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魂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Fayee飞鹅

作者:Fayee飞鹅  录入:02-17

  “你想得倒远。”修易忍俊不禁:“慢慢看吧。若这事结了没别的线索,便去京城走一圈?”
  “好啊,听说盛州有一条街,三步一个摊位。”
  “都是卖吃的的吧?”
  “嗯!”循清语中带笑,应道。
  修易本欲借着似有似无的鸟叫声和微弱的月光,给循清讲讲志怪轶事。还未等开讲,两人一个对视,察觉到毓秀今夜提早来了。
  许是看到院内空无一人,只余床上两位面生的人,毓秀远远传来一声冷笑。
  修易一愣,跟循清有时候的冷笑还真……有几分像。
  循清奇怪地看了修易一眼,不知道是不是也想到了这一层。修易讪讪地笑了笑。
  没得到想象中害怕得哆嗦的反应,毓秀刮了一阵冷飕飕的阴风,吹灭了廊下的灯,院内霎时漆黑一片。
  可不知毓秀在这黑暗中有没有注意到,那阵风连循清的头发丝都没吹动一根。
  循清继续躺在床上不作声,他的手却突然被修易握住。循清抬头看向修易,只见对方满眼写着“怕不怕黑?”循清失笑,却配合地往修易旁边缩了缩,靠近他耳边悄声说:“无烛无灯夜自明。”
  眼瞧着这两人丝毫不惧,还旁若无人说起了悄悄话,脸上还带着笑!毓秀恼了,现了形。说是现形,却还是如谭宴平所言,一团与人等高的黑气罢了。
  那黑气来到循清修易床前,隐约露出两个惨绿色的光点,像是一对眼睛,与半靠在床边的修易对视。只见修易面上带笑,左手环着面无表情的循清,浑不在意地盯着那对绿眼睛。
  “好好的姑娘家,藏头露尾地做什么?”修易说着,“你有何诉求,说来。”
  毓秀又是一声冷笑。这一声让循清皱起了眉,这人,不是,这鬼怎么回事?除了冷笑不会别的了?
  循清坐直了身体,看向那团黑气:“折腾了半月,还不够吗?非要形神俱灭才算完?”
  那黑气一听形神俱灭,顿时膨胀了许多,冲着循清面门就袭来。
  循清对修易摇了摇头,示意他好生坐着,便飞身下床与黑气过了几招。
  凌空打了几掌,循清甚至没有拔剑,黑气便已然节节败退。
  这时也是不巧,那谭宴平和谭夫人听着有动静,已经醒了,自以为十分不显眼地把窗户纸戳了个洞,偷偷往外看。
  那黑气立即分了一半向谭宴平袭去,砰的一声房门大开。
  谭宴平和谭夫人双双跌坐在地,那黑气却仿佛被门槛挡住,冲也冲不进去。瞧着黑气确实进不来,谭宴平才缓过神来,扶着谭夫人站了起来。
  那黑气一见此情景,大受刺激。疯了一般撞着循清事先设的结界。
  循清只冷眼看着,隔空两掌便将两团黑气都打散了。黑气散了,恶鬼才算终于显了形。只是让循清头疼的是,这毓秀也不知是有多不想见人,一身黑衣还戴了斗笠垂着纱。
  毓秀猛地一回头看向循清,她思忖着讨不到便宜,当即要逃。
  “毓秀!别跑了!”循清喊道。
  本也没抱希望她会回头,但毓秀的脚却好像钉住了。她僵硬地回头看向循清,慢慢转过了身体。
  循清无奈,只得好声说道:“你好歹说说话。有什么执念说出来,我好为你解决。”
  毓秀仍然不肯开口,只是突然看向屋里的谭宴平。只这一转头就吓得谭宴平浑身一抖。她果然不死心,再度窜了过去,使了浑身的力气试图破结界。
  循清抱着手看她徒劳施法,也不去拦。
  此时阴风拂过,吹起了毓秀的面纱。隔着无形的结界,谭氏夫妇与毓秀来了个六目相对。
  “啊!!!”只听谭夫人发出了一声尖叫,跌坐在地,一转头干呕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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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鹅:好好做人。


第8章 秦毓秀
  循清虽不知面纱下是怎样的一张恶鬼脸,但他以为毓秀会被激怒。可出乎他意料,看了谭夫人干呕,毓秀反而停下了手。她站了一会儿,双耳听足了干呕声,突然转头朝循清袭来。
  还来?循清烦得要命。这鬼话不肯说一句,鬼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澄明就在循清身上,循清却丝毫没用用它的欲望。
  这鬼,太弱了。
  循清抬手一掌将袭来的毓秀拍向结界,毓秀瘦弱的身体撞上结界,发出了一声尖厉的惨叫。
  循清闭了闭眼,一个两个的,真的很吵。
  还未待循清睁开眼做下一步动作,却听谭宴平也发出一声惨叫。循清心下一愣,结界破了?一个区区小鬼,破了他的结界不成?
  循清睁眼看去,却见动手的是修易。
  修易随手画了个阵,将受了伤的毓秀关在其中。谭宴平和谭夫人人还在屋里,谭宴平靠在门口的椅子腿上,谭夫人呕得脸色惨白。门槛外躺着一把断了的桃木剑。
  明白了。循清扫了一眼便明白了。这谭宴平定是偷藏了一把桃木剑,方才毓秀被他打到房门边,谭宴平想再杀她一回。
  还当他悔悟了,却还是负心又心狠啊。
  真蠢,凡人之躯如何与恶鬼相抗。若不是修易及时出手,谭宴平出界的一双手便会立刻被毓秀切断。
  后知后觉意识过来保住了一双手,谭宴平失魂落魄地大口喘着气。
  “砰、砰、砰。”
  循清愣住了。结界内的毓秀竟朝着他不住地磕起头来。
  “做什么?好好说话。”循清皱起眉,施了法将她扶正坐直。
  一双惨白枯瘦的手从袖管中伸了出来,摸上斗笠外沿,缓缓摘了下来。
  随着面纱的落地,循清呼吸几乎都停滞了。
  他睁大了双眼,身后的修易不知何时靠了过来,握住了循清微微颤抖的手。
  那张脸……循清自认为这辈子都忘不了。
  不是脸。
  没了皮的,还能叫脸吗?
  明明好似一摊烂肉,还因磕了头成了糊着血的肉浆,不均匀也不整齐地黏在了堪称秀气的脖颈上方。明明梳着漂亮的双环望仙髻,下方一团烂肉却黏黏糊糊地往下滴着混杂着血和黏液的液体,叫人见了便欲作呕。
  循清定了定神,毓秀又下颌微动,张开了嘴巴,发出了“啊啊”的声音。
  舌头也没了……那还能算嘴吗?
  倒不如说像从一摊肉浆里生捅了个半个拳头大的洞。
  饶是循清活了两千年,也没见过这等惨像。
  这一次,连修易脸上都失了笑意,严肃得像石头雕的。
  谭夫人的干呕声再次传来,打破了平静。
  循清神情严肃,缓缓蹲下,尽量与毓秀平视,然后抬手施起了法术。
  修易也不知道循清施的什么法。只是如果可以,他也想学。
  循清的法术,是漂亮的金色。在循清法术的作用下,一片金光闪在毓秀面前,代替不太明亮的月光照亮了小院。金光闪耀,金丝缠绕,待光消散,眼前人分明是梳着漂亮双环望仙髻的妙龄……谭夫人。
  那片金光在她喉咙上停了片刻,最终成了一个金环,环在了毓秀……女鬼的颈上。
  似是感觉到发生了什么变化。女鬼与年轻的面貌相称的一双手抚上脸颊,颤抖了一下,清澈的眼睛里溢出了泪水。她朝着循清又要磕头,被循清施法术制止了。
  “我……”女鬼开了口,听到了自己久违的声音,泪水又霎时涌出了许多,但不敢停顿,连忙说道:“大仙恩同再造,晚秋感激不尽。”
  循清握紧了修易的手,靠着这个定住了心神。
  而修易此时,觉得循清这只手比平常还要凉,便更握紧了他的手,然后对女鬼道:“你有什么冤屈,尽可说来。”
  “我不知这对狗男女是如何编排的。我本名张晚秋,我弟弟在京中当差,我只恨瞎了眼嫁了谭宴平。”张晚秋恨声道:“他来我家提亲,装得人五人六,我还真当他是诚心。刚成亲,他便经常往外跑。我找人跟踪,才知道他在外头养了人,那女人肚子比我肚子都大。”
  张晚秋的泪水已经被愤恨烤干了,咬牙切齿地说:“他求我不要声张,让他纳妾。他想得美!那孩子比我的孩子还要大,旁人会不知道?好好的嫡长子不要,非要搞个庶的!他不要脸,我还要!我不依,他也没说什么。我哪想到,这狗东西竟杀了我,割了我的舌头,还剥了我的脸。”
  张晚秋瞪向谭宴平和他旁边的真毓秀,继续说道:“至于我的脸怎么会跑到你秦毓秀脸上去的,我今日也想好好问问!”
  那头的秦毓秀刚刚呕得脸色苍白,此刻又吓得魂不附体,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修易看向哆嗦的谭宴平,沉声问:“好好的妻子不要,做什么非要下杀手,还抓个狸猫来换太子。”
  见谭宴平半天不出声,张晚秋气得发抖:“窝囊废,敢做不敢说?”
  “我也不知道……”谭宴平一瞬间垮了身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就一时没想通,就,就下了手……对不起,晚秋,对不起,我,对不起。”
  谭宴平说着说着就老泪纵横:“都是我的错。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做完了……我只好让毓秀过来假扮晚秋,这事要是传出去,晚秋弟弟非得杀了我不可,我谭家百年基业……”
  “脸怎么换的。”修易打断了他。
  “是,是一位大仙给换的。刚开始毓秀整日蒙在被子里谎称不舒服,后来来了一个大仙,他一张嘴便提到了我杀害晚秋的事,我害怕极了。但他说,可以把晚秋的脸换给毓秀,只要我把家传的一个银项圈给他。”
  “什么银项圈?什么人?”修易问。
  “是我祖父留下来的。那样的东西有很多,也不值什么钱,留个念想罢了。来人……我不记得长什么样子了。”
  “穿什么衣服,一点都想不起来?”
  谭宴平认真思考了一下答道:“确实想不起来。”
  修易和循清对视一眼,默契得出结论:谭宴平应是被施了法。保不齐他鬼使神差杀了张晚秋,也是摄魂干的好事。
  修易转头看着恨意未消的张晚秋,换上一贯的笑容:“晚秋,方才我拦下你,也是不想你造杀孽。半个月来,你从未杀人,到了地府想也不会沦为厉鬼。”
  见张晚秋神色愣怔,循清接道:“此事或许另有隐情。谭宴平也许是被妖物迷惑才害你性命。但他清醒过来后,选择隐瞒你的死,没有好好安葬、超度你往生,这个责任他不可推卸。你执着的是什么?要他和秦毓秀的命吗?”
  张晚秋出了好一会儿的神,抬起头,摇了摇,皱眉说:“谭宴平负我在先,我也没有多心仪他。如果杀我非他本意,我便没有理由杀他。我只想知道我因何而死。”
  “这个答案我暂时给不出。”循清既心疼又欣慰,补充道:“但我希望你先去地府等一等。我叫鬼差来接你,你照了业镜,若性本良善,便可暂居地府。待这事了结,你听了便去往生。可好?”
  张晚秋微仰着头仔细听了个清楚,俯身磕了个头,只是这次磕在了手背上。随即便站起身,对循清坚定地说道:“但凭恩人安排。晚秋还有一问,我那尚未出世的孩子……他会如何?”
  循清有心想宽慰她,便尽可能轻声说:“我会一并叫地府差役查了告诉你的。”
  张晚秋眼睛微亮,忙又行了个礼。
  取了通灵镜,循清点了点镜面,三言两语与太白仙君说了情况。不一会儿鬼差便来了。在鬼差来之前,循清伸手隔空将环在张晚秋颈上的金环取下化作了一只金手镯,落在了张晚秋手上。
  “如此,既能保住嗓音,寻常恶鬼也欺你不得。”循清解释道。
  张晚秋将它戴到左手腕上,轻轻摩挲了几下,感激地又笑了笑。张晚秋本人,是个气质极好的人,颇有几分大家闺秀的样子,一颦一笑都恰到好处的赏心悦目。
  “仙君。”两位鬼差到了,向循清和修易行了礼。
  循清微微一笑,也不多做解释,只嘱咐了好生待张晚秋,以及查一查她未出世的孩子。直到张晚秋被带走,自始至终,她没再看谭宴平一眼。
  到了善后的时候,循清拂袖将地上的阵法消了,将房门口的结界收了。循清走近谭氏夫妇,蹲下身细细端详起秦毓秀的脸。
  实在没看出什么名堂,循清便起了身。
  “大仙!求大仙发发慈悲,让我回了本来的样子吧大仙!”秦毓秀突然伏在地上叫道。
  循清睨了她一眼,又看了一眼惊恐的谭宴平,说道:“也无不可,只是你本来的皮早已不在了,张晚秋的脸已经长在你脸上了。若强行换皮,只能一如张晚秋当年——活剥了这张脸皮,我方可为你重塑。你可还愿意?”
  秦毓秀伏在地上的细瘦身躯不住地颤抖,但她竟然异常坚定:“我愿意!大仙,这二十年我……我不想再做张晚秋了!”
  “你当初是怎么答应的!你都忘了吗!”谭宴平急忙张口说道。
  “我是答应你当张晚秋!你答应我什么?你答应我只要几年!你便让她死!让她死!”秦毓秀坐起来看着谭宴平,眼中是一如张晚秋眼里的那样相似的恨。
  “现在呢?二十年了,我的儿子从来不知道我长什么样子!甫生长得那般像我,却被人从小到大说不像爹不像娘像个野种!”秦毓秀嘶声吼道:“谭家谭家,你只知道去面对列祖列宗,竟不肯看看自己的儿子吗!”
  “晚……毓秀,你没听大仙说吗?活剥皮啊,多疼啊,你不是一直怕疼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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