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师兄真绝色[古代架空]——BY:晚星雀

作者:晚星雀  录入:03-14

  静莲默默把那只如意红宝石簪放进抽屉,簪上了那只流苏雀羽簪:“那我就带这个。”
  祁年:.......
  贺北忍不住多嘴问:“师父你这大晚上打扮是要?”
  静莲慢吞吞道:“为师的事你少管。”
  贺北:......
  静莲如今是个大情种,年少时苦追贺岸无果,被拒绝之后,便决心不再一棵树上吊死,处处留情。近到陆晚竹的师父陆袖为她一生未娶,远到昆仑仙山寺的佛子愿意为了他踏入万丈红尘,但她最后统统不要。
  爱时投入,断时全身而退,有时候贺北还挺佩服她的。他不行,他就要在谢倦这一颗树上吊死,实在不行就连根拔走的那种。
  被静莲呵退以后,贺北想看看谢倦在做什么,结果发现谢倦已经早早睡下了,唯独为他留了一盏昏黄的烛灯。知道贺北不喜欢黑,这个习惯就一直留着。
  之后的两天,贺北发现谢倦好像真的不打算再理他了。
  除了换药、穿衣服不方便的时候会用眼神戳他。若不是怕祁年发现脖颈上那些暧昧的痕迹,这些事情他早就让祁年做了。
  其他时候,贺北在他面前就跟瘟疫似的,谢倦退避三舍,贺北碰一下都不行,碰一下就会被打,真打,被谢倦用剑柄敲在脊梁骨上的痛味儿贺北吃了不少。
  贺北想,大概谢倦觉得他恶心吧。自己悉心照顾了多年的师弟,回过头来要和他发展成其他关系,但凡放在一个正常男人身上都无法接受,更何况是谢倦这般纯良的人。
  贺北发现他送谢倦的那只鹿角银簪也被他收了起来,之前三天总有两天会戴。送他的剑穗也摘了下来。总之,谢倦在想法设法与他划清界限。
  后来,贺北也自觉不再纠缠谢倦自讨无趣,他不想谢倦难受,乖顺起来沉默了好几天。
  祁年倒是开心许多,因为没有贺北捣乱的缘故,他和谢倦单独相处的时间就多了起来,清静又舒服。
  贺北看到谢倦的伤好的差不多了,才忽然想起有个宋流萤来。之前答应了常去看他,其实也没有兑现承诺,多少有一些愧意。便又抽空去看了他一次,发现他并不在药堂养伤。
  于是贺北转场至鹤望峰练剑。
  毕竟真武大会Nanf在即,他也想取得一个好名次。说来那晚也是心急,过度汲取白子的力量让他精力旺盛无处释放。谁让他的情敌太强,比他早一步尝到白子的滋味儿。一想起可君来,他就太想要赢了,赢走谢倦的目光,谢倦的注意力,谢倦的心思。
  他从天亮修习剑法修习到夕阳落晚不知疲惫,今日刺出剑芒的次数更多了。他的品阶早就在砍尽山花那夜突破五品,但他谁也没有告诉,五品并不值得他得意。
  练完剑准备下山时才发现,层层叠叠树影中有一抹青衣。他心头一热,追赶了上去。
  “师——”兄还未说出口,他发现那人并不是谢倦,而是宋流萤,顿时有些失望。
  宋流萤看上去状态并不好,似乎很疲惫,脸色苍白,额上冒着一层细小的汗珠。他问宋流萤:“怎么不在药堂养伤?”
  宋流萤低下头小声解释:“今日弟子综测。刚参加完,想找师兄没找到,便想来鹤望峰碰碰运气。”
  贺北讶然:“你伤好了?就去参加综测,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死心眼呢。”
  “我......”宋流萤犹犹豫豫半天,又说:“我得了第三名......师兄。”
  贺北一阵惊叹:“就这样你还得了第三名?可以啊小师弟。但是养伤要紧啊,你这样逞一时之快太伤身体了。嗯.....你来找我不会就是为了告诉我你得了第三名吧?”
  宋流萤点点头。
  贺北无奈道:“你可真倔。和我师兄一样,明明受了伤也闲不下来。”
  宋流萤眼神一暗:“师兄,那我先走了,你先练剑,我不打扰你。”
  贺北把艳山剑收回腰间:“我也要回,顺路一起。”
  “好。”宋流萤抬袖擦擦额上冒的虚汗,就在他转身时,胸口竟然猝不及防地一痛,眼睛一花,身子一歪险些摔倒在地,幸好被贺北一把拉了回来。
  贺北嘱咐一句:“以后可别逞能,受罪的是自己。慢慢走,不着急。”
  宋流萤心里一暖。
  贺北和宋流萤一同走下鹤望峰,刚走到回兰渚的必经小道上时,迎面就遇见了谢倦。
  谢倦先是看到贺北,再看到了他身旁站着的宋流萤。
  贺北与宋流萤两人并肩而走有说有笑,谢倦看到心里莫名就一冷,觉得有些不舒服。以前没有这种感觉,或许是他突然发现宋流萤看贺北的目光是一种很崇敬、温度很高的眼神,就像贺北以前看他一样。
  “贺师兄太厉害了。”宋流萤的夸赞也入了谢倦的耳。
  以前贺北也常常这么夸他:“师兄太厉害了。”
  “师兄!”贺北看到谢倦后,脚步就不自觉的加快往前,但是忽然想起谢倦和他还在冷战期,不愿意与他太过靠近,他害怕谢倦的排斥,在意谢倦的感受,生生又后退一步,恰好退回到宋流萤身旁。
  这后退的一步谢倦看在眼里,心里又莫名一阵不舒服,胸口堵上了东西一般憋闷起来。
  宋流萤看到谢倦也立马打了声招呼:“谢师兄好。”
  谢倦扫了宋流萤一眼,淡淡点头回应。
  宋流萤问:“谢师兄这是去哪?”
  谢倦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只是之前习惯贺北这个时间若不回来,他就会到不远处的一颗老凤语树下一边练剑一边等他。
  谢倦道:“练剑。”
  宋流萤温声温气道:“唔,师兄们都好勤奋,你和贺师兄都是我的榜样。贺师兄也是在鹤望峰练了一下午的剑,流萤以后也要多多努力。”
  “嗯。”谢倦凭借这句话联想到,贺北与他在鹤望峰待了一下午。
  实际没有。
  贺北笑道:“你还不够努力?小师弟,按你的劲头再过两年都超过我们了。”
  “我走了,你们继续聊。”谢倦不想再在这两个人面前待,觉得身心都不舒畅。
  过去十几年,和贺北在鹤望峰练剑的人都是他,如今换了人,挺好。谢倦向前走的脚步越来越快,因为赶快投入练剑就会停止让杂乱的思绪翻涌在他的脑海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
  师兄吃醋记。
  解铃还须系铃人,自己的媳妇还得自己哄。


第028章 契合
  真武大会在即, 剑庄空前热闹起来。
  整座剑庄以北的平章苑,陆陆续续住进了来自江湖四海各个门派的侠士。
  起初,许多刚住进剑庄的外派弟子一直不明白一件事情。真武盟一向以西南贺岸的宁枯城为翘楚,真武大会以往都是在宁枯城举行, 为何此次却选址在凤语剑庄?凤语剑庄在真武盟中只算是中上流的门派。
  直到他们后来在凤语剑庄有幸见到了来自江东重霜楼的左使暮子吟, 来自江北栖梧阁的副阁主殊渝, 来自云顶之巅的小郡主禧令,才大概明白了何故——是因为松洲城位于北府、西南、岚洲十城、江东、江北的中间地带。
  此届真武大会,真武盟向北府神殿、岚洲十城为首的云顶之巅、江东二十一城的重霜楼, 江北十三城的栖梧阁都发出了诚挚的邀请。
  真武大会举办在松洲城旁的凤语剑庄成了最好的选择——这些门派前往松洲城都不算远。
  再细思大家还能猜到一点,真武盟有意扶持凤语剑庄再造回当年的声势。
  实际上,这些门派除却一向交好的云顶之巅,一开始都打着婉拒的心思,毕竟大家谁也不比谁差, 何必要卖真武盟这个面子。但镜花宫盗取河图洛书碎片的阴霾笼罩在了每一个武林正派头上, 他们担心魔教就此复兴, 危者自危,最好的方式便是抱团取暖,于是通通应了请函, 派了一些主心骨弟子前往凤语山会师。
  凤语剑庄有了贺岸与宋明安在的钱财方面的倾囊相助,还不至于打肿脸充胖子。来者即是客,外派弟子的吃穿用度各方面都是极好的规格, 和他们想象中的恶劣清苦全然不同。体会过后, 反倒觉得凤语剑庄风光无限好, 西临寒江, 夹岸巍峨高山, 满目苍翠花红。长空缥碧, 云蒸松顶,自然形成的景致随处可见。
  洗清了许多外派弟子脑海中凤语剑庄日渐落败,松洲城是个山野之外小地方的想法。
  况且凤语剑庄除却山好水好风景好,人好像也不错。
  剑庄的弟子一个个都生得俏生生的,到底水土养人?外派弟子们纷纷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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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日剑庄正是急需人手的时候,贺北和谢倦作为两个“壮丁”,自然忙得不可开交。除了修习剑法,还要为真武大会的琐碎事宜奔波。
  两人大概只有晚上睡觉的时候才能见到。
  忙起来的好处就是,贺北无暇去顾及二人此时的尴尬处境,他就当自己是在给谢倦考虑接受的时间。
  贺北修习剑法依然是在鹤望峰。
  宋流萤抽课余时间来鹤望峰找过他几次,他便用心去指导几句。宋流萤这孩子乖巧,总是默默等他休息的时候才走过来问,所以他并不觉得烦。
  宋流萤也喜欢穿青色,站在高高花丛中身影隐隐约约过来时,他三次有两次会失口叫成“师兄。”
  明明他的好师兄不会来看他的。
  之前都是谢倦陪着他在鹤望峰练剑,如今物是人非。天气是升温了,四月渡入五月,贺北的心却一天比一天凉。
  鹤望峰的位置对于外派弟子来说位置并不太算好找,即便是本派弟子,也懒得用轻功跃过好几道峰过来,所以日常还算清净。
  直到有一天,贺北在鹤望峰练剑时,偶遇过一个迷路的青云派弟子,他将他带回平章苑附近的时候,惹来不少目光。
  平日里,代替静莲时常在平章苑露面的谢倦,已经快成了凤语剑庄的某个景点。结果贺北也不能幸免,每日来鹤望峰“迷路”的弟子们莫名多了起来,贺北索性也不去鹤望峰了,就安安分分待在兰渚。
  谢倦在兰渚的西小院练剑时,贺北时常爬上西小院旁的凤语树上偷看。
  起初谢倦当作没看见,后来,谢倦居然主动与他搭话了。
  “下来。”原本还在空中翻飞舞剑的谢倦清姿一落,肃然立站回地面。
  贺北跃下凤语树。
  谢倦一剑刺向贺北的方向掀起一道凛风。
  贺北知道谢倦这是想与他切磋对招的意思。
  他们师兄弟二人对招时都太了解对方的脾性,知道对方想要什么的回馈。没有贺北与他时常切磋,谢倦找过祁年几次,但祁年总是和他“客客气气”的,不像是在切磋,缺少了一种默契。
  谢倦的武功品阶比贺北高,但贺北的爆发力是谢倦所佩服的。谢倦能感觉到来自于贺北的压迫感,这种压迫感使他不断想要突破。贺北总能探出他招式中的漏洞,去解开他自以为已经天衣无缝的招数。他为此并不觉得懊恼,甚至觉得贺北有时算是他的“良师”。
  棋逢对手,不过如此。
  此时,贺北在谢倦的剑下并没讨到什么好处,谢倦上来就攻势十足,几个猛招行云流水下来,已将贺北逼到狭隘的墙角。
  贺北言:“师兄,我们许久未切磋,你又长进这么多,寒川都快追不上你了。”
  谢倦未理他,又一剑毫不留情地朝贺北的颈侧刺去,贺北头一歪灵敏闪躲,雪刃顺过墙面划下一道伤深痕。贺北的后背紧贴着墙面直直跃起,在空中翻飞到谢倦身后。
  到此时,贺北的剑都还未出鞘。
  谢倦才是吃惊于贺北的进步,导致他现在有些摸不清贺北此阶段的真实水平了。贺北未出剑就已经吃下他好几记猛招,并轻易逃脱他的掌控。
  令谢倦满意的是贺北这些时日是真的有在好好练剑。
  “师兄,好凶。”贺北展开笑颜,比凤语花还要浓艳。
  谢倦不禁心头一动,但他很快就压制住这种对他来说不可控的异觉。
  “师兄,想你了。”
  贺北好久没有与谢倦有这般亲密的交集,和喜欢的人练剑又何尝不是一场感情中的对弈。
  “想我?我们难道不是天天见。”谢倦被这话气笑了。
  这笑如同清凉的泉水浇灌在贺北心上。
  “很久没有一起练剑,所以想。”
  清脆一声尖啸,贺北的艳山剑已经在谢倦的层层剑招下逼出鞘来。
  “你?和他不是练的挺好。”谢倦的眸色一冷。
  贺北疑惑:“嗯?”
  谢倦不再说话。
  贺北稍微思索一下,他笑了。
  原来谢倦说的是宋流萤。宋流萤来鹤望峰找过他的事情他从未与谢倦提过,那说明谢倦应当是去鹤望峰看望过他,刚好撞到他与宋流萤一起。
  “你是说宋师弟?”贺北本来想解释一下,宋流萤也只来找过他不超过三次而已,而且每次待得时间并不算长。但是他太想看谢倦吃醋的样子了。谢倦吃醋说明心里有他。
  谢倦没有回答贺北,而是说:“你身边从来不缺陪你练剑的人吧?”他的剑招愈发凶狠起来。
  “缺。怎么不缺。”贺北在谢倦密集的攻势下逐渐沦为防守。
  谢倦漠然睥睨他一眼:“你就这么耐不住寂寞?”他的话里带着铮铮的刺。
  贺北闻着空气里那一点点难以捕捉的酸味,终于心满意足。
  “我只缺你。”贺北不知道什么绕到了谢倦身后,在他耳边温热吐下这一句包含情意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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