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君?
世人都称他是乱臣贼子,是个杀人如麻的魔头。谁又知道,他杀兄弑父,夺去这王位,不过是私心用甚的一场报复罢了。
他那里会在乎什么天下,什么名声,真是可笑。
萧恕目光幽深地盯着汤寅,起身朝他步步紧逼,“朕是天子,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与你何干?汤寅,朕是不是太宠着你了,敢进宫对朕指手画脚,就不怕朕杀了你吗!”
“你有几个胆子和朕作对?”萧恕大手突然袭上汤寅的脖子,像是拎小鸡一般将他提到半空中,震怒道,“你帮他们求情究竟是为公还是为私,嗯?!”
萧恕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汤寅两条小细腿胡乱蹬着,险些被他掐的晕死过去。
……我明明是为了你,你个不知好歹的混账。
汤寅忍着没将心里话说出来,眼神乞求道:“咳咳……陛下,放开……放开臣。”
萧恕怒火未平,但怕真的伤到人,还是松开了手。
汤寅摔在地上,咳得死去活来。他发髻凌乱,两条腿并拢着跪在那儿,臀部微微向上翘着,竟给人一种美人“无端”受虐的妖冶美感。
萧恕星眸滚烫,大手擒住汤寅的下巴,居高临下地望着他,“爱卿,朕没兴趣做什么明君。能得到你这样的美人,朕做昏君又何妨呢?”
汤寅目眦俱裂,惊道:“陛下……”
撕拉——
萧恕大手一挥,粗暴地撕裂了汤寅的外袍,丢弃到一旁后,他高大的身躯顺势压下,用那温热的薄唇夺走了汤寅的全部呼吸。
“陛下,唔……”汤寅剧烈挣扎起来,拼命地护着自己仅剩的那件亵衣,两只细若无骨的玉手发疯似的去推打萧恕。
萧恕吻得急切,长舌狂扫着汤寅的贝齿,直逼得他泪眼婆娑,无路可退。
“朕早就想这样做了!怕吓坏你,白白忍了这么久。爱卿这样的好滋味,朕这样的昏君,如何能放过?!”
萧恕眼中滔天,借助力量优势摁住汤寅胡乱挥动的胳膊,毫不留情地摧毁了他最后的那道束缚!
撕拉!
亵衣落在萧恕手中,碎成了几块烂布。
撕拉——
汤寅的小裤裤也被扯的稀巴烂,扔飞得老远。
“萧恕!你这个混账!!”汤寅猩红着双眼,忍无可忍地一巴掌甩在了萧恕脸上。
这一巴掌打得极狠,萧恕半张脸都红肿了起来,正要勃然大怒时,却对上了汤寅那双倔强不屈,绝望凄美的泪眸。
萧恕毫不怀疑,他今日强要了汤寅,汤寅这个贞烈的性子,明日就能抱着牌坊去跳护城河。
真是……
萧恕勉强恢复了些理智,松开汤寅,向后错开了几步。
汤寅衣衫尽毁,几乎是哆嗦着两条白嫩的大腿站起来,又强忍着羞耻去捡自己被撕成了两段的白色外袍。
他勉强盖住自己娇嫩雪白的小屁/股,颤颤巍巍地朝着殿外走去。
萧恕喉咙不合时宜地滚动两下,浓眉紧蹙:“穿成这样跑出去,不怕有失体面吗?”
汤寅怒不可遏,转过身去,瞪眼了眼睛破口大骂:“陛下都不要脸了,我这个当臣子的还要什么廉耻啊?!臣才疏学浅,难堪大用,还请陛下放过臣!”
如今他已经进了内阁,正在风口浪尖上。但今日这一闹,只怕一点余地都留不得,汤寅也懒得做马前卒,懒得这趟蹚浑水了。
萧恕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动作优雅地解开自己的龙袍,扔给汤寅,霸道又别扭道:“披着,身子别叫他人轻易看去。”
汤寅咬了咬唇瓣,觉得这样衣不蔽体地出去实在太丢人,便忍着屈辱将那黑色华贵的龙袍披在了身上。
萧恕的身形比他高大许多,倒是方便遮掩身子。那袍子上还散发着一股似有若无的龙涎香气,感觉像极了男人正贴在他身上欲行不轨……
汤寅嗅着男人衣上独特的气息,到底还是脸红了。
“朕明白你的意思,即刻起你不必待掌尚书一职,好好做你的刑部侍郎,退下吧。”
眼下多方势力盯着,萧恕也明白给予汤寅恩宠,等同于把他架在火上烤。与其这样惹他不悦,不如徐徐图之。
汤寅转身行礼告退时,又听萧恕道:“苟氏一族获罪一事……朕会重新斟酌的。”
作者有话要说:
小汤又被贬了哈哈哈,接下来攻会各种事逼找茬,小汤水深火热。
小汤:心里苦,但是不说。
我:谁让你老攻是个神经病皇帝哈哈哈,弱弱求个收藏。
萧恕:没日到媳妇,狗作者你怎么写的,拖下去,五马分尸!
9、和古怪上司吃饭又被贬
汤寅裹着萧恕的龙袍从内殿里出来时,吓坏了不少人。幸而九安机灵,弄了个轿辇来让两个小太监抬着,送汤寅到了宫门外。
乌寒正在马车前候着,见汤寅出来了,立刻迎上去问,“大人,你没……”事吧。
乌寒瞪大眼睛,刚到嘴边的话又生生噎了回去。都这样了,能没事吗?!
那龙袍虽然宽大,却也仅能遮住身子。汤寅光溜溜的小白腿还露在外面,羞耻的脚趾紧扣,小声地支吾道:“没事,回吧。”
“是。”
乌寒也不敢多问,但瞧汤寅那副受了莫大屈辱的模样,心里直犯嘀咕。
惹恼了皇帝无非是砍头打板子一类的刑法,可这撕衣服是什么意思啊……
两人一路默默无言地回到汤府,汤寅不想惊动旁人,提醒乌寒小声些,两人蹑手蹑脚地回到房间后,乌寒打来些热水,想帮汤寅洗漱净身。
“你回去休息吧,我自己来就好。”汤寅显得很抗拒,对上乌寒欲言又止的眼神,勉强挤出一丝笑来,“真的无事,皇上没把我怎么样。我会些童子功的,你忘了吗?就、就皇上一时兴起,我陪他练了两下。”
乌寒嘴角微抽,毫不留情的开口打击,“你那点童子功是被老爷追着满院子打时练出来的,你跟皇帝显摆什么?”
萧恕是行伍出身的煞神,你一介文弱书生。你没叫他打死,算他手下留情。
这话太伤人,乌寒只敢想想,却没说出来。
汤寅自小调皮,上房揭瓦能闹得很,没少挨汤老头的揍。他也知道这个理由很蹩脚,尴尬地挠头,笑笑不说话。
不管怎么说,汤寅今天的目的还是达到了。
第二天一大早,汤寅正懒洋洋地在被窝里翻腾时,乌寒便传来消息,苟家跟案子不相关的族人都被赦免了,只是自此以后再也不能入京。
汤寅松了口气,还好还好,命是都保住了。
“大人,该准备去上朝了,您要更换朝服吗?”
玉弦掀帘而入,白俏稚嫩的脸蛋略施粉黛,像个小陶瓷娃娃似的喜庆,光瞧着便令人心生愉悦。
汤寅一直认为自己就喜欢这样白白净净的小姑娘,但脑海里却不自觉闪过萧恕那张邪魅狂狷的俊脸,如狼似虎的眼神。
汤寅瞬间萎了,摆摆手道:“不去了,病了,告假一天。”
玉弦识趣地行礼告退。
汤寅被贬一事在早朝上传开后,沈珲等人便个个宛若斗志昂扬的公鸡,想着见到汤寅定要好好奚落嘲笑一番。
……结果汤寅没来。
“这汤大人好好的怎么病了,不知众位听到宫里今早的传闻没有?宫里都在传那汤寅,昨日从内殿里衣衫不整的出来,像是……”
一位大人刻意压低声线,八卦道:“像是被陛下给那个了,还哭着喊不要呢。”
众人:“!!”
“自打陛下登基以后,后宫便一直冷着。陛下从前在军中也不好女色,莫不是……”
几个大臣凑到一块,集体唏嘘出声。若陛下真是个断袖,那可如何是好啊?!
沈珲从一旁听着,脸绿了又绿,插话道:“背后议论陛下,你们脑袋不想要了?反正汤寅躲了十一躲不过十五,等着瞧吧,我定要叫他颜面扫地!”
沈珲信誓旦旦,卯足了劲天天早起便迫不及待地来上早朝,就等着找机会对汤寅落井下石。
结果汤寅告假了半个月……
沈珲气得要命,接连半个月忙于政事殚精竭虑,又急着要找汤寅不痛快,结果一来二去,倒把他自己给急上火了。感染了风寒卧病在床,不得不告假养身体。
沈珲前脚刚告假,汤寅后脚病就好了,精神气爽的来上朝,见谁都乐呵呵地打招呼。
“李大人好呀。”
“孙大人许久不见,风采依旧啊。”
“赵大人容光焕发,羡慕羡慕。”
“周大人劳苦功高,佩服佩服。”
……
汤寅打了一圈招呼,最终来到了自己现如今的上司,刑部尚书贺闻言的身旁。
有一说一,沈珲人品虽然不怎么样,但举荐贤能倒是很有眼光。
这位贺大人的确是一身正气,相貌堂堂。不过三十岁出头的年纪,便凭借才华和能力荣升了三品大员。
传闻这位贺大人勤政为民,很有风骨,只是脾气略微古怪了些,性子不太讨喜。
“贺大人。”
汤寅告假了大半个月没去刑部,倒也不是真的因为生病。那日和萧恕吵完架不欢而散,他是有心躲着萧恕,才称病不来上朝的。
他装病了半个月,刑部的一些要务也都没处理。消极怠工许久,再见到上司难免自惭形秽,于是灿灿道:“近日下官身体不适,还请贺大人多海涵,我今日便着手处理一些要紧的政务,有什么事,大人尽管吩咐便是。”
汤寅礼数周全,贺闻言面无表情,只是微微点了下头,并没有为难之意。
汤寅心想这下应该能糊弄过去了,刚想松口气,便听贺闻言道:“汤大人,可爱吃天香楼的红烧肘子?”
“啊这……”贺闻言突然跳转话题,汤寅险些没反应过来,笑道:“天香楼名满京城,肘子外酥里嫩,号称京城一绝,下官自然是爱的。”
嘶溜——
汤寅自己把自己都说馋了。
贺闻言冷漠地邀请,“哦,那我们晚上一起去吃吧。”
汤寅:“……”我拒绝。
贺闻言扬了扬眉,“我请客。”
汤寅飞快道:“好的,下官一定赴约。”
两人无闲话可叙,各自安静地站在一旁等着上早朝。
半柱香后,萧恕来了。
他依旧穿着黑色龙袍,只是上面绣的花色略有不同罢了。他身高腿长,又生得俊美,龙袍穿在他身上显得威严赫赫,即使是黯淡的黑色也并不突兀,反而极为养眼。
汤寅想起自己家里的那件龙袍,之前为了解气他还光着脚在上面狠狠踩了几下……
虚心地咽了下口水,汤寅垂着头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出乎意料的是,萧恕并没有注意到汤寅。没有沈珲找茬,无聊的早朝很快便结束了。
临早朝结束前,还有大臣特意提了选妃一事。不知为何,汤寅莫名浑身发冷。小心翼翼地抬头,正对上萧恕似笑非笑的视线。
汤寅僵直了身子,顿时不敢动了。昨日他听乌寒说起京中秘闻,据传萧恕刚登基的那几日,有个美貌宫女大着胆子想要爬龙床,结果第二天早上被发现死在了床上,且死相极惨。
自此以后,萧恕房事粗暴,不高兴动辄便会随意折磨虐杀房内人的谣言传遍了京城,宫里也在无人敢肖想他的床。
汤寅哭笑不得,心想这还真是顺了断袖皇帝的心意,一了百了。
而有人这时不长眼睛地提选妃一事,萧恕自然恼怒,冷笑道:“你们如此关心朕的房中之事,朕心甚慰。不如把你们的女儿都送进后宫里来吧,朕身份尊贵,非嫡女不娶,几位大人意下如何?”
……谁家肯舍得把嫡出的女儿送进宫给你这个喜怒无常的疯子祸害啊!
你休想,你做梦。
见众位大臣皆装死不吭声,萧恕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挥手示意退朝。
傍晚,天香楼。
汤寅望着桌上青瓷盘中的肘子垂涎欲滴。
他等了半晌,见贺闻言不动筷子,也不好随意起筷失了礼数。
两人大眼瞪小眼,贺闻言拿起筷子沉思片刻后,又将筷子放下。
汤寅也跟着放下。
贺闻言眉头一皱,又将筷子拿起,又放下。
汤寅只得跟着放下。
“贺大人……”这样磨蹭了几个来回之后,汤寅终于忍不住问道:“你约下官前来,是有什么要紧事相谈吗?”
有事说事便是,干嘛一副难以言表,犹犹豫豫的模样。传言不虚,这位贺大人脾气确实古怪的很。
贺闻言板着俊脸,一本正经地问,“也没什么要紧事,你多日称病不曾上朝,刑部事务繁忙,我略表关心罢了。只是前日里,听到了些宫里传出来的风言风语。汤大人,那个哭着喊不要的人,是你吗?”
汤寅:“……”真没看出来,你一个面瘫竟然也会如此八卦。
“流言蜚语而已,我不过会些童子功,陪陛下练练武,不小心扯坏衣衫罢了。”汤寅这套说辞熟烂于心,专门糊弄除了乌寒以外的人。
贺闻言似信非信:“是吗?”
汤寅毫不心虚,用力点头,“真的,不信你问陛下去呀?”
有种你去,我就不信你真敢问,汤寅信誓旦旦,夹起一块肘子刚要放进嘴里,只听贺闻言认真道:“好,我会写折子呈上去的。事关陛下声誉,马虎不得。”
啪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