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璄搓完上身,为难地看看下身,再次咬了咬银牙,决定速战速决。
尽量不去挨碰方卓曦的兄弟,哪知搓着搓着,小方同学觉醒了,渐渐有抬头的趋势。
不怕有心勾引,就怕无心撩拨。
陈璄猛地抬头,呆呆地望着方卓曦,而他则一脸忠正无辜。
一方皱眉,一方可怜。
“太久没疏泄了。”方卓曦一边说着,一边用无事的左手准备自 慰。无奈那只手没法支撑身体,手上的动作带着他有些站立不稳。
不知是被这热水冲昏了头脑,还是自责内疚的缘故,陈璄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握住他的欲望,来回搓揉。
方卓曦撤离了左手改为半拥他的腰,头向前枕在他颈窝处。
低低地喘息,喷出的热气,一点一点地融化了陈璄。手上的动作愈加快速,掌中的灼热慢慢变大。
“啊,你干什么——”陈璄抽气道。
“我不过是想舔舔你的耳朵。”方卓曦一边说着一边起伏地点点他的耳背。
“好痒。”舌尖触碰的当口,有种被电流窜过的颤栗,软而湿滑的触感煽动某些不知名暗藏的情绪。
“你的耳朵刚刚在动。”方卓曦小声地在他耳边笑:“一动一动,好可爱。”
陈璄缩了缩颈子,用颊侧轻碰了下方卓曦的脑袋。“你别撩我,我快些给你解决。”
可是我想慢些,再慢些——方卓曦没说出口。
等了太久的,这四年都是自己一边幻想着陈璄,一边用右手做这事。
方卓曦左手放开他的腰,隔着裤子一把抓住陈璄的小兄弟,状似好意地说:“我也帮你吧。”
“不用——”还未说完,那人手上便动起来。
明显,他比自己有经验多了,没一下,小陈同学就醒过来,开始起身。
身上热流乱窜,陈璄有些站不住,半靠着方卓曦。
两人在热水里,感受着指尖的魔力,暧昧的呼吸,相同的频率,炙热的体热,全身都在燃烧,燃烧,燃烧。
然后,一片白光中,共同攀上云霄——
26.
所谓自作孽,不可活也。
陈璄郁卒了
有过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
呃……当然是指洗澡。
后来干脆演变成两人一起洗——如果一个着穿衣服淋个透湿,一个全 裸就显得太矫情了。
每次洗澡都是对全身系统的刺激,肾上腺激素飙升,心跳加速。洗完澡后还要给他吹头发。
像个大狗狗一样,喜欢把水弄得到处都是。
两人一样的香味,靠近,缠绵。他坐在沙发上,双手环抱在陈璄腰胯上,前额顶在他肚子上,有时还会随陈璄手上的动作一蹭一蹭。好想把怀里人揉进身体,一直一直。
此刻的沉默美得好像诗歌,他一句句去读,他全由他看透。
不同的地方,不同的时间,却同样的人,同样的气氛。
陈璄一边吹了他的头发,手指习惯性地帮他按摩,穿插在柔顺的发丝间,一边回想着大学时二人一起住的时候,也是这样的融洽。空暇时,窝在沙发,听着小野丽莎的巴萨诺瓦风情乐;缠在一起聊音乐,在他身上,假装弹钢琴;在网上逛风景图片;做梦环游世界,好像真的到了极致浪漫之地的马尔代夫;斗气吵嘴,不理他,要他为自己费心机,喜欢在他面前做孩童的专利。
两人都避而不谈这样的情感该如何定义。
如果不是大三那年突然撞见那一幕,也许后面的事情都不会发生,也许我们还是友情以上恋人未满的关系,也许……对你我都是一件对的事。
总好过这般相互伪装,缠不清理不透。
是自己太悲观,隔着一道墙,谁也不予分享
方卓曦亦或唐璐,都不曾告诉他们自己心底的感觉。
爱过不该被爱的,不爱应该被爱的。这是不是对自己最大的惩罚。
关上吹风机,陈璄推开方卓曦:“好了。别睡了,去床上休息吧。”
迷蒙着一双眼睛,方卓曦又环上陈璄的腰,轻轻的道:“我刚才梦见你了。”
只是陈璄没有问,梦到自己什么。方卓曦亦停止了这话题。
“周五晚上我们一起去Dice吧?”被陈璄强行推到沙发上歪倒着的方卓曦懒懒道。
“干什么。”
“喝酒。”
“不去。”
“别这样嘛,我找到工作了。庆祝一下,怎样?”没见过这么大的人还撒娇的了。
“周五下午有个教职工会要开,可能会晚些……”
“没关系,我去接你!就这样定了哈!”方卓曦开心地跳起来,揽过陈璄,连抱带搂地推进卧室,“睡觉咯,睡觉咯~”其实他原本想说的是:上床咯,上床咯~
第十章
27.
Dice重新装修过了,与以前不同。如今的Dice依旧是两层。但木质的地板,民族复古风格加上欧洲乡村酒吧的格调,更加吸引眼球。
温柔而诱惑的霓虹,把人瞬间带入另一番天地。空气中有股香甜在弥散,道不出是酒香还是花香。
吧内,觥筹交错,门庭若市。 正中间是一个小型的乐池,后方有乐队伴奏,目前一位有着忧郁诗人气息的青年正站在中间唱着情歌。
方卓曦拉着陈璄往吧台走。“Tony,两杯Mojito。”熟稔地叫了两杯鸡尾酒,随后又点了些零嘴。
帅气的调酒师向他二人微笑后,熟练地对着材料,短促用力地上下摇晃着摇杯,不到一分钟,淡蓝色的酒液被分到透亮的马提尼酒杯中,配上薄荷叶和柠檬片。两杯Mojito便做成了。
陈璄平时很少去酒吧,也很少喝鸡尾酒。看着眼前美丽透亮的蓝色液体,心里涌起一种蠢蠢欲动的心悸。
啜一小口,味道清新,带点青涩和甜蜜,并不浓烈,伏特加的微醺口感也恰到有致。绿薄荷叶轻盈地浮动在晶莹冰块之间,仿佛把夏天的绿荫都映入了杯中。
“这个酒叫做‘青柠的初恋’。”方卓曦贴近陈璄的耳朵道,“有没有感觉到少女羞涩的味道?”
看在这鸡尾酒确实味道不错的份上,陈璄没有出口打击他。
“咳咳——你都不问我找了什么工作啊?”转眼方卓曦一脸怨念地埋怨。
“摄影?”不知是不是喝了点酒的缘故,陈璄的姿态显得很放松。
“嗯,算吧,我和几个老朋友准备组个工作室。”
“嗯。”大概也快要搬走了吧。低着头,陈璄突然有些气闷。
“要快点工作~总不能让你养我啊。”
“……谁养你拉~” = =
方卓曦笑嘻嘻地也不管陈璄一副别扭样子,拍拍他道:“你等等啊。”
随即便离开座位向乐池中走去。
“晚上好各位,下面我献上一首《歌颂》,送给我最重要的人。”随意得一站上舞台,方卓曦就是在片天地的国王,让所有人心悦诚服。
“它 倾倒你要经沮丧与兴奋
来自多少个极善感的心
谁把 感想 冥想出 快慢与起伏
经历高低牵引 催促它诞生
……”
低沉迷人的嗓音像在述说一个故事,你与我都是故事里的角色,那样鲜明的情感,起起伏伏,高高低低……
陈璄握着酒杯,凝视着舞台上与他对视的人,奄然醉了。
方卓曦未说出口的话,陈璄突然懂了——你是我生命里的灵歌。
陪伴与相知。感谢永远有歌把心境道破。
28.
委屈不是做给别人看的,委屈是自己挖出来的伤。
陈璄紧紧地握着杯子,不愿去看不远处相拥的二人。
自己果然是平凡人,太过奢侈的东西求不来,不该是自己的怎么也得不到。
如果说成熟的人不问过去,聪明的人不问现在,豁达的人不问未来的话。
陈璄想说,我既不成熟也不聪明,更加不豁达,真是白白活一遭。
大概继续坐了五分钟,方卓曦依旧和那人腻在一起亲近地说着什么,也没给陈璄打个招呼。
留下个便条,拜托酒保交给方卓曦后,陈璄推门离开,将带着Mojito甜酸味道的回忆一并尘封在那扇门后。
铃声可以宁静,难过却避不开——
回到家,客厅留着亮光,便早早入睡。没有短信,没有电话。一夜无眠。
早上起来,灯还是固执地亮着,却无人关上。
正当陈璄准备出门时,一阵手机铃声响起。捏着手机,一直到它响了第二遍时,陈璄才下定决心接通。
“你好。”
“起来了吗。”方卓曦那边有点闹,有说话的声音,还有风声。
“嗯。我要出门了。”
“昨天怎么先走了呢?”方卓曦的嗓音透着一丝疲倦
“课还没备完,而且我看你估计有事就——”
“昨天突然遇到蔡弦了,他和他那群日本的同学拉着我去拍摄日出。我等下就回来。”
“嗯,不多说了。我上班了。”蔡弦的名字,提醒了陈璄那是方卓曦永远美好的初恋。
“嗯,那你上班去吧。拜——”电话那头的人一直等到陈璄挂断后才关上手机,良久,一个不经意的轻叹逸出。
“喂——装什么装啊,昨天可是你自己决定跟我们一起的,还要扯上我们做理由。”蔡弦突然从方卓曦背后冒出。有些苦涩和无奈地笑笑,方卓曦道:“没办法,他是慢性子,要急急他才行。我可不想再拖了。”
“你行啊,都为他出柜了,还瞒他瞒得这么严实……我突然觉得陈璄这人摊上你挺可怜的……”坐在方卓曦的身旁,蔡弦和他一起起俯瞰山下。
到底有多远的距离才会看得清彼此的心……
29
繁花般的寂寞是不会哭泣,更无须去点破泡沫般的美梦。
陈璄一直是个旁观者,看着身边他们演出一部爱情剧。他太过了解他们爱情进程,甚至连秘密的亲热,方卓曦都会跟他说。
但是,亲眼所见和听着故事确是两码事。
那一天,他只不过是因为忘记带书这样一个烂理由,中途回家。
打开门入眼的是一双缠绕的身影,呆愣了两秒,妖精打架的影像终于由视觉细胞转导至中枢后,陈璄的大脑才以比以往反应慢几倍的速度给自己下达离开的命令。摸上门把的那刹那,纠缠在下方的方卓曦忽地歪出脑袋发现了突然闯入的旁观者。陈璄心里更慌,关上门便跑掉了。
不知是堵得慌还是空得厉害。整个人像被碾过一般。之后很长一段日子里,他都避开方卓曦。就像你一直爱不释手的玩具,虽然是他人借给你的,但在自己的观念里一直是你拥有,突然有一天它的主人站在你面前宣示他的主权时,那种被割掉的痛觉,和逃避这个认识的欲望都对你是一种撕扯。
悲伤使人格外敏锐,很多以前刻意或无意忽略的细节都一一浮现。现在看了,是自己被他们长久的亲密关系这种认知给麻痹,还是因为方卓曦有意地将自己的爱恋避开他的生活都不得而知。这是一种很微妙的平衡,你我都小心翼翼地不越过对方的底线,却在那条线的附近徘徊触碰试探。
四年来的念想缠得陈璄精疲力竭。看着方卓曦灰色的头像时候,总会看著他的资料发呆;比女人的好姐妹还准时,定期都有那么几天会不由自主地想他,疯狂地……真的已经累到没有力气没有勇气去面对他了。而陈璄,也打算放弃彼此的牵绊,以后就各走各的,也好过如今的折磨。
第十一章
30
“你搬出去吧。”没有用委婉的方式问你何时找到房子,直白的开场震得方卓曦一时无语。
为什么?
问不出口,好像把他逼得太紧了。不是都说兔子急了会咬人吗?为什么不朝他大喊大叫——
这就是他亲爱的陈璄,他最最伤人的方式是冷漠。他不会向你发泄,只是冷静地下达出境令。像个小蜗牛一样,柔软脆弱都躲在假装的外壳底下,面上却不透一丝受伤的表情。
“你暂时找不到房子就先住两天,我回家住。”陈璄看方卓曦没有回答,自动让一步。
进屋拿了几件换洗衣物和手提,陈璄准备离开。
“等一下——”方卓曦突然拉住他的胳膊,“你难道没想过跟我说清楚吗?”
“这样什么不说就走,是什么意思?”方卓曦突然觉得有些委屈,自己压抑了太久,需要一个出口,哪怕此刻并不是他计算的那个最佳时候。
“你要我说什么?”陈璄企图抽出手臂,无奈那家伙一副怒极了的样子,完全没意识到他的力气有多大。
“说什么都好,总比你这样一声不哼地走掉好!一次就罢了,你还要来第二次第三次吗?”
不是你先走开的吗。陈璄憋着硬是没脱出口。没有资格这四个大字狠狠地压着他。
“不是吗?那年那天后你突然就消失了,只字片语都不留下,你知道我当时找你找疯了吗?每天守着电话,所有的人都问到了,我每天都会去我们一起走过的地方找你,你爸妈也不说你在哪,我就差报警了!”红着眼把埋了多年的怨都要一口气发泄出来,“我爸妈看不下去,我也受不了了,我知道我不走,你肯定不会回来。你要冷静,我也需要。只是我想你一定是没看到我给你的留言。”
“……什么留言?”陈璄惊讶道。
“算了,既然都错过了,也没用了。”方卓曦苦涩地说。
“那你松手吧。”陈璄轻轻地说。
只是一霎那,又似慢动作般就看到那人的脸庞放大至眼前。方卓曦将陈璄毫不留情地撞上墙,右手紧扣着他手腕抵在墙上,低下头,失控的吻覆在陈璄的唇上,频繁而疯狂。撕扯啃咬就像在发泄着满溢的疼痛和苦楚。身体也在这一瞬化作了火焰,滚烫的,炽热的,几乎将一切都焚烧殆尽。
理智和理由都被抛开,陈璄情不自禁地主动吻上,与他纠缠。渐渐野蛮冲撞的亲吻变得温柔而连绵。那挡都挡不住的浓浓深情就这样轻易间泄露了彼此的心意。
都说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二足动物。当两人不顾一切只想索取和奉献彼此身体时,情事变得理所当然。
方卓曦分开他修长的腿,手往上探,挑逗着握住他的下 身,或轻或重地滑动着。指腹和指节轮流摩挲把玩。他的身形轻颤,不知是敏感还是羞涩的原因,舌尖都咬破了,好不容易才挤出一句话来:“去……去床上……”
两人撕扯着纠缠着一路快速进入卧室倒在床上。
“呀——!”中断的呻吟之声痛呼而出,另半声却被堵在喉咙里,死死的被方卓曦压住。陈璄第一次这么主动地拥抱方卓曦,他的举动无声地鼓励了方卓曦当下的行动。
亲吻着,温热的手掌也在四下游走,气氛变得更加炽烈。探入,摸索,这次方卓曦很快奔至主题。但太过紧致的触觉让方卓曦舍不得伤到陈璄。不急不慢地融化怀里的人。两人齐齐发出了呻吟喘息之声,方卓曦紧紧将陈璄抱在怀里,按住他的臀部不让他乱动,免得自己失控。陈璄也不再挣扎,紧紧锁着眉。汗水从他额上滑落,薄红的双唇不停轻喘着气,等待着痛楚的过去。
“啊——”突然的撕扯让陈璄不禁喊出,只是声音嘶哑而暧昧。方卓曦缓了缓后,抱着陈璄温热而稳定地进入:“放松,放松点——”陈璄一时失控,咬上了他的肩膀,方卓曦闷笑着,身子稍稍退出,又向上一顶,看着陈璄眉间微微一颤,抽动地更用力了。“你一向都是这样的……”左手从的腰间移上,抚在他因疼痛不适而苍白却又咬破一抹红痕的唇上,食指探了进去。“忍人所不能忍……”搅动着他柔软的舌头,坏心地不让牙齿咬合。“没心没肝!”
陈璄低低地喘息着,不想睁开眼,抬开方卓曦的手,下半身却被他撞击得更激烈,整个人都随之抖动起来,不适合的感觉让他轻声吐呐着,眉间微锁,凛然中又是媚然,隐忍的,秀丽的。方卓曦迷离着双眼,看着他,心里像被猫挠过一番,只觉越来越无法控制好自己,将他的腿掰得更开些,几乎是挂在自己肩上冲刺,极尽疯狂,心下也是一般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