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涩侍君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戏文

作者:戏文  录入:01-29


番外-镇国公府二
  元仲恒不由脸上一烫。
  “你……”
  小爷向来对皮囊挑剔无比,你又不是未出阁的姑娘,看看你怎么了?
  不该感到荣幸?
  但这么厚脸皮的话,元铭不好意思说出来。
  他确实看了人家一路。这下被戳穿,一时有些恼羞成怒。但是望着对方笑吟吟的一张温和脸孔,又发不出火来。
  “怎么了仲恒?”对方又改为一副疑惑不解的神情。
  元铭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只觉这人明显在套近乎。
  为显自己大度,元铭干脆也坐下了:“我单名一个“铭”字,不用总称我表字。”
  “哦……”杨子贤扬唇一笑,“可是他们都叫你仲恒,我怎么不能叫了?你不讲道理。”
  “那随你怎么叫吧。”元铭瞄他一眼,见他面上挂笑,没有什么邪意,只似朋友交谈。气也消下去一些。
  杨子贤即便坐在阑干上,也是极有风度的姿势。或许他本身人就高挑些,才让元铭有些说不上来的压迫感。
  视线继续往后走,便看到他笔直的脊背后头,立着一个盆景架子。
  上面搁了一些珍奇植物。春日里,三三两两开着小花。无形中,将这人身上的威压,抵消了不少。
  正看着,又听这人道:“我没打算如何。带你到这里,确实是迷路了。况且……我若真想如何,你还能好好地坐在这里?”
  元铭剜他一眼,似笑非笑道:“或许是,你没找到合适的地方,才没有下手。”
  杨子贤被他说得一愣,忽疑惑道:“哦?这地方僻静如斯……”他同时四下看看,又回过头来,“还不够合适?”
  “日落之际,蚊虫甚多。”元铭当即反驳。
  这回轮到杨子贤面色奇异了,“看来仲恒兄……于“做事”一道,颇有经验?”
  元铭再次无话,静了一会儿,才闷闷道:“我和你没法聊。”说着,抄起剑又要走。
  刚迈出一条腿,忽觉剑鞘被人抓住,这力道很大,拔了两下,竟是拔不出来。
  无奈一回头,又撞上杨子贤含笑的眉眼。
  两厢对视,皆是无言。
  这个动作满含留人之意。僵持总归尴尬,元铭索性松开手,任他把剑抓走。
  赵铉将那把剑搁在阑干上,与自己那把放在一起。又朝他道:“一直拿着不沉吗?”
  怎么不沉。元铭左臂早已木僵。来时坐轿并没有太多感觉。
  但抓着它走了这么久,左手上仿佛拿着个千斤坠。但这东西值得万金,自然不敢松懈。
  杨子贤冲他温和笑笑:“我信你对我没兴趣。那你也信我,我对你绝无邪意。”
  元铭心道,这话说的真是虚伪。
  前后两句,没一句是真……
  “嗯……”元铭重又坐下,“可以。”他端出一副比杨子贤还虚伪的架子。
  元铭心道,你不要高兴的太早。
  待会儿入了宴,看是你酒量好,还是我酒量好。
  没有几句话的功夫,最后一缕霞辉已经斜到了廊柱上,不知不觉中,整个回廊暗了下来。
  “找个小厮来吧,还没上灯,已经看不清路了。”元铭不安地起身。
  “也好。”赵铉看周遭越来越黑,别等下这人,又要以为自己图谋不轨。
  两人顺着回廊往外走,倏忽间,霞光完全消失。这下外头竟比回廊里亮了。
  回廊七拐八绕,十分不好走。
  两人深一脚浅一脚,生怕有阑干挡路。都走的极慢。
  毕竟谁也不想跌了,仿佛故意要占对方的便宜……
  赵铉心里疑惑,这人怎么这般避讳肢体触碰。
  难不成真的……笃好龙阳?
  心里想着,就鬼使神差回头看了一眼。
  光线晦暗,唯见对方两点星眸,隐隐泛出光泽,正看着自己。
  “你干什么?”对方立时警惕道。
  赵铉:“不干什么,看看而已。”
  回头之际,脚下也就犹豫了些,后头的人因为质问他,也没注意看脚下,果真往前跌去。
  正跌在赵铉身上。
  赵铉本就视物不清,又被他扑的一个趔趄,手中两把剑都掉在地上,“咔哒”的响声回荡在廊里。
  赵铉勉强扶着廊柱,维持了平衡。身后的人也急速撤走,结结巴巴道:“我……我真不是故意的。”
  赵铉心中好笑,口中却平静道:“你不要急着投怀送抱。刚刚才说了没兴趣,这下破功了。”
  对方彻底说不出话,只在黑暗里怒目瞪着他。赵铉俯身去捡剑,也能感觉到身后视线灼烫。
  对方似乎不忍心,让他一个人凄凉的在地上摸索,便也俯身下来,帮着找剑。
  赵铉刚摸到剑鞘,手背立时传来温热的触感。明白过来这是什么时,他故意道:“没想你这人,远观温润,内里却是……罢了,我不与你计较,你放心。”
  “我是无意中……”对方语气焦急了起来,慌张地辩解。
  “无妨。”
  国公府的小厮机灵,今日尽管府中事务甚多,也不忘给这偏僻地方先点了灯笼。
  待小厮过来,廊里亮起来时,赵铉余光瞥过去,只见这人面上泛着微红。
  但赵铉也只当作没看见,心平气和道:“走吧……”
  “嗯。”对方赧然点了头,一路不再说话。
  小厮将他们引到宴厅外头,就匆匆走了。
  宴厅人声鼎沸,各式菜肴已布了几桌。
  见到门口来人,赵铉便听见有人高呼道:“代我向老尚书问好!”
  “元老尚书近来如何?”
  语调极尽讽刺之能。
  赵铉正要伸张几句正义,便见元铭大方拱手道:“家父甚好,劳诸位挂怀!改日定要赏光来寒舍,与家父叙叙旧!”
  分明没什么旧事可叙,是对方在讥讽元铭罢了。
  又有一人端着酒来,“仲恒来晚了,尝尝这好酒!”
  当即有人打抱不平道:“不算晚,还没开宴呢!”
  “就是!”
  谁知赵铉上前一步接过酒来:“方才仲恒兄是与杨某带路,才来得晚。这酒,理该杨某代他吃了。”
  说着,便凑到嘴边一饮而尽。
  厅里气氛热络起来,也有几个在低低议论,——姓杨的是何来历。

番外-镇国公府三
  元铭寻一处空位坐下,而他旁边仍有一处空位。但他并没有向杨子贤,发出邀请。
  他猜,即便他不说,杨子贤也会跟着他,坐到他旁边。
  这莫名其妙的猜想,使得心中不由紧张。而面上却端的平静无波,只淡然捏着酒杯,余光扫过那个空荡荡的位置。
  杨子贤手里抓着两把剑,步子稳缓,走至这位置。
  他停在这里,并不落座,也没有离开,仿佛在向旁边的自己确认、他可否坐在这里。
  元铭只余光扫了他一眼,并不开口。
  没有邀请,也不找借口将他推远。
  余光里瞥见,杨子贤也就停了须臾,便走了。视野中那一抹苍色随之消失。
  元铭微微回头去看,只见他脚下并不踌躇,沿着长形宴桌一路走远。
  虽然不愿承认,但心中的失落,是实打实存在。杨子贤从这里走过时,像是连带着他身上的一缕魂魄,都一起抽走了。
  臂弯莫名灼热,仿佛刚才扑他那一下的触感,仍然残留着。
  温热而有力量感的身体,肩背宽阔,骨骼峥嵘,血脉在皮肉下强劲搏动……
  元铭将酒杯捏到口前,闭上眼猛一仰头,悉数咽下。
  好酒……
  整个人都恹恹的,提不起精神。
  忽来了两个进士与他搭话。元铭随口敷衍了几句,没有多少与之交谈的欲望,只与他们吃了几杯酒。
  毕竟与他们交谈,左不过泛泛寒暄,甚至连脑筋都不用动几下。
  开口就来的句子,说了一年又一年,一处又一处,都没有什么新意。
  年轻些的要么语调泛酸,年长些的,开口即带着腐朽气息。
  幸好都是些新科进士,不似老爹平日接触的那些狡猾老狐狸。那些人更难缠无比,总想叫新人出丑才罢休。
  元铭时而怀疑,自己的余生,是不是都要与这些形形色色的同僚为伍。
  头顶上,又是那样的天子。
  正闷闷想着,忽然一人朝他道:“探花郎,怎么不动筷子?小公爷说了叫我们先开席。”
  元铭闻声抬头,是个眼熟的,便与之笑笑后严肃道:“探花郎在那处,不是我。莫要这般称呼我。”
  对方面上也挂不住,只低声赔笑道:“哎,我们心里都明白。委屈你了。”
  “兄台言重了。理该如此。”元铭与他碰杯,又随便扯唠了几句。漫不经心一抬眼,桌子斜对面竟然坐着杨子贤。
  他何时候绕来了这处?!
  心中惊讶,喉咙里便呛了一下,轻声咳嗽起来。
  “不要紧吧……”
  “无事。”
  咳定,那处杨子贤已没了踪影!
  人呢?剑呢?
  元铭慌乱的四下扫看,生怕那两把剑丢了,不好跟小公爷交差。
  虽然杨子贤不似个恶人,又与小公爷这么相熟,但元铭不免担心。
  前头的人又乱哄哄要去折花枝,探花被他们拥着出了厅。琼林宴分明已经折过了,此番又再来一次。
  带头的那两人,分明是方才讽刺自己的两人。讽这进士也是靠着老爹才捞到。
  元铭只淡漠瞧了他们一眼,便收回视线,继续在厅中寻着杨子贤。
  正寻看,背后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道:“甲榜第八,元仲恒。今日幸会。”
  元铭滞了一瞬,回过头去,果是杨子贤,手捏酒杯笑吟吟站着。
  众人都在,状元榜眼在前面坐着,他一概不理。却独独过来找自己……
  元铭面上不免尴尬,便起身与他回敬寒暄了两句,而后低声道:“三鼎甲的诸位兄长,都在前头,你可以先……”
  杨子贤截住他的话,低声道:“我来找探花郎。”
  说完,信手拿来酒壶,又替他满上。他人往前稍稍靠来,压着嗓道:“探花郎果然才貌双绝。”
  元铭想了一瞬,将“探花郎在外头折花”咽下,出口时换了句:“谬赞。”便将手里的酒喝了。
  同时想着,他爹要真在地方当官,怎么会对京中之事如此了解?
  便只有一个可能——他是齐王世子。
  素问齐王世子才貌不俗,前月上京看望陛下,算着日子,现下应当还在京里。听说这几日要回封地去。
  如此,一切都可以解释得通。
  ……所以他不愿告知姓名。
  一想到他这几日就要离京,再来京中,不知何时。元铭忽而焦虑起来。便是过了今日,再无法相见?
  心中胡思乱想,左肩被他一下按住,元铭不由回头。只见杨子贤有些晕眩之意,正借着自己,努力稳住平衡。
  ……这才几杯?
  暗里回忆片刻,方想起齐王世子……似乎身子不太好。
  元铭知道这是世子,不敢怠慢了,赶忙将他扶住,关切问道:“府上何处?我差长随来,用轿子送送你罢?”
  这句话刚说出来,就觉得自己遣词不当。
  ——世子一定不想暴露自己下榻何处。
  好吧……
  元铭又道:“不若我扶你在公爷府里,借一间厢房,稍微歇一歇?”
  “也好。”世子闷声答应了。
  想到这人金尊玉贵,不好将他丢下,元铭道:“你先坐我旁边位置,我寻个小厮。哦,殿……子贤兄,那两把剑在何处?”
  世子微微笑了一下,轻声道:“我已差人交给了小公爷,你放心。”
  元铭这回确认,此人必是齐王世子。他竟毫不客气地使唤着国公府下人。
  “那你稍待,我去借一间空厢。”
  元铭说罢,快步出了宴厅。
  边走,边暗里想象,要如何将他半死不活地拖去空厢。左肩隐约还带着被他按过的感觉。
  那只关节突显的手,犹在目前。恍惚间脑内又是那人颀长的背影,与清风朗月般的笑靥。
  昏暗回廊中的那些窘事,在目前反复回闪,挥之不去,莫名其妙。
  元铭只觉如同精怪缠身一般,喉咙发紧,喘不过气。脚下不由又加快了些,逃一样出了宴厅。

番外-镇国公府四
  并非所有的世子都和赵封炎一般,总能和周围玩成一片。
  元铭回到厅中,见杨子贤醉意仿佛下去了一些,正和一名男子聊天。
  他们坐在偏厅的小桌上,又换了壶酒。酒具看起来很是名贵,与大厅的完全不同。
  那男子看着也未及冠,人倒是壮硕,两人有说有笑。
  此间杨子贤忽然回头,见他过来,便冲他点点头,以指轻叩桌面,示意他也过去。
  偏厅人声渐小,往来的婢子下仆也稀稀落落。杨子贤所在那处临着轩窗,窗外的盆景架上,一盆针松倒生,将掉不掉一般,挂在架上。
  元铭脚下踌躇,但想了片刻,还是走过去。未走到跟前,只听他们在说些什么“阁老”,约是在议论朝事。
  这到底该听,还是不该听?
  可人已经走到此处,元铭索性朝那名男子拱手道:“打扰,这位兄台……”
  杨子贤笑道:“这是小公爷本尊,莫再认错了。”
  “是在下眼拙,竟不识小公爷尊驾……”元铭走去小公爷那处道:“还请代家父,问镇国公金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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