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读圣贤书[古代架空]——BY:三道

作者:三道  录入:11-20

  贺棠啧了一声,“我才帮了你,你就这么狠心对待自己的恩人?”
  林青玉被他说得一愣,贺棠已然推开他的手,直接往屋内走,林青玉拦他不及,只得紧张地跟进去。
  贺棠凝眉打量着破落的屋内,又把目光落在床榻上满脸病容的林景云,收了笑,“景云,你消瘦许多。”
  分别几月,物是人非。
  林景云坦然一笑,“我便听得是你的声音,多谢。”
  “你我之间不必如此客气,” 贺棠正经道,“此次前来,我打算将你与青玉接到我府中就住,相识一场,望你不要拒绝我的好意。”
  林青玉挡在林景云面前,他总觉得贺棠对兄长不怀好意,未等兄长开口,他急道,“不必。”
  贺棠悄然朝林青玉眨眨眼,随即一本正经分析利弊,“你二人在此难免受人指指点点,我猜他们不是头一回针对你们,再待下去,怕是有心人会做出更歹毒之事。”
  林青玉想到来福,不禁黯然。
  “青玉,我知晓你对我有误会,但景云的伤不能再拖下去了,我已在府中请了北阳镇最好的大夫,你也想景云早些痊愈吧。”
  他这番话着实说到了林青玉的痛点,林青玉面色挣扎,听得兄长道,“我的伤已好得七七八八,不劳......”
  林青玉打断林景云的话,“多谢贺当家。”
  兄长的病症再拖不得,他不敢赌,且替林景云看病的大夫说得活不过而立的话,犹如噩梦日日缠身,倘若能为兄长寻得良医良药,就是刀山火海他也闯得,何况只是区区一个贺府。
  贺棠眼里有惊喜,当即不让他二人反悔,“如此便说定了,我现下就叫马车,我们即刻启程去北阳镇。”
  林青玉惊道,“这样快?”
  贺棠笑着,说得情真意切,“再拖一日,景云便多受一日折磨,我心不忍。”
  林青玉抿唇,转身对兄长说,“哥,我们去吧,” 他为不让林景云觉得自己不情愿,故意装作难以启齿道,“我,我实在是累了......”
  就算兄长以为自己是贪图享受之人也无妨,他只要兄长如同从前那边身体健朗。
  林景云深深看着他,心下早已猜出林青玉的算计,但沉默半晌,还是颔首。
  他亦不愿林青玉再吃苦,倘若贺棠仍对他有意,他自当周旋便是。
  启程前,林青玉把贺棠叫到屋外去,故作凶狠威胁,“你敢对我哥哥不敬,我一定不放过你。”
  这才是林青玉,贺棠勾住林青玉的肩头,“谨遵青玉教诲,只是......”
  “只是如何?”
  贺棠睨着林青玉白皙的脸颊,笑得恣意风流,“青玉不妨告诉我,你新一册的春宫图画到哪儿了?”
  林青玉怒目而视,狠狠挣开贺棠的手,慌张地往屋里走,“无耻!” 又转过头,压低声音,“你若敢告诉我哥哥,我跟你没完。”
  贺棠拉成了音啊了声,含笑注视着林青玉落荒而逃的身影,眼眸神色渐深。


第56章
  作者有话说:补昨天的(我真勤劳啊!)
  抵达北阳镇时天色已渐暗,林景云一路都靠在林青玉身上,因着担心兄长的伤,林青玉就连车厢内贺棠偶尔传来都灼灼目光都能忽略。
  他把兄长圈在双臂之间,脸贴着兄长的,一派亲昵的模样,贺棠不自觉多看了几眼,影影绰绰的光晕中,林家兄弟一个浓艳似芙蓉,一个精致如栀子,虽都面色苍白,但二人依偎着,着实是一幅赏心悦目的美人图。
  贺棠素来爱美人,纵舟车劳顿,有林家兄弟作陪,倒也不无趣。
  马车停在一处阔大豪华的府邸前,门前挂着的两盏六面琉璃灯已然点起,穿着长袍的管家和下人掌灯在门前等候贺家家主归来,偌大的街道,唯贺府亮如白昼,彰显其在北阳镇的地位不同。
  贺棠率先下了马车,差使下人抬来担架,拉开车门,让林青玉下来。
  林青玉自个是背不动兄长的,只得不情不愿地下车去,很快就有两个身强体壮的小厮上马车将林景云抬下来,放在铺满了软褥和香包的担架上。
  管家迎上前来,不必等贺棠发问,便恭敬道,“公子,大夫已在院内等候,膳食也已准备好,是先用膳还是......”
  贺棠昂首阔步走着,开口道,“直接去院内。”
  管家欸了声,又态度谦卑唤了声林公子,才在前头带路。
  林青玉牵挂着兄长,想到兄长的伤病终于可以得以医治,面上难掩喜色,抬眼见到贺棠幽深的目光,连忙垂眸。
  林青玉无暇欣赏贺府的奢华,一路稳妥到了贺棠安排的院落,两位大夫已在里头等候,小厮将林景云搀扶到床榻上,林青玉便急道,“有劳两位。”
  大夫早已得令,上前去为林景云号脉,林青玉想凑上去瞧,被一只有力的手握住了腕,贺棠将他往后拉拽,他气恼地去瞪,贺棠先发制人道,“且让大夫先替景云好好瞧瞧,你在旁候着吧。”
  林青玉也怕自个耽误大夫,只好退到贺棠身边,他牵挂林景云,也不理贺棠依旧握着自己的掌,焦急地伸着脑袋去看床榻上的景象。
  林景云颠簸了一路,脸色极为苍白,时不时咳嗽几声,像是要把肺咳出来似的,林青玉听得心慌,两个大夫面色严肃地为林景云把脉,一时凝眉,一时低声交流,林青玉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却只能眼睁睁看着。
  贺棠打量着林青玉的侧脸,因着焦急,林青玉额上覆了一层薄汗,在烛光下瞧着仿佛晶莹剔透的玉石,他本就知晓林青玉貌美,只是从前虽好看,却都不如此时动人心魄,也许是经过一番打磨,娇气褪去,便显露出愈发动人的容颜来,让他是越看越喜欢。
  他承认自己是见色起意,对林景云是,对林青玉亦是,只是眼下他显然对林青玉的兴趣要浓厚许多。
  想着,贺棠的掌微微往下移动,握住了林青玉的手。
  林青玉目光不曾离开兄长,但掌心传来热度依旧让他错愕,他正想呵斥贺棠松开,大夫起身的动作又吸引了他的注意。
  “大夫,如何?” 林青玉往前倾,贺棠自然地松开他的手。
  大夫道,“请贺公子随我们到屋外详谈。”
  林青玉的心微微往下沉,他注视着面容青白的兄长,俯身替兄长盖好被褥,勉力笑道,“哥哥一路过来,先歇息一会。”
  林景云眉眼温柔,想是累极,轻轻颔首便闭了眼。
  林青玉起身跟随大夫出门去,贺棠嘱咐,“你二人且实话实说。”
  “是,” 大夫作揖道,“病者伤势严重,有几处外伤想是处理不当,出现溃烂之相,但每日两次敷药,两月内便能痊愈,只是......”
  林青玉心提起来,十指攥紧,屏息听大夫接下来的话。
  “敢问病者之前是否曾长时间处于水中?”
  林青玉僵硬地颔首。
  “那便是了,病者最棘手的便是肺腑的炎症,以目前的情形看来,病者最需要调理的是这肺腑,本来下十剂猛药尚有回旋之地,可病者外伤内患,下猛药怕是会弄巧成拙,如今只能一日三剂汤药服下,细心调养,以润物之势医治炎症,三月之后,若未有气色,怕是......”
  林青玉心下寒凉,颤声道,“求大夫医治我兄长。”
  贺棠亦正色道,“愿以百金请圣手尽全力为景云看诊。”
  大夫连连拱手道尽力而为。
  侍女随着大夫去取所需药材,林青玉伫立在原地,一时无法从悲切中走出来。
  贺棠见他神色凄然,也收了调笑之心,“你且放心,我会继续派人寻得良医,定让景云恢复如初。”
  林青玉压下酸涩,抬眼看贺棠,他对贺棠有太多偏见,这人花名在外,又觊觎兄长,且戏弄于他,若是可以,他百般不愿打交道,可也是贺棠,在他最走投无路之时伸出援手,他心中有再多的怨气,此时也被诸多感激覆盖,他望着贺棠的桃花眼,由衷道,“贺棠,我替哥哥多谢你救命之恩。”
  贺棠眸色微闪,勾唇一笑,又有些不着调了,凑近了说,“答谢恩人有千万种法子,你且好生思量,你有什么可报答我的。”
  林青玉缩了下肩膀,舔着干涩的唇,“只要你能救得兄长,我万死不辞。”
  “谁要你的命了,” 贺棠捏住林青玉的下颌,轻轻晃了晃,欣赏林青玉失措的神色,笑道,“青玉天资聪颖,定能猜出我要什么。”
  林青玉忽而福至心灵,惊怒道,“我哥哥对这样了,你还想对他不敬吗?”
  贺棠沉默着,笑意愈深,并未回答林青玉的话。
  林青玉挣开他的手往屋内走,他也不再纠缠,吩咐下人将膳食送到院落,这才施施然离去。
  林景云已陷入睡梦种,林青玉绞了湿布轻轻为兄长擦拭面部,静下来后,他望着身处的奢华之地,梨花木、白瓷瓶、丝绸帐,画工精巧的梅花屏风、灯火摇曳的落地长灯、价值百两的大家字画,这处院落,无一不精巧,无一不雅致,比之鼎盛的林家,有过之而无不及。
  四个时辰前,他仍身处破落的茅草屋,如今坐在这华奢之地,竟让他恍如处于梦中,仿佛自己仍旧是林府的小公子,可他心里却清如明镜,贺府再如何,他也不过是寄人篱下的客人罢了。
  金屋再好,不是他的他不要,茅屋再破,也是属于他和兄长的避风所。
  林青玉未曾想过,有朝一日,他竟也能摒弃这富贵荣华,只求一方安稳。
  他握住兄长冰凉的手,把自己的脸贴上去,顿觉心安,低声喃喃道,“哥哥,快些好起来吧,我害怕。”
  烛光摇曳,照亮一地情深。


第57章
  作者有话说:怎么就卡在这儿呢!
  月明清晰,春末初夏,夜里仍有凉意。
  林青玉已在贺府住下两日,贺棠奉他和林景云为贵客,府里的奴仆对二人皆是恭敬,一时之间,林青玉竟也感到不自在。
  贺棠来看过林景云两回,每每他来,林青玉都如临大敌,怕贺棠趁着兄长病重时做出不轨之事,如同护着鸡崽的母鸡一般守在兄长身旁,一刻不敢分离,幸而贺棠在兄长面前还算举止端正,只是偶尔向林青玉投去的戏谑目光,总让林青玉心生不满。
  用过晚膳后,林青玉亲自去小厨房熬制林景云所需的汤药,在兄长的病情上,林青玉极度上心,无论是敷药还是熬药,皆不假手于人。
  他在小厨房待了小半个时辰,端着热腾腾的药往院落走。
  大夫说汤药要趁热喝下,因此他步履轻快,唯恐过了最佳药效。
  临近院落,竟见到贺棠的贴身随从站在院外,林青玉一怔,愈发加快脚步,生怕自个不在,贺棠有所动作。
  随从倒没有拦他,他放缓步履,悄然而至内室门前。
  里头的谈话声不甚清晰,他屏息去听,也只是听得模糊几个字,但侍候二字钻进他耳里时,林青玉心生警觉,想也不想就迈入内室,只见贺棠正坐在床沿,手放在林景云的手上,林青玉双目怒瞪,大喝道,“你在做什么?”
  林景云与贺棠闻声看来。
  贺棠收回手,笑道,“我只是看看景云的伤势。”
  林青玉哪里会信他所言,端着瓷碗走过去,将托盘放在床边小茶几上,挡在兄长面前,冷声说,“我自会照顾好兄长。”
  他拒绝戒备的姿态太过明显,贺棠不悦地皱了皱眉,笑容微冷,“我与景云也是相识一场,你兄长都未曾发话,你替他出什么头。”
  林青玉想反驳,手却被林景云拽住,林景云朝他轻轻摇头,“青玉,不得无礼。”
  他心中为兄长抱不平,气贺棠趁人之危,但瞥见兄长的病容,又不想惹得兄长为难,只好不情不愿地把满腹的气恼咽下去。
  贺棠睨着他烛光下因怒气而略显粉润的脸,不满骤消却一半,不再和林青玉计较,眼瞳微转,露出个浅笑,“青玉来得正好,我近日得了张字,听闻你写得一手好瘦金,不知可否邀约青玉共赏?”
  林青玉方想拒绝,贺棠却意有所指地缓慢眨眼,分明是拿春宫图之事在威胁他。
  他咬了下唇,坐在床沿,没好气说,“等兄长喝完药,我再去找你。”
  说着,端起瓷碗,一勺一勺地喂给林景云。
  换了药后,林景云每日倦怠的时间越来越长,他本是七窍玲珑心,最擅观察细枝末节,可如今意识总是混混沌沌,一时也未能发觉林青玉和贺棠之间的暗流涌动。
  贺棠并未离去,只站在屏风处瞧着眼前景。
  在林景云面前的林青玉俨然是不同的,温软如羊羔,似是随时会向林景云袒露自己柔软的肚皮,贺棠看得出神,一时难以将眼前的林青玉与在自己面前骄纵的林青玉重叠起来,他抿了抿唇,愈是如此,他愈是觉得趣味。
  该如何让一只张牙舞爪的猫收起爪子呢?
  未等贺棠思量出个所以然,林景云便已喝完了药,林青玉低声道,“哥哥先睡一觉,我去去就回。”
  林景云握了握他的手,“去吧。”
  等兄长合了眼,林青玉才起身转向贺棠,板着张脸,请贺棠出去。
  二人一前一后出了内室,林青玉将门关严实了,才正眼看贺棠,他不会信贺棠真邀他看字,想来正憋什么坏招,因此语气难免不善,“我人在此,你意欲为何?”
  贺棠好整以暇,“青玉随我去躺书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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