眼皮瞥了他一眼,神色不辨喜怒:“不必了,退下吧。”
  “是。”宋缨应声点头,便要后退着出门,贺暄突然开口将他叫住:“等等。”
  “殿下还有什么吩咐?”宋缨压下心头隐隐的一丝欣喜,抬头道。
  贺暄只是垂着头翻看着书册,他就像是用一种让他倒一杯水的寻常口吻,淡淡地给宋缨宣判死刑:“待会儿去账房支钱,以后不用来了。”
  宋缨一怔,他许是每日担心着这一天担心的太久了,以至于这一天终于到来的时候,他竟感到一丝松快,那些不切实际的幻念和远在天边的人,终归是不用再妄想了。
  他深深吸了口气,强自用一种平淡的语气回道:“多谢殿下。”
  贺暄甚至再也没有抬头看他一眼。
  宋缨路过院门的时候,远远看见萧琢靠着廊柱,正低头同一边的侍女说着什么,微醺的阳光肆意地涂抹着他的侧影,他微微弯起眼睛笑的时候,整个人都包裹在这样熨帖的、暖洋洋的光晕里,一如他们初见时候的样子。
  宋缨别过眼睛,继续往前走,在即将离开的时候,他终究还是忍不住,在这样一个阳光很好的午后,难以抑制地羡慕着萧琢。
  廊下紫菀正在同萧琢说着上安京的趣事,说到最近贺旸霉运缠身,前不久才在桂云台和齐安王之子因为一个舞伎大打出手,惊动了陛下,被禁足在家。
  这两日在自家的后院里散步时不知怎么平地摔了一跤,如今崴了脚躺在床上没法下地,皇上听说了竟然一反常态没有派太医去看,反而直接让他在家静养,南梁平叛之事另择旁人。萧琢想象了一番贺旸脚上夹着木板,架在床上的憋屈样子,十分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
  “说起来,明日便是侯爷的生辰了。”紫菀从身后掏出一个荷包,上头精致地绣着菡萏生香,她拿在手里略显踌躇地顿了一会儿,方才细细地说道:“紫菀的东西都是侯爷给的,也没什么可以送侯爷的,这是紫菀绣的荷包,里头放了安神的草药,侯爷若是不嫌弃……”
  “怎么会。”萧琢伸手接了过来,他珍惜地抚着荷包上精细的针脚,笑道:“很好看,我很喜欢。”
  紫菀这才像是长舒了口气,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红着脸,盯着脚尖道:“哎,侯爷折煞奴婢了。德清昨日同奴婢说也有东西要给侯爷,侯爷什么时候去看看?”
  “我待会儿便去。”
  晚上萧琢坐在床边,翻看着今日收到的荷包和德清送的一卷手书,德清说是父皇当年看书时随手记下的,德清这么多年一直贴身带着,如今留给他,也算作个念想。那本书的封皮已经有些泛黄了,里头的墨迹许是在国破之后的路途颠簸中沾了水,泅湿了一片,许多都已经看不真切了,萧琢带着些说不清的怀念与眷恋的复杂心情,低着头一遍又一遍地轻抚着上头的字迹,就像是同父皇隔着阴阳两端说话一般。
  “看什么这么认真?”贺暄刚刚泡完澡,他墨色的长发还有些湿漉漉的,冒着白腊腊的水汽,像雾气一般氤氲着,衬得他冷硬的眉目温柔了许多。他只松松垮垮地披了一件睡袍,腰间半挂不挂着一根装饰性的腰带,胸前半敞着,露出一大片紧实的胸膛。贺暄一只手拿着毛巾罩在头上,不甚在意地坐在萧琢身侧,他说话的时候带着慵懒的鼻音,听上去有一种莫名的蛊惑的意味。
  萧琢有些慌乱地将书合了起来,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今天用的熏香好香。”
  “是么?”贺暄倒也没有执着地问下去,他顺着萧琢的话低头闻了闻睡袍,确实同往日不同,似乎是加了丹桂与蜂蜜,同原有清苦的甘松与白芷混着,像是落入了月宫的桂林,孤高的冷月与清甜的桂花奇妙地糅杂在一起,带着些隐秘的引诱。
  贺暄挑了挑眉,凑到萧琢耳边,低声问他:“好闻么?”
  萧琢用尚且有些凉意的手背抵着烧的发烫的脸颊,别开眼幅度很小地点了点头,贺暄得了他隐秘的鼓励,勾唇在他的耳垂上碰了碰。
  萧琢的耳垂过于敏感了,只要贺暄稍稍碰一下,便能激得他浑身哆嗦。贺暄守株待兔似的看着萧琢挺直的背瞬间软了下来,他眼尾泅着一抹殷红,眼中蒙着一层湿润的水汽,主动伸出手攀住贺暄的脖子,笨拙而杂乱无章地在贺暄的唇边啃着。
  贺暄有些诧异地啧了一声,很快便反客为主,勾着萧琢小心翼翼探进来的舌头吮吸着。他双手搂着萧琢的背,将他往自己怀里带,一边噙着萧琢的唇细细品咂着,一边分心挑开萧琢外衫的搭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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