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发现我的新婚妻子是男人之后[古代架空]——BY:首阳八十

作者:首阳八十  录入:09-06

  从皇宫正阳门至武安侯府,沿途十余里,皆以红绸铺地,并有侍卫列队两旁,围观百姓络绎不绝,熙熙攘攘,都是啧啧称奇。
  直至正午,红绸尽头才慢慢出现一队人影,这车队前有仪仗开道,后有兵士骑马护送,其间侍女数百人,皆手捧锦盒。此时日光热烈,车队便仿佛是一团红光,凝结在众人眼底,让人分不清灼眼的究竟是太阳,还是这眼前的十里红妆。
  车队正前便是那骑着一匹白色骏马的俊朗男子,他一身朱红似火,头戴鎏金发冠,腰束月金祥云腰带,其上别着佩剑,剑眉入鬓,目若朗星,唇边噙笑,端的是春风得意。
  但这只是旁人看来,车队一步一步地驶向武安侯府,谢凌与只能将所有的苦涩压在心底,一步步走进那早就注定好的、不能逃脱的棋局。
  到了。
  谢凌与翻身下马,走到了那朱红的轿子前,缓缓伸手拉开帘子,接住了一只白皙修长的手。
  触手温润,却不似女子柔荑,只觉得骨节分明,谢凌与微微一顿,随即面色如常,只是心里自嘲道,明明已经知道眼前这人是个货真价实的男子,怎么还有这等反应?
  那轿子里一路上掩盖的新娘也终于露了庐山真面目,只见这人一身火红嫁衣流光溢彩,凤冠明珠熠熠生辉,外罩品红绣云金络霞帔,腰封百鸟销金描银,尾裙曳地三尺有余,凤冠霞帔,宛若天边流霞。
  众人看得不禁呆了,只是有细碎的流珠垂下来遮住了面容,让人窥不见其中颜色,但不难想象,那流珠之下的究竟是一张什么样的绝色面容。
  谢凌与轻轻牵住贺摇清的手,在随行侍女的围绕之下,抬脚跨过门槛,走向正堂。
  “吉时已到——”
  谢凌与一身朱红耀眼,面若冠玉,风神俊朗,身旁之人衣袂翩跹,长长的裙裾在身后展开,像是翻滚着火焰。不管这两人心中到底是何想法,但在旁人看来,他们的确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璧人。
  “一拜天地——”
  叩首之时,谢凌与望着天地神牌,失神想着,若是诸天神佛当真存在,这难道也是他们安排的吗?
  “二拜高堂——”
  谢侯爷与谢夫人坐在上堂,看着下面的新人,皆是眉开眼笑,满面喜色。
  “夫妻对拜——”
  两人离得极近,谢凌与甚至可以隐约看见贺摇清流珠之下的面庞,却看不清他的神色,不过想来,应该是会和自己差不多吧。
  “送入洞房——”
  有两个儇捧手捧花烛在前导行,谢凌与执着彩球绸带,引着贺摇清走进新房,这本是让他期待已久,甚至夜夜为之魂牵梦绕的场景,可现在呢?
  只能说是,世事难料。
  新房之中红光辉映,门窗上都贴着粘金沥粉的双喜字,床幔之上红纱缠绵,贺摇清被引着坐在了红被之上,眼前看不太清,饶有兴致地想着,这人究竟会是什么个反应呢?
  等了半天,才听见头顶有个声音传来,不知是不是心里原因,只觉得这声音有些沙哑。
  “你…屋子里不会有旁人,你先在这里歇着,我要去外面招待宾客,应该会很久。”
  然后就有房门的吱呀声响起,看来的确就是直接走了。
  贺摇清一腔兴致落空,顿感无聊,不过想来现在还是白日,以他稳重的性格不说些什么也属实正常,于是就在心里默默推算着晚上谢凌与应该会有的反应,可能是一夜未睡太过疲惫,竟渐渐睡着了。
  谢凌与走出房门,去往正堂,谢侯爷与谢夫人早就在等着他,连忙招呼他过来,口中笑道:“怎么这么久?再怎么舍不得也不行,这可不合规矩。”
  “母亲说笑了。”
  谢夫人虽年过四十,可还是风华犹在,连眼角隐约的皱纹都泛着温柔的弧度:“我见殿下第一眼就知道,她是个好孩子,你可要好好对她,知道吗?”
  谢凌与心中无奈,面上当然还是笑道:“儿子省得的。”
  “好了,”谢侯爷笑着轻轻抚了抚身旁夫人的手:“宾客们都还在等着呢。”
  今日的侯府的确是车马盈门、宾客如潮,基本上整个京城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了,都是满面喜色,拱手祝酒,谢凌与当然不能拒绝,只是虽然他酒量不错,这一圈下来,也着实有些晕了。
  好不容易找到个没人的角落歇一口气,许耀灵又领着司逾明到他身边来,故意用肩狠撞了他一下,才调笑道:“怎么,终于熬到这一天了,心情如何?”
  谢凌与揉了揉太阳穴:“还好。”
  “噫,你就装吧,我才不信,你的话连司逾明这个呆子都骗不了。”许耀灵话说得毫不客气,司逾明在一旁也不生气,只是含笑看着谢凌与,可以看出,他也是很为友人感到开心的。
  只可惜今时不同往日,谢凌与实在不知要回些什么,就转移话题道:“听说许叔要从边疆回来了?”
  谢凌与口中的许叔,便是许耀灵的父亲,当今的宣威大将军,许元武许将军。
  “大概就这几日了,可惜没能赶上你大婚,我家那老头子可真要遗憾死了。”许耀灵斜靠着栏杆,又往嘴里倒了口酒,微眯着眼回道。
  谢凌与不禁笑出了声:“有什么遗憾不遗憾的,到时候也是一样的。”
  许耀灵耸耸肩,不置可否。
  有侍人从远处跑来说父亲催促,于是谢凌与对两个友人打了招呼,就又往父亲的方向走去。
  直至天色渐暗,诸宾客才渐渐散去,谢凌与也终于半醉了,有些摇晃地走进新房,关上房门。
  贺摇清已经靠着床头睡着了,他去了凤冠,睡得不太安稳,眉头轻皱,也许是察觉到有人正在一旁看着他,纤长的睫毛轻微颤动,缓缓睁开了双眼,虽然刚开始还有点模糊,可转瞬间眼底便恢复清明。
  于是故意将身形剧烈地颤动了两下,却也只是低着头不吭声,可要叫人仔细一看便知,这人竟在不停地发抖。
  谢凌与也不说话,只是默默地盯着他,心下却越发清醒,挥之不去的冰凉又来了,他忍下心中的抽痛,开口道:“我都知道了,你…不要再对我说谎。”
  他的声音不高也不低,甚至勉强才能从中找出其中那丝不易察觉的恼怒,更多的却是黯淡,配上那喝多了酒的嗓音,竟是有些嘶哑了。
  这倒是令贺摇清有些惊异了,他脑中想过这人可能会有的种种行为,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却是这般反应。可心里想归想,面上也是分毫不显,只见他一个微顿,头垂地更低,身形也颤抖地越发厉害了,任谁在旁都能看出这人的恐慌害怕。
  谢凌与又控制不住地揉了揉太阳穴,沉默良久,才道:“今夜你就算不说,也瞒不住了,我问,你答就行。”
  不等面前的人回话,就又开口道:“是谁让你扮作女子的?”
  贺摇清只觉地这情景越发有趣,强压下即将翘起的嘴角,才颤抖着声音说道“我没有…父皇说过,我就是女子。”
  谢凌与心下冰凉,他最不愿意想象的结果出现了,可圣上这么做用意为何?让他以公主之名,男子之身嫁给自己,又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你已经十八岁了,难道就没有发现,你和寻常的女子不一样吗?”
  “不能说!”贺摇清猛地抬头,语气惊惶:“父皇要是听见,会发怒的,还会…死好多好多人,他说过的,我就是个女孩啊?难道不是这样的吗?”
  谢凌与一颗心猛地下坠,只觉得嗓子里好像堵了块石头。
  贺摇清坐着,微微抬头,眼角噙泪,白皙的后颈在谢凌与眼前划过一道柔顺的弧度,是一副可怜而又无辜的模样:“我有发现的,我和她们不一样,可没有人告诉过我,我是个怪物吗?”
  谢凌与只觉得一片冰寒,可他的满腔情绪却又能给谁诉说呢?只能全部默默憋在心底,良久才走到贺摇清面前,缓缓伸出一只手抚在他的头顶,语气有些艰涩,却全部都是坚定。
  “你当然不是怪物,你……只是个男人,就跟我一样。”
  贺摇清这才是真正的愣住,连躲开头顶上的那只手都忘了,他瞳孔震动,其中的嘲弄讽刺全都消失不见,耳边就只回荡着这一句话。
  你是个男人,就和我一样。
  贺摇清看着眼前的人,几乎是疑惑不解了,明明这人才是最无辜的,不是吗?被欺瞒,被戏弄,被设计以至于被迫娶个男人,难道不应该是暴怒、愤恨或是质问吗?怎么还能像现在这样,对眼前的罪魁祸首安慰地说上一句,“你只是个和我一样男人”呢?
  十八年了,他甚至已经习惯了那漆黑如同梦魇一样的深宫,还有周围所有人丑态毕露的眼神和面容,他知道自己是个男人,可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坚定地告诉他。
  作者有话说:
  设定是皇上太后等等要将出嫁公主送至皇宫正阳门,然后驸马来接哈。架空王朝,和我国古代的不一样。


第11章 眉眼带笑
  夏日的天总是亮地很早,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牖照进书房,在谢凌与的侧脸上投下了一道淡淡的阴影。
  书房里有张小榻,他就是在这上面将就睡了一夜,谢凌与起身,扭了扭有些僵硬的脖颈,给自己倒了杯隔夜的凉茶。
  入口微涩,就和他这两日的心情一样。
  其实昨天贺摇清有一点是想错了,谢凌与又非圣贤,怎么可能不气愤?
  但他自问,贺摇清又做错了什么呢?他是如此的无辜脆弱,在充斥着谎言与恶意的深宫之中生活了十八年,分明是个男子,却永远都要以女子的形象过活,没有人会、也没有人敢告诉他真相,他甚至以为自己是个怪物。
  尤其是经过昨夜之后,仅剩的一丁点儿恼怒就全部化作了怜惜,谢凌与终于明白了之前太子话语中的意思,他简直不敢想象这人以前过的究竟是什么样的生活。
  所以他谁也不能怨,只能将满心的苦涩和真相全部压在心底,只有夜深人静的时候才敢拿出来独自品味。谢凌与自嘲一笑,他本以为自己情窦初开便遇上了对的人,这是天底下独一无二的幸运,却没想到连初遇都该是错的。
  罢了,还未开始的爱情便无疾而终,不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吗?所幸趁自己还未真正沉下去,现在终止还为时不晚。
  谢凌与喝完了茶,走到卧房,抬手轻轻地敲了敲门。
  却没想到他的手刚刚放下房门就开了,只见贺摇清穿着白色的里衣,长发有些凌乱地披散着,眼睛里还带着刚刚睡醒的迷茫,鞋却是穿反着的,可他却好似浑然不觉,还在懵懂且小心翼翼地对着谢凌与笑。
  谢凌与默默叹了口气,走进屋子,关紧房门:“你不用这样,就像在你……”他本来想说就像在你自己家一样,却忽然想到这人就算在自己的殿里大概也是不能放松的吧?于是就住了嘴,转而说道:“我会交代下人不要随便进卧房,你放心。”
  谢凌与走到了喜床前,拔出长剑在手臂上划了一道,血渗出来滴到床榻上,犹豫良久,又伸手将被衾弄乱,回过头,有些迟疑地开口:“你…懂我在干什么吗?”
  见眼前的人微红着脸点头才松了口气,又觉得有些尴尬,咳嗽了一下,开口*待道:“昨夜的事记得不要和其他人说,你就像以前一样就可以,我去叫婢仆,让她们来伺候你梳洗。”说完就快步走过去打开了房门,几乎是有些落荒而逃了。
  留下贺摇清看着他的背影,眉梢微挑,面上的懵懂温顺全都消失不见,甚至带上了几分邪肆之气。
  等到两人全都整理完毕,才不过辰时三刻。
  谢凌与今日一身玄色长袍,没有配剑,只腰间悬着一枚玉佩,侧身轻声说道:“走吧,该去见我父母了。”
  谢侯爷与谢夫人早早就在正堂等候,都是满面慈色,眉眼带笑。谢凌与携着贺摇清行了礼,一起接过身旁婢仆托着的热茶。
  此举便为“奉茶”,是新婚第二天早上惯有的习俗,按照规矩,是要先敬母亲,再敬父亲。
  谢夫人笑着接过茶,看着身前的儿媳,只觉得越看越喜欢,眼角都显现出了不甚明显的细纹:“以后你可就是我的儿媳了,日后得了空可要记得找我,陪我多说说话。”
  “对的,以后这便是你的家。”谢侯爷同样接过热茶说道。
  贺摇清今日穿着绾色的衣裙,闻言低头微笑,颊侧泛起一抹红霞:“我会的。”
  又说了一会儿话,谢侯爷才开口说道:“好了,时候不早了,你们两个回去吧。”顿了顿,又转头对自己儿子交代道:“你好不容易得了七天的假,趁着这几天可要好好陪陪殿下。”
  “是了,殿下从小都住在宫里,还没怎么出宫过吧?府内也好府外也罢,想去哪里就直接对凌与说,啊?”谢夫人满眼含笑,连声附和。
  两人一同应是,送着谢侯和夫人先离开了正堂,才又一起回到了住处,也就是凌安苑。
  这名字说不上清雅高绝,甚至有一点俗了,但贺摇清却不知道为什么很是喜欢,又因为谢凌与比他高了大半个头,所以他得微微扬头才能看见男人的侧脸,心里想着,接下来这人会做什么呢?
  他原先只觉得这世间的一切都可恨无聊,就连活着也没有什么意义,可谢凌与却和其他人丝毫也不一样,他从未遇见过这样的人,既好奇又恐慌,以至于生出了几分从未有过的兴味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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