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哥哥,快救哥哥,他会死的……单驰光,快点!求求你
快点!”
单驰光有些无措地抱着扑进怀里哭喊着的兀恒,也没忽略他的
话,意识到可能出事了,不禁也认真起来了,“冷静点,到底怎么了?”
“哥哥他……会被杀死的……快点!”
“小恒?”
“救哥哥,快……”兀恒又再次昏睡过去了。
“他还好吧?”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云雾问。
“还好,只是太累了。”
“好像发生什么事了。”
“是啊。”单驰光叹了口气,放下怀里的人。
“怎么了?”
单驰光没有回答,拉过云雾,吻住了他,直到云雾喘不过气了
才向他微露的脖颈进攻。
云雾喘息着拉住了单驰光不规矩地伸进衣襟的手,“兀恒……
.”
“没关系的,他暂时醒不来。”单驰光并没有停下自己的动作
。
“我不要在这里。”
单驰光没有回答,直接将意图挣扎的云雾用力拉进怀里,继续
进攻。
“光……”
“……”
“驰光……”
“……”
“单驰光!!!”仅剩一件裹衣的云雾终于大吼出声,知道停
下动作的单驰光已经清醒了,又畏冷地缩进他怀里,山间的傍晚可不怎么热乎
,“……光,你怎么了?”
单驰光抱紧了怀里人,“……寒可能真的出事了,我第一次
感到害怕。”
“……”
“对不起,雾,我可能要下山一趟了,我答应过师父要照顾他
们的。”
“……”捡起地上的衣物,云雾穿好后直视单驰光,
“我也要去。”
“……好。”
“还有……把胡子剃了吧,别吓人了。”
“……你不是喜欢吗?”单驰光有些可惜地摸了摸四年的胡
子。
“没说过。”云雾弯腰捡起了地上的斧头,走了出去。
“雾……”单驰光想到什么,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
“……”
“在外面就可以了吧?”
“……”
“哎!你怎么越走越快啊?雾~~”
樊?凡!
兀寒一直只是对着樊的坟墓发呆。
“回去吧,哥。”兀恒试探地问。
“不行,樊一个人会害怕的。”兀寒呐呐地说着。
“我说你啊,还没有闹够吗?”单驰光看不下去了,皱着眉瞪着他。
“……”兀寒没有理他。
“单驰光,我们是不是做错了?”兀恒走近单驰光,问道。
“错你个头,你以为防腐散会一直持续下去啊?!她的身体早就腐化了。”单驰光难掩烦躁,“都在这里快两个月了,我想雾想得发狂了。”
“诶!我们强行点了哥的穴道又从他手里强行抢走了樊来埋,本身就是我们的错好不好?!”
“是是是,你能让我回去我什么都承认……”单驰光打着哈欠,漫不经心,忽然听到了远处似乎有打斗的声音,沉下了脸仔细听着。
“怎么了?”兀恒奇怪地问道。
“没什么。”单驰光耸了耸肩,“就是装一下认真,发现持续不了多久……”
“切!”兀恒彻底不理他。
“樊,起风了呢……”兀寒静静地说着。
轻轻刮来的风,带着丝丝暖意,也夹带着一丝血腥味,当然,只有单驰光察觉到了,吸了吸鼻子,“唉,有点受寒鼻噻了……”
“……”没有人理他。
“诶,我回云宗派了,有什么事去山上找我。”单驰光交代了一声就走了,逃窜速度快得兀恒甚至还来不及来口说什么。
“可恶!”兀恒跺着脚,这个重色轻友的家伙!回头看看还在发呆的兀寒,无奈地垮下了双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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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被砍断的树枝退了下来,齐卓有点吃力地退到地上那个人的前面,眼睛注意着一直没动作的敌人,“诶,还撑得住吧?”话是对他身后那个女子说的。
“呵呵,我撑不住难道你就撑得住吗?”地上的女子慢慢坐了起来,手背擦干嘴角的血痕,“我说……我们都差不多了吧?”说话间也显得吃力了起来。
“哼,里宗派的高宗也不过如此罢了。”树上的紫衣人脸上是明显的嘲讽,“我还没有尽力呢,你们就倒地不支了。”
“如果你们不撒什么鬼烟雾的话,你以为现在倒地不支的是谁?”女子毫无怯意地和他对视,“拜托你也看看地上躺着的尸体是谁的手下,带了十几个人来杀我们,都对我们下药了,竟然还只死剩你一个人,你有什么好骄傲的啊?!”脸上满是讥讽。
“凡……”齐卓看到了凡身后衣裳上的血,发现他的脑部受了重伤,不安地叫了起来。
“哼,你也只有现在可以说话眨眼睛了。”紫衣人并没有因此被激怒。
“切!”不用他说凡也知道自己撑不了多久了,“齐卓,你还可以逃吧?”
“咦?……啊?!”齐卓很难才反应过来。
“给我有多远滚多远,我尽力拖着他。”
“我不要!丢下你一个人我做不到。”齐卓果然拒绝。
“笨蛋!”凡低咒一声。
“想逃吗?可惜今天你们别想活着走出林子。”紫衣人冷冷地说着,“你们对我的威胁太大了。”
“……”凡忽然笑了,“齐卓,没办法了,我们只好做无命鸳鸯了。”
“……”齐卓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上前抱住了凡,尽自己能力保护凡,起码……不可以让凡先死。
“……笨蛋,我才不需要保护。”凡挣脱开来,“不要做这种无聊的事。”
然后忽然就刮起了大风,卷起了风沙,模糊了一切视线,凡乘机使出全力一掌将齐卓打得远远的,“……还真是前世欠了你。”凡晃了晃开始犯糊涂的脑袋,举步甚艰地向林中逃去。
紫衣人看着空空的地方,危险地眯起了眼睛,刚刚的风……可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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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驰光收回了掌风,看着紫衣人带着冷笑走了,独留地上的尸体……“呵呵,还真是够无情的,不愧是天宗派的高宗。”谢慕离,我们后会有期吧……
回过头看着凡逃去的方向,沉吟片刻……“不管了,是他们的事。”单驰光本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精神理念,心安理得地离开了。
呵呵……那个女人的样子,也够他们消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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兀恒正在发呆的时候就发现一个浑身是血的人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他吓了一跳,连忙跑了过去,兀寒也向那边望去。
走没有几步,那个人就体力不支一般地倒了下去,倒下那瞬间露出了长发下的一张脸,兀寒愣住了,然后比兀恒更快地跑了过去,不可置信地伸手触碰她的脸……
“她受了很重的伤。”兀恒看到她后脑的血的粘稠。
“樊……”兀寒轻声叫道。
“什么?”兀恒有些迷糊了。
“你回来了,你回到我身边了对不对?!”兀寒把她轻轻拥入怀里,“太好了,太好了……”
“咦?!”看到他摸样的兀恒也被吓了一大跳,这名昏迷着的女子……竟和死去的樊长得一模一样?!
失忆?!
幽幽地醒来,女子只觉得她的头好痛!
“醒了吗?”床边的青年连忙上来询问。
她茫然地看着他。
“哦,我们是看你受了很重的伤,所以才带你回来的。”青年连忙解释,“大夫说你脑部受了重击,我还担心你一直昏迷呢!”他似乎松了一口气。
“……”
“啊,对了,因为男女授受不亲,我们不敢帮你检查身体,府上又没人了,所以还要麻烦你自己检查一下再告诉我们哪里受伤了。”
“……”
“那个……现在你觉得哪里不舒服吗?”
“……”女子迟疑了一下,摇摇头。
“哦……那样……我叫兀恒,请问姑娘芳名是?”总要送她回家的。
女子低头想了想,抬头时一脸无措,“我……咳咳……”声音很粗,刚出声就被呛到了。
“诶……你别急,先喝一口水。”兀恒连忙递过一杯水。
女子接过来,喝了几口,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喉咙,迟疑了一下,还是开口了,“对不起……我……我记不起我的名字了。”声音说不上轻柔,却也悦耳。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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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这是你以前最喜欢的小吃,你还记得吗?”兀寒不死心地又拿来了一笼烧卖。
原本在亭里发着呆的女子很惘然地看着他,摇了摇头,眼里是深深的陌生。
已经一个月了,还是对任何事情都陌生。
“哥,我说过了,她不是樊。”随后出现的兀恒很无奈地重申。
“樊,我带你去我们以前去过的地方好不好?”
“哥!”
“对不起,我想你真的认错人了。”因为,看到他,女子心里没有任何的异样感觉,除了陌生还是陌生,而且,兀恒说过,那位叫樊的、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已经化蝶了。
“不是的,我知道你只是想不起来了,我会慢慢让你想起来的。”
幽幽叹了一口气,女子无奈地看了兀恒一眼,很复杂地将视线移回了池中,该说
吗?……她身上有一个不争的事实能证明她并不是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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兀寒决定自己做东西给她吃的时候已经是一年后的事了。
之前的兀寒并没有下过厨,樊倒是喜欢做些什么小玩意儿让他吃。所以他在厨房里显得有些手忙脚乱的。
她经过厨房的时候只觉得浓烟很多,心里有些慌了,连忙冲了进去……扑灭了稻草上的火后,她有些生气地怒瞪着咳嗽着的兀寒,“你到底在干什么?!”
“……我想点火,可是火星会飞……”兀寒呐呐地退了一步。
“无端端地点火做什么?”她疑惑了。
“……我想让你吃吃你以前做过的小吃,你可能会想起什么。”
“……”可恶,为什么就是不放弃?!“你就那么喜欢樊吗?”
“啊?”兀寒有些反应不过来。
“那我就是樊好了。”
“……樊?”
上前就吻住了他,尔后开口,“我喜欢你。”
“……啊?”
她忽然有点想杀了这个让她动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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兀寒他们住的房子是他们的爹兀仰光的唯一遗物,位置有些偏僻,他们又鲜少出去外面,所以对外面的世界一无所知。
武林又要选至尊了,天宗派、云宗派和里宗派是竞争力最大的三大门派。
心狠手辣的天宗派让许多江湖人敢怒不敢言,云宗派倒是显得很安静,依然过着悠游的日子,里宗派和天宗派的矛盾则一天比一天激化了,外面传言,是因为里宗派的天宗四年前被天宗派暗杀了,至于里宗派现在的暂时首领是谁,无从得知。
其实到底是谁一无所知呢?
在她把鸽子放走的时候,兀恒从他后面出来了,四年的时光足以让一个黄毛小子蜕变成一个刚毅的男人,从未中断练武的他显得很高大,一双深不可测的眼睛锁定了目标。
“呵呵,什么时候知道的?”她没有回头,只是轻笑。
“你早就恢复记忆了。”他冷冷的说,“你到底是谁?”
“你是为谁问的?”她回望他,好奇地问。
“……”
“哦,我知道了,昨晚那个人影是你。”忽然恍然大悟道。
“你一直在骗我们。”
“寒还不知道吧?”她偏着头问。
“……”
“呵呵,小恒,有些事还是不要问的好,我可以告诉你的是,我不是坏人,不会害你们。”语调很是轻松,眼底却隐隐杀气,“不过,被出卖了就除外了。”
“……你一直在骗我哥吗?”
“不是。”嘴角依然有笑,刘海下的眼睛很认真地看着他。
“那我也不用过问什么了。”兀恒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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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回去吗?”人影问她。
“……你怎么又来了?”她叹了一口气,自从两年前捎了封信回去保平安后,没多久就被找到了,不得不佩服他们的办事能力啊。
“我看得出,他只是把你当影子。”
“……我知道。”
“那你为什么还要留下来?”
“我在赌,赌时间能不能让他爱上我。”
“输了。”很了然的回答。
“唉……”无奈的叹息,有些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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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兀寒疑惑地看着忽然严肃的她。
“寒。”她把他抱着,其实,他们的身高相差不大,甚至她略高了些。
“你有事要说?”兀寒了解地问。
“我叫凡,平凡的凡。”
“……”这……算什么?
她吻住了发愣的他,他没有反抗,任她吻着……“樊?”这是他们第二次接吻呢。
“你一开始就把我定位了吗?”凡问他,“这个位置一直没变过吗?”
“……”
“我喜欢你,不是樊喜欢你,是凡喜欢你。”凡强调着,兀寒还是反应不过来。叹了一口气,“我要走了,你要和我一起走吗?”
“……你不是樊?”
“……樊已经死了,你不是都知道的吗?”语气有些冷了。
兀寒猛地就推开了他,“你骗我!”
“……”凡后退了几步,看着他。
“你说过你是樊的!”
“我是凡!”
“不是不是!”兀寒不相信地摇头,“你骗我!”
“是你一直在骗自己!”
“……我……不是!”兀寒否认。
凡上前狠狠就吻住了他……
“唔!……”兀寒想要推开她, 却被反制住。
“我爱你,你这该死的家伙,我竟然会爱你!”凡啃咬着兀寒的脖颈,翻过了他的身子猛地就进入了!
他不是她,从来就不是,只是以前的恶好,爱上了女装,只是从今天起,他发誓,绝不再穿任何女装,他是他,不是什么鬼替身?!
“啊!”突乎其来的剧痛自下而上吞噬了兀寒,“不要!出去!”
“为什么要喜欢上你!可恶!”凡有些粗暴地律动着。
“唔……不要……嗯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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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兀寒体内退了出来,凡的眼底划过一丝后悔,一闪即逝。
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后,他随意拿起地上的一件衣物替兀寒盖上,轻轻叹了口气,关门出去了。
从此,或许真的不见了吧?
谁有注意到,屋里的兀寒在他走后蜷缩起了身体,“樊……”他轻轻叫出了声。
或者是凡……谁在叫着谁,又有谁知道呢?
我回来了
兀恒回来的时候没有看到凡,觉得很奇怪,因为自从发现了真相后,每次回家,凡都会站在门口看着他,眼神高深莫测。
“哥?”他叫着兀寒,想着或许他会知道。
可是没人回答,安静得有些吓人,不会发生什么事了吧?兀恒的心有些慌了,他跑着每一个地方。
“小恒……”有些不确定的声音从里屋响起。
“哥?!”兀恒连忙开门进屋,“你怎么了。”
兀寒倒是怪异地看着他,“什么怎么了?”
“呃……没什么。”看来是自己想太多了,“对了,我找不到凡,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吗?”
“……”
“哥?”
“他……不在了吗?”
“不知道啊。”找不到。
“……”兀寒身后握着东西的手紧了紧,“我也不知道。”
“咦?”这反应也太平静了吧?
“我有必要知道他吗?”兀寒的声音冷了下来。
“呃……也不是啦……”只是不是一直认定他是樊吗?为什么现在好像一切都理清了?直觉告诉他,一定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兀寒隐藏得很好……他不说,那他也没必要问了。
“可能他恢复记忆了,所以回家了。”兀恒如是的说着。
“……嗯。”兀寒黯了黯眼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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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算是挑衅吧?
天宗派的一群乌合之众龇牙咧嘴地在里宗派门前聚集着,感觉就要冲进去了一样。
“里宗派的缩头乌龟出来!”带头的人叫嚣着。
“出来!出来!”旁边还真有起哄的一大堆人,够老土了。
不过大门一直紧闭着……门后面的里宗派弟子打着哈欠,怎么又来了?……也不嫌累?!
“开门。”忽然走来的人沉声道。
“是!”弟子愣了愣,毕恭毕敬地推开了门。
看到门开了,外面的人倒是一愣,真的出来啦……带头的人难得反应过来,“你……你终于出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