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江山又亡了[重生]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琴扶苏

作者:琴扶苏  录入:09-12

  谢明庭揉揉眼睛,乖巧点了个头,感觉谢如琢确实不那么生气了,眼里还含着笑,又往前蹭了点,大着胆子仰头道:“皇叔,您之前答应我,如果我做得好就带我出去玩。之前几次皇叔来考校功课,都说我做得不错,可是皇叔还一次都没带我出去玩……”
  读书读得不怎样,说起出去玩倒是脸皮厚得很,谢如琢也不知是真觉得好笑还是被气笑的,道:“你要是记文章能记得这么牢,我梦里都能笑出来了。”
  谢明庭缩了缩头,噘着嘴又只敢偷瞧谢如琢。
  杜若也被逗笑了,说道:“殿下这年纪成日闷在宫里确实难受,其实出去散散心也好。”
  “杜师傅真好。”谢明庭笑嘻嘻地跑过去蹭着杜若,“杜师傅再帮我劝一下皇叔吧。”
  谢如琢和杜若对视一眼,都摇头笑了起来,这小兔崽子还挺会察言观色。
  “你想去哪儿玩?”谢如琢嘴上这么问,心里却在盘算着自己出宫要去的地方,并且也这么说了出来,“你不是对骑马射箭,舞刀弄枪很感兴趣吗?我带你去三大营逛逛?”
  谢明庭果然眼睛一亮,又噔噔噔跑回了谢如琢身边,一个劲儿点头道:“好好好,谢谢皇叔!”
  次日,谢如琢换上了那套麒麟暗纹的贴里,黑色风衣被金链子别在衣襟处,颇显清贵,带着一出宫就撒了欢的谢明庭去往三大营。
  谢如琢没有大张旗鼓,甚至没有提前说一声,临时就去了,三位总兵官闻声赶来,谢如琢只寒暄了两句就打发他们走了,同谢明庭道:“你自己玩去吧,我要去见个人。”
  “皇叔,您要去见谁啊?”谢明庭到了新奇的地方,左看右看好不欢喜,但还是记着如今的欢乐是皇叔大发善心,奶声奶气道,“我跟您一起。”
  谢如琢戳了下他的脸,狡黠一笑:“见你婶婶去。”
  “啊?婶……婶婶?”谢明庭表情仿若五雷轰顶,踉跄地被谢如琢拉着走了。
  前面已问了岳亭川,说沈辞在盯着士兵训练,谢如琢前世没少来,因而没让人带路,自己带着谢明庭一路脚步欢快地走到校场去。
  士兵的喊号声响在耳边,谢如琢拉了个路过的营队,那人不认识他,也不知道他是皇帝,还十分茫然地看着他。
  “你是五军营的?”谢如琢问完,营队点点头,他指了指校场,“把你们坐营官叫过来。”
  营队一看便是老实人,纵然摸不着头脑也下意识转身去了,且谢如琢看着也不是一般人,他不敢怠慢,飞快跑远去叫人了。
  没过一会,谢明庭抬头看见迎面走来的人,眼睛瞬间瞪得溜圆,一口气没提上来,一双眼成了死鱼眼,呆若木鸡道:“婶、婶、婶……”来者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恭敬行了礼,他那口气终于喘了过来,拍了拍发闷的胸口,心虚发笑,“沈、沈经历。”
  这头谢明庭陷入了对人生的怀疑与迷惘之中,那头谢如琢毫无愧疚感,自顾自笑得甜中带腻,目不转睛地看沈辞。
  大军还朝后,谢如琢还未与沈辞这般近地待在一起过,之前又分别了近三个月,心中早已日思夜想,这会儿眼神都是滚烫的。
  这两日刚入三月,外头温度回暖得正快,沈辞头脸上全是汗,汗珠从下颌滑到脖颈上,沈辞喉结一动,晶莹的汗珠便顺着喉结继续往下滑,滚进领子里去。
  不知怎么的,那滴滑过喉结的汗珠让谢如琢面红耳热起来,脑子里涌进来一堆乱七八糟的画面,他轻咳了一声,说道:“明、明庭,你自己玩去吧,我有话跟沈、沈经历说。”
  谢明庭还在脑子发蒙,闻言僵硬点头:“哦,好。”跑走的时候还左脚绊了右脚,一副头昏脑涨的样子。
  沈辞看谢如琢嘴边的笑意很是纯粹,有点像十一岁时的他,心脏也漏跳了两下,一时也忘了说话,最后还是谢如琢先说道:“太子非要出来玩,朕就顺道来三大营看看。”
  谢如琢嘴上说着“我才不是专程来看你的”,脸上却更红了,沈辞也咳了一声,掩下想笑的冲动,颔首道:“嗯,臣在这里很好。”
  “……哦。”谢如琢实在装不下去了,索性破罐破摔,挑眉露出个戏谑的笑,“朕骗你的。沈将军,朕就是专程来看你的。”看沈辞眼皮跳了一下,他玩心大起,凑到近前去,沈辞身上热烫的气息裹住了他,桃花眼里的淡笑染上几分轻佻,“因为朕想你了。”
  这个距离太近了,沈辞一低眼就能瞧见谢如琢微颤的睫毛,根根分明,两人的呼吸交缠在一起,比六月天的太阳还要热上三分,他刚出了身汗,正是身上最热得难受的时候,被人这么一撩拨,只觉气血腾地往上涌,深眸比往常暗了一些,像一头狼在巡视自己占有的领地。
  沈辞看上去面色如常,双唇微凑近谢如琢的耳朵,低沉带哑的嗓音有种蛊惑人心的酥麻感:“臣对陛下也甚是思念。”
  谢如琢没有想到沈辞竟然反过来撩得自己狼狈想逃,脸上红得像醉了酒的人,连退了三步才堪堪站定,怒瞪了一眼罪魁祸首。
  殊不知他此时就像一只被吃干抹净还假意哀怨的小兔子,沈辞敛去了些眼中危险的占有之欲,笑着道:“陛下恕罪,是臣冒犯了。”
  再揪着这件事怕是更要无地自容了,谢如琢重新摆上一本正经的神情,道:“朕还没恭喜沈将军得胜而归。”
  沈辞也回了神,拿出一直贴身放着的锦囊,说道:“臣想问陛下,锦囊里所说之事,陛下是如何能算到的?”
  这个问题谢如琢早有准备,猜到沈辞会来问自己,神色淡然道:“杜学士博学多才,天文地理无所不知,出征前,朕去查问太子的功课,听到杜学士同太子闲聊这些杂学。正巧你们要南下,朕就问了杜学士青木江一带的情况。是杜学士告知朕,今年北风刮得过早,恐怕是难得一遇的严寒之冬。北疆一带年年寒冷,影响不大,但青木江一带就影响甚大了,江水恐会结厚冰,与往年不同,要朕让你们注意。朕一开始想着或许该让你们早日回朝,但转念一想,又觉得江水结冰也可以是一个很好的契机,心中便有了此计。”
  沈辞细致观察谢如琢每一点神色变化,并没有从他脸上看出在说谎的不自然,正皱眉不展之际,被人带着骑在马上兜风的谢明庭边笑得欢欣雀跃,边大声说道:“杜师傅可厉害了,会好多东西,他还能猜出今年南北粮食收成如何,我好喜欢杜师傅的!”
  谢如琢“嘁”了一声,回道:“你是因为杜师傅帮你说话才喜欢他吧!”
  “才不是!”谢明庭嘿嘿笑着,又沉浸在骑马的快乐之中了。
  杜若博学强识,确实对天文地理农事都有所涉猎,谢明庭又这样附和,沈辞眉头皱得更紧,觉得这不似串通好作假的,但还是无法消解心中疑虑。
  重生一事太过惊世骇俗,他自己都许久才接受这一事实,在不确定谢如琢是否也是重生的情况下,直接问可能会被当成疯子。
  沈辞看着眼前笑意未收的谢如琢,与前世的模样重叠又分离,朦胧不清。
  前世两人无声缱绻地爱过,又不断地争吵,最后分别于一场混杂着鲜血的大雨中,他死在了三十岁那年,却不知谢如琢后来怎么样了。
  是像每一位帝王那样娶妻生子,在余生漫漫中把一个叫沈辞的人忘了,还是像坐在龙椅上的他一样孤独,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一个人发呆,偶尔会在桃花盛开的时节,在大雨倾盆的日子,想起有一个人曾经陪他走过十年时光,而今魂消魄散。
  这些,沈辞都不知道,也害怕知道。
  他们前世的结局对谁来说都是痛楚的回忆,他记得谢如琢抱着他时语无伦次的央求,记得自己推开谢如琢时的决绝冷漠,三年后,他只将自己的骨灰送回谢如琢身边,什么话也没有留下。
  重新开始的这一世,此时的谢如琢究竟有没有再活过一次,如今对他的靠近又究竟是怎样的心思?
  从前世到今生,太漫长了。
  谁敢说泛黄陈旧的记忆里浓烈的情爱,穿过生死枯荣后,还是丝毫未淡退,彼此的心意仍然一如往昔。
  “陛下……”沈辞心口闷堵,嗓子听来更哑了,“来日臣对陛下食言了,陛下会恨臣吗?”
  谢如琢在看疯玩的谢明庭,闻言眯了下眼睛,想了许久才道:“那要看你食言的是什么事。”
  “如果是……臣答应过陛下会一直保护您,但臣有一日不在您身边了。”
  谢如琢猛地转头,死死盯住沈辞,右手握紧成拳微微颤抖,他像是一条离开淡水的鱼,口鼻无法呼吸,喘息声比往常略急促了些。
  那场大雨中,沈辞转身离去,某个下雪天,他接过副将手里的青瓷小坛,无数个黑夜里,他闭上眼等待着沈辞来梦里见他……
  这些回忆只是在脑海一闪而逝,喉中却难受得像要呛出腥甜的血,痛得他心口如被千万根针扎过。
  前世沈辞有时也会这样问他,如果自己有一天不在了,不能保护他了,他会难过还是会怨恨?
  他那时还不知道这是什么样的痛苦,只说,我会为你难过,而后努力忘记你。
  可是余生十七年,他一点没能忘掉沈辞,痛苦与思念在日复一日里越积越深,折磨得他几近疯魔。
  这一世沈辞又这样问他了,他咬了下嘴唇,唇峰上留下一点殷红,一字一句重重说道:“沈辞……如果是这样……朕会恨你,下辈子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谢如琢的反应很激烈,沈辞看见了,说明他现在还是在意自己的,又听到他用这种幼稚的狠话说出来,沈辞无声笑了笑,颔首道:“好,臣知道了。”
  初春的暖阳洒在谢如琢单薄的肩上,他眼角发红,垂着眼神情难过,沈辞伸出手想碰一碰他,半道又缩了回去,只轻声说道:“对不起,臣不是故意要那样说的。臣不会食言,会一直在陛下身边。”
  谢如琢没有说话,在心里说道:会的,也许有一天你又会走的。
  沈辞闭目默叹口气,看到谢如琢眉眼间的脆弱,他突然什么都不想问,也什么都不想再探究了。
  就算眼前的也是重生一世的谢如琢,又能怎么样?
  把前世痛楚的结局再一次摊开在彼此面前,还是逼着对方忘记那些不好的回忆,装作无事发生地从头开始?
  沈辞自嘲一笑,如今这样朦胧迷糊也未尝不是好事。
  谢如琢从激荡的情绪里缓过了神,没有再提方才的小波澜,看向校场上有序训练的士兵,问道:“三千营那边怎么样?吴显英还应付得来吗?”
  “暂时没什么问题。”沈辞也转开了视线,“但陛下应该清楚,三千营最初是太.祖收编来的三千北狄骑兵,人少而精,后来虽然人数不止三千,也不再以北狄人为主,但战力比五军营还要强,是精锐中的精锐。如今三千营却已失去了优势,要想重建三大营,就必须要在三千营重新建一支骁勇善战的骑兵。”
  沈辞这般说,一是提醒谢如琢要重视三千营,二是旁敲侧击地说吴显英也就暂时没问题,但他的实力建不起那样一支骑兵,迟早要换人,只不过吴显英品级比沈辞高,沈辞不好意思当着皇帝的面直说。
  “那你觉得谁能统领三千营?”谢如琢又问道。
  “世人皆知北狄的骑兵最善战,要把三千营的骑兵训练成北狄那样,此人必须要熟悉北狄骑兵的作战优势。”沈辞摇头,“朝中暂时没有这样的人选。”
  吴显英虽然跟着吴显荣在溪山混了几年,但他天赋如此,注定不及吴显荣,就算对北狄骑兵有所了解,也训练不出一支实力相当的骑兵。
  “那就再说吧。”谢如琢倒是并不着急,像是心里有数,“除了三千营,神机营从前更是所向披靡,但后来国库空虚,供不起火器改进与消耗,如今士兵手上的火器陈旧不堪,可惜现在朝廷还是拿不出银子改造火器。”他长叹一声,“缺钱的事,才是最该解决的。”
  “绥坊每年的税收在大虞境内得排末位,这边气候苦寒,能种的粮食不多,边境一直不安稳,商旅往来也比前些年少了。”沈辞看他又为国事苦恼,心里也不舒服,“我们还是要往南边打,江北、江南、蜀中沃土千里,富户千万,到时国库就有钱了。”
  谢如琢听他又想用打仗帮自己解决问题,笑了下,道:“不急,再等等,我们可以去寻盟友借点钱。”
  沈辞也不再说了,怕他多想这种事让自己更辛苦。
  两人站在校场边一同看士兵训练,看谢明庭缠着几个将官又是教骑马又是教射箭,偶尔低声交谈几句,就这般度过了一个多时辰。
  眼瞅着回宫后该吃午饭了,谢如琢才叫走谢明庭,叔侄两人都达到了出门的目的,笑逐颜开地一道走了。
  午后何小满来送奏本,谢如琢沉吟道:“其实现在三大营除了沈辞,也没有我的人。岳亭川背后是错综复杂的世家势力,终究不能多亲近。吴显英更不用提了,肯定不会听我的。推选将官时是兵部按规矩选的人,这批人也未必会承我的情。”他“啧”了一声,烦闷道,“那些文官还生怕我攥着三大营呼风唤雨,我有这本事吗?”
  何小满闻弦歌而知雅意,立刻说道:“三大营要扩充,到时还会有几个将官的空缺,陛下可以塞自己想要的人进去。”
  “但我与朝中武将毫不熟悉,又得避开孙秉德……”谢如琢指尖习惯性敲击桌案,“伴伴,你去找找宋二公子吧。有宋青阁这个兄长,他在京中武将里还是有些人脉的,加之锦衣卫本身也有不少私下里的关系,他能帮上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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