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草原之主和亲后[古代架空]——BY:卿洱

作者:卿洱  录入:08-27

  贺晗欢本身也点了不少的菜,再加上明珩他们三人份的,摆了满满当当一整桌。
  贺晗欢给明珩倒了杯酒:“明公子怎么来锦县了?”
  明珩正沉浸在遇见熟人的喜悦中,也没有注意,端起酒杯与贺晗欢轻轻一碰就仰头喝下了,随口解释道:“过来处理点私事,晗欢你呢?”
  “我也来处理点私事。”贺晗欢的回答也模棱两可。
  两人边吃边聊,气氛融洽愉悦,而擎封和陆放之也很识趣地一个劲低头吃饭,就装作没听到。
  聊了一会儿后明珩随口又问:”那你接下来要去哪里?”顺手又给自己和晗欢添了次酒。
  一旁充当空气人,心无旁骛干饭的擎封见他一杯接一杯喝得停不下来终于忍不住在桌子底下轻轻踢了他一脚。
  “你踢我干嘛?”明珩还完全在状况外,毫无自觉。
  “……”擎封心下犹豫,又不好说得太直白让自家主子丢了面,于是隐晦得瞄了眼酒杯,低声提醒道,“公子,咱们还得赶路。”
  这时贺晗欢也适时道:“既然要赶路,那这酒还是少喝点吧。”说完把酒壶拿到了右手边明珩够不到的位置。
  然而一切晚矣,众人眼睁睁看着明珩先是呆呆看着众人,也不说话,然后两眼一翻就趴在了桌上。
  其余三人:“……”
  “他这是喝醉了?”贺晗欢不确定出声。这倒下的速度不像是喝酒反倒更像是被人下药了。
  在场三人中擎封是跟明珩关系最亲近的,不禁替自家主子觉得丢人,扶额叹息,仗着明珩现在什么都不听到小声吐槽了一句:“还当酒量长进了……”
  贺晗欢也哭笑不得:“你家公子如今这样,看来一时半会儿是赶不了路了。”
  西北酒烈,明珩本来酒量就不好,这一醉不睡上个一天一夜估计是醒不过来的,众人无法只得在锦县又留了一日。
  因为明珩喝醉,擎封和陆放之也没有接着吃,和贺晗欢赔了个罪就带明珩回屋了。
  贺晗欢没有一并离开,兀自坐着继续慢悠悠喝酒。波斯老板娘送上来一壶烫酒,边倒酒边笑着问:”公子,我们西北的刀马酒可还合你口味?”
  贺晗欢仰头一饮而尽,点点头淡笑道:“甚好。”
  波斯老板娘闻言笑得更开心了,又热情地倒上第二杯,贺晗欢也喝了。波斯老板娘索性坐下来为他倒酒,边与他搭话:“公子不是中原人吧?”
  贺晗欢看了她一眼,淡声问:“为何这么问?难道我这张脸长得不像中原人?”
  “像却也不像,”老板娘双手往桌上一搭,身子微微前路露出胸口一片白花花,她发出一声娇笑,直勾勾望着他的一双眼睛,道,“光看公子的脸确实是中原人,不过这一双眼睛却不是中原人的。”
  “哦?”贺晗欢来了兴致,“此话怎讲?”
  “我在这里住了二十多年,看得最多的就是各式各样的行人,从来没有看走眼过。”老板娘自夸完便娓娓道来,“中原人的眼睛温和似水,毕竟和气生财嘛,那么一双眼睛很容易就能拉近与陌生人的距离。但公子的眼睛,生得极漂亮,比我们波斯女子的还要漂亮,不过漂亮却也危险,不敢让人多看,就好像多看上一眼下一瞬就会被挖掉眼珠子似的。公子的眼睛总会让我想到一种动物。”
  老板娘这番评价并不算特别友善,一般人听了或许早已掀桌了,但贺晗欢只是轻促一笑,心情极好地问:“什么动物?"
  "狼啊。”老板娘道,“我这人看人可准了,第一眼看到公子就觉得您就像是草原上的一匹狼,危险、野性、难驯,如今的这副模样不过是伪装罢了。您说我说得对不对?”
  贺晗欢淡淡一笑,没有说话,喝下杯里的余酒,扔下一锭银子就上楼了。
  老板娘抓起银子放进怀里,朗声问:“公子,您不是要赶路嘛?不走了?”
  “再住一晚。”贺晗欢踏上木楼梯,头也不回道。
  .
  月升时分,明珩迷迷糊糊醒来,屋子里没有掌灯,光线有些昏暗。
  “擎封。”明珩喉咙干得厉害,声音都沙哑了,声音有些轻。
  屋子里安静无声,无人回应他。明珩强撑着坐起来,然而酒意未散,身体都是软的,双手撑不起力,刚坐起一点就又倒了回去。
  “砰——”地一声,重新摔在了有些硬的床板上。
  明珩仰躺在床上发出一声细小的闷哼,脑袋又涨又痛,醉酒的感觉很不好。
  床边突然坐下来一人,看不清脸,但感觉很熟悉。
  “谁?”明珩睁开眼,重新尝试坐起来。
  那人伸手将他扶起,边轻声问:“好些了吗?”轻轻润润的声音轻易地就抚平了明珩昏昏涨涨的脑袋。
  明珩不敢置信地望着面前的模糊人影:“泽玺?你怎么在这里?我在做梦吗?”
  “不是梦是什么?”贺泽玺的声音夹带着浅浅的笑意。
  明珩失落道:”原来只是梦啊,我就说嘛,泽玺怎么会来锦县。”
  “六殿下不辞而别,我只好来梦里找你了。”贺泽玺声音泛着委屈。
  明珩一下子就像是犯了滔天大罪一般,忙不迭赔罪:“是我不对,实在是情况太紧急,一时忘了跟你说一声。”
  “你来锦县做什么?”
  “……”明珩一下子就犹豫了,出发前乾元帝耳提面命暗访的事不能让别人知道,以免打草惊蛇。可泽玺与这起案子分明毫无关系,而且泽玺如此正直,告诉也应该不打紧吧。明珩在犹豫要不要说。
  结果不等他做出决定贺泽玺已经体谅道:“算了,你不说便不说了,想来是有重要的事情是我不能知道的,我也不问了。”
  明珩面色一松,暗想他家泽玺就是体贴,又一想这是在自己的梦中,泽玺是何种模样还不是由自己幻想的,更甚着还能对泽玺……为所欲为……于是借着夜色的掩饰,他壮了壮胆子,悄悄摸摸得握住了贺泽玺的手。等待了片刻,发觉贺泽玺没有挣脱又得寸进尺地把人揽进了怀里。
  “泽玺,我好想你。”
  “是吗?”泽玺回抱住他。
  “是啊,赶路的半个月来每天都在想你。”明珩搂着贺泽玺纤细的身子,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在他的肩头眷恋地蹭了蹭。
  黑暗中,怀里的人缓缓勾起了嘴角,而后双手搭在明珩的肩膀上微微用力,把人压回了床上。
  “泽玺?”明珩不解。
  “嗯,”贺泽玺应了一声,起身拉下了床幔,继而爬到了明珩的身上,双手撑在他的胸口,俯视着他。
  “泽玺?”明珩有些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嗯,”贺泽玺声音轻飘飘的,透着无言的邀请,“你不想吗?”
  “……”明珩几乎是瞬间就给出了反应,“想、想的。”
  贺泽玺一边解他的衣服一边笑:“你这么紧张做什么,这是在你的梦里,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我又不会反抗。”
  明珩一想,也对啊,这可是在自己的梦里,还不是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反正泽玺也不会知道。明珩本就还未彻底醒酒,脑子还有些晕晕然,不甚清醒,被贺泽玺一翻诱惑更是混乱,心一横便翻身压了上去,三两下抢回了主动权。
  这可是在我的梦里,怎么能让泽玺抢了风头!
  明珩暗戳戳想着,摸着黑俯身亲吻贺泽玺露在外面的纤白长颈,又不满足,轻轻捏起尖尖的下巴,对着那张半张半涸的薄唇小心翼翼亲了下去。
  之后的一切就有如燎原之火,一发不可收拾。
  月上中天,天地归于宁静。
  屋子里恢复了静谧,只剩下两道浅浅的呼吸声交错。
  明珩已经沉沉睡去了,睡着了也搂着贺泽玺不松手。
  月光从未关严的窗户缝里倾泻进来,洒在半掩的床幔上。清风掀起床幔一角,床上的人缓缓睁开了眼。
  月光下,贺泽玺的眼神清明却难掩疲惫,光裸的肩头点缀着点点红痕。落在耳边的呼吸声规律平和,他扭头借着月光用目光贪婪描摹着那张俊美无俦的脸,眼中毫无半点睡意。
  月落,天边泛起微光,贺泽玺离开了明珩的怀抱起身,悄悄下地,穿衣,从窗户离去。
  明珩又一次睡到天光大亮才起。醉意消散后,他只觉得神清气爽,身体充斥着大汗淋漓后的清爽畅快。
  明珩靠在床头,摸了摸另半边床上冰凉的被子以及平坦无痕的枕头,困惑地挠了挠脑袋。而后又想起了昨晚那场香艳刺激的梦,大感羞窘——自己居然会做如此淫、靡的春、梦,实在是太破廉耻!
  但是,虽说只是一场梦却真实得仿佛亲身经历了一般,光是想起来就激动得浑身战栗。
  明珩忍不住细细回味。贺泽玺就像是一坛美酒,越是靠近越是令人弥足深陷、念念不忘。明珩明知与他纠缠太多不是件好事,却又忍不住想再靠近他一些,再占有他一些。
  擎封来叫明珩的时候,他已经起来有一会儿了。
  “殿下,该上路了。”
  明珩点点头,步出房间往楼下走,边问擎封:“我昨日又喝多了?”
  “是。”擎封的回答直白得不能再直白。
  明珩摁了摁鼻梁:“对了,晗欢呢?”
  擎封摇头。
  两人刚好路过柜台,老板娘听见了明珩的问话,多嘴回答道:“那位公子今早就走了,大概是有急事,走得挺急,特意交代了我跟公子告个罪。”
  明珩追问:“他有说去哪吗?”
  “这倒没说,不过是往北边去的。”
  “北边有什么?”明珩问擎封。
  擎封:“再往北走就是清河县了。”
  明珩:“那不是和我们同路?”清河县就是那位秘密上奏揭发澄州知府勾结土匪残害百姓的县令管辖的地界,这也是他们最先要去的地方。
  “公子。”这时陆放之牵着马出现在门口,把马拴好后走了进来,对明珩道,“可以出发了。”
  明珩点点头,结清了账出了客栈,经过陆放之身边时,脚步猛地一顿,不禁扭头看了眼。
  “公子?怎么了?”陆放之低头看看了着装,瞧了半天也没发现有什么异样。
  明珩又摇了摇头:“没什么,走吧。”说完,出了继续往前走。
  陆放之挎着刀跟了上去,而在他走起来的一瞬间,一股极轻极浅的青草香气在他的周身飘散,那味道浅到不仔细闻根本闻不出来。但偏偏明珩的鼻子十分敏锐,任何香味都逃不过他的鼻子。
  那股青草浅香带着大草原的旷达悠远。
  明珩有些熟悉。


第12章
  离开锦县的第三天,明珩一行人到达了清河县。到达清河县他们没有立即去找县令,先在衙门附近找了个客栈稍作休整,待到夜晚夜深人静之时才悄悄潜进了衙门。
  午夜时分,整个衙门笼罩在宁静之中。众人都已睡下,唯有后院的书房还透着点点微光。
  擎封撬开窗子,带着明珩从窗子里跳了进去,陆放之紧随其后,进来后又顺手关上了窗。
  清河县令蒋卓正在伏案书写澄州知府罪状,为此他特地支走了下人。明珩三人悄无声息出现在书房里把这个文弱书生吓得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手上还仅仅握着笔。
  “你、你们是什么人?”蒋县令半条命都快吓没了,第一反应就是澄州知府来杀人灭口了,回过神来第一件事就是把罪状书紧紧护在怀里,“是江知府派你们来杀我的?”
  明珩没想到这个小小的县令还挺有胆子,安抚道:“蒋大人莫怕,我是从京都来的,奉陛下之命前来调查江太升。”
  “你们是陛下派来的?!”蒋县令惊喜,忙不迭从地上爬起来,整了整衣摆,抬手作揖,“下官蒋卓参见各位大人。”
  “大人无须多礼,”明珩叮嘱道,“我们此行是暗访,不便暴露身份,还请大人多多配合。”
  “下官明白,下官明白。”蒋卓,“各位大人深夜到访想必是为了掩人耳目,下官定不会声张。”
  明珩满意点头,视线又移到了蒋卓微微凸起的胸口处,“大人这么晚还在书房做什么?”
  “下官是为了这个。”蒋卓从怀里掏出罪状书递给了明珩。
  明珩接过看了起来:“罪状书?这些都是江太升犯过的事”
  “正是,”县令道,“江太升这人已然烂到了骨子里,在澄州二十余载,搜刮民脂民膏、勾结匪贼、贿赂同僚,无恶不作。澄州百姓怨声载道,无一不对他是恨之入骨,只盼着有朝一日能朝廷能将这恶人绳之以法。”
  明珩看着数十条罪状,心下颇为震撼。蒋卓递交给朝廷的那份奏折只笼统地说了一下江太升的罪状,远没有眼前这份来的触目惊心。
  明珩对澄州知府印象不深,只在几次地方官方上京述职的朝堂上见过几面,对他的唯一印象就是老实低调、胆子不大,说话做事唯唯诺诺,生怕出错似的。然而,在蒋卓这份罪状书里的江太升就像是换了一个人,贪财好色,自私奸诈,做尽了坏事。
  明珩看完气愤地把罪状书往椅子扶手上一拍:“这个江太升实在是猖狂至极!他在澄州为非作歹这么多年为何从没人上书弹劾?”
  蒋卓叹了口气,沉痛道:“天高皇帝远啊。说句大逆不道的,江太升在澄州就是个土皇帝,就连百姓最惧怕的凶残匪徒都与他称兄道弟,谁敢冒险去弹劾。更何况,江太升这人长袖善舞,心机深沉,这些年通过贿赂澄州各地官员笼络了人心,这些人与他都是一条船上的蚱蜢,没人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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