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攻与渣受陛下[古代架空]——BY:晓月千重

作者:晓月千重  录入:09-03

  甚至比这场初雪更冷些。
  皇后受下了梅枝,却朝着师隐又看了一眼,转而才仍温婉笑着回道:“多谢陛下恩赐。”
  这没一会儿,乌泱泱的一大群人都随着走了。
  偌大梅园又安静了下来。
  只剩下师隐和阿鸾了。
  也许是因为太久没见到,两个人忽然能这么面对着面时,师隐竟都不知该开口说些什么了。
  还是阿鸾先笑着说了 :“师隐,难得今日空闲,你陪着我一起看看梅花吧,好不好?”
  师隐同意了:“好。”
  他太久没有见到阿鸾了。
  他也实在说不出拒绝阿鸾的话来。
  宫里的梅园并不小,他们一边走着,风也路过他们,不疾不徐,只是夹带着几片在枝头待不住的梅花一同散步。
  师隐看见有一片梅花落在了阿鸾发上,便不自觉地伸手替他取下了。
  阿鸾察觉到,就停住了脚步。
  师隐取下来那片梅花,握在手心里,声音淡淡道:“你……许久不见了……”
  “我也没有办法呀,”阿鸾仰起头看向师隐,眨了一下眼睛,叹气道:“近来事情真是多得很,我又不想被蒙在鼓里,当个傻子皇帝,只好宵衣旰食,辛苦一些。”
  这话说出来,师隐便不好再说别的了。
  阿鸾是个皇帝。
  正如他是个僧人。
  他们本都有自己该做的事情的。
  “只是没想到,竟然叫你等了我这么久,”阿鸾笑着去捉师隐握起来的那只手,将他的手打开来,拈起那片被握的皱了的梅花,举到师隐眼前去,说:“看,都坏了。”
  师隐便搭眼去看。
  薄薄的一瓣红色梅花,因为褶皱而沁出来的丝丝汁液,全沾染在了阿鸾拈着的指头上。
  师隐要移开眼睛,又移不开眼睛。
  连带着喉咙都攒动。
  师隐又把那只手重新握了起来,勉力撇开去视线,乱乱地捡了句话来问道:“阿鸾……方才可是你在弹琴吗?”
  阿鸾脸色变了一瞬,但很快就恢复了,又笑着说道:“ 哎呀,糟糕,怎么给你听见了啊?”
  “还想着,等我练的更好一些了,再来弹给你听的呢。”
  说这些话的时候,阿鸾已经将那只手放了下来,还往袖子里面藏了藏。
  师隐看到到了,却没有在意。
  到底阿鸾还是小少年,脸皮薄些,也是正常的。
  阿鸾藏了手,又转了话头,问师隐道:“师隐,你最近好吗?有没有人欺负了你啊?”
  师隐终于笑了一下。
  阿鸾这话里透着傻气,也真的像个小孩子了。
  于是他摇了摇头。
  阿鸾却扯着他的衣袖,只是换了一只手,说:“要是有人欺负你了,一定要告诉我呀,师隐,我会帮你的。”
  师隐就笑着说:“好。”
  他们又在梅园里走了一阵,但终究还是没能赏完这一园的梅花,很快就有宫人来请阿鸾了。
  师隐站在那里,说:“去吧。”
  阿鸾像是不想去,还拽着师隐的袖角,抱怨道:“总有事情,永远忙不完,累都要累死了。”
  师隐便包住阿鸾的手,很轻的握了一下,说:“去吧,我等你。”
  阿鸾才又笑起来,说:“好吧,那师隐你记得等我,今天晚上,我再去找你。”
  师隐放开手,应了他,道:“好。”
  目送着阿鸾走远了,师隐才一个人回去了。
  倒是很巧,还没走到门口,师隐就听见有宫人们在拐角处闲谈,说什么的都有。
  师隐本不想露面,只是听见了其中夹杂的一句话,忽而心中便一动。
  有宫人说,今日丞相进宫了。
  他走上前去,宫人们一见是师隐,便立即停住了,规矩地叫道:“师隐大师。”
  师隐应了一声,问道:“你们可知道,玄光……”
  他故意顿住没往下说。
  果然,宫人们自己就立刻替他补全了:“此乃是丞相大人的字,奴婢们可不敢冒犯了。”
  原来玄光就是丞相。
  韩宗言所说的那一位,阿鸾最信任的丞相,原来就是这位玄光大人。
  当初韩宗言与他说的话,他虽没有放在心上,却一字一句都是记得很清楚的。
  韩宗言说,当初阿鸾还是东宫太子的时候,这位大人就已经与阿鸾关系匪浅的了,登基之后,更是对这位大人信赖有加。
  师隐倒不是觉得不好。
  能有这样一个人辅助阿鸾,叫阿鸾不要那么辛苦,是很好的。
  但不知为什么,他心里总是有些不平。
  这不平来的奇怪。
  就连师隐自己都不明白缘由。
  只是忽的想到了方才皇后未能说完的那句话。
  她原本是要说什么的呢?
  自己的容貌,与皇后的那位亲长,很是相如何?
  是相似吗?
  师隐不知道这个答案,只是心中不平更显了一些。


第46章 结结复依依
  师隐一直等到戌时末,阿鸾才终于来了。
  他来的很是匆忙,身上披着一件黑色的斗篷,几乎要与这深夜融成一体去,只不过宫里总是亮的,所以阿鸾也并不能完全藏住。
  今夜也只是阿鸾一个人来的。
  静悄悄的,像是特地要避开去所有人。
  阿鸾进了殿里,却似乎并不打算要多待,连身上的斗篷都没有解,只是站在那里。
  师隐看着,微微抬了一下手,但没掀起什么幅度,便又自己落回去了,也是悄悄的,他转开目光,问道:“阿鸾,你……很忙吗?”
  阿鸾背倚着门,还有些许气喘,兜帽掩去了他一多半的脸,也瞧不见什么神情:“我还有一堆奏本没看呢,今晚也是偷着空跑出来的,等下就得立刻回去了。你说,我忙不忙呀?”
  师隐听见,垂下眼,说:“要是忙,可以不来。”
  阿鸾立即将兜帽拽下去,摇着头说道:“那可不行,我答应了你的,就一定要做到的。”说着话,阿鸾又将自己的两只手举起来,送到师隐面前:“还有啊,你看,疼死我了,原先还没在意,没想到竟然都破了。”
  师隐就抬眼去看。
  只见那娇养的嫩生的手指头上,突显出来好些道线痕,其中几处还破了皮了的,伤口处都泛着红,水生生的,不大好的样子。
  师隐皱着眉,看着那伤处,只像是伤在了自己手上那般,心里也跟着痛了起来。
  他其实是知道这伤的。
  这也是师隐忽然问起阿鸾弹琴的缘故。
  他看见了阿鸾拈花时的指头上露出来的痕迹。
  所以问了那一句是否是他在弹琴。
  他听过阿鸾的一曲《鹤冲霄》,只是这回,阿鸾并不是弹给他的。
  可没想到,阿鸾的手竟伤成了这个样子。
  师隐忍不住要疼惜,但他不好伸手去接住阿鸾的手,只能无力地垂在身侧,又紧紧攥着,他克制着声音,问道:“怎么没有上药呢?”
  阿鸾不回答,只是回手掏出来一个小瓶子,往前送了送,要递去给师隐,说:“师隐,你帮我上药吧,好不好?”
  师隐瞧见那小瓶子,很有几分眼熟——先前阿鸾带给他用的那个,与这个是一模一样的,至少看起来是如此。
  他接过小药瓶,打开瓶塞,里头的药味也是熟悉的。
  阿鸾仍站在那里,看着师隐打开瓶子,就像是随口提起来的,说:“近来天都不好,听说还有几场大雪要下呢。”
  “师隐,这些日子,你就先别出门了,万一着了风寒,那就不好了。”
  师隐要倒药的动作顿了一瞬,他抬眼去看阿鸾,想说自己远没有这样不经冷,可阿鸾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阿鸾说:“要着了风寒,那可是最难受了,身上一时要冷,一时要热的。”
  师隐便又垂下眼,收起那些没能说出来的话,只将瓶子里的药粉倾出来,轻缓而小心地匀在阿鸾指尖的伤口上,说:“我不会。”
  他听明白了阿鸾的意思。
  阿鸾也要将他藏起来了。
  他分明最讨厌,可此刻,却是默许了。
  阿鸾大概也觉得这话不好,又紧跟着找补道:“不过我会常常来陪你的,真的,明天我就来,不会叫你闷的,师隐。”
  师隐就定定地看着阿鸾。
  阿鸾说这话时的神情极认真。
  师隐想,少年人,总是要犯错的,他许少年犯错,更宽容阿鸾。
  少年撒谎,他不在意。
  阿鸾骗他,他亦可谅解。
  所以,师隐只是听着,等阿鸾说完,然后点一下头,说:“好,我等你。”
  但底线并非无限。
  阿鸾不知道。
  他此时只听见师隐应了自己,便即高兴起来,催促着师隐继续帮他处理好伤处,就要回去了。
  师隐也不多留,只立在那里,目送阿鸾离去,看着他身上的那件黑斗篷,一半融入夜里,一半却被宫灯照的发亮。
  第二天,师隐便如阿鸾所言,不再出殿里了。
  他不出去,也没有任何人来问询。
  仿佛一切就该如此。
  宫人们依旧待师隐敬而远之。
  即便师隐不再去见宫里的那些僧人们,也照旧还是高僧,是陛下诚心请进宫里来,甚至破例准许在宫中随意走动的大兴寺高僧。
  师隐不在意别人如何看待他,他只静静在殿里等着阿鸾来。
  阿鸾说过要来的。
  他只要在这里等着就好。


第47章 徒见桂枝白
  师隐等了一整天,摆了一盘待解的棋局,煮了一壶茶在炉子上,又坐在书案前抄写经文。
  他还在等阿鸾来。
  火盆里的炭没暗下来过,宫殿里被烘的暖和和的,只是无人声响,一片静谧。
  只等一个人来推开这门。
  幸而,师隐没有等到太晚,阿鸾就如约来了。
  但这次就再不像昨晚似的了。
  阿鸾还是一路走过来的,可身前身后却都跟了许多宫人,众人手里提着灯,将所到之处都照的亮堂起来。
  这一行走来,可称得是浩荡了。
  就连师隐还在殿里面,都听见了这番动静。
  师隐不急着去开门。
  仍静静坐在书案面前,继续抄写着经文,他就快要写完了。
  再者若阿鸾要进来,他也不必去开门。
  可阿鸾似乎是转了性,忽然周全起了礼数来,不但没有直接推门进来,反倒还问起来守在外头的宫人。
  阿鸾问道:“师隐大师可睡下了吗?”
  宫人们大约没想到能在这时候见到皇帝陛下,全有些不知所措,只敢低着头应道:“回陛下,大师许是还未歇下……”
  阿鸾仍秉礼道:“那你们便替朕去问一问师隐大师吧,朕也不好贸然进去打搅了大师清修。”
  “但若是大师不见,也要原话回禀给朕,切不可冒犯了师隐大师。”
  宫人们听着这话,也糊涂了起来,却不敢揣度皇帝的意思,只好按着旨意去问师隐。
  师隐在里间听得一清二楚。
  于是,宫人们很快便来回道:“陛下,师隐大师请您进去。”
  阿鸾这才终于进去了。
  等门被关上,殿里只有师隐和他了,阿鸾才又露出来往常在师隐面前的样子。
  娇气又任性的,像个孩子一样。
  见师隐还端坐在那里,阿鸾就起了坏心思,悄悄走过去,然后把一只手伸进师隐的僧衣后领里去,紧紧贴着师隐后颈的皮肤。
  师隐却连动一下都没有。
  就由着阿鸾贴在那。
  阿鸾撅了下嘴,却没有将手拿出来,还是贴在那里,问道:“师隐,你怎么都不怕冷呀?”
  师隐没答话,只是放下笔,将纸张卷起来放去一边,动作自然,没叫阿鸾看见上头留下的一团墨渍。
  阿鸾也不恼,将手抽出来转而攀着师隐的背,人也跟着转去师隐身后站定,又弯下些腰,下巴便顺势搁在了师隐的肩上。
  他们离得太近了。
  师隐顿了一瞬,没阻止阿鸾,只是问:“外面很冷吗?”
  阿鸾眯着眼睛,说:“当然冷呀。”
  然后一枝梅花,就兀地变到了师隐面前来。
  阿鸾说:“不冷,梅花怎么开呢?”
  又是一枝梅。
  等师隐接下那枝梅花,阿鸾继续道:“来你这的时候,恰巧路过梅园,就进去给你折了一枝,喜欢吗?”
  师隐捏着梅枝,看着那花蕊上缀着的水珠,想,少年人,当真是忘性大。
  明明答应了的,却还是忘了。
  师隐不说喜欢不喜欢,只道:“我们不是昨天才一起看过吗?”
  阿鸾朝着师隐那边更歪了歪头,两人贴的也更近了些,他像是不解,道:“你喜欢梅花,我只是想让你天天都看见,这样不好吗?”
  师隐将那枝梅插||进书案上摆着的一只小瓷瓶里,仍没有回答阿鸾,只说:“梅园没有那么远,我们,可以一起去那里看。”
  阿鸾就直起身来了,也不靠着师隐,反过来倚着桌案,看向师隐,皱起眉毛,一副十分苦恼的样子,说:“可是外面很冷啊,万一你着了风寒怎么办呢?”
  “你看,我的手都这么冷了。”
  师隐便不再说了。
  阿鸾也转开去话头,恰巧瞥见棋局,就问道:“好久没跟你下棋了,师隐,这局棋是在等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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