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来归[重生][古代架空]——BY:时雨余

作者:时雨余  录入:12-14

  闻言,岑远和晏暄一同沉默了下来。
  慧婆这么一说却像是打开了闸口,又接着叹了声气:“我帮人说了这么多年的媒,也认识不少人家,还想着托关系去长安那边问问,除此之外也做不了什么了。只是毕竟是儿行千里母担忧,这不,今日我就拖着刘夫人出来散散心了。”
  晏暄突然问道:“他叫什么名字?”
  “刘朔。”慧婆不明所以,“怎么了吗?”
  晏暄没有再说,岑远便替他接上:“哦,我们在长安正好是有些关系,等回去之后就帮您打听打听。”
  “这这这……”慧婆和刘夫人一听这话,便激动得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回过神来才匆忙接上:“谢谢两位。”
  “千万别客气。”岑远说完,见两人又感慨去了,就往晏暄身边凑了凑,小声问道:“这名字有印象吗?”
  “没见过。”晏暄道,“至少我见过的名单里没有。”
  岑远挑了下眉:“每个月的名单至少有上百人吧,你都记得?”
  “嗯。”晏暄道,“只要我见过,就能记得。”
  见岑远看着他不说话,他又问:“怎么了?”
  “没怎么。”
  岑远倏忽笑了一声,但很快就敛了下去,收回视线看向正面——他们似乎是来到了丹林县与青江县之间相隔的河域,只见眼前不再是一片略显枯黄的树林,取而代之的是民房与人家。
  原本在另一边的人们也纷纷换到这边观景,四周已经是比方才更为喧嚷,交谈杂响此起彼伏。
  慧婆没有和刘夫人感慨太久,毕竟她本意就是陪人出来散心,因此很快结束了对话。
  只不过她还记着身边这两位不是本地人士,整理了一下思绪后就为他们介绍道:“前面就是青江县了。”
  她转而轻声说:“看见那边的码头了吗,之前小朔来信里还说,他们上长安是先乘船,然后再往长安的方向行军。我们这的海上一般除了官船和被特殊允准的商船,普通人家就是有钱也出不了海,所以他以前除了这游船之外就没乘过其他船只了,还高兴了好一阵呢。”
  岑远闻言“嗯”了一声。
  他唇角的笑意已经彻底没了,和晏暄都没有说话。
  明明是通过选拔的将士,却凭空消失、只字不闻,又会是去了哪儿?
  甲板的高度超过了大多数民房楼顶,视线几乎可以绕过山峰,横跨整个青江县。
  远处海域仿佛连着天,其中似有山峦层叠,兴许是离得太远,竟然显现出了灰蒙蒙的一片。在陆地的尽头,码头扮演着日复一日的角色,安安静静看着船只停靠又离开,见证不同的面孔登上或走下船只。
  在那其中,又会不会有刘朔?


第58章 秋夜
  游船绕岛一圈拢共三个时辰,会在戌正时分重新返回到丹林县的主码头。
  岑远问刘夫人要了住址和家主的姓名,说是等回京之后就会去帮忙问问,如果有结果了就会寄信告知。
  虽说现在谁也不知道结果如何,但人一旦有了些希望与寄托,往往就能靠着这点光亮撑过长久的时间。在这之后,刘夫人的脸色看着明显是精神了不少,偶尔也会露出些笑意。
  这大大满足了慧婆的本意,也让她对这两位公子越发赞赏。她心下还想着,定是要让这两位公子,尤其是这位袁大公子松了口。
  只是无论她如何口若悬河,岑远永远都是淡淡地笑着——然后表示拒绝。
  正常情况下,一轮游船的价格包含一顿晚膳,在登船的时候,码头负责的官员会给每人派发专用的木牌,届时到船舱内用餐便可。
  岑远他们是被直接恭送上来的,手里没有那玩意儿,不过船上的人显然也是事先认过二皇子的脸的,让他随便点餐。
  这会儿岑远没有玩弄的心思,就没有照着菜单念了,干脆两手一摊,交给晏暄处置,自个儿拿着一只酒盏,挪到窗边看景去了。
  等用完餐后不久,游船就已经回到了丹林县县中心附近的河域。此时已是夜幕低垂,华灯初上,从甲板上能遥遥望见街市繁华和袅袅炊烟,横穿而过的河流在灯光的映照下显现出一片波光粼粼。
  就连码头边也亮得跟白日里似的。
  岑远一走下游船,就被码头的光线刺得阖了下眼。
  码头附近停靠有不少船舫,大大小小不胜枚举。兴许是因为今日天晴,岸边的船只比起前几日已是少上不少,大多都离开了岸边,停在了河域之中,水流淌过也稳固不动。
  纸窗上隐隐约约映出背后晃荡的人影,憧憧交叠,或是举起酒杯饮酒,或是半抱琵琶弹奏,即便隔着这么远的距离,都仿佛能听见里头的欢愉声乐。
  码头边早就有人掐着时间等候着,就怕怠慢了这长安来的两位大人,在他们下船后的眨眼间就迎了上来。
  小官员注意到岑远的视线,便道:“二殿下可是对船舫有兴趣?”
  “……”上船之前赶时间,岑远就没去纠正这一称呼,这会儿才低声道:“我们毕竟是来游玩的,不用喊得如此一本正经,轻松点就行了,比如……就喊我袁公子罢。”
  “这……”小官员官小胆儿也小,一开始自是不肯,可撞上岑远扫过来的视线,就立刻是妥协了:“袁公子。”
  岑远这才满意,重新朝那些船舫扬了扬下巴:“那些都是私人的船舫?”
  “那倒不是。”小官员回道,“有小部分是私人的船舫不错,基本都是在丹林县中有头有脸的人物才有。其他人就算有,也不会气派如此,大多都停泊在别的小码头边。”
  岑远对私人船舫了无兴趣,也没有要来一艘的想法,只问:“那其他的呢?”
  “其他的船舫就和游船类似,是用来环河游玩的,普通百姓也能租借。”小官员指了指码头边一处房屋,“殿下……公子能看见那铺子吧,里面就是接待登记的地方。若是想要租用这里的船舫,提前一日在那边交款登记即可。”
  岑远点了点头,在往码头外走的同时扫过了码头边的一片船舫:“我看这船倒是还有不少大小分别。”
  “那自然是有的。”小官员见岑远颇有兴致的模样,便滔滔不绝讲解道:“这不同的船只大小,对应的价钱自然也是不同。像那边最高大的一艘,是用来专门给人办宴席用的,一夜百两,可供五十人同乘。”
  “……这都够买块地了吧。”岑远又问,“那小一些的呢?”
  “那得看是用来做什么了。”小官员赔笑着说,“有些是由小型的摆渡船更改来的,一艘能坐两三人就不错了,用于游河,至多一个时辰的使用时间,差不多也就几十文钱。再大一些,就是可以用来过夜的,有一至二层,里头用具都是一应俱全,至于价钱嘛,就从几百文到几十两不等了。”
  岑远“嗯”了一声。
  小官员谄媚地笑道:“要是殿……公子想要用,直接和下官说一声就行,下官为您准备那艘大船。”
  “唔。”岑远呢喃一声,而后不动声色地往晏暄的方向瞥了一眼,回道:“不用,我就是随口一问。”
  “那也无事。”小官员道,“哪日公子改变主意了,知会一声便可。”
  岑远不置可否。
  如此一聊,三人已经离开了码头。
  先前抵达码头之后,岑远就让长悠府的车夫直接回了府,不用等他们回来。小官员殷切地道:“下官特地为二位备了马车,现在是直接回府吗?”
  岑远想了想:“不用了,方才船上吃太多,我们正好逛逛走走,消消食,劳烦大人费心了。”
  “下官这可不敢当。”小官员忙道,“那——”
  然而他这头话还没说完呢,岑远就已经是懒得听这些阿谀奉承的废话,直接摆了摆手,拖着晏暄走了。
  小官员:“……”
  ·
  等到走远了,晏暄才悠悠开了他的金口:“想去租船舫?”
  岑远不以为意地道:“我刚不都说了是随口一问。”
  “看你的样子就不是‘随口’。”晏暄视线转向对方,浅浅地笑了一下。
  “……”岑远总觉得自己从小将军这一眼里品出了一丝错觉,就好像对方还真能洞察一切,看到他心里所想似的。
  他清了清嗓子,昂首挺胸为自己撑起架势:“问这么多干什么,我要是去租船舫,你能不知道?”
  晏暄沉吟片刻,而后又倏忽低沉地笑了一声:“是,殿下身上没这么多银两。”
  “……”岑远咬牙道:“我又不是让你这么明明白白地说出来!”
  虽说岑远本意只是想掩饰心里的小主意,但经由对方这么一说,他倏然意识到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那就是他身上快没什么银子了。
  之前他和晏暄都是一道行动,花钱的时候只需要把晏暄推出去就行了,他只用两手一摊当甩手掌柜。直到今天早晨单独出门时,他才发现自己身上已经是连五两银子也没有了。
  ——然而晏暄的生辰礼物还没有着落。
  方才看见那些船舫的时候,岑远就忽然意识到,晏暄的生辰就快到了。
  因此他本是灵机一动,想说悄悄租下一艘船舫,给小将军置办些惊喜,然而没想到这计划还没持续多久呢,就已经夭折了。
  这就有些难办。
  他想着想着就出了神,也不知是在往哪儿走着,反正有晏暄在他身边,他只要跟着便是。
  这会儿从码头走出去不久,两人过了一座石桥,潺潺流水从脚下悄然而过。
  这只是一条从街巷之间淌过的窄小河流,竖立在岸边的两排灯笼点亮了河面。三两乌篷船在竹篙的推动下缓慢前进,河边正戏水的孩童在听见家里人的呼唤后,忙不迭地甩干手脚上的水渍,赶回家中吃饭。
  就连空气中都好似飘荡着食物的味道,带着江南独特的甜腻。
  岑远望着不远处的炊烟,突然就定住了。
  晏暄走出几步,见身边人影没有跟上来,便回头去看:“怎么了?”
  岑远怔了下,赶上去道:“突然想起了些以前的事。”
  “什么事?”
  “上次在薛叔家里你也提到过的。”岑远笑道,“以前说起,想在江南安家的事。”
  晏暄自然是还记得。
  ——不用高台楼阁,只要能在庭院种植几颗杏花树,树下能放一张躺椅一杯酒;不用离闹市过远,只要能看得见万家灯火、炊烟袅袅,也能听见窗台外人声熙攘、溪流潺潺。
  岑远往四周逡巡一圈,长长感慨了一声:“你看这里,小桥、流水、人家,一应俱全,大约不会有更合适的地方了。”
  闻言,晏暄下意识地望了眼不远处的一座府邸,但很快就像是怕被发现一样,收回了视线,不自觉将手又负于身后,拇指无意识地摩挲。
  岑远并没有发现,他还沉浸在周围的热闹里,又一次感叹着摇了摇头。
  蓦地,有四五名约莫十岁出头的少年少女正巧从两人身边经过,前后追逐打闹,嬉笑声宛如春夜吹过的微风一般划了过去。
  晏暄手中动作一顿,才如同刚回过神似的收回了手,紧接着他好像是刻意为了掩盖自己的不自在一般,没忍住揶揄道:“还没及冠的人,整日跟耄耋似的唉声叹气。”
  “……”岑远眼睛眯了一下,继而就是一掌拍在对方背后:“小将军,你好像也没资格说我吧。”
  晏暄无言反驳,只能用一贯的方式抿紧了唇。
  “不过说真的,天天赋闲在府里也是挺无聊的。”岑远忽然灵机一动,想起一件事,“等回到长安,这件事彻底尘埃落定之后,哪日你休沐,我去申请,我们去白鹿林再比一回,把上次没结束的比拼好好了结了。”
  晏暄一听,就知他说的是夏苗时被打断的那次狩猎——那时两人就快到终点,突然出现了刺客,这比拼的结果自然也就无人去顾及了。
  “好。”他说着,又没忍住补了一句,“一言为定。”
  “嗯哼。”岑远满意地应了一声,紧接着就开始对他放起狠话,“小将军,还记得你当初刚刚回朝的时候射了一箭,那准度都已经快歪到天边去了,夏苗时候也就那样,再不多练习练习,到时候可别怪我胜之不武咯。”
  他一唠叨起来也是个没底的人,一激动就一手兜住了晏暄的肩。后者就听那叽里咕噜的声音在耳边不停地嚷嚷,但完全没有任何厌烦的模样,一直淡笑着应答:“嗯。”
  忽然,晏暄就听那声音停了下来。
  “怎么?”他问了句,而后随着对方的视线看过去——
  不甚起眼的府邸门口,牌匾上正书写着“闲云府”三字。
  晏暄:“……”
  岑远怔怔地念了一遍这三个字,转眼看见门口有个小摊,三步并两步就蹦了过去:“大哥,能问您件事吗?”
  晏暄一时也不知道自己是何心情,只能心想:幸好这摊贩不是中午他遇见的那个卖货郎。
  摊贩现下倒也无事,便说:“公子何事?”
  “我看这府邸门口的灯笼上没写字,也没点灯,难道这府邸是空置着的吗?”岑远指着闲云府的牌匾问。
  “你说这里呀。”摊贩道,“之前的住家搬走了,现在还真是空置着的。”
  岑远双眼一亮:“那大哥知道这里的商行在哪里吗?”
  晏暄:“……”
  摊贩随即就指了指斜对角的商行:“就在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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