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魂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Fayee飞鹅

作者:Fayee飞鹅  录入:02-17

  秦毓秀气得倒了好几口气,急急骂道:“晚秋?还是毓秀?你还分得清吗!你这舌灿莲花的老王八,你当你列祖列宗不知道你这点破事!你看他们会不会认你这个靠小舅子守业的子孙!你看看我们禄生、甫生,进不进得了祖坟!”
  “谭家,谭家谭家!我这辈子最悔的就是痴心妄想进你们谭家的门!”
  “毓秀,毓秀,算我求你。我求求你,咱俩黄土都埋半截了,一就都坚持这好些年了,何苦陡生变故,让禄生、甫生新增痛苦呢?你说是不是啊,毓秀!”
  秦毓秀面部表情十分扭曲,她苦极了。她这一生没落好儿,一条烂命烂到底本也没什么,可禄生、甫生成了她永远的软肋,尤其是从小乖巧懂事却又受尽风言风语的长得那样像她的甫生。
  这事若是公之于众了,甫生会不会恨她?他的娘是张晚秋,在世有贤名死后入宗祠的谭家明媒正娶的正妻。秦毓秀又是谁?无名无分死了都没人收拾的养马女。甫生逐渐大了,好好的嫡子,却真正成了野种,到时候全城百姓怎么看他?年年骏马会上,人们会把他当马场中奔跑的畜生一样当做谈资。
  这样,甫生会恨她吗?
  会的吧。
  秦毓秀脱了力,呆呆地坐在地上。如此,谭宴平悬到嗓子眼的心才算落回了胸口。
  “那这事便结了。”循清冷声说:“告辞。二位好自为之。”
  月亮终于从云层后走了出来,努力地照亮了小院。子时三刻,院内房门口呆坐着靳州卫城养马大户谭氏夫妻:谭宴平与其夫人,张晚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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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鹅:从此只有张晚秋,再无秦毓秀。


第9章 赵婆婆
  离了谭宅,修易便使了个传送,带循清去了卞州。
  修易喜欢卞州。早年他在卞州城内置了个小宅子,宅子里现在住着一对卖早点的老夫妇。这对老夫妇青梅竹马,老婆婆年轻时落了病,两人一辈子也没有孩子,但老伯却从未答应妻子另娶、纳小。前些年发山洪,老两口乡下的房子突然就没了,一辈子那点积蓄也被冲跑了,不得已只能来城中谋生。修易知他二人生平,便供了宅子给他二人。起初二人不肯,后来又坚持要给租金。修易便说雇他二人帮他看宅子,足以抵租金了。老两口心里还是过意不去,便每日卖完早点,回来收拾收拾宅院,天气好的时候,老婆婆还会把修易房间里的被褥拿出来晒晒太阳。
  “这被,像是白天里晒过的。”循清趴在修易床上仔细嗅了嗅。
  修易一边脱外袍挂到架子上,一边笑了笑说:“赵婶人好,常晒。好闻吗?”
  “嗯。”循清趴在床上不愿动弹,懒懒地应了一声。
  无奈之下,修易只得半哄半就地将循清的外袍脱了下来,一并挂在了架子上。
  “循清。”修易无奈地叫道。
  “嗯?”
  “先起来,被子都当褥子了。”
  循清还是一动不动。
  叹了口气,修易施了法先让循清悬空,然后将被子左半边掀起折到自己腿上,又小心地把循清放下来,把被子又折了回去盖在循清身上。
  于是,这便收获了循清满意的笑容。
  那笑容好看极了,循清真心实意地笑起来的时候,眼底都是笑意,那双眼透着亮光,皎若桂梢头挂的明月,灿若银河中映的繁星,看得修易呼吸一滞。
  “回魂啦。”循清狡黠地看着修易,朝他眼前挥了挥手。
  修易恍然间被循清的话激地心头一跳,他自己也不知是怎么了。
  “你生得可真好看。”修易笑了笑,和衣躺在了循清旁边,侧身看着循清的双眼。
  “这话我听过。”循清笑了笑,伸出手贴上修易的胳膊。
  修易有眼色地伸了左臂过去,给循清枕在了颈下。
  吹了半宿冷风,循清又不禁想起来寒冰里的日子,这会儿枕着火炉精转世的修易,才暖和了过来。他早乏了,没跟修易说上几句,便睡着了。循清睡前最后一丝视线,是看到修易抬右手施法,先为他把脚下踢开的被子又轻轻盖好了,又垂了床帘,最后熄了烛火。
  第二日循清睁眼,果然修易又早起了。
  一如昨夜温暖的被窝,让循清真切地觉得:他的确从寒冰里出来了。
  循清坐起身,先与太白通了信,讲了他和修易的猜测,又提到了谭家祖传的银项圈。太白便说去查探一番,会再与循清联系。
  以为推开房门会看到修易和一桌吃的的循清,失算了。
  “哎呀!这孩子生得好看,真真是个妙人!”
  听到陌生的声音,循清的倦意散了个干干净净。他定睛一看,正见一五十多岁的婆婆坐在院里石凳上,笑眯眯地端详他。
  修易正坐在赵凤兰对面,闻言也笑着看向循清。修易一边走过来给循清披上外袍,一边回道:“我说他起得晚吧赵婶,十有八九是赶不上早饭的。”
  “那不是,睡得晚嘛。”循清不太好意思地小声辩解。
  “无妨,无妨,年轻就是要多睡睡的。婆婆这么大,想睡都已经睡不着啦。”
  赵凤兰虽要年及花甲,却看着像五十刚出头。赶着说赶着让她丈夫端早点来。
  请赵凤兰夫妇坐下,又给循清摆了凳子、递了筷子,修易指着桌上的早点说:“赵婶做的早点可是城里一绝,城西头的公子小姐都遣马车来买呢。快尝尝。”
  修易嘴上给循清介绍着早点,手上给他盛着豆浆:“炸了油条,磨了豆浆。还熬了绿豆粥,烤了胡饼,这胡饼你可一定要尝尝。”
  循清则一双眼都盯在早饭上,手拿着筷子,细细听着。
  赵凤兰忍不住和丈夫对视一眼,两人心知肚明,会心地笑了笑。
  “这菜式我从前可没吃过,得赵婶介绍了。”修易笑着指了指一道小菜。
  “是跟人新学的,盛州来的老嬷嬷了。说叫雪冻杏仁豆腐,正好请二位尝尝吧。”赵凤兰慈祥地笑着,越看生得白白净净的循清越喜爱。
  见了外人,尤其是长辈,循清总是有些无措。辈分这事怎么说呢,无关年岁。循清倒是一桌子里年纪最大的,只是单若面相心性,便不好说了。更何况赵凤兰夫妇不知详情,只把他当晚辈对待,循清就有些不知怎么办好。因此大部分时候,都是修易替他说话,他只乖顺地笑笑,不想却惹得赵凤兰更加喜爱。
  “!”循清咬了一口胡饼,惊诧地看向修易。
  修易还未作出表情,这一眼可给赵凤兰笑坏了。她这一笑,循清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赶忙埋头喝了口甜豆浆。
  一勺雪冻杏仁豆腐,进到了循清口中。
  原来不是豆腐,也没有豆子味,竟只有杏仁香香甜甜的味儿。循清又情难自控地看了修易一眼。
  “婆婆,你,你们也吃。”循清被赵婶热切的目光灼得面上有些发烫。
  “哎,哎,吃。”赵凤兰今日的嘴角就没降下来过,许久没这样高兴了。
  见循清喜欢吃,又有些不太好意思,修易便和赵凤兰聊起了天:“赵婶这菜是怎么做的?也教教我吧,赶明在外地,也好解解馋。”
  “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就取杏仁磨了浆,然后上锅煮。这火候和时间最重要,待煮成型了,装好放凉便是了。我给切成块,淋了点自制的桂花糖。”赵凤兰双眼微弯,说道:“若是掌握不好火候,便成不了型。做不成也不必难过,你们俩常回来,只消说一声,我做给你们吃就是。”
  修易了然地笑了:“那若是做不成,可要常回来吃这一口了。”
  “有点儿吃食让你们惦记着,能勾着你们常回来看看,也算值啦。”
  瞧着循清一口接一口,赵凤兰只觉得一颗心都盈满了喜悦。她这辈子没机会享天伦,可她心里一心想要一个白白净净乖巧好看又黏她的孩子。她做饭好吃,从多久之前乡邻的孩童都爱吃,来了城里,每次见年轻公子小姐爱吃她的饭,她也高兴地不得了。循清这一声婆婆,赵凤兰一颗心软得不得了,直想把好的都给他。
  起初修易要让她和丈夫搬进来住,她还十分犹豫。她一辈子在乡下住惯了,实在不知城里人肚中的弯弯绕绕,可她转念一想,她两手空空家徒四壁,不,连家都没了,这么个年纪轻轻又家财万贯的俊公子能图她什么呢?
  等心怀忐忑地住了几天之后,赵凤兰才寻思过味儿来,许是真的见她和丈夫可怜吧。但她并没觉得伤了自尊,只心怀感激地受了修易的善心,想着做些什么回报他。
  既然修易不缺钱,又给了她看宅子的理由,她便尽职尽责。修易叫她尽情当自己家,随便对宅子做什么都好,只留给他一间院子便好。
  赵凤兰也真的当作自己家一样悉心照料,除了老两口日常开销,便买些衬得起这宅子的家具字画。买不起名家金银玉器,便逛一逛买一买小手工匠好看的作品。赵凤兰跟老伴儿闲来无事在后院养肥了一池子锦鲤,再侍弄侍弄花草,宅子里小路旁都是各色惹人喜爱的鲜花绿植,倒也不算辜负了这宅子。
  循清吃饱了。吃了两根油条、两个烧饼,喝了一碗甜豆浆、一碗绿豆粥,还吃了好多浇了桂花糖的杏仁豆腐。
  循清食欲好,赵凤兰更高兴了,还说晚上做好吃的给循清。
  午后,赵凤兰夫妇得去准备第二天的食材。修易就带循清去了养鱼的小亭子里,循清就靠在亭子边砌的台子上,随手捏了点喂鱼的馒头,一点一点撕着扔。修易便在一旁帮着他撕,俩人把馒头撕的比半个小拇指指甲还小,估摸比大一点的黄豆粒儿还小一些。
  “那谭宴平演得真好。将我都骗过了。”循清突然起了话头。
  修易微愣,随即接道:“是啊。若他不执着于守那个祖业,本也不至于此。”
  “你说秦毓秀装了这些年,都没人发现吗?我瞧着张晚秋分明还算知礼。”
  “可说呢。略一想便奇怪,若她全家粗俗至极,怎么出得来状元郎。”
  “摄魂作怪是真,谭宴平没真心待张晚秋也是真。”
  “我待你也是真。”修易坐在了循清对面,与他一同侧对锦鲤池。
  正撕馒头的手一滞,循清抬头看了他一眼,好笑道:“有多真?”
  修易假作沉吟,笑着答道:“死生契阔,永以为好。”
  循清轻笑了一声,说:“你猜谭宴平当年是不是这样骗到张晚秋的?”
  闻言修易便笑了,半真半假道:“那便是骗得到了?”
  循清嘴角微扬,不置可否。
  “早上我与太白仙君通过信了。项圈的事有着落之前,我们还有时间转一转。”
  “城里有一对先生,一位算命,一位说书。我前些日子从他那儿听过你的故事。”
  “嗯?”循清转过头,拍了拍手,将手上的馒头碎屑抖了个干净,奇道:“我什么故事?”
  “你与他家祖上远亲的故事,那个酒楼老板。”
  循清愣了一下,张了张嘴,又不知说些什么。
  “也没讲什么,细节他不知,连名字也不知。只大概说了,你爱去他酒楼吃饭。你俩举案齐眉,挺恩爱的。”
  瞧着循清出神,修易便问道:“比起他,我做的饭味道如何?”
  循清回过神来,愣愣地看修易,忽然笑了:“我已经忘了他做饭是什么味道了,只当时觉得御厨做的都没他做的好吃。他可能摸我的喜好摸得更准吧。你啊,你烤的兔子很好吃,下次回去我还想吃。”
  修易笑着,没有过多纠结这个问题,只道:“好说好说。”
  “我们去听听书吧。我想听。”
  “听是听,只是别太难过。”
  “我知道,逝者已矣,昨日之日不可留嘛。”
  二人刚要出宅子的大门,却见赵凤兰从外面回来,问他们往哪里去。修易说去听听书,要不了两个时辰便能回来。赵凤兰说着不急,却对循清说,下午会做糕点给他送房里去。循清眼睛亮了亮,说那便早些回来,惹得赵凤兰又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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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生契阔”——先秦.佚名:《击鼓》
  “永以为好”——先秦.佚名:《木瓜》
  “昨日之日不可留”——唐.李白:《宣州谢朓楼饯别校书叔云》


第10章 旧事前程
  熟悉的天桥熟悉的摊,熟悉的伙计小茶馆。
  暑热未过,算命先生的头发还是簪得那般高、那般光溜。
  只是两人头顶多了个草棚,连着旁边的茶摊。想必是那天故事讲得好,给茶摊也连带着多卖了许多吊茶水钱,摊主便干脆给两人也支了棚子,想着喝茶、听书加算命一摊解决。
  摊主人来人往记不清,说书的却远远地一眼就认出了大贵人修易。
  “哎呀修公子!”
  修易二人刚站定在摊位前,说书的便惊喜地叫道。
  瞧着摊位上已坐了不少茶客,在听说书的讲故事,修易便摆了摆手,笑道:
  “先生接着讲,我俩从当间儿开听也成。”
  不用说书的示意,茶摊摊主一看修易便想了起来,再一看他旁边还跟了个气质不凡的公子,忙有眼色地招呼修易过去坐。许是循清面相太干净,穿的又是白衣,摊主给看了个整个摊位最好的藤桌藤椅,将桌椅抹了又抹,又给上了壶凉茶。
  修易忍不住腹诽,难道他看着就不贵气?怎得上次自己只能拿袖子抹个长条板凳放倒了坐?但他一转头看循清,脑中立刻一连串的明眸皓齿超凡脱俗天上有地上无,神仙。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修易便对摊主的差别对待理解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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