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结三千之鸳鸯谱----上官公子

作者:  录入:11-18

  “明,明白。”
  盯著男人热得几乎可以煎鸡蛋的脸,枫庭非常满意,低头用舌尖勾勒男人的耳廓,感觉男人紧张得瑟瑟发抖,他轻轻笑起来,“半夏,你真是可爱得让我想吃掉你。”
  “我听说狐狸肉不好吃。”
  “你……”沈狐狸煞风景的回答把枫庭噎得气不打一处来,当即在沈狐狸腰际狠狠捏一把,看到男人疼得眼泪汪汪,他心疼不已,口头却不愿意落下风,“不要总是惹我生气。”
  “我哪有!”沈半夏据理力争,然而枫庭只是挑挑眉毛,他就立刻软下来,“对不起。”
  虽然沿途依旧是磨磨蹭蹭,终於还是在冬至当天抵达京城,千百年许多王朝都选择这座城池,气势自然龙盘虎踞非同凡响。在城门口接受例行检查的时候,枫庭抬头仰望巍峨城墙,多年前他曾经路过这里,当时正值改朝换代,起义军在攻城。他在云端俯视,兵荒马乱中,唯独冥界勾魂使在有条不紊地工作,无数亡魂由缚魂索捆著依次被押解至冥界。
  冥界……想到沈睿阳的宿命,枫庭转头看著兴奋地和沈半夏说话的小家夥,心情突然犹如头顶的天空,黑压压的乌云逐层滚过来。进城,完全没有感觉到盛世王朝应有的清气,枫庭暗暗叹气,看来气数将尽,或许早些死,对沈睿阳而言是某种程度的解脱。
  在客栈吃过午饭,沈睿阳小心翼翼从随身的小包袱里面取出来一封信,“枫庭,我外公说到京城拿著这封信去找一个叫刘栎的人。”
  “京城这麽大,我怎麽知道那个人在哪里。”
  “我外公信里面写到啦。”
  “除了信,你还有其他信物吗?”
  “有,这是我爹留给我娘的玉佩。”
  白玉镂雕的凤穿牡丹玉佩,样式常见,但是雕工极其精细,用料亦是上乘,枫庭接过来端详片刻,然後揉揉沈睿阳的头,“你和半夏在这里等著。”
  找到刘栎的住处没有费多少时间,枫庭隐匿身形溜进去,在後花园揪住一个花精,问明朝堂形势之後,他越发觉得沈睿阳就是烫手山芋,赶紧扔掉了事!於是他急匆匆回客栈,进门却险些摔倒,谁能告诉他本来应该在天宫像寺庙佛像一样被供起来的天帝会出现在这里而且捏著沈睿阳的脸笑得很邪恶,让他感觉好像小一号的自己被调戏!鸡皮疙瘩立刻站出来放风,枫庭赶紧把可怕的幻想丢掉,恭敬道:“陛下。”
  “枫庭,这是你儿子吗?你从小就不怎麽近女色我以为你可能要找一个男人然後你确实找一个男人但是我没想到你居然敢背著我做出这等事,所以,你要给我好好解释。”
  昊音一口气说完,如愿以偿看到枫庭的脸开始扭曲,於是愉快地低头,捏著沈睿阳的下颚把他的头向左转向右转,顺便用指尖轻轻擦过他的嘴角,当即把沈睿阳吓得脸色煞白。
  “陛下,他和我没有任何关系,只是凑巧长得像,您能不能放手,我看著别扭。”然而昊音没有任何松手的表示,枫庭只得上前把沈睿阳拉到自己身边,然後不著痕迹地扫视周围,没有看到沈半夏,他立刻朝天帝瞪过去。
  收到枫庭的警告,昊音笑得更欢畅,所有天君里面就数枫庭欺负起来最好玩,於是他的恶劣面彻底发作,“瞧你,这麽紧张干嘛,我叫半夏给我做点心。你出来执行公务还要把半夏带著,不觉得累赘吗?还是让他跟我回去吧。我这些天仔细想过你们的事,半夏和你确实不合适,所以我打算给你找一个贤良淑德身份也是门当户对的姑娘和你成亲,如何?”
  枫庭的脸瞬间黑成锅底,深吸一口气,他咬牙切齿地表明立场:“陛下,我和半夏好得很,您想当媒人还是另寻高明吧。”
  闻言,昊音眨眨眼睛,抖开随身的丝绸折扇,坏笑道:“可是枫庭,半夏怎麽跟我说他想离开你?”
  “我没有!”沈半夏恰好端著点心进门,听到尊敬的仙人居然“诬赖”自己,他赶紧澄清。
  枫庭立刻如释重负般松一口气,听到昊音那麽说的时候他的心瞬间就提到嗓眼,和沈半夏相处这麽久,对方的固执常常让他无可奈何,可是有什麽办法,谁叫自己喜欢他呢?走过去揽著沈半夏的肩膀,枫庭挑衅地望向昊音,“陛下,如果没有其他事,请您吃完点心回去吧,我不希望人间被您和您家那一位闹得一塌糊涂。”
  “小枫庭真冷淡,难得我出来看看你和小半夏,你居然这样对我。”昊音施施然走到枫庭面前,右手拿点心,左手则拿折扇挑起枫庭的脸,眼神幽怨得好像枫庭对他始乱终弃,声音亦是飘飘渺渺,“你说说,你对得起我吗?”
  枫庭的鸡皮疙瘩再一次无法忍受地集体出来放风,他实在想仰天长啸,历代天帝皆是正心修身的英明之君,为什麽他侍奉的天帝却是这样一个让人恨不得掐死而後快的家夥!
  “好啦好啦,我说笑呢,你还没有告诉我你为什麽到京城,如果我没有记错,你查看封魔塔不需要经过这里吧。”知道再戏弄下去枫庭恐怕要弑君,他迅速收敛轻浮表情,目光似有若无地扫过沈睿阳。就是他吗?千夜提到的小家夥,看起来真可爱,小小年纪就死掉有些可惜,不过我若是随便插手,千夜必定不愿意,干脆做记号吧,小东西,你可要感谢我哟,感谢我让你有机会脱离肉骨凡胎。
  “陛下,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发现昊音似乎在走神,枫庭强忍著扑过去掐他的冲动,再三对自己说要冷静。
  “我在听啊,不就是你们路见不平然後要好人做到底吗?好说,我送他去找他爹,你去干你该干的事。”
  “好啊,那就麻烦仙人。”沈半夏对昊音是全心全意的信任,自然不疑有他。
  枫庭幸灾乐祸地看著沈睿阳活见鬼一般惊悚的表情,暗自得意,臭小子,活该你总是插在我和半夏中间,现在遭报应吧!
  “半夏!”沈睿阳著急地拉拉半夏的衣服,试图做最後的挣扎,却突然发现自己没办法出声,他颤巍巍抬头看向昊音,对方诡秘的笑容让他只觉得坠落无底深渊。默默低头,他把眼泪逼回去,然後拿起小包袱走到昊音面前安静地站著。
  “放心吧,叔叔我一定把你平平安安送到你爹那里。”捏捏沈睿阳粉嫩的脸颊,昊音的表情活像流连烟花地的纨!子弟,流气十足。
  叔叔……您的年纪做他的老祖宗都嫌多吧。枫庭忍不住腹诽,表情却是标准的“陛下真伟大”的谄媚。
  “我们先走啦,你们不要在京城耽搁太久。”拉著沈睿阳转身的瞬间,昊音回头送给枫庭一个恶狠狠的眼神,小子,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骂我。
  枫庭视若无睹,一边吃剩余的点心一边督促沈半夏收拾东西,天黑之前要离开京城。沈半夏当然不愿意,难得到这里,没有出去走走多可惜,但是枫庭有公务在身,他只有把失望悄悄埋起来,安慰自己道,以後总是有机会。
  “枫庭君。”磨磨蹭蹭出城,沈半夏回首望城墙,不自觉地开口叫住前面健步如飞的男人。
  “嗯?”
  “睿阳会过得好吧。”没有沈睿阳脆脆的童音叫著“半夏半夏”,没有软绵绵的小手牵著自己,他突然觉得特别不习惯。
  枫庭愣住,沈默片刻闷闷道:“应该吧。”
  沈半夏於是放心地走到他身边,只是眼圈有些红,“那就好,不过我们以後可能没机会再见到他吧,不知道他长大会变成什麽样,会不会还是像你呢?”
  那家夥永远不可能长大。这样残酷的话枫庭无法说出口,只好把沈半夏拉过来抱著他让他靠著自己的肩膀,顺便摸摸男人的头发,柔声安慰道:“你啊,难过就说出来,不要憋著,我会心疼。”
  “我知道。”第一次,沈半夏主动回应枫庭的拥抱,环著对方宽厚的背,他突然觉得,如果可以就这样和枫庭在一起也好,起码,这个人会活得比自己久吧,分离的苦涩,他没胆量再品尝。

  缘结三千之鸳鸯谱(第八章)

  转眼到初冬,北方冷得快,封魔塔多数人迹罕至,沈半夏只好每日裹得粽子一样跟随枫庭到处跑,顺便在他处理坏妖怪的时候在相对安全的地方等他。日复一日,沈半夏逐渐习惯,枫庭回来的时候首先会抱著他亲吻他,然後一起聊聊,一起用饭,就寝之前再练练字学学如何调息,生活比起在天宫的时候要充实得多。
  近日,他们到达西山,枫庭说这里有人间最大的封魔塔,周围魔气比较重,沈半夏只好在山脚等枫庭。
  马车里面虽然有暖炉,沈半夏还是觉得手脚冰凉,只好打开酒壶喝酒暖身,同时掀起车帘向外望。厚雪棉被一般覆盖茫茫荒野,刺骨凉风吹进来,冻得他赶紧缩手,继续回车厢角落窝著。
  枫庭怎麽去那麽久,莫非比较棘手?想起上一次给破裂的封魔塔加持封印,枫庭回来累得倒头睡足三天三夜,沈半夏当即慌得心惊肉跳,双手合十暗暗祈祷,仙人,你一定要保佑枫庭君平安无事!
  “你在干什麽?”冷风突然灌进来,伴随著熟悉的声音,沈半夏赶紧抬头,惊喜地叫道:“枫庭君!”
  “好冷,什麽鬼天气。”钻进马车,枫庭把酒壶拿过来灌一口,然後长长地舒一口气,“幸好这里的封魔塔没问题,不然我真是会累死。”
  “我好担心你是不是出事。”
  “笨蛋,你夫君我是那麽弱的人吗?”
  把沈半夏搂过来揉揉他的头,枫庭看到他的脸红得不自然,就坏笑道:“你喝酒了?”
  “冷嘛,所以就喝了。”沈半夏傻呼呼回答,完全没有发现某个人的狼尾巴已经翘起来。
  “既然雪这麽大,我们等雪停再走吧。”
  “可是现在还早啊。”
  “那麽我们就干正事吧。”
  “正事……”
  “对,正事。”枫庭说完就解开沈半夏的披风,露出他光滑细嫩的脖颈,之前的吻痕还没有完全消退,他就坏心地继续咬上去。听到沈半夏抽气的声音,枫庭满意地继续,顺便解他的衣带,冬天的衣服就是麻烦,不过把沈狐狸一层层剥干净也是乐趣。
  “枫庭君,回去吧,万一被看到……”
  “荒山野岭哪有人。”
  枫庭最喜欢沈半夏在床笫间不自觉流露的羞赧表情,简直百看不厌,所以他刻意放慢动作,果然引起沈半夏瑟缩般地躲闪,以及细若蚊吟的呢喃,落进耳朵就犹如催情的春药,惹起疯狂占有的欲望。
  “半夏。”听到男人暗哑的嗓音轻轻唤著自己的名字,沈半夏著魔一般凑过去笨拙地吸吮他的嘴唇,结果枫庭迅速反客为主,把他吻得几乎无法喘息。衣服一点点被脱掉,光溜溜的身体骤然暴露在空气中,沈半夏忍不住哆嗦,然而下一刻,他就落进火炉般温暖的怀抱。
  不知道何时变成紧紧相拥的姿势,沈半夏搂著枫庭的肩膀,手指插进对方浓密的头发。半抬头的欲望被握住,他颤抖地忍受著一波强过一波的快意,发泄的瞬间滋味绝妙的眩晕感觉让身体瘫软如泥,他大口大口喘息,眼底尽是迷离神色。
  “枫庭……”只有这样的时刻,沈半夏会忘记尊卑之别,绯红的脸显露出无声的渴求和不自觉的诱惑。
  背挨到厚实的软垫,沈半夏含混不清地说著什麽,水光闪耀的眼睛哀求地望著枫庭。
  “等等,我怕伤著你。”暧昧的耳语将滚烫的气息吐在敏感的耳垂,沈半夏不由自主弓起身体。枫庭的手指小心翼翼的动作让他倍感煎熬,仿佛所有的感觉都集中在那里,疼痛中熟悉的酥麻感逐渐鲜明,无法压抑的呻吟从唇齿间流溢。被贯穿的瞬间,他尖叫著环抱住枫庭,命悬一线般地惊慌中,只有面前的人是唯一的依靠。身体纠缠到几乎失控,车厢的颠簸谁都没有注意到,滚烫的汗水浸湿软垫,只知道本能地扭动迎合,一次比一次沈重的撞击让脑海沈陷无与伦比的甘美与空白……
  云雨过後,沈半夏终於有力气动动手指,枫庭依旧压著他,时不时亲吻他汗湿的额头和脸颊,沈半夏躲闪著开口,喉咙因为方才的呻吟嘶喊而带这些许沙哑,听起来却更加撩人,“枫庭君,我们什麽时候回去?”
  “上面的家夥,听够没有。”枫庭没有直接回答,反而说出让沈半夏惊骇万分的话,上面的家夥,谁?难道有人在偷听!慌乱中,沈半夏想坐起来,但是被枫庭牢牢压著。
  “枫庭君真小气,你应该感谢我帮你赶车,不然你们怕是要被雪埋起来。”一个轻佻的声音从车顶透进来,沈半夏脸皮没有枫庭厚,羞得就差挖洞把自己埋起来。
  “少给我废话,陛下有什麽事?”
  “陛下说天宫难得下雪,希望所有人都陪他赏雪,话已经带到,麻烦枫庭君快些准备,最迟今晚到。”
  赏雪……枫庭皱眉,天宫从来只下雨不下雪,突然发生这麽怪的事,天帝居然有心情赏雪?懒得深究,枫庭带沈半夏回到太微殿,沐浴之後就赶紧更换参加宴会的礼服,乘马车前往天宫。
  宴会厅已经聚集不少人,因为天帝没有到,就三三两两扎堆闲聊,枫庭拉著沈半夏的手一边走一边给他介绍座次。天帝的帝座在最里面,各界帝後的位置在帝座两侧,然後其他人是交叉坐,表示天帝对所有人都是一视同仁。如果某某对某某有意思,可以提前找礼官安排,当然,竞争者如果太多,礼官会比较头疼。
  听到这里,沈半夏乐不可支,偷偷问枫庭,“遇到这样的情况礼官一般会怎麽做?”
  眨眨眼睛,枫庭凑到他耳边低声道:“抽签嘛,手气不好可怪不得别人。”
  落座,沈半夏盯著案桌上面的精致点心暗自咽口水,同时不断告诫自己,沈半夏,你一定要忍住,不可以给枫庭君丢脸!寒潇向来被安排在枫庭旁边,他进来像蝶戏花间一般和其他人打完招呼之後就走过来亲热地搂著枫庭的肩膀笑道,“哟,枫庭,你看起来神清气爽嘛,老实说,你来之前是不是压榨过半夏嫂嫂?啊?”
  沈半夏立刻羞得面红耳赤,赶紧低头装作分辨衣服花纹,尴尬万分的时候,周围的喧闹突然消失,司事高声唱名:“天帝陛下到!”
  所有人都起身拜倒行礼,脚步声从殿堂深处传来,昊音穿著墨黑礼服出现,明明是沈静肃穆的颜色,衬著他略微慵懒的表情,看起来却格外魅惑。
  接下来就是例行的歌舞表演,众人一边喝酒一边欣赏,酒至酣处,开始文邹邹的行酒令。枫庭对这些最头疼,趁著其他人不注意,拉著沈半夏跑到花园,不出来倒好,一出来吓一跳。位置靠後面的大部分人早就溜出来,借著大好机会或者互诉衷肠或者玩笑嬉闹。
  “真是,早知道不出来!”
  “我们可以吃点心啊。”
  沈半夏献宝一样从衣袖里面把点心拿出来,害怕碎所以用纸包著,枫庭纳闷,“你从哪里弄来纸?”
  “换衣服的时候那些女官姐姐说宴会的点心很好吃,希望我带一些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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