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上谁家少年郎(生子)----左奥淇

作者:  录入:07-14

好奇怪……背负的罪孽,受到了惩罚,可这惩罚竟然可以让自己孕子。
不经意间,法净轻抚小腹,嘴角的笑意越发深刻了。他和濮阳攸的孩子,就算是罪孽也好,自己也是心甘情愿的。也许是前世欠的债,那他就一定会还。
也不知道,濮阳攸知道後会是什麽表情?惊讶?奇怪?开心?还是吓晕过去?想到最後一个可能,法净不由的轻笑出声。
而杨欢儿进来之时,所看到的便是,著淡蓝僧袍垂手而立的法净,看著窗外,嘴角浮起著嫣然的笑,如同这外头的阳光一样,明媚得让人睁不开眼睛。不对,或许更像是春风,和煦得温和得拂过人的心湖。
忽然间,她明白,濮阳攸满目的温柔是为何而来。
她试探得叫了一声:“法净师傅。”那个人向窗外的头转了回来,对著她更是深深一笑。杨欢儿被他这笑,迷了眼睛一下子脸红了起来,“我还以为您骗我,自己跑出去了呢?”
“杨姑娘,我想在这里看些书。”法净说道,“我不会出去了,你放心吧。你先回去,过一会儿我自己回去,好吧?”
杨欢儿看著他点点头,回过神才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书房的门外,还给他关上门。咬了咬嘴唇,自己怎麽这麽不争气,跺了跺脚,气鼓鼓得跑回了小院。
法净看著那为一张张孕期食谱发呆,为何都是肉。佛家本没有吃食肉的规定,但自南北梁武帝《断酒肉文》开始,汉地的佛家都只吃素。虽在家之居士可以食“三净肉”,即非我所见,非我所见,非我所杀者有情世界之生物。可自己已经受了戒,也持了戒。若如此,虽已经破了许多戒,但自己仍然不能破罐子破摔啊。
杨欢儿等在门口,左手一直捏著右手,探著脑袋看著远处,嘴里嘀咕著:“怎麽还不回来?”
“谁还没回来呢?”忽然一个声音出现在她耳边,一下子把她吓了一个激灵。回头一瞧来人,脸却唰得红了。
其实,法净只是跑去了厨房。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麽想要过去看,只是心里想了便去做了。这濮阳府太大,转了好久才问到厨房。听著仆人指路,总算找到了跟前,弄了半天居然绕了个大圈子。
这家大业大的主,连厨房也大的很,里里外外共三间。男男女女吆喝声,剁菜声,动物的叫声,响成一片。门口晒著些菜心,萝卜干之类的,正中的平地旁,有些女人在洗菜,也有个男人在褪鸭毛。滚烫的热水,耷拉著羽毛已经死去的鸭子,脖子上深深的一刀,见到了里面的器官。温热的湿气中闻见那鸭毛带著腥味,旁边的长凳上放了一碗殷红的血,有人往血里撒了些盐。然後那个拔著鸭毛的人,抬头看见来人,便回头对那个撒盐的仆人说:“哎,汪二,这不是那个师傅吗?”
一个没忍住,法净冲出了厨房,倚著旁边的树大吐特吐起来。心里却一直念著四个字:阿弥陀佛。
肉,绝对不能吃。
才想著,便听见後面有人叫他:“师傅,你还好吧?”
法净一回头,是刚才那个叫汪二的人,他倚著树,摇了摇头表示没事。
“我说师傅,您没事去什麽厨房,您是见不到杀生的人,这不给自己找不痛快吗?您要是有什麽吩咐就跟秋雁说一声,何必亲自来啊?”汪二一脸讨好,他知道这和尚可是府里的贵客。
法净见他一脸善意,呕意使他的脸涨得通红,张了张嘴想问什麽,可又把话吞了下去。
汪二不是笨蛋,一看他这样就知道他有什麽要问自己。连忙殷勤得凑上去问:“师傅,如果你有什麽要咱帮满的就直说,咱是下人,但只要能帮的咱一定帮。”
听他一说,法净沈住气,顶著一张红脸:“我……我想问,如果我想进补,可不可以不用……荤腥?”
不用荤腥的进补方法?汪二啧得一声,抓了抓头,在原地转了两圈之後,忽然叫了一声:“啊,有有,但是……”
“但是什麽?”
“但是不知道师傅您可不可以喝牛奶或者羊奶?”汪二讨好得笑著,“如果可以,这到简单了。”
因为这句话,法净激动得抓住了他的衣袖:“可以的可以的,佛主在成佛前曾在雪山修行,只食猿猴送的果,是麋鹿献的奶,所以我们僧家是可以喝奶的。”
汪二击掌而笑:“哈哈,这就好办,那我这就把那食谱做起来。
“那多谢施主了。”得到答复的法净,感激得向汪二鞠了一躬,害的汪二不知所措得摸著头。
正打算问那食方的具体内容,却听见一个日日思念的声音,带著几分怒气说道:“怎麽跑这里来了?”
濮阳攸还是没忍住,刚回到院子里就把法净扑到在了床上,一手解著他僧袍上的扣子,一手摸著法净的头,口里直嘀咕:“还是光头摸著舒服。”然後是脖子,然後是胸前,一扯连带著中衣一起扔在了地上。
法净也放开矜持,由著本能,太想念了,近半个月没见到他了。想念他的唇,他的吻,他的爱抚,他的舌头,他的热情,他的温柔。没有丝毫的停顿,法净勾住他的脖子,撕咬般送上自己的唇,这时候两个人都□著上身紧紧得贴在了一起。法净感到自己发硬的□被他捏在了手里反复的揉捏的,疼痛却想要更多,濮阳攸的舌头一直在自己的口腔里肆虐,可法净却总觉得不够似得,他要濮阳攸,他要他。
心里想著,脚就不由得勾住了濮阳攸,用已经硬了的□不断得摩擦上方的人,当濮阳攸舔弄吸吮著他耳垂,手里蹂躏挑拨著他的□的时候,只听见耳边传来一阵阵呻吟著的要求:“快点……快点……再快点……快。”声音中带著的媚态和□是他从没有见过听过的。
受不了这样的法净,濮阳攸的理智完全崩溃,一把拉下自己的亵裤和他的亵裤,眼神掠过半迷著眼睛不断呻吟的法净和他肋间连轮廓都快消失的胎记,抓起旁边的药膏,一搅带上一团药膏在手指上,然後慢慢得探进了法净的後穴。法净很干净,除了腿间不多的毛发,全身上下都很干净,而现在比起他腿间的毛发,那因为这一指的刺激而挺立起的□更加明显。濮阳攸□著的手指,让他难受得扭动著。
“法净,你不要动……我”我受不了了。濮阳攸吞了口口水,借著流出来的药膏伸第二个指头进去。现在的他,强忍著想要法净的冲动快速的抽动著,却见法净扭动得更强烈,忽然一把被抓住了撑在床上的手臂。只见法净赤红著脸,半凹这头,对他直摇头,嘴里说著:“你快进来,不要管它,快来。”
崩得像是一根弦崩掉了般,濮阳攸握住自己涨红的□,一下直直得捅了进去。
刚进去的突然,让法净一阵,却抬起自己的臀,把脚夹在他的腰上,直想他深点再深点。没受过这样刺激的濮阳攸,从慢慢温柔的动作中变得快速且疯狂,连床都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这样的法净让他只想狠点,再狠点。
初时的疼痛,到後来飘飘欲仙的快感,法净觉得自己每个毛孔都要爆炸了,嘴里的呻吟已经变成无可抑制的叫声,持续著持续著直到身体一挺,顶在濮阳攸小腹上的欲望一下子射了出来。他感觉小腹一下下的跳动著,後穴不断的收缩,强忍著不想泄出来的濮阳攸还是在最後一挺身後全部的射在了里面。
就著这个姿势,两个人靠著,濮阳攸根本没软下去。法净的脚已经酸软的再也夹不住了。就这麽靠著喘著粗气,两个人脑子里皆是一片空白。不过了才半会儿,濮阳攸又试著动了两下,新的一轮欢爱便又开始了。
当然这样的他们,是不可能发现门外的两个尴尬得看著对方的人。
“你……什麽时候知道的?”秋雁低声得问著旁边的杨欢儿。
见那姑娘听著里面的欢爱声,面红耳赤的答道:“我进这个院的第一天晚上,隔壁听的见。”
“他们……少爷还记得这个院子里的花吗?”秋雁嘟著嘴,嘀咕著。忆起他家少爷嫌他年纪大了,怕污染了这院里的花的事情,心里更堵了,“这和尚勾人,真是比妖精还厉害。”把手里的食盒望杨欢儿手里一塞,他决定向梅清云告状去。
自然,他也没注意,杨欢儿那双失落之极的眼睛。
刚才的欢爱有些过头了,法净到最後实在累得慌,就推推身上已经做了四,五次的濮阳攸,待他离身便闭上了眼睛。枕著自己的手臂,濮阳攸吐了一口气。以为法净睡著了,他拉过被子盖在法净身上,发现他转过身睁开了眼睛看著自己。
濮阳攸见他眼波如水,眼角若有若无的一丝笑意,便把手放在他被下的腰身上问:“怎麽了?”
法净含笑摇了摇头,把他的手一点点往下移,到了小腹处。濮阳攸以为他又硬了,想让自己帮他解决欲望,就自以为是把手再移下三分,摸到他耷拉著的东西,见他大窘又拉自己往上三分。也知这个姿势太过别扭,法净又转回了原处,让他容易的摸到自己的腹部。
酝酿了半天,刚想说出口,却被旁边恍然大悟的人惊吓了回去,只听他哦了一声,问自己:“是不是饿了?”好死不死,偏偏这个时候自己的肚子发出了咕噜噜的声音,好吧,他确实也饿了。
濮阳攸只套了一件中衣打开了门,只见外面星辰若曦,晚风几许吹在身上带著院里的花香,何止是一个爽字了得。想起刚才法净的表现,让人大呼过瘾啊。若他每次都这般表现,自己定舍不得他离开。提起门外的食盒,瞥见偏房的烛光忽然暗下,才想起这里还住著一个形似香云的姑娘。想呼她去烧些水让法净擦身,又想想还是算了。
关上门,濮阳攸殷勤得拿到了床边,搬过一个圆凳子,自己坐在了床沿。法净已经坐起,只是刚才那场欢爱使□现在又热又辣,轻哼一声,法净移下些用後脑勺靠住床头。待,濮阳攸一样样放在圆凳上,法净想伸手时,被濮阳攸一把打掉。法净不明所以的忘著他,只见那人拿起勺子说道:“我喂你。”
法净看著他把手放进了被子里,轻轻摩挲著自己的小腹。濮阳攸一点点得喂,他一口口得张著。只听他说:“这汤怕是奶做的吧,这麽香。”法净这才把注意力转向那晚汤,只见那汤里果然全是人参枸杞红枣之类,那汤香浓得很,应该的牛奶炖的。那些个其他菜上也零星的散著些药材。法净忽然脸一黑,自己怎麽就想到药膳这回事。
见他脸上稍许的变化,濮阳攸摸了摸他的光头说:“这头发好像要长出来了。”
法净笑道:“是啊,一个多月没有剃了。”
“就是那天?”濮阳攸的手回到勺子上,喂了他一口饭。
“恩,那天。”法净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那天。他张嘴吞了下去,看见濮阳攸那英俊不羁的脸庞上宠溺的颜色,心里忽然感动的一突,想自己不过欢爱後又加上怀孕的原因全身无力他便如此待我。若我生产时,不知他会怎样心疼。
只是这时的他满怀幸福,怎能想到到那时哪有濮阳攸的身影,只有冰冷的石头和枯黄的干草陪著自己。
正打算著该不该在这时把事情告诉濮阳攸时,只听他说:“你为何不问这半个月在干什麽?你让我做的事情有没有做成。”
法净把话又咽了下去,抬头看著他。只听他说:“我在等机会。”
“机会?”
“恩。要想进天佑寺去不容易,必须是熟人介绍……不过,这半个多月,我去若耶谷求了癫医,直至今天才回来。”濮阳攸把勺子放在嘴边,小心的吹了一口,送过去。
“若耶谷?”法净张了嘴,把汤吞进去。
“恩。若耶谷里有一个癫医,他本是我祖父帐下的一员随军大夫。後来不知道怎麽了就疯了。时好时坏的。行军到若耶谷之後就不出来了。祖父生前跟我说以後若遇见什麽疑难杂症或者求什麽药,拿著他的令牌都可以。我快马加鞭赶了五天的路程去若耶谷时,找了一天才找到那癫医的住处,又等他清醒等了一天。他给了我求的药之後,我又快马加鞭得回来。进醉栏轩找你,却不见你。”濮阳攸语气中带著些许的责备,他把手里的碗一送,意思是让法净拿著。
法净乖乖把手从小腹上拿出,接过了碗:“对不起。”
恩了一声,只见濮阳攸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两个青瓷药瓶:“这个是十恶散,这个是三忘散。乱人心智,毁人记忆用的。”
一口饭没咽下去,法净咳了两声:“乱,乱人心智?”
“恩。”濮阳攸把药放好,重新回到床边,左手拿过那碗,右手帮他顺气:“我知你不会想让那些假和尚死,也由不得他们出去让那些女子身败名裂。王法又一时无法顾及,我只能出此下策。你放心,这三忘散是让他们忘记这三年里的事情,而这十恶散是一旦他们想做坏事就会头疼欲裂。两个药合在一起也算是给他们一次改过的机会。而齐城县令的那方面,我已经请父亲帮了忙。”
“阿弥……”法净的手又很自然的合十,才念了一半,看了眼濮阳攸连忙改口,“不,也好,也好。这是最好的,那麽说……你和你爹……”
“恩。他毕竟是我爹。何况,我好像真的已经半点也不怨恨他们了。”濮阳攸说著笑了一下,“说起来,你这和尚算不算帮我除了心魔呢?”
法净忽然抬起手,有些哆嗦的扶上了濮阳攸的脸:“犹记得,第一次见你,那日你在陌上拈花一笑。我视为菩提真谛。现如今,我便是舍得二十年的修行为你,又如何?如果罪孽,惩罚,都是……”法净右手轻抚这小腹,“……都是这个的话,我愿意一并承担。永无怨言。”左手轻捋濮阳攸胸前的长发,法净开怀的笑了起来。
濮阳攸抓住他不安定的左手:“你在说什麽陌上,什麽拈花?”法净忽然的感慨让濮阳攸很不安,仿佛这人就要离去似得。
“其实……在香积亭之前,我已经见过你了,你记不记得,二个月前,你曾经去城外的田埂上闻过一朵黄色的野花?”法净带著濮阳攸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
想了下,濮阳攸摇了摇头:“我不记得,不过两个月前,我确实去过城外。”原因是,有人告诉他,见过一个跟梅香云长得又八分相似的女子在相州出现,害自己连夜赶过去找,结果发现所指的酒坊里的女子半点也不像。自然,他不会和法净说这个。这麽想起来,“哦,我记起来了,是的。那时候,我的放马在陌上吃了些野草。自己被那小黄花吸引了,谁知道,回神过来,那马已经跑进城了。我一急就追了上去。”
法净莞尔一笑:“果真是的。原来,我究竟是佛主怜惜,给引的路指的人啊?”
吃饱喝足後,法净便躺下睡著了。濮阳攸喝了一口法净剩下的汤,暗骂这秋雁居然不给他带吃的,这个月赏钱给他减半。算了,濮阳攸摸了摸肚子,他堂堂濮阳少爷总不能去厨房找吃的。就将就著把和尚吃剩全吃了吧。
待到放好食盒,法净已经吐出了平稳的呼吸。烛光印著他的脸,跳动著显得那麽的柔和。濮阳攸来到床前看著熟睡的法净。不由的叹息起来,眼神瞥到放三忘散的柜子,又回到法净身上,也如同刚才法净抚摸他一般抚摸这对方。
究竟,自己该不该给他用这个药呢?
才待了一天,准确的说是一夜,濮阳攸就走了。法净醒来时,他已经离开。昨天暗自好几次鼓起勇气说,最後还是没有说成。算了,法净掀开被子,反正以後还有机会。
午後过了一半学著濮阳攸在贵妃椅上晒了会太阳,法净想进内屋睡觉,却被秋雁叫住。
“法净师傅,那个……老爷让你去一趟。”
老爷?濮阳广怀?法净没有多想便让秋雁带路过去了。
濮阳广怀不是傻子,更不是瞎子,这濮阳府是他的地方。总归纸包不住火,其实有些事情濮阳攸不说,他不问,但是不代表他不知道,不关心。
法净进了门,见濮阳广怀恭敬的向他失礼,他也以礼相还。抬头时,却在濮阳广怀的眼里看到了一丝奇怪的大量。再一看,又是那一副恭敬。想必是自己看错了吧。
上了一杯茶,濮阳广怀敬他:“师傅,在我府中已有两个月了吧。”
“是啊,贫僧叨扰了那麽久,多谢濮阳居士礼待。”法净只是略微抿了抿,他记得书上说过,自己现在不易饮茶。
“师傅客气了。”濮阳广怀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笑,他停了一会说道,“刚才师傅谬称了,我可称不上是什麽居士。你还是像以前一样叫我濮阳老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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