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物学家,专业暴富[综名著] 完结+番外[青春同人]——BY:山海十八

作者:山海十八  录入:03-09

  这种事就连伏尔泰在《哲学辞典》也写到相关幻想,“如果有骏鹰的话,我们将与阿斯托尔福一起奔向月球。”②
  因此,贝利就在骏鹰的想象画边上,写了一长串的感叹词。
  这些或天马行空或荒诞不经的故事,只是神秘学提到「火焰」时的冰山一角。
  贝利书房内总计四百零五本书,平均每本都要出现火焰内容两三则,他究竟将哪一条与预言诗对应起来?
  “看来必须去一趟新奥尔良。结合当地实际情况,才能有确切的答案。”
  珀尔不清楚这个时代的新奥尔良是什么样的,但她知道那里杂糅多种文化,不同文化的宗教信仰不同,也就有着不同角度解读神秘学。
  爱德蒙也没去过新奥尔良,可他知道那里能用一个词形容就是『乱』,混杂了多方势力。
  “但愿海因兹能快速追赶上贝利。不管贝利想证明哪种火焰,他只带一个侍卫奥克,未免太过危险。”
  珀尔:“我想海因茨应该吸取教训了,找到儿子后不会不由分说把人揍一顿就强制带回。那样的话,贝利早晚还得再跑一次。”
  从美国北方赶路去南方,途中不知不觉过了圣诞节。
  12月29日中午,海因茨日夜兼程终于到了新奥尔良,直奔度假别墅。
  在提心吊胆近二十多天后,听到管家说贝利小主人昨夜也来了,他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贝利带着男仆奥克,上午出门转了一圈。中午回家吃饭,没想到进门就撞上端坐在椅子上的父亲。
  他下意识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这次离家出走,走得是悄无声息。父亲居然这么快追来了?怎么可能呢!
  虽然贝利逃家时颇有豪情壮志,要反抗父亲的蛮横责骂与禁足,要让世界惊讶他也能破解一段诺查丹玛斯的预言,可真的踏上旅途才知道出门在外的不容易。
  行李被偷,被索要高价旅费,还差点上错了船极可能被送到压榨劳动力的黑心工厂。
  发烧、崴了脚也没法喊苦喊累,才明白以往舒舒服服的旅途是父母安排好了一切琐碎杂事。
  贝利偷偷哭了好多次,有梦到父亲追来把他暴打一顿,这让他咬着牙也必须要继续南下,不想认输返回华盛顿。
  既然在床头柜上留了挑战信,必须等着瞧瞧父母到底能不能发现他的去向。可是父亲真的出现了,他下意识拔腿转身就想跑,怕挨揍。
  海因兹瞧着贝利的模样,儿子短短二十多天瘦了一大圈。
  心里窜出来的一股怒气,又很快被心疼取代。再三劝说自己,要改变教育方式,语言暴力要不得。
  “你跑什么?肚子不饿吗?先吃饭吧。吃了饭,和我说说你究竟想验证什么猜测。我把你喜欢的作者兰茨先生与你欣赏的投资人默瑟请来做顾问,等几天一起去探险。”
  海因茨放缓了语气,尽力心平气和地说话。
  “这次你一言不发离家出走,你有错,我也有错。一会,我们好好谈谈,要怎么改正彼此的错误。”
  这下,贝利愣在原地。
  他偷瞄了一眼天空。没问题,太阳还是从东边升起的,可父亲怎么性情大变了?
  听父亲说请到了兰茨先生与默瑟先生,早前坊间传言,那两位有着特殊的气运加成。
  难道说那种看不见摸不着的力量光环已经超越调查案件范围,是有扩大到教育界的趋势了——能教导一个人怎么好好做家长了??


第73章 (一更)、旧日重现
  1837年的最后一天。
  珀尔与爱德蒙以最快速度赶至新奥尔良。
  对于这一次的赶路, 如果要说些什么感想,那就是如无必要再也不想乘坐火车了。
  今年,是火车在美国通车的第七个年头, 它的舒适性真的叫人不敢恭维。
  卧铺, 不存在的;只有硬座,颠簸到令人怀疑身体与座椅接触的部分, 在下车时就会彻底失去人体机能。
  劝说安娜坐镇留守华盛顿, 必须留一个人应对突发情况做决策,这件事做得非常妥帖了。否则,以安娜不常锻炼的身体,只怕在下火车时要大病一场。
  这话不带一丝夸张。
  由于工程技术的时代限制性,车厢的减震功能非常差!
  珀尔将它与21世纪末火车相比,在十九世纪初期坐火车与上刑没区别。
  她每天锻炼, 到达新奥尔良之后都想要平躺三天, 不做其他事只好好修养被折磨到散架的骨头。
  恨一个人, 恨到想和他/她同归于尽吗?
  那就一起坐长途火车吧。从起点站到终点站,就是直达地狱。
  坐过火车才知道为什么有钱人非必要很少选择火车出行。
  珀尔见到了少年, 看着他与海因兹的相处气氛不再僵硬, 想必这对父子之间是有过充分交流。没有长篇说教, 只提醒贝利,一言不发离家出走的做法同时伤害了他的母亲。
  “贝利,我想你已经充分懂得旅途不易, 也能够体会你母亲如今的寝食难安与惶惶不可终日。
  她很想来新奥尔良,以最快的速度见到你, 是我们劝她留在华盛顿应对突发情况。万一你未能顺利抵达目的地, 半途折返回家时不能没人接应。”
  珀尔特意指出:“留下来等消息的人, 最为煎熬。”
  贝利惭愧地垂下了脑袋, 他与父亲已经进行了一场相互检讨会。“我知道错了,今后必定郑重做事。”
  海因茨充分意识专横式教育给孩子的伤害,从今往后必是会尊重理解儿子的想法与喜好。
  贝利也看到以往忽视的来自父母在各个方面给出的保护,更是自责这次出走伤害了对他一直关爱有加的母亲。
  “你明白就好。”
  珀尔也不废话,转入了正题。
  “现在说说那首预言诗吧。你千辛万苦来到这里,应该不甘心空手而归。「火焰重新点燃」,你认为是哪一种火?”
  贝利被问到这点,却没有出发时的自信满满了。来了四天,他没有把握找到记忆里的火焰燃烧地。
  “这要从头讲起。四年前,我来新奥尔良度假,与渔夫萨米哥哥认识了。聊天间,听他说过这里有骏鹰出没的故事。”
  四年前的夏天,九岁的贝利第一次来新奥尔良。
  他带着保镖在城市闲逛,这里有远比外人想象中更为复杂的多源巫术文化。
  从非洲来的巫毒教、欧洲的宗教信仰以及中美洲墨西哥的神秘学等等,交汇碰撞于此。简直就是神秘学爱好者的天堂,像是老鼠掉进米缸般快乐。
  贝利与十六岁的渔夫小哥萨米的相识,起源于那个与众不同的鱼摊。
  “兰茨先生,您是没看到萨米的摊位上有好多奇奇怪怪的鱼。没有活的,多数是干瘪风干,还有一些只剩骨架,都是尖牙利齿、凶恶无比。
  少数是现抓上岸不久的货物,肉质也都腐烂了,它们更加诡异。我记得其中有一团烂肉,内镶着两颗浑浊无光的漆黑眼珠,顶着巨大丑陋的鼻子,竟叫人觉得一堆肉泥会哭泣。那也太奇异了!”
  珀尔听着描述,这形象与深海的水滴鱼相似。
  深海鱼,懂的都懂,反正没人看到的地方,它们就随便长长了。
  不过以十九世纪的下潜技术,人们对于深海鱼的认识还很匮乏。将那些鱼类视作海中恶魔,也是对未知事物的下意识反应。
  当时,贝利被奇怪鱼类吸引,主动与渔夫萨米聊了起来。一来二去渐渐熟悉起来,听对方谈起更多新奥尔良城的诡异传闻。
  “萨米哥哥说,他有亲身撞到过怪物的经历。算起来是五年前的春天,他喝醉酒走岔了回家的路。迷迷糊糊间,发现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少,不知什么时候四周起了雾。
  渐渐的,大雾里剩他一个人了,而雾气的尽头出现了一个死寂无声的庄园。午夜,庄园没有点灯。照理来说应该看不见建筑物,但萨米发现他居然能看到模糊的景色。”
  为什么呢?
  渔夫萨米后知后觉,距离他十米远,一棵参天大树居然在零点时分发出幽幽的蓝绿光芒。
  是的,树木仿佛活了过来。静默着不说话,自顾自地发光。
  这奇怪现象让萨米立刻酒醒三分。他特意观察那不是火把、煤气灯的光亮,也不是萤火虫在飞舞。
  就是大树本身散发出幽暗光源,让人能模模糊糊看到庄园的大致景象。阒若无人,萧索破败,没有一丝生机。
  一时间,方圆百里,只剩下两种活物。
  一棵古怪至极的树,与一个无意中撞见大树发光的人类。
  那种感觉对萨米来说仿佛是撞破了老树成精的秘密。
  他不由怀疑偌大的庄园为什么衰败?是不是老树吸取了庄园内所有活物的生命力?
  “正在那个时候,萨米哥哥觉得头上有强风吹过,一股热浪贴着头皮擦过,烧焦了他的头发。抬头,看到鹰首马身的怪物突然闪现在半空,朝他喷了一团烈火。他拔腿就跑了。”
  萨米惊吓至极,头也不回,有多远跑多远。
  一路狂奔,慌不择路,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逃的,更不记得是什么时候逃到累了睡在街角。
  再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上午八点。
  他确定一切不是梦,因为头发有烧焦痕迹,衣袖上沾了一根食指长的羽毛。那像极了昨夜见到的鹰首马身怪物翅膀上的羽毛。
  贝利本来不相信,但当时萨米拿出了珍藏的羽毛。
  “羽毛很漂亮,暗绿色的,阳光直射时有种五彩斑斓的色彩。萨米哥哥说他被烧焦的头发已经重新长出来,那根羽毛成了唯一的证据。”
  萨米当然在白天清醒后重新去找夜光树与迷雾里的庄园,但他失败了,没能在新奥尔良找到记忆里的地方。
  四年前,贝利听完故事也觉得遗憾,却还是有些将信将疑。
  毕竟一根漂亮羽毛算不上充足凭证,不能证明它来自奇怪生物,说不定是来自某种稀有鸟类。
  珀尔听到这里,已经明白了来龙去脉。
  “以前你没完全当真,但在读到羊皮书之后,想法改变了。因为那首预言诗与萨米的描述能对应上。
  萨米醉酒夜遭遇的怪物,其描述形似中世纪之前有相关传说的骏鹰。预言诗指向新奥尔良会出现「重新燃烧的火焰」,你认为传说中的奇怪生物,在人间复活了。”
  贝利连连点头。
  爱德蒙抓住另一个重点,“可现在你没有找到火焰的把握,是不是因为你找不到渔夫萨米了?”
  贝利沮丧地点头,“我去过萨米家。邻居说他已经消失大半年,最后一次见到人是在七月,听说他去海边进货,后来就再也没有看到人回家。”
  萨米独自生活在新奥尔良。父母很早病逝,是祖母带大的。当祖母也过世后,他一直独居生活,靠着卖奇怪海货为生。
  在今年的七月消失不见,萨米是遇上意外灾难吗?或是离开了新奥尔良,去往别的城市讨生活?
  这三天,贝利在尽可能打听情况,但没听说萨米有特别亲近的朋友,也就无从得知更多消息。
  一个人消失了,无人问津。
  这种事似乎很寻常多见,多见到没人去追问几句。
  贝利联想自己的离家出走,他更深刻意识有家人挂念是一种幸运。
  “两年前,我第二次来新奥尔良度假,还和萨米哥哥见过面,和他一起出摊卖海货。谁想到第三次再来,竟然会找不到人了。就连最基础的事,想确定他是死是活也很困难,更不谈找到传说里的骏鹰。”
  爱德蒙听着贝利落寞又忧愁的话语,心有所动,下意识扫了一眼珀尔。
  去年春天,今年春天,两人一起渡过,但明年呢?
  自己会突然消失,而两人再见之日遥遥无期,那就是不远的未来。
  那一天,兰茨先生会像贝利这样,怀念曾经出现在生命里的投资人默瑟吗?
  刚刚珀尔说,被留下等待消息的人最煎熬。说出这句话的人,真的会感到煎熬吗?
  爱德蒙不由扪心自问,决意抛下“投资人默瑟”这个角色,他真的可以走得毫无留恋吗?
  珀尔似乎没有感觉到来自身边人若有似无的注视,而是专注于破译预言诗。
  “人过留影。找人困难的话,就先从找到有发光树传闻的庄园开始。假设萨米真的见过荒废的庄园,它总不能毫无迹象地原地消失,被火烧了也会有灰烬。
  从两方面着手,先去查询新奥尔良的诡异传闻。发光树的存在不会只有萨米一人撞见过,其他人也不瞎。”
  珀尔又问贝利,“回头来看,是那则预言让你坚定了传说的真实性。所以说那本羊皮书,你是从哪里得到的?”
  贝利挠了挠头,“羊皮书就是在华盛顿买的,在我上课回家的路上一直有流动书摊,书是八月下旬购入。
  和其他书一样,买的时候没什么特别的,我看到书名是《诺查丹玛斯预言集》就买了。你们检查了我的书房,应该看到了我也买了其他好几个版本的预言集。”
  爱德蒙没再发散思维,也专注回预言诗事件上。“那么摊主呢?是你熟悉的书商吗?”
  “倒不是,摊主是个生面孔。”
  贝利仔细回忆,“嗯,后来没再见过那个人了。”
  说到这里,贝利想到了什么,似有一股寒意沿着背脊直冲脑袋。
  “难道说,这是一个局?萨米哥哥是七月消失的,我是八月买到了书。卖书给我的人,有意让我来查明萨米哥哥的消失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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