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不要。”忍不住叫出来。明明害怕,明明惊恐,却没办法挣扎反抗。
白衬衫早被淋湿,透明地紧贴着身体。
背后的那人狠狠地压着自己,感觉着他的身体很热,比这花洒的水还热,每一寸肌肤都贴在一起,磨蹭着,纠缠着,滑动着。
双腿被禁锢,臀部与他的下身完美地契合紧密,可以感觉到他的火热正顶着自己。
喊不出来,嗓子像丧失功能般,发不出声音,想叫喊:停下来。却发觉连发音的力气都被抽离。
胸前不安的手向下滑动,解开皮带,钻进里面。
感觉到那手指在慢慢地向自己私密处摸索,一点点深入。
“不——不要碰——”不要碰那里。顿时被羞耻感湮没。
那人动作丝毫不停滞,却意外地并没有莽撞进入。
轻轻重重地按压,探进,抽出。向探索者般一点点地挖掘。
细致的内壁被人抚触到,只觉得整个人再没有一点儿防备和秘密可以保留。
然后手指变成了两根,重复着进入抽撤的动作。
身子软得不行,手脚都没有一点力气。倘若不是那被扣住的手掌,自己早就虚软倒地。
身后手指变成了三根……
太过刺激的感觉,忍不住难受地夹紧了双腿,在他的怀中抖得厉害。
他手上不停,唇也一直吻着自己发烫的那几点。
自己也不知道为何,身体突然变得热了,敏感了起来,原本只是痛苦忍受的进入,变成另外一种忍受。
双唇微张,气息急促地根本就无法克制。
双手颤抖地掐紧成拳,想抓住任何一样东西来支撑着自己。
浑浊的出气声在耳畔响着。空气里弥漫着酒气和浓浓的暧昧湿气。
“啊——”
那人一顿,随即又以势不可挡的气势闯进,在自己体内肆意进出,控索着从来没人知道过的隐密。
那可恶的手此时又滑至前端,紧握着自己的下 体。伴着他的节奏,来回摩擦。
前后的刺激险些让自己呻吟出来。
死命地咬着下唇,希翼这酷刑快快结束。
不料,他却是发现自己的肌肉收缩,忽然坏心地加重力气握住自己的脆弱之处,身体痛得一颤。
温热的唇从耳后到颈部,又移至肩膀,锁骨,疯狂地咬噬吸吮。
他被水冲湿的黑发软软地耷拉着,噌着自己的脸颊,带着他的味道。
近乎撕裂的痛楚自下身传来,忍不住抽息一声,挣扎着想要离开,却只是重蹈覆辙让欲望进入得更快更深。
身体与身体间的互动越来越快,喘息之声越来越急,发现自己差点呻吟出声后,猛地咬住唇,死命地压制这狂乱激情。
他左手离开自己的下身,托住腰臀,右手松开钳制,抬起自己的头,喘息着将脸压下,用力吻住已经咬得发红的唇,硬是想在这唇间挤出一声呻吟来。
“——”
“——”
“——唔”他找到了自己的刺激点,狡猾地每次都攻击那点。不禁颤抖,不禁滑出情动的声息。
“你……啊——”再次压抑下忽如其来的快感,身体却不由自主的痉挛着,收缩着。
似乎恼怒自己唇际的离开,他狠狠压下,滑溜的舌头纠缠自己僵硬的舌,滑过敏感的上颚,几乎深入喉间,突然又收回,轻噬着已被蹂躏得泛着水色的红艳下唇。霸道掠夺,粗鲁而直接。
就这样在热水淋浴中交欢。
一次比一次激烈,一下比一下深入。
不知是痛还是激烈的快感使得全身迅速痉挛起来。
激情的体 液释放在水中,无力的把头埋在他的肩上,跟着他的频率而颤抖。
他的动作渐渐加重加快,唯有吃力的承受,不能自制的仰头叫出声来。
大脑一片空白,仿佛置入云端。
一闪而逝——
浴室内的镜子里一双身影交缠,律动——
在这激情中,不禁阖起眼呻吟。
理智早就找不到容身之处,匆匆逃了开去。
16.
夜未觉夜 ,华灯映射。
孤单地坐在窗台前,四年前那惊心动魄的一夜就像胶片电影,一格一格地走,一格一格地曝光。
陈璄素来讨厌抽烟,但此刻他只恨自己不会抽烟。现在想找个发泄的途径都少了一个。
音响里放着Daughtry的It’s Not Over,一首,反复,循环。
耳边强烈的节奏,却组合成一种怪异的伤痛。
似乎很容易听着情绪高涨的歌,鼻子发酸。
突然有些悲伤,有些低落。
这几年,一直刻意丢弃的回忆,如今放映起来,才发现当时他并没有制衡自己,而自己却忘记了逃跑。
那一夜颠覆了陈璄二十多年的生活,疯狂而绝望地做 爱。
一次又一次。
和最亲密的好友做着情人才做的隐秘爱事。
那场战争从浴室辗转到卧室,方卓曦在释放过后并没有退出来,而是抱着虚软的陈璄迈向主卧。
体内的凶器随着步伐一下一下地顶着他温软的内部。
方卓曦把他压倒在床上,喷着酒气的吻狠狠地压下来,碰撞着,疼痛着。
陈璄闭上眼,觉得舌尖探了进来,却无力去抵挡。脑海有点昏沉,不知是不是被酒气和空气弄晕了头脑。
激情的,狂妄的吻莫名地透着丝丝绝望和痛楚。舌头与舌头交缠吮吸,强烈得几乎吞噬掉呼吸的吻。
热吻渐渐由他的唇际转向耳侧,边舔边轻声低喃:“……璄……璄……”
陈璄有些痛苦又有些自嘲地想,这人醉得如此不清,居然还知道身下压的是谁。
身上那人用指尖触抚着他胸前小小的乳 头,点一点,弹一弹,再慢慢地打着圈,像是无意识的小动作,一点点刺激着陈璄的末梢神经。敏感的肌肤在拨弄下开始变化,绷得紧紧的,硬硬的,身子被向上托起一些,方卓曦一路吻下,俯下身含住巧立的小颗粒,用舌尖缠绕,又用牙齿拉扯噬咬。
就像顽童对这事物好奇追逐般,方卓曦孜孜不倦地开垦。
温热的脸颊贴着陈璄胸前的肌肤,热气慢慢上沿,嗡着颈部直发痒。
渐渐身子愈来无力发软,全身像被焚烧殆尽般的淘空。
即挣不开,也挣不脱
深埋体内的怪兽也开始觉醒抬头。
胸前那人好像很满意这效果,继而转战另一边,用齿尖轻轻挑弄,身下也开始慢慢抽动起来。
“呜——”刚刚发出呻吟便硬生生地强吞进去,这么难堪的声音是自己发出的吗?
陈璄紧紧咬住左手食指,企图转移注意力,挡下呻吟。
汗水一滴滴滴下,划过陈璄的眉睫,带着性欲的俊美和禁欲的诱惑。
方卓曦一时情动,猛地退了出来,再全部挤进去,陈璄喉咙里发出短促的低叫,颈部情不自禁地后仰。
撕裂的痛楚依旧存在,陈璄紧紧抓着床单,脚趾不自然地弓曲着。感觉上方那人稍稍退出一些,不由紧紧闭眼,等著更剧烈的冲击。
“啊——”破碎地呻吟着,方卓曦已再度占据了他的身体,欲望似乎完全被自己包笼住。听到方卓曦满足的喘息声,冷汗浸湿的眼睫微微睁开条缝,哪知一眼望去,正好看到下身被拱抬起,暗红色的欲望正在进出。肌肤撞击着肌肤,啪啪作响的声音啃噬着自己的耳膜……
一瞬间的迷离,不知自己此刻身在何方。
似挣扎,似沦陷。
盯着眼前像对待女人般,硕大的硬挺一进一出,过度冲击的景象,让陈璄脑袋一霎间停止运作,全身都腾起了火焰。
为什么要雌伏在你身下?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关系?以后,将来……怎么办?
凭什么要这样对待自己??
陈璄突然死命地挣扎扳动。双手抵着那人,拍打着,身体剧烈地抽搐。
方卓曦被他夹着一下生痛,酒也好似醒了些许。
双臂抱起陈璄,用劲将他压制胸前。口里喃喃道:“不痛……不痛……乖,璄乖……我……你……”
声音时现时失,像哄小孩一般的语气,手也温柔地来回抚摸陈璄的背部。可身下的动作并没有慢下来。
本来就没什么力气的陈璄被他这么一抱,更加挣脱不出。
流不出泪,心里的绝望如涟漪般渐渐扩大。真的很害怕面对酒醒后的方——该怎么诠释这段暧昧友情呢?
害怕被抛弃,却也无力去面对。
慢慢,方卓曦双手从陈璄的背部移下,改为托住他的臀部。
陈璄被他抱了起来,双腿不得不圈在他劲瘦的腰上,双手更是别无选择只能抱紧他的脖颈。
……
接下来的回忆,全是一片的紊乱。
什么也记不住,只是那片回忆里全都是热,热,热……间或有清凉的气息进入身体,可是不久便是扑天盖地而来的灼热,淹没一切……
不知道是多久,也不知道多少次……
第六章
17.
情绪这种东西,非得严加控制不可,一味纵容地自悲自怜,便越来越消沉。
陈璄对这话深有心得。
自从那次自虐式地扒开伤疤后,很多遗忘了的回忆慢慢涌现。像一条条滑腻的小蛇,缠着他,抓不到,躲不掉。连夜里的梦境都不放过。
这似甜似苦的记忆扰乱了他正常的生活。
最近,陈璄显得很憔悴,精神也不太好——上课出错,办公室里发呆等等的频率急速变多。
秋天干燥无常的天气更是使得他感觉不舒服,很不舒服。
这样的生活状态让陈璄非常不满意,他决定要振作起来。首先,就从干裂得出血的嘴唇开始吧。
泡上一壶清新寡欲的人参乌龙,细细品味……
“叩叩叩——叩叩叩——”现在是北京时间21点整。陈璄望望钟,回忆着貌似已经交过房租了啊,唐璐和父母也不会这个时候突然到来……
“叩叩叩——叩叩叩——”敲门声很有礼貌地控制得不大不小,既不打扰到邻居,又不会让屋里人忽略,最最主要的是它很有耐心和节奏地响起。
陈璄不慌不忙地放下茶杯,此时走廊黑黑的,估计从猫眼里也看不出什么来,反正他是一大男将,索性直接开门。
……
好吧。陈璄发现他一直错估了自己神经的粗细程度。
他纤细的神经在一个星期内被刺激了三次。
此时,他保持着呆愣状,望着门口那个笑得有点痞又有点害羞的人。
害羞?
纯属眼误!!
没见过哪个人会几年没见初次拜访你时,右手托着行李箱,左手随意地插在裤子荷包里,微微斜靠着门廊。
敌不动,我不动。
陈璄不打算先开口,也不打算放那人进去。干脆堵在门口,与他对峙。
“不欢迎吗?”方卓曦笑了笑,视线略微向下,漆黑的眼眸缩了缩,长长的睫毛也随之抖了抖,并没继续直视陈璄。
摇了摇头,也不知陈璄的意思是不欢迎还是欢迎。
敞开大门,退到一侧,让他进来。
陈璄关上门,没管他,走回到沙发间,继续品他的乌龙。
其实,陈璄这人优点不多,最突出的一个就是会装。装作若无其事,什么都没发生。
方卓曦也挺自在大方,随意地坐在陈璄对面,从桌上摆放的一套茶具中拿出一个,自发地给自己也斟上一杯。
不慌不急地品。
两人就像在打太极,缓慢而不动声色。
“滴答……滴答……”秒针在走,除了品茶的声音,客厅里安静得可以。
凭什么他一消失就是四年,凭什么四年都不联系自己,凭什么回来后不先联系我,凭什么上次见面说话不超过十句,凭什么要在晚上突然出现在我家门口还带着行李,凭什么他悠然自得地坐在我家的沙发上喝着我泡的茶,还P都不吭一声???
陈璄死死地顶着桌面的茶壶,仿佛它就是那人的可恶的嘴脸。
“我出柜了。”就在陈璄快爆发的时候,方卓曦平地一声雷炸得他所有的情绪都沉归海底。
缓了一口气,继续道:“我爸妈把我赶了出来,我又没地方住。鸡仔不在W城,Monitor跟父母住……”方卓曦说了一大串不适合收留他的人名。
那裴文彦呢?陈璄没问出口。
“裴文彦跟他女朋友住一起,不方便。”陈璄一惊,女朋友。
大概是看到陈璄表情惊讶,方卓曦解释道:“他是直的。”
哦,别人都没法收留你,你才想到住我这了啊。
陈璄没有发觉自己的想法开始别扭。
再品品茶,千万不要上火。压了会,才幽幽开口道:“怎么想着出柜?”
虽然知道以方的个性,出柜是迟早的事。但是他突然回国,国内都还没待热,便急着出柜,好像有些说不过去。
“咳——”方卓曦放下茶杯,微微侧脸,一只手撑着下唇,似乎有些不愿说出口。
好吧,陈璄是还算比较通情达理,改话题问道:“怎么突然回国了?”
毕竟他匆匆出国的原因,陈璄不敢去探究,唯有问这个。
“——”
不是吧!要不是揉眼这个动作不适合成年男子做,陈璄真想使劲揉揉,看错了吗?
方卓曦的脸上居然出现了所谓不好意思的表情。
脸厚如厮,也会有这一天。
陈璄有些不是滋味的暗叹。
“你怎么知道这个地址。”陈璄闷闷地说。
“鸡仔告诉我的。我没你电话,上次你也没说。”明明是你没问。
随后在有些胶峙的对话中,陈璄大致了解到方卓曦这几年在国外边读研,边搞摄影,出过几个获奖作品,而后在国外某杂志社工作。这次回国是辞职回来,虽然不知道他有什么理由放弃那片天空下的前途无量。
“所以在我找到房子前,先打搅你一段时间可以吗?”方卓曦客气的问。一脸无害地望着陈璄。
陈璄是个典型的吃软不吃硬的人,方卓曦太了解他了。这样温柔而礼貌地问话让他说不出拒绝。
“我这里很小,没你睡的地方。”
“不要紧,我打地铺就可以了。”陈璄家确实不大,那沙发只能坐,像方卓曦这1米85的身高根本装不下。
其实,卧室也不大,估计也没位置打地铺。但是陈璄不想现在说,免得这厮脱口说跟他睡一张床,岂不是很尴尬。
“带了毛巾牙刷没?我这没多的。”
拜托,不要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好不好。陈璄怀疑他那么大的行李箱里到底装了什么。
“你先去洗澡吧,我去7-11买些用品回。”
18.
是相遇太容易,所以才会轻松放开吗……
突然离去,忽而闯入。
陈璄一边整理出空柜子,一边感慨手上熟悉的动作。
他和方卓曦不是没有一起同住过。
大学四年,因为二人都不习惯噪杂脏乱的寝室,同时彼此大学也离得相当近,索性他们合着一起在校外租房。
基本上家务都是他俩自己完成,各自分工,当然也有所交集——比如,所有晒干的衣物都是陈璄收起来,叠整齐;所有的盘子都是方卓曦洗……
“啪啪嗒嗒……”连串的水滴落在木板上,也撞醒了陈璄。皱眉看着眼前只下身围着他的浴巾,上身半裸,头发还滴着水,赤脚走近的某人。而这人也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让户主很头痛。
“怎么不擦干出来。”陈璄冷冷的发话。
“没有擦干吗?”那人顽劣地像小狗狗甩毛一样,把一头的水都溅在陈璄的脸上,身上。
可恶,这就是收留你的好处麽??
26岁的人了,还这么幼稚。陈璄白了他一眼。“等下你把地擦干再睡。”
干嘛?半步踏出准备闪人的陈璄被大狗狗拽住,挑眉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