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进行曲----叶君凌

作者:  录入:09-10

  宝刹寺庙,这儿虽没到季节时风,却也是人鼎旺盛。
  “小川,我们快点到上面,”我牵着小川的手,高兴的跟小川说道。“嗯!”小川也加快了步子。到了上面,我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啊,我做喜欢檀香了。小川,你喜欢吗?”我奇怪的望向秦川,他脸色不大好。“小川,你怎麽了?”秦川摇摇头,“它让我嗅到了时间的倒计时。”我拍拍秦川,“小川,你太消极了。走,我带你拜拜佛,好保佑你升官发财,大吉大利。”秦川笑,“你太迷信了!”“才不是,”我扁着嘴,“这是种快乐。举头三尺有神明,我们都是神眷恋的孩子。”“神眷恋的孩子?!”秦川叹了口气,“很久以前,我喜欢的人也喜欢说这句话。”这我就不高兴了,我拍拍秦川的肩,“小川,你喜欢的话我可以每天说给你听。”秦川笑着摇摇头。
  我们拜完佛就走出大殿。“小川,你刚刚许了什麽愿望?”我好奇的凑到秦川的身上。秦川淡笑,“一个不可能实现的愿望。”“哦,那你一定需当亿万富翁。”“小林,我看是你吧!”秦川笑着又突然沉默了。我拍拍他,“小川,你今天怎麽了?开心些,我带你算命去。”
  我又拉着秦川,拉他坐在算命的椅子上。算命先生开口询问,“两位,谁算呀?”“他算!”我指着秦川。秦川却反而要站起来,“吕林,还是你算吧。”“你算!”我死按着秦川。秦川拗不过我,只好坐着。算命先生握过秦川的左手,察看开口,“嗯,天生贵人命,却无奈与水犯冲,名字中带‘川’字吧!”“对!”我在边上替秦川答了。“你少时多劫难,长大后从事危险工作,也大多与水有关吧!”秦川脸色凝重。“至于爱情线……”“爱情线怎样?”秦川忙问道。算命先生用手指在秦川手心划了一下,“你一生只有一次爱情。你的爱情线先实,后来一大段都是虚的,恐怕……”
  “恐怕什麽?”秦川的肩膀一抖一抖的,很激动。算命先生看向我,这年头赚钱难呀!我甩了五十快在算命桌子上。算命先生这才笑吟吟的开口,“恐怕你的爱情要夭折。”“我,难道这辈子都见不到他吗?”秦川看样子要哭了。我瞪着算命先生,给你钱不是要你把小川算哭的!“不过,”算命先生提高了音,“你的爱情线又有另一种解法,虚虚实实都是那根线,你努力的找,有一失必有一得,你最终会和她在一起。”秦川激动,“谢谢你!”
  秦川心情好多了,我却难过了。该死的臭算命的,说小川最后一定和别人在一起,老子算命是要你把秦川跟我算到一起,你却说秦川只有一次爱情,我跺!我死死跺着地上的蟑螂。我拉着秦川正要离开,算命的又对我嚷了一句,“小兄弟,好好把握身边人。”“不用你废话!”我也冲他嚷了一句,然后手插进口袋里,“啊,我掉了一百块钱……”
  我又牵着秦川,带他到中央公园。中央公园有一个大的圆形喷水池,边上还放着各种悠扬的音乐,老人早上刚喜欢在这儿练太极,年轻人则喜欢溜冰,对于相恋的恋人,更是约会圣地。“小川,你坐着,我去买吃的。”“好!”秦川很乖的坐在椅子上。我去买了两筒爆米花回来,这时,“抓小偷呀!”一个老大妈的声音在后方响起,然后一个粗壮的青年撞了我,撞掉了我一筒爆米花。我正要破口大骂,那个青年经过秦川的边上,秦川一下子抓住青年的手臂,一个过肩摔把青年压在地上反手扣着。
  我呆!秦川好厉害!我反应过来连忙跑到秦川身边,“小川,你怎麽样了?”“我没事!”秦川微笑。然后有交警来了,秦川把青年交给他。“请跟我们回去录口供!”交警说道。“喂,抓个小偷也要录口供呀?”我不满,牵着秦川。秦川微笑,掏出一张证件,“我是深圳直属与二分3队15号的832655的秦川,我证明他偷了东西。”“原来是秦队长!”交警队秦川施了一个军礼,然后掏出纸和笔,“秦队长,我叫XXX,我听说了您在深圳的事迹对您非常崇拜,能给我签个名吗?”秦川摸过纸和笔,快速签好了,“快把他带回局子吧!”“是!”交警有施了一个军礼走了。
  天,我晕了!秦川是条子,条子!我明显看到有几个女性又向他搭讪的趋势。“吕林,”秦川喊我。我一手拿爆米花一手牵着秦川,把他牵到另一边的池子边。“吕林?”秦川奇怪。我把吃的塞给他,然后问他,“你是警察?”秦川摇摇头,“我是军人。”拜托,军人比警察等级更高。我伤心了,“小川,我告诉你,如果我是痞子,你会怎麽做?”秦川笑笑,捏捏我的脸,“吕林是我的好朋友。”“小川,”我把头枕在他肩上,“有你这句话,就够了。”秦川抬起我的头,微笑,在我的奇怪目光下,他在我的额头上印了一个吻,“对不起,小林。”不知道他为什麽不叫我吕林,也不知道他为什麽对我道歉,但我知道,在这一刻,我是幸福的。
  傍晚时分,“咱老百姓呀,今呀今呀真高兴,咱老百姓,今呀今呀真高兴……”我哼着小曲,轻快地步子踏上楼。才刚到门口,里面就传来很恐怖很恐怖的笑声,我退后一步看看门牌,对呀!
  我开了门进去,只见楚老大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脸也笑得很诡异。“你够了吧!”向右望去,只见赵延铁青了脸,扶着门沿,捂着肚子凶神恶煞的瞪着楚天风,“你都笑了一下午了,有完没完?”“我就是高兴!”楚天风瞟了我一眼,“吕林,去做饭,今晚要好好庆祝一番。至于他嘛!你在给他下一碗粥,他现在的身体可不能吃硬食。哈哈呵呵……”我连忙怕的躲进厨房里,外面又是赵延的声音。“楚~天~风,我是让你才让你在上面的,若是再笑,你就完了!”“手下败将还有脸说,呵呵,我终于雪了这麽多年的耻。瞧瞧你上午在我身下的样子……”“你,你这个笨蛋!口德不能修一修吗?我不想跟你吵架,天~风!”“我想跟你吵呀!可每次见了你,气都不打一处来。赵延,你他妈的懂我心里想的吗?”“天风,我懂!我们斗了这麽多年,一直是你放不下你姐的事,其实你知道,你知道我一直喜欢你的!”“别好笑了,我能跟我最亲的姐姐抢你吗?她若放弃你,还好,可她是为你而死,我便一辈子不可能和你在一起。”“天风,你……”
  桌子椅子翻倒的声音,我连忙跑出来。“哇,会长针眼!”赵延正按在楚老大身上,他们在,亲嘴!赵延马上瞪着我,“吕林,我限你十秒内消失!”我连点头,开门直往外冲。当我冲到外面,只听到门里响起楚天风的怒声。“臭赵延,你赶走了我家的厨子!”我悲!
  我寻思着,天才暗,晚饭还没吃先回家吧。这时,手机响了,我接。“喂!”‘小吕,是我,我刚下飞机,你过来接我。’是老大!我答了一声,“好”,马上叫了一辆车,开到飞机场。
  飞机场里人不多,我眼睛四处转才看到老大。几天不见,老大变帅了,穿着一件风衣,戴着墨镜,发型也是酷酷的。“老大!”我高兴,我激动,直接往老大身上扑。老大也是笑着单手拦住我的腰,“小肥猪,变得好沉!”“才没有!”我扁扁嘴从老大身上下来,“老大,在英国有给我带什麽东西吗?”“才见面就知道讨东西,”老大把墨镜下掉了,从后面拿出一大束黄色的漂亮花塞到我怀里。“这什麽?”我奇怪。“迷迭香,象征怀念。刚下飞机,一个女孩送的,给你吧!”我鼻子扑到花间,“嗯,好香啊!”“嗯,我们回去吧!”
  我陪老大到他家,老大看上去很困,他洗了澡就拉着我到床上。“老大,我要回去了!”老大拉住我,“今晚在我家睡吧!”我想想也没什麽,“那我先去洗。”“嗯,”老大抓过我在我额上亲了一口,“晚安之吻!”“老大,你在英国学坏了!”我生气的冲了出来,站在镜子前擦擦额头。亲就亲嘛!干嘛亲在小川亲我的地方。
  洗了澡,我往老大的被子里钻,以前我们也睡过。老大手心好多汗,半夜的时候又把我紧紧抱在怀里。我奇怪,老大在英国到底发生了什麽事?
  第二天,我醒来已经是八点了。厨房有响声,是老大在做饭。我坐起来,抓抓头。奇怪!我往下看,“哇--!”“怎麽了?”老大马上出现在门口,他手里还拿着铲子,一脸紧张着。我抓着被子,委屈着,“老大,我的衣服?”没错,我全身都光着的,衣服不翼而飞了。“你衣服都湿了,所以我帮你脱下来丢到阳台去了,”老大微笑,脸红着,“你还是在床上躺着,我呆会儿弄吃的给你。”说是那麽说,可男人中会有欲望吧!尤其是早上八九点钟的时候,欲望最强。
  我趁老大去厨房之际,下地,直冲洗手间。光上洗手间的门,放水。于是,我躺在浴缸里,像以前看毛片一样弄。没反应,没反应!偶的神,老子阳萎了!我哭!又想起秦川,那样画中仙一样的人,他欲望的时候是怎麽样的?那样好看的一个人,在我沉醉当中,“小吕,你的衣服我……”门被打开,老大站在门口,我的脸也顿时由红到白再到青。
  嗯,味道不错!我埋头吃早点,尽量忽视自己的存在。“咳咳!”老大故意咳了两声。“小吕,”他顿了一下,“小吕,你这个月过的怎麽样?”“嗯。蛮好!”我答。“是吗?”老大望着我,“刚刚帮里的小李打电话给我,跟我说,老大看上你了——”“冤枉!”我连忙望向老大,然后一五一十的跟老大说了赵老大和楚老大的事。老大听了直皱眉,“这两个人,从以前开始性格就别扭得很,也亏他们都是老大。”“对,就是,还好我有小川——”
  我看到老大脸阴了,我咽了口口水没敢说下去。“小川是谁?”老大很是严重的问我,“你刚刚□想的人?”“啊?他,他是我朋友,”我有种小辫子被抓的感觉。“男的女的?”“男的。”老大好像松了口气,“你们什麽时候认识的?”“你走的那一天。”老大又紧张起来,“他又没有把你当女的,对你做不轨的是或说轻佻的话?”“老大,他是瞎子!”老大笑了,“那就好!”我扁扁嘴,可我喜欢上他了。“老大,你在英国干什么?”老大开口:“只是一些市产交易,英国那边动荡得很。”“哦!”继续吃。老大摸摸我的头,又在我脸边亲了一口,微笑,“早安之吻!”“老大,你学坏了!”我瞪着老大跳脚。“呵,”老大笑
  几天老大去帮里了,我也例行去秦川家。这次开门的还是秦川,我高兴。“你师弟呢,小川?”秦川淡笑,“他接到任务,昨晚就回去了。”“哦!”我心里那个乐呀!然后我就跟秦川坐在一块,边吃东西边聊天。我聊他听着!聊着我发现秦川不是很开心,莫非他是喜欢那个陶矢笑,所以陶矢笑走了他难过。“小川,你不高兴?”秦川摇摇头,过了一会儿他才开口:“过几天,我要回深圳我爸妈身边了。”“为甚麽?”为甚麽突然回去?“因为,”秦川呼出一口气,“我的时间不多了。”“啊?”什麽时间不多了?秦川歪着头笑了一下,“我的肾不行了。”秦川又摸着我的脸,“所以,我要把最后的时间留给爸妈。”“肾坏了可以移植的,现在的医术很高明。”秦川摇摇头,“医生说我的肾很特殊,一万个人里只有一个是我这类型的肾。”
  “不会的,一定有人跟你的肾一样。”我才不要秦川死。“我到这里就是为了找他,小时候给我肾的人,”秦川有苦笑低下头,“可惜找不到我找不到他,我以前喜欢的人。”“小川,我陪你一起找,就算找不到,我也会陪着你。”秦川摸着我的脸,“你只要陪着我这几天就行了。我,不想让你看着我死,所以,你只要陪我几天。小林,我不要你看我死。对不起,吕林。”
  我一直在秦川身边,每天陪他四处游玩。老大早察觉到我白天的行为,以及我强颜欢笑的心情。当他问我时,我抱着老大哭了起来。我告诉老大,小川要死了,我好喜欢小川的。老大一直拍着我的头安慰我,说那个小川只是回家,老大他会一直陪着我。那一夜,我在老大的怀里哭睡过去的。
  明天小川就要回去了,今天我一大早就起来,打扮的干干净净去秦川家。路上经过花店,我买了一大束玫瑰,然后就有不少小姑娘对我抛媚眼。我以前怎麽就没发现自己是帅哥呢?我把嘴上叼得一支玫瑰插到大束玫瑰中间,开始大步向秦川家踏去。
  到了秦川家里,我把玫瑰塞到他怀里。“谢谢!”秦川转身把花放到桌子上。我进屋问秦川,“小川,你早上吃了吗?”“没,我正在做。”在做?我跑到厨房。厨房被毁了!筷子勺子全撒一地,竹篓里插着一棵大白菜,水池的水漫在地上,菜板上一条半尾鱼跳来跳去,菜刀斜砍在菜板上,锅焦黑焦黑的还在烧,油和盐在锅水里直跳,炸的直响。
  我咽了口口水,这是在煮饭还是在煮厨房?我连忙关上炉火,拉着秦川。“小川,我们去外面吃。”这厨房没法用了。“我是不是把厨房弄得很糟?”秦川无辜的面向我。“没有,只是刚好不能用罢了。”我笑。秦川更伤心了。
  我们在小馆子里吃了一餐就在街上闲步。“小川,你想去哪玩?我什麽地方都知道,”我自豪的告诉小川。秦川笑,“我想去城郊孤儿院。”我心顿了一下,“小川,为甚麽去那个孤儿院?”沉寂了一下,秦川开口,“我小时候是那儿的孤儿。”“是吗?”我扯着笑,“真巧,我小时候好像也是那孤儿院的。”“你不是?”“死掉的是我的养父母。”孤儿,我不是一直反感这个名词吗?不对!我奇怪,“小川,你不是有父母吗?”“我的情况跟你一样,深圳那边的是我的养父母。至于我真正的父母,不提也罢。”
  看着秦川的苦笑,我难过的紧紧抱住他。“小川,我喜欢你!”也许现在不说以后就没机会了。“我知道,”秦川拉着我的手,“我都知道。”“啊?”“那天你跟小陶在厨房的聊天,我都听到了。”“那你怎麽不早说?”害我追你追的那麽辛苦,还外加吃醋。秦川好像读懂了我的心,“我喜欢你追我的感觉。”在我惊愕之中,秦川一把拉住我,吻上了我的嘴角,吻歪了!秦川满脸通红的放开我,我也尴尬的笑笑。“小,小川,我带你去孤儿院。”
  绿荫环绕在这个成郊孤儿院,不少孩子在老师的陪同下在草地上玩耍,你追我赶。望着那一排排瓦砖的房子,我的头像要痛起来似的,似乎忘记了什麽。十五岁那年出车祸,爸妈死了,我却被护了下来,我什麽都不记得了,在爸的遗物中,我才知道自己是他们从孤儿院里领养的,所以我对他们的死没有太大悲伤。真好笑!孤儿,我讨厌‘孤儿’这个词。
  “小川,我们进去吧。”我讨厌这个地方,离得越远越好。我牵着秦川进去孤儿院,秦川对孤儿院蛮熟的,这里停停,那里摸摸。一棵大树也摸它个十几二十遍。树上刻了字,从我这边只看到一个‘川’字,伞那边就不知道了。“小林——”秦川说。“什麽事?”我答。“小林……”秦川又边摸边说。我算是知道了,那个‘小玲’一定是小川的初恋女友,他可真喜欢他的初恋女友,比知道她长得漂不漂亮,真想见识一下。
  我们叫来一个年轻女老师,问她院长和二十年前资料的事。在女老师盯着秦川两眼发光的目光下,我们整整谈了半个多小时。得出的结论:院长,回乡下探亲去了。资料,库存钥匙被院长带走了,院长要在后天回来。没办法!我和秦川只好先在阶梯上坐一下晒会儿太阳,再回去。
  因为无聊,我们聊起天来。“小川,说说你的事,小时候的,”我先让秦川说道。秦川笑着点点头,“我小时候最快乐的一段时间是在这孤儿院里。”我撇撇嘴,孤儿院应该是痛苦才对。“我从小肾就不好,有早衰显现。”可怜的孩子,老天太爱折磨人了。“因为我不常运动,所以没人跟我玩。”文静好呀,我喜欢。“后来孤儿院来了一个孩子,他就是小林。”哦,女主角出现了。“他很可爱,像明星一样耀眼,许多孩子喜欢和他玩。”照这麽估计,她很漂亮。“他成了自卑的我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朋友。”爱情的果实就是这样种下的,哭!“他虽然总故作微笑,但我知道他其实很消极。他总是在暗处骂自己是克爸妈的妖怪。”我琢磨着这话怎麽这麽耳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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