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魏晋当名士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这个懒人没起

作者:这个懒人没起  录入:03-14

  “卿就是木李?”
  “是的。”
  木李定了定神,开始抚琴。当年,那个道姑留给他的图画,上面画得居然是皇宫太极殿,所有的建筑都能对上。那十几道朱砂线,莫非……太极殿的下方,隐藏着几条密道?
  萧昀听过许多名优的弦歌,没有一个人,拥有木李这样得天独厚的美妙嗓音。然而,如此绵软无力的琴声,委实配不上他的歌喉。
  看来顾玖对这个男优,可能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因为动了心,才喜欢听他抚琴。
  萧昀莫名吃味:“阿玖,朕听着,木李的琴技十分平常,算不得名家。”
  木李低垂着眉目,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琴音依旧流畅无比。
  顾玖一脸笃定:“臣倒是觉得,花里胡哨的琴技,许多人都会。木李的琴曲,若非胸有丘壑、仁者慧心,绝不可能这般干净动听。他的弦歌,是臣听过的最美好的。”
  萧昀一阵心塞。
  从皇宫出来,已是华灯初上。
  顾玖有心事,他不擅长揣测别人的想法,但他并不傻。萧昀对他的忌惮,似乎越发严重了。
  薄暮之中,街上彩灯辉映,车水马龙,人声如沸。顾玖直接进了街边的酒楼。尴尬的是:他和木李点了一桌小菜,对饮了两壶酒,才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他们都没带钱。
  木李解下玉佩,打算押在这里。
  顾玖不同意,顾家的家规,什么都能给别人,唯有贴身的玉不可以。
  他摘下官帽上的蝉纹金铛,随手抛给跑堂的人:“再上两壶梨花白。”
  跑堂的接住这玩意儿,整个人都懵了。
  晋国的官员,奇葩比较多。有官居九卿,闻到别人家的酒香,就钻进别人家的酒窖,狂饮一番,醉倒在偷窃现场的太仆。所以用官帽上的金蝉换酒,也不算太出格。
  如果是别人这么做,恐怕不会得到什么正面的评价。然而,作为第一美男子,顾玖又火了一把。
  金蝉换酒,居然成了清河公潇洒不羁的行为艺术,名士逸闻。
  顾玖:请不要搞个人崇拜。
  酒还没喝完,已经有纨绔子弟堵在酒楼围观美人。
  于是,许多人看见了他们毕生难忘的一幕——喝醉的大权臣顾玖,被秦王萧衡拦腰抱起,顾玖突然睁开眼,目光凌厉地瞥了一下,看清楚是萧衡,又慵懒地睡过去了。


第52章 兵符被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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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怀中溢满了淡雅的兰香, 萧衡下意识地放慢脚步,尽可能走得平稳一些。顾玖难得有这种需要别人照顾的时候,他刚才为什么要让马车停得这么近,几步就到了?
  登上马车, 萧衡还是不想放开顾玖。
  木李没有跟上来, 他站在路边, 望着秦王的车驾上缓缓垂落的锦帘,等到视线被彻底隔绝, 才转身上了顾玖的车。
  顾玖处在一种奇异的状态,神智还算清醒,躯体沉醉绵软。
  木李觉得顾玖的眼光不错。刚才萧衡抱着他登车, 那副小心翼翼、生怕把他磕着碰着了的模样,不像风月老手那么周到细致,反而有种青涩笨拙、但是非常诚挚的珍惜。
  回到暖阁,萧衡轻轻地把顾玖放在卧榻上, 俯身帮他脱靴子。
  顾玖晕晕乎乎的扶着萧衡的肩,手指像寒玉一样冰凉。
  战事要紧,顾玖今天早上没吃饭, 直接去调拨钱粮兵甲。忙到下午,在萧昀那里喝了一盏茶。晚上空腹饮酒, 还没怎么吃东西,先把自个儿灌醉了……
  果然,他这副身子骨还是一点都经不起折腾, 胃疼,是不是应该吃点什么?可是头好晕, 恨不得立刻睡着,感觉不到疼痛, 就不疼。
  萧衡很快就发现了顾玖的异常,伸出三根手指,搭在他的左手寸口处,诊了诊脉。没什么大毛病,倒像是饿坏了,身体仍然有点虚,尤其是脾胃。
  考虑到这是一位讳疾忌医、能把徐神医作跑的大权臣。萧衡选择食疗法,让小侍女陶陶送来一碗热气腾腾的红枣小米粥,一盘山药薏米糕,投喂顾玖。
  顾玖醉得一塌糊涂,还要讲究礼尚往来,拈起一块山药薏米糕,递到萧衡的唇边:“你也吃。”
  萧衡舔了舔薄唇,很配合地吃了半块。另外一半被顾玖不小心抓碎,掉得到处都是。
  温热的粥,安抚了肠胃,顾玖清亮的眼珠里透着一丝满足。
  萧衡还没见过如此乖巧的大权臣,满心柔情,取来青盐,服侍着顾玖漱口。又用温水拧了一条帕子,给他擦一擦脸。
  擦到嘴角的时候,顾玖总是微微偏头,躲开巾帕。还弄翻了银盆,搞得萧衡一身狼藉。
  萧衡扳住顾玖的下颌,指尖传来柔嫩的触感,细腻微凉,萧衡的眸光黯了黯,虽然隔着布巾,他也没敢碰那浅粉色的唇,巾帕缓缓地擦过嘴角,同时在心中告诫自己:不可以碰那里,会忍不住的。
  萧衡的声音罕见地轻柔:“睡吧。”
  顾玖坐着不动,神色间满是迷茫。过了一会儿,才说:“不换寝衣,我睡不着。”
  萧衡:“……”
  知道顾玖不好伺候,但是确定要换寝衣?感觉受到了撩拨。
  解开顾玖的衣带,萧衡的呼吸渐渐急促,十分克制地不敢乱看。
  小侍女陶陶掩着嘴偷笑。
  大侍女孔阳敛衽行礼:“殿下,让奴家来侍奉公子更衣。”
  一想到每天服侍顾玖更衣的,通常是孔阳和陶陶、书僮望舒、家伎歌僮,萧衡整个人都不太好了。他胸口小火苗乱窜,狠狠地咬着唇:“不用,我来就好。”
  好不容易替顾玖收拾妥帖,萧衡逃跑似的,快步走到门外,吸了一口凉凉的空气,身上的热度反而不断攀升。
  恰好遇见崔璟来送喜柬,迎面打了个招呼。
  崔璟的目光从萧衡破了皮的唇,和一片狼籍的衣襟上扫过,左颊上笑出了一个小小的梨涡:“殿下的嗓子怎么哑了?”
  萧衡顺着崔璟的目光,低头一看,他的前襟上沾了一小片山药薏米糕和清水的混合物,还有不少可疑的水渍,有点像那什么。
  萧衡:“……”
  某人现在的样子,像极了小画册里的某些少儿不宜的场面发生过后。真是又羞又窘,并且有口说不清。
  崔璟己经进屋,顺手把喜柬放在书案上,在小案边坐下。打量着懒洋洋、醉醺醺、寝衣穿得松松垮垮的顾玖,又看了看正在换床单的小侍女陶陶,和博山炉上氤氲缭绕的轻烟。
  崔璟单手扶额,絮絮叨叨:“攸之,你怎么可以这么过分,冰天雪地的,用完就把人往外面赶?”
  顾玖不太清醒,没听懂,疑惑:“怎么过分了?”
  崔璟:“殿下刚……刚……嘴都被你弄破了。那么冷的天,站在门口容易冻病的。”
  顾玖还是不太明白,不过外面冷,这个他能听懂:“那让阿鸷进来。”
  崔璟立刻去开门,对仍然站在门外的萧衡挤眉弄眼:“攸之让殿下进屋,哎,我只能帮到这里,其他的,殿下要争取呀。”
  萧衡眸色幽深:“恩,在争取。”
  崔璟作讨喜状:“婚期定在冬至日,攸之早点起来,陪我去接亲。”
  顾玖:“恩,荀太尉把小女儿留了好几年,怎么突然舍得嫁给伯珪?”
  崔璟脸皮一抽:“陛下要充实后宫,各家都赶着嫁女,不然万一被选进宫里,像荀姑姑一样,大好的年华,深锁在宫墙内,朱颜蹉跎朝镜前,岂不可惜?攸之,你不会不知道吧?”
  顾玖最近忙着武官考绩,还真不知道。再说了,他又没娶妻,哪来的适龄的闺女,皇帝扩充后宫这种事,有关部门通知谁也不会通知他。
  第二天,选妃专用的宫车停在了顾府的朱门前。
  小侄女顾瑂毫无准备,她正和几个小侍女在竹外一支轩赏雪折梅,群裾迎风翩飞,追逐嬉闹间,发出一连串清脆的笑声。
  顾琛出征前,曾向皇帝求过一个恩点——他的女儿,不参加这次的选妃。
  一向温婉贤惠的顾夫人,第一次当众大发脾气,用织布的梭子砸跑了领头的宦官,下令关紧大门,绝不交出顾瑂。同时派人去给小叔子报信。
  顾玖认得嫂子的贴身侍女。
  关于陛下同意,顾瑂不用参加选妃,却有宫车去顾府接人这件事——一开始,顾玖以为是相关部门弄错了,他叫来一个小宫女,给贾皇后带话。
  贾皇后的答复是:十四岁至十七岁,符合要求的士族女郎都必须参选,陛下没有说过顾家的女郎可以例外。
  御道上,积雪清扫得十分干净。顾玖穿过九重宫阙,又一次仰望太极殿高大的梁柱,以及盘踞在斗拱檐角上的瑞兽。
  依稀能听见后宫叮叮咚咚的钟声,选妃总是鸣钟击磬,搞得像过节一样热闹。
  本该去挑选佳人的萧昀,竟然只穿了一袭白绉纱衫,半躺在寝殿里听琴。
  御案上摆得满满当当:葡萄酒、琉璃杯、金足樽、翡翠盘……一只小巧的仿古文王鼎中燃着香篆,缕缕烟气盘旋上升。
  顾玖踏着古琴涔涔的清韵,走到跟前行礼:“臣顾玖拜见陛下,恭请福安。”
  萧昀:“阿玖,来得正好,陪朕喝一杯。”
  与此同时,萧衡正在调查的,鲜卑王子宇文赫被杀一案。经过多次走访,终于锁定了凶手——阮轻寒。
  樱桃小嘴,眉目如画,完全符合目击者的描述。更重要的是:案发当天,不只一个人看见,阮轻寒恰好在鼎香阁。
  受害人的致命伤,是一把锋刃极薄的短刀造成的,擅长用刀的女子非常少。木李说,他试探过阮轻寒的功夫,和凶手是一个路数。
  原来,木李和鼎香阁的姑娘们比较熟悉。有些话,那些姑娘不敢对官府的人说,却愿意告诉木李。木李获得了更详细的线索,他怀疑冒充甲子先生的刺客,就是阮轻寒,昨夜才找到机会试探。
  萧衡疑心木李就是甲子先生。
  不过,甲子先生杀得都是恶贯满盈的官员,陈年旧事,和宇文赫的案子无关。萧衡不像顾玖那么公正守法,打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甲子一马。
  萧衡带着人去逮捕阮清寒,意外地发现:阮清寒伪造顾玖的手书,欺骗顾夫人,说已经和陛下达成一致——先让顾瑂进宫,参加选妃,一定会落选。
  顾琛出征在外,洛阳城中暗流涌动。这个时候,阮清寒把顾玖的侄女骗进宫,到底有什么目的,受谁指使?
  萧衡一颗心沉入谷底,难道皇兄已经对顾玖下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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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雾缭绕的太极殿,悠扬的琴声蓦然一乱。
  琉璃杯从顾玖的手中坠落,碎成了几片熠熠闪光的琉璃。玫瑰红的葡萄酒,溅落在地上,恍若触目惊心的血迹。
  最优雅不过的清河公,无力地伏在白梅小案上,连头都支撑不起来。
  乐曲频频出错,萧昀不耐烦地挥手,让士兵将宫廷乐师砍了灭口。
  暗红色的血,顺着汉白玉台阶蜿蜒。
  一名瑟瑟发抖的小宦官,从顾玖的怀中摸出一枚纯金虎符,战战兢兢地交给萧昀。
  这是禁军的兵符。
  禁军六校尉之中,顾玖的亲信只有两个。宇文乌菟龟被撤职,沈谧带领一万禁军,押送着钱粮兵甲去了邺城。剩下的两万禁军,用兵符就可以调得动。
  顾玖嗤笑一声,轻轻地叹息:“要取兵符,何须如此?”在萧昀让他饮下加了料的红酒之前,只要一句话,他就愿意交出兵符。
  被很在意的人朝心口捅刀子,为什么会这样?
  药效发作之前,顾玖原本有机会反抗,但是小侄女落在萧昀的手中,他不敢轻举妄动。
  萧昀捏了捏他的耳垂:“朕不仅要兵符,还要阿玖。”
  顾玖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直到重重帷幔依次卷起,国舅杨瞻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居高临下地打量着顾玖:“陛下,随便玩玩也就罢了,千万别动心,清河公绝不能留!”
  萧昀:“朕舍不得。”
  顾玖被恶心到了,一阵反胃:萧家没一个好东西!呸,小狼崽不算。
  杨瞻的眼神异常猥琐:“舍不得也要舍,让他翻身,大家都得死。陛下若是下不了手,臣可以代劳。”
  萧昀:“朕再想一想。”
  国舅杨瞻干啥啥不行,抢功劳、害同僚、排挤人却是一把好手。
  顾琛连战连捷,杨瞻认为大局已定,是时候取代顾琛,抢夺平定鲜卑、匈奴的功劳,顺便设个局,让顾琛再也回不来。
  萧昀让尚书令拟了一道圣旨,由大将军杨瞻持节,率领十万大军,接替顾琛担任统帅,都督青、冀、幽、并四州军事。
  这样一来,顾琛反倒成了杨瞻的下属,还得听他调遣。
  这种圣旨,搁在从前,根本出不了皇宫。
  然而,加盖了清河公的印章,同时还有“清河公的手令”,就可以畅通无阻。
  为了防止顾琛不肯交出兵权,节外生枝,他们还找人模仿顾玖的笔迹,写了一封家书。计划到时候,以顾玖的名义,将顾琛骗到杨瞻布置的陷阱之中。
  伪造的家书写完,杨瞻拿到顾玖的眼前晃了晃,得意非凡:“这字怎么样?”
  顾玖一看,不得不说一声佩服,这字迹足以以假乱真。就是修辞不太符合顾玖的习惯,希望兄长的警惕性高一些,能够及时地发现疑点,千万不要上当。
  杨瞻兴冲冲地去点兵。
  萧昀挪动顾玖,让他倚在怀中,摩挲着他的脸:“阿玖,朕一直很喜欢你,舍不得你死。刚才那样说,只是为了先稳住舅舅,朕带你去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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