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鹰帮
青烟缭绕,一个西装革履,英俊非凡的男人抽着雪茄望向面前几人。他是赵延,也就是沙鹰帮的最高领导人,他此时的样子气质与上个月在街头带人打架的气质迥然不同。“下个星期在靖江口岸有一批货,张力元,你去接应,别让条子发现了。”“是,老大!”一个手下出去了。另一个手下进来了,告诉赵延关于楚天风和吕林的事。赵延淡笑,“天风,该说你仍那麽幼稚的仁慈,还是说那个吕林特别呢?真是有趣,我倒要看看你肯放过的人长什麽样,呵!”
狂歌KTV,是老大让我们看的场子。这里白天是茶厅,晚上便是K歌的KTV。我走了进去,营台的小红笑的暧昧的跟我打招呼。我又走进去了,茶厅里人不多,这里白天人本来就不多。酒台边的几个兄弟见我来了,个个上前围住我。他们个个都笑的恐怖,“小林,最近去哪儿了?变的这麽潇洒。”我傻笑,泡妞去了。“瞧林子,一定去当牛郎了,赚了不少钱吧!”“你他妈的才去当牛郎了!”我火!他们笑笑,互相扯扯,“小林子,这场子交给你了,我们要回去搓麻将了。走了走了!”他们都跟我拜拜就出了茶厅。
我走到酒台调酒师的位置,让调酒师到旁边去了。现在这里是茶厅,我调茶的技术可比调酒师的厉害多了。不是我吹,想当初我为了谋生,可学了整整三年的茶道,悲哀!
我正在调茶时,“来一杯Deadly(致命的)!”我抬起头,是一个穿着西装很英俊的男人。他望着我,嘴唇勾着笑,“怎麽?白天不卖酒吗?”“卖!”我看看旁边,糟!调酒师到后台睡觉去了。我冲他一笑,低头用自己下三流的调酒技术。一杯Deadly调成,送到他面前。他举起酒杯抿了一口,“味淡了。”我不好意思的笑笑,“我擅长的是茶道。”他笑意深了,“茶道?!有趣,来一杯吧!”我很用心的调了一杯给他,他又抿了一口。“怎麽样?”我激动的问他。“恩,”他点点头,“很香。”“那当然了,我以前的师傅都夸过我茶道出众……”自豪啊自豪。“呵,”他笑出声来,“我以前怎麽就没发现有你这麽有趣的人呢?严俊把你藏的可真好。”“你认识我老大?”我那个激动呀!“对,”他淡笑,“我和他是旧识。你是沙鹰帮的人吧!”“恩!”我点头。他又把手摸到我脸上,“你这样貌,不适合在KTV里。”“那个,”我逃开他的手掌,“你该付款了。”他微愣,继而大笑,“难怪严俊要自降一级,难怪风没有对你下手,你可真是,真是……”“是吗?呵呵,”我抓抓头傻笑,“其实我这人也不大搞笑。”完全鸡同鸭讲。
“你叫什麽?”他突然问我。“我叫吕林,”我答他,“你呢?”“赵延!”他一直笑望着我。赵延?!好像在哪听过,想不起来了。我笑笑,“你名字蛮好的。”“你的也不错。”他又小声的嘀咕了一句,好像是‘真有够白痴笨蛋的’。“你说什麽?”“没什麽,”他笑,“你们沙鹰帮的最高老大叫什麽?”“哦,叫赵……”我愣住了,然后惊讶的指着他,大叫,“是你?!”他淡笑,“原来你还晓得你们老大我是叫什麽的。”“老……老大……”我魂再一次飞了。神啊,救救我吧!
赵延一下子嚯的站了起来,揽过我的水桶腰,手又不安份的摸上我的脸,邪笑!“本来我是想着怎麽拿你喂鲨鱼的,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我要你当我的床伴。”我心里的一角碎了,床伴,像公仔一样的床伴。某同人GAY酒吧里经常出现的床伴名词,某耽美女手里拿着的书,上面写‘床伴’两个字。老天,我性向很正常的(作:你不是有喜欢一个男人吗?吕:闭嘴!)。“其实,赵老大,我不是GAY!”我尽量扯着脸皮。“我是!”赵老大的气吐在我脸上痒痒的。“其实,我这人好吃懒做,品行又差,动不动打人的。”拜托,我以经这麽贬低自己了。“有个性,我喜欢会反抗的床伴。”我晕!“我有喜欢的人了!”“我不介意,你只是我的床伴!”还特地在‘床伴’两个字上重音,我哭!他又紧抱了我一下趁他要亲我之际,我拿了一张纸迅速隔在中间。还好!偶的初吻保住了。他一笑,放开了我,“晚上到我家来报道,你若不来,我就给你好果子吃。”
我点点头,早吓的啥都不知道了。本来以为平安了,他的臭嘴又凑了过来。“小林子,我说……”幸好大豆及时喊我,我向左边转过头,赵延就正好亲到我的脸。于是,我大叫狂奔跑了,剩下的众人全都陷入石化状态。后来我想,我在帮里与赵延的绯闻,也一定是大豆这小子传出去的。他娘的!这年头流行什麽耽美,BL,我的苦命人生啊!
回到家里,我思量着怎麽跑路。让老子像娘们一样,老子才不干,现在不跑,更待何时。把家里的钱财全部卷卷塞进口袋里。喜欢的衣服,过生日时老大送我的礼物也全锁到箱子里。然后写了一张‘赵大佬发难,小弟暂逃!勿念,小吕留!’的字条放在闹钟的暗屉里。这暗屉只有老大知道,绝对安全!收拾好一切,我出了门,把一把钥匙放在门上面,我就开始了去秦川家的逃亡之路。
我思量着要去住哪。大街,NO!我怕冷。旅馆,我上哪儿找旅馆。找老大,他离我太远了。秦川,呃,我们才刚认识,再说我也不好意思开口。住哪儿呢?不知不觉间,天已暗了,我已到了秦川家楼下。空手去不好意思,我在旁边买了几根炸羊肉串和一袋卤肉提着上楼了。
到了门口我按了门铃,开门的是一个高大,长相端正的年轻男人。我退了一步看看门牌,26号没错。“你找谁吗?”对方显的有些不耐烦。“恩,我找秦川。”我对他微笑。他退了回去,“师兄,有人找你。”我走了进去,秦川正好从房里出来。他只穿了衬衫,衬衫还扣错了几粒扣子。我脑中马上出现小黄思想,难道,他们师兄师弟有XXYY,我哭!
“谁吗?”秦川慢慢走过来。“小川,”我把手上的东西放到桌子上,走到他身边。“吕林。”秦川看起来很高兴,他拉着我,“小陶,你过来。”那个高大男人满脸通红的走过来,“师兄,不要叫我小陶。”秦川微笑,“吕林,我跟你介绍,他是我师弟,陶矢笑。小陶,他就是我跟你说的,我新认识的朋友,吕林。”“幸会!”陶矢笑不怀好意的望向我,伸出一只手。“幸会!”我习惯性拍了他手一下,我们道上的规定,拍了手就算结交成朋友了。
“小川,你晚上吃了吗?”我不理瞪着我的人,问秦川。“还没,正打算跟小陶到外面吃,”秦川说道。“哦,”我把羊肉串塞到他手上,又趁机把他扣子扣正,“小川,你先吃羊肉串垫底,我来做饭,这就不用到外面去了。”“你会做饭?”秦川一脸惊讶。“恩,我手艺好的很!”我笑了一下就把卤肉拿进橱房里。“师兄,我去帮他!”陶矢笑也臭屁的跟到橱房里来。我把橱房冰箱里的一条鱼拿出来,用清水洗净,然后拿到板上去切鱼。陶矢笑在边上看着,一点帮我的意思也没有,真搞不懂他跟进来是干嘛的。我好心的把一箩菇子给他,“把这些洗了。”“啊?恩。”他拿了去洗。我们就一直相对无言,我叹了口气,我可是受不了安静的人。“这橱房里东西可真多,”我首先开口。“恩,”他点头,“都是其他师兄姐们弄的。”“哦!”没声了。“我说,”他望向我开口,“你是混事的吧!”靠!“你怎麽知道?“我惊讶的瞪着他。“你看你,明明是男的,弄的跟娘娘腔一样。”娘~娘~腔?老子生平最恨别人说老子像娘娘腔了,我火!
“你不也是大块头一个!“我反驳。”“喂,好歹我想跟你平静说话的,”他指着我,一脸无法理谕,“要不是刚刚看你那麽认真做事,我早一拳打过去了。”“我做事跟你打我有什麽关系?”怪人一个。“因为会认真做事的人,一半心灵都不算太坏。至于我想打你是因为你竟然想对师兄不轨。”啥?不轨?“你怎麽知道?”说完之后我真想打自己一耳光。“那,那是因为你看师兄的眼神,瞎子都看得出来!”呃,秦川看不出来。
我笑,“我是喜欢秦川,你想怎麽样?”“不许!”陶矢笑咬牙切齿,“你们混事的就最喜欢叛逆,我们可是受儒家思想的。师兄师姐们叫我来这儿就是来照顾师兄的,外加防色男色女。”我脸上掉满黑线,“小弟弟,你可真尽职呀!”还儒家思想呢!“所以,我可警告你,你这个混事的可别太接近我师兄。”他爽快的警告我,并把我煮好的鱼端走了。我无奈的摇摇头,“多大的人了!”我不跟小孩子计较。
饭菜期间,我和陶矢笑就一直争着给秦川夹菜。“小川,吃快鱼。”“师兄,白菜很可口。”……秦川笑着点点头,“够了,你们自己吃。”知道秦川碗里对了小山那麽多的菜,我们才罢手。“小陶,你这次到这儿休假,两个星期后再回去吧!”秦川说道。娘的,敢情这小子只是休假。“嗯,”陶矢笑埋头吃饭,“师兄,你还是跟我回深圳去吧!回去我们好照顾你。”“不,我觉得这儿不错,”秦川摇摇头开口,“我又不是缺胳膊少腿的人,你们工作都很忙的。”“可是我们都特别想你。”“嗯,我有空再回去。”……
我在旁边竖着耳朵听,忍不住插上一句,“你们师兄师弟的,小川,你以前练武的吗?”秦川和陶矢笑都笑了。“差不多吧!”秦川开口,“练了十年。”“哇,那你一定很厉害罗!”我敬佩的望向他,像我自己打架也跟杂耍差不多。“不算厉害,否则我这眼睛也不会瞎。”“小川,”内疚,我说到别人痛处了。“其实也没什麽,”秦川笑笑,“我该庆幸遇到你这样的朋友。”呜,你越说我越内疚。“小川,以后有什麽困难尽管叫我,我吕林一定罩你!”慷慨激昂发表一番感慨,我心里甭提多爽了。“嗯,”秦川点头。
吃过晚饭,陶矢笑的眼只瞅着我,暗示我该滚了。唉,偶现在是有家不能回呀!我望望钟,九点整。我站起来,跟秦川告别。“你要回去了?!路上小心!”秦川把我送到门口。“嗯,你晚上睡觉记得关好房门,”我叮嘱秦川。秦川虽然奇怪,却也点点头。真乖!我发现我跟喜欢秦川了。转过身,面对漆黑的楼道,我哭!
我想鬼一样的游荡在街上,我该住哪儿呀?对,XX公园!我跑到那个公园,找到一个靠树的长椅。我吹了吹长椅,坐在椅上靠着树就闭上了眼睛。
我正睡得正爽,迷迷糊糊,鼻子痒痒的。我摸摸鼻子继续睡。“真是猪!”呜,老大,人家困嘛!不对,我猛然睁开眼,吓了一跳。“干嘛?我还不是鬼!”面前的楚天风掏掏耳朵,对我蹙着眉。我直接扑到他身上,“小弟呀,我好命苦呀!555……”我心里那个委屈呀!“你,给我放手,谁是你小弟了?”楚天风不满的冲我嚷。“我好惨啊,555……”周围经过的人个个对楚天风路出鄙视的目光。楚天风终于忍无可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就是,”我抽泣,“我们老大追杀我,我无家可归了。”“赵延?他不早追杀你了吗?”打死我也不说他是要我当床伴。“既然赵延那麽想要你!”呜,别说的那麽白,我可没说他要我当床伴。楚天风冷笑,“我偏不趁他得意。吕林,你以后就跟我了。”
照对等方面来看,我的等级就比老大高了。“你还有什麽不满?”楚天封扳过我的脸,满脸严肃的盯着我。“我没地方住。”等级高有个屁用。“嗯,你暂时住在我家,正好我家缺一佣人。”老大,敢情你把我当佣人使唤。“我不当佣人!”“那你回去赵延那儿。”于是,我跟他回家了。
一个老十字道路,我登上了明显写了‘危楼勿住’的老楼,我心里那个怕呀!进了他家,我呆住了!“那个,小弟呀,我们是不是进错屋子了?”古老的水壶,吊灯,沙发,这些是八十年代的东西吧!“没错,这是我姐以前租的房子,我把它买下来了。我本家不在这里。”楚天分进了屋子把外衣脱了下来,“我说,吕林,你以后要叫我老大,不许叫小弟!”楚天风又从房里拿出一床被子,“你晚上就睡沙发吧,我明天给你腾地方。还有,明天把你娘娘腔的头发剪了,我看了难受。”娘~娘~腔?!呜,我心里倍受打击,可恶,我明天去剃光头,保管任何人见了都说我男子气概,哼哼(作:说你想不开吧,要当和尚。吕:三重打击,%>_<%)
第二天一早,我按按头从沙发上下来。把地上的被子捡了起来,就看到桌子上一把钥匙压了钱和纸。我拿起纸,上面写着:钱先借你,我走了,你别白痴的被赵延捉到。楚留!我抓抓头,把钱和钥匙塞到口袋了,就跑去洗脸了。
第 4 章
出了外面,我的精神还是不济。甩甩头,头还是很晕。跑到发厅,我想都懒得想,直接叫发厅小姐给我剪个发,然后我躺在椅子上就睡着了。“先生,先生。”我被摇醒了,看看镜子,头已剪好了,脸色确是很惨白。“谢谢,”我把钱付了就出了发厅。
不行!我想,我要回去睡觉!走了很长的路,抬头看看,快到了。我艰难得走着,视线好模糊,接着我不省人事。好像,头撞到什麽人的背上了。
我迷迷糊糊睁开眼,我现在是躺在床上。“你现在觉得怎麽样?”赵延的脸陈显在我面前。“我……呕……”肚子反胃,我想吐,我抓过赵延手里拿过来的垃圾桶吐了起来。吐好了,望向赵延,又反胃,我又吐。再吐好了,再望赵延,我再一次低头吐了起来。完完全全吐好了,我望向赵延。赵延铁青了脸,“你到底是望着我恶心,还是胃不舒服?”“呵呵,”我装傻,“赵老大,你怎麽来了?”“该是我问你,”赵延勾住我的下巴,“你这次发烧该是天风昨晚把你折腾惨了吧!我说你怎麽有胆不到我那里报到,原来是勾上了天风。”我还没听懂,不过,我呕!我又低头吐了起来。
“你跑我家干什么?”呕,我另一个老大楚天风正好出现。“呵,”赵延冷笑,“你该感谢我。若不是我,你家小姘头就完了。”楚老大奇怪的瞪着他,“你在说什麽?我是你跑到我家来干什么?”“来要他!”赵延指着我。楚天风冷笑,“他已经归我了!”老天,你们不要越说越暧昧呀!“你竟然会看上这种货色,眼色真差!”拜托,你还要我当床伴呢!“我看上他关你什麽事?”请加上,‘看上他当小弟’。“我不准你看上他!”找老大好有威严。“你以为你是谁?老子才不鸟你!”楚老大也不甘示弱。“不许讲脏话!”……
他们吵着吵着又打了起来,打着打着又咬了起来。眼看快要咬到床上来了,我马上抱着垃圾桶跳下床。“床让给你们,我去做饭。”顺道反手关上门。我吹了声口哨,真烦人!还是让他们自己在房间里解决恩怨。我真聪明!
跑到厨房,我先弄了些粥填饱肚子,然后跑到房门边,房间里的床‘吱呀’直响。唉,打架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我无奈的摇摇头,两位老大都太强悍了。也不知道他们要打到什麽时候,锅里还有许多粥,我先出去玩了。
天气明朗,快中午了,我跑去秦川那儿蹭饭。和上次一样,买了些菜,就跑去秦川家。这次开门的是秦川,不是那个姓陶的。“小川,”我笑望向他。秦川微愣,“吕林,你的声音?”“我发烧了。”秦川马上拉我进屋,“你坐着,我打电话叫医生来给你看病。”“不用了,”我拉住秦川,“感冒药才吃过,烧正在退。”“哦,那我去倒杯水给你。”这个小川!“我不渴。你午饭还没吃吧,我去做饭。”“还是我去吧。”“你会吗?”秦川不吱声了。我把他拉着坐在椅子上,然后拿着柴进厨房了。
我正做菜,秦川跑了进来,我吓得忙拿了张椅子让他坐下。“吕林,你好厉害,还会做菜,”秦川笑道。他说的我都不好意思了,“也没什麽,我十五岁的时候爸妈都死了,我也是没办法自己学做菜。”“真对不起!”秦川垂下头,满脸懊悔。我笑笑,“真的没什麽,爸妈死的时候我失忆了,倒也没什麽感觉。”相对无语。我问他,“小川,那个你师弟呢?”“啊?嗯,有几个同事拉着他去玩了。”“这样啊,”我偷笑,“小川,我下午带你出去玩。这里的罗方宝刹我还没带你去过,那儿每年季节时香火都很旺。”“好哇!”秦川一口答应(作:可怜的陶陶,拉了川川半天,川川都不去。川:我一枪毙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