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あなたは私のお気に入り。]
大概就是因为那个,才动摇了吧。好像自己那个封闭的世界终于有了光,于是才学会了感恩,学会了喜怒,学会了悲伤。
都是因为你的缘故。
喜欢。
最喜欢。
最喜欢你。
我,最喜欢你了。
[5]
不知道究竟持续了多久,似乎是一直在昏厥和苏醒当中来回往复,唯一的感知只有被强行插入的部位,疼痛夹杂而来的快感。
“嗯……嗯……”Reno借趴跪的姿势把脸埋进床单,他很累,很想就这么睡下去。
身后的人突兀地扯起他的头发把他的脸拉出来,自后贴近的嘴唇吻着后颈,舌尖顺着耳窝向里面探入,电流一般将酥软的快感送至全身。
“啊……”受不了情欲而缩起肩膀,JK的手指却趁他张嘴呻吟的时候突然潜入,搅着柔软的舌头恶作剧般逗弄。
Reno舔着他的手指,寻着弯曲的骨节,尝到了灼热的苦涩的液体——自己的体液,正在被他一点一点送进来。
JK看他眼眸微闭的样子突然轻笑起来,退出发泄过的下体,却转而拉着他的肩膀将整个人拖到地上。
因为肩胛骨被撞到而吃痛地喊了一声,Reno还没看清他的动作就被一脚踢中腹部。
作为医生的JK,使用暴力的时候比一般人更懂得怎样让人痛不欲生。Reno喘息着任他蹂躏,反正现在就算他允许自己开口解释,他也完全发不出声音了。
“你啊……真的很懂得怎么惹怒我呢……”JK指尖挑着一把细长手术刀,蹲下身笑着说,“想把你完全变成我的呢……该怎么做呢?把你吃进肚子里吗?”
“呵呵……”自顾自地笑,他埋低了一点身子用舌头舔掉对方嘴角的血迹,婉转优美的刀尖顺着胸口凝着淤青的皮肤划了下去。
Reno猛地捏紧双手,咬着的牙关传来阵痛。
JK用缓慢的动作在他的胸前偏向心脏部位的地方刻下自己的名字——Jaky。
“My lovely kitty……”用着近乎吟唱的调子,他低回地呢喃,“You can’t escape from me,do you?Because……I always love you the most。”
[7]
还没掀开眼皮,鬼束葵习惯性地伸出一只手摸上放在床头的手机。白亮的屏幕在他微微睁眼的时候倒映进黑瞳里。
叹了口气,葵顺手将手机摔在枕头边,翻身继续闭眼。
凌晨四点,空调好像停了,空气热得让人快要发狂。习惯裸睡的男人索性连单薄被褥也一并踢下床,随手抓过身边的枕头抱进怀里。
柔软的,但有着些许棱角的东西,弯曲地贴合着自己的胸口传来温度。葵蹙了蹙眉,怎么感觉怪怪的?
有很浅的触感贴在颈窝处蔓延,只能用大脑勾画出它的脉络,纤细的、柔韧的,带着像高级丝绒一般微妙的舒适感。
下意识将“它”剥离出自己的臂弯中间,只有依稀而已的光,却足够辨清对方的轮廓。
“呜……”抬起手揉着眼睛的人,一副被人扰了好梦的样子,眼睛只是睁开一点,就又惬意地合拢。
他像是习惯的动作揽过自己的脖子,将脸重新埋进还仍有余温的肩窝。
“还……要……”回归的触感,葵这才惊觉之前的感觉是他的头发。停留在半空中本想推开他的手突然定住,因为听到他梦呓般轻声唤道:“寒露……”
挑眉,毫不留情地将这私闯民宅的人踢下床,陌上桑捂着被撞痛了的头,清醒过来之后瞪着眼睛看他,“你就不能温柔一点啊?!”
鬼束葵撑起身子,顺手摸开一盏壁灯,没有刻意整理的头发散开,千丝万缕细如蛛丝。
“……我看你还没睡醒吧?”突然发出恶质笑意,他歪了歪脑袋打量这个看起来丝毫不了解现状的人,“大半夜居然找到这里来……难道是想再被强暴一次吗?”
陌上桑不悦地直勾勾盯着他,刚才摔下床牵扯到他身上的伤,现在还像被火烧一样难受,蓦地,他却笑起来:“你果然不是寒露。”
“知道就好。”鬼束葵莫名地松了一口气,抱臂朝他摆出送客的姿态,“既然知道认错人了,你可以走了吗?”
“不行。”摇了摇头,陌上桑莞尔,“对于在这个世界出现,却处于我掌控之外的‘同类’……不可以放任不管。”
“再加上……”绿色眸子里的颜色逐渐清晰起来,桑起身的同时周身旋转起风丝,“你现在背负着‘以下犯上’的重罪,[镜]那边也已经下达了诛杀的命令……”
“啊……是吗?”无所谓地耸肩,鬼束葵看着他半晌才扬着唇角发问:“原来我无意识之间冒犯的竟然是纯血统的[太子]么?那还真是有十条命都不够赔呢……”
“不过……”笑意转瞬间湮灭在冷峻面容里,修长的身体瞬间倚近他,龙涎香的味道比以往更加浓厚,背部蔓延开来的刺青如藤蔓,顺着骨骼爬满全身。
陌上桑在贴近心脏的位置接收到了他的下文,不可质疑地散发着沉冷可怖。
落在耳际的,除了亲吻,还有暗示一般逡巡的耳语,姿态像是低眉颔首地宣告忠诚,一字一句,蚕食心肺。
“你真的舍得杀了我吗?我的……谷雨少爷。”
第十一章 暖地
[1]
“这话是……什么意思?”陌上桑耗费了强大的精神力来使自己保持镇定,唇角却难以抑制地轻颤,“为什么你会知道我的旧名……”
葵松懈了对他的桎梏,身子后仰拉开距离,眼眸微微斜向窗外,他说:“在这之前……先叫你的人别拿枪对着我如何?否则我会紧张得说不出话来。”
桑瞥了一眼自落地窗外的另一栋建筑楼顶闪现的光,他嘴唇微张在空中形成低音:“朱雀,叫他们都退下……”
空气里隐约现身的人影,轮廓虽不清晰却可辨那一头火红发色。男子谦恭地单膝落地,“可是……殿下……”
“叫他们退下。”毋庸置疑的语气,桑尽管是对名为朱雀的人说话,却直勾勾盯着鬼束葵不动。
“是。”男子随着烟尘流逝而去。
“说吧,现在只有我跟你。”绑定了眼神,桑开始怀疑面前这个人究竟藏了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你真的……是寒露?”
鬼束葵神色淡漠,一双黑眸却不望他,修长手指按在床单上落下几个凹痕。半晌,他回眸,“你现在有什么条件可以来跟我讨论这个问题?”
想必是打定了主意不开口,桑脸色不悦起来,“你不想要你的命了吗?如果你不是寒露或者跟他有关系,那么就你这个态度……足够被拉去腰斩了。”
“呵呵……是吗?”葵笑得益发不羁,不像是在面对一个世界的统治者,反而更像在面对地位低下的玩物,“刚才有身为[神兽]的朱雀在场,再加上皇室的特种暗杀部队[矢荆]……要杀我,刚才又何必收手?”
没错。尽管只是一瞬间,内心的动摇却是不可忽视的——在那个世界里,像这样的动摇甚至足以致命。
但他不能轻易忘记,曾经许诺的爱——都像是剧毒,侵进血液。
“寒……”绕在舌尖的名字终于没能喊出来,鬼束葵根本不再看他一眼,径直裹了被子躺回床上。
“别打扰我睡觉,趁早滚回去吧,小鬼。”
最后落出来的句子,隔着薄薄的嘴唇,毫不留情地拒绝。
[2]
[镜]是一个位于空间以北的空中之城,与人世趋于平行。
[镜]以一座锁妖塔被分成四座城池,雷舞、烈城、重莲和胤知,分别隶属白虎、玄武、朱雀和青龙四神兽。
生活在那里的人和妖相似,但通常拥有妖化和人形两种姿态。
纯血种的皇室是由上古的火凤繁衍而来,凌驾于神兽和其他妖种,作为世界的统治者而存在。
[太子]则是皇室的核心。
镜世与人世能够相连接,最大的原因在于[太子]身上有着与生俱来的远超极限的灵能,能通过改变脑量子波的频率达到空间同步甚至转移的目的。
只有皇室里少数的人知道,[镜]正在逐渐崩坏,为了让国民全部得以生存,他们开始寻找能够将大面积妖类转移到人世的方法。
然而[太子]的能力是有局限的,要维持数以千万的人全部空间移民非常困难。所以再三统筹调查所得到的结果是,需要先找到在40年前被叛党从皇室里盗走的珍贵灵能原石——[宫烙],那么[太子]的灵能将得以增强数千倍。
但关于[宫烙],皇室知道的线索很少,只有一条,那就是它被带去了人世。
[3]
鬼束葵之所以醒来,是因为楼芷寒大小姐的专属热线又定时响起了。
“喂……”拖长了尾音,表示自己还处在昏昏欲睡的状态,对方却丝毫没有因此而产生同情怜悯,反倒更加与杀之而后快。
“你还在干嘛?!爸爸要见你啦!你给我快点穿衣服出门!”
葵用拇指和食指夹着手机,让他离自己的耳朵稍远一点,避免被女子那尖锐犀利的声音所残害。
“好好好……我知道了。”随口应付道,葵打着哈欠坐起身。
女子的喋喋不休却还没有停止,不断重复着同样的嘱咐好像生怕他一不小心又受不了床的诱惑倒下去横竖睡死过去。
葵揉了揉太阳穴,心想:女人果然是令人讨厌的生物啊。
电话还没有搁下,察觉到背上有被触摸的感觉一扫而过。葵下意识回转身体扼住那人手腕,欺身向前顺势将他压倒在床上,果不其然。
“又是你?”
因为趴着的姿势,长发轻易落了下来,盖在陌上桑的脸旁。他空闲的手突兀地撩起一束黑丝,顺着往上伸展,直至触碰到对方的侧脸。
寒露的刺青,他曾经用指腹顺着它们的轮廓勾画过好多次。每一笔有多长,在什么地方拐角,绕成螺旋状,或者交错起来,变粗,或者转细。
他再清楚不过了,这个男人背上的刺青,和寒露的,完全相同。还有那一张凝视过千百遍的姣好的脸,总是包裹着自己的特有的体香,这一切怎么可能都只是巧合?
可是为什么,变得这么陌生了呢?
“……为什么?”陌上桑望着这个近在咫尺的男人,一整夜的困惑不安仍然毫无结局,“……为什么……变了呢?”
他深深皱起眉宇来,一如曾经抱着爱人哭泣时的哀恸模样。他想流泪,想现在就窝进他温暖宽阔的胸膛里索取温度,却被冰冷的眼神拒于千里之外。
“我不是叫你滚了吗?还在这里干什么?”
他的眼神充斥着深不见底的嫌恶,让陌上桑一瞬间感到害怕得不敢面对,最后他咬了咬牙反唇相讥:“在你告诉我怎么回事之前……我不会离开的……”
鬼束葵却失笑,笑靥里没有一丝一毫熟悉的影子,只有嘲讽,“不离开?那么你该知道……留下来,意味着什么吧?”
手顺着衣服的下摆滑了进去,还没有褪去的体温唤醒了不久前的记忆。
陌上桑瑟缩起身子,虽然酸软的身体仍然疼痛着,他却没有拒绝。
“寒露……我……”
“我只说一次……”鬼束葵将他的手固定在脑袋旁边,因为身子俯低而落下更沉重的呼吸,“不要……再用那个名字叫我……”
第十二章 极乐
[4]
发生在早上的激烈的情事,往往让人有新婚之后同居的错觉。
陌上桑却只感到全身无力,下半身沾着黏稠的液体让他更觉得不舒服,微微抬起腰,后穴便一阵刺骨的疼痛,想必是再一次流血了。
鬼束葵又是摆出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慢条斯理地洗完澡换上干净整洁的正装。束起头发之后,稍稍缓和了他本质里的玩世不恭,有点像记忆里的样子了。
“你要出门?”费力撑着身子起来,桑望着他的背影问。
葵没回答,系好领带之后朝床边走过来,毫无预兆地压低了身子贴近他,姿势像是要接吻。
这动作却在桑辨清之前立即转移了方向。他摸起刚才随手丢在床上的手机,看见屏幕中显示的有一条短信。
发信人是楼芷寒:靠,你要发情也先把电话挂了吧?!
不用想也能猜到那女人听见话筒里的声音时露出了怎样惊悚尴尬的表情,葵为此淡淡扬了下嘴角。
陌上桑看着他将手机收回布料摩擦的衣袋内,一句话也不说地径直离开。并不是蔑视自己,而是根本无视。
他自嘲地笑,也对,现在这个人,就性格来说,跟寒露简直是天差地别。
一阵明晃晃的光线闪过,封闭狭间里出现那个红发的男子,额前由灰青色刺着小巧的图腾,着一身深红与白相衬的长袍,神情有些复杂。
“殿下……您真打算放过那个男人吗?他对您做了这样的事……”同样红得灼热的眸子一直不正视陌上桑,反倒蹙起好看的眉宇愤愤握紧双手——只因为他看见他全裸的身体上留着的那些不堪的情欲痕迹。
桑笑了笑,小心挪动着身体,好半天才开口说:“朱雀……扶我去洗澡。”
“哦……嗯,是的殿下。”朱雀难以察觉地叹了口气,温柔地去抬陌上桑的手臂,动作轻得像是在对待一件珍宝。
[5]
鬼束葵见到楼明宇的时候,楼芷寒正一脸铁青地盯着他。
他笑了笑无视掉女子充满敌意的眼神,从面前的男人手中接下一摞被牛皮纸袋装起来的文件。
“这是?”
“这次这批货的清单。”楼明宇交握着双手撑着下巴,“都是价值连城的东西,Sarong已经先回美国去了,他要我们亲自把这批货送过去。”
“所以……”葵了然挑眉,“要我去?”
“是的。”
“时间呢?”
“明天上午9点45分的飞机。”
“好吧,我知道了。”
简洁明了的对话,鬼束葵笑着将文件拿着起身离开。从来不拖泥带水,干净利落也让他觉得非常惬意。
出了楼氏企业的办公楼,楼芷寒却一路追着自己到了地下车库。
“跟我单独在这种会产生误会的地方,你难道不知道有一个成语叫做瓜田李下?”鬼束葵将文件丢进车里,背靠在车门上朝她调侃。
“你给我闭嘴!”楼芷寒破口骂道,凑近身体之后顺手将藏在手提包里的东西塞进他的西装,“爸爸叫我把这个给你。”
“枪?”
“嗯……”楼芷寒低眉顺眼说道,“小心Sarong,他们好像有什么阴谋的样子。”
“我说啊……”葵看一眼女子窘然的表情,释然笑道,“应该不是你爸叫你给我的吧,他根本就是想让我做替死鬼,来戳穿Sarong的本意对吧?”
楼芷寒却脸色凝重,摇头示意他不必声张。
“呵,那么作为报答你的好心,我告诉你一件事吧……”打开车门的时候鬼束葵点起一支烟夹在两指间,云雾缭绕而起,形成浅薄的氤氲。
“你的未婚夫……他可是个Gay哦。”
[6]
晶莹剔透的翡翠绿水晶,透着灯光散射出细小的光斑。被刻意雕琢成九只鸟雀的样子,每一只都有不同的体态姿势,精细极致。
陌上桑躺在床上,把捏在手里的精致珠宝放在眼睛上方。
睫羽微微颤动起来,是被洗濯之后的光晕晃得发怔。
有人一把从他手里夺过那东西,口气带着露骨的不悦:“谁允许你翻我的东西了?”
陌上桑坐起身,看着这个刚才还西装革履的人一褪下那层皮就回归了恶劣轻狂的本质,他没表情地回他:“那边的柜子里还有很多呢,想必都是脏物吧?要是被这里的警察知道了……”
鬼束葵单手捏住他的下巴抬起他的脸,居高临下地投下浅薄的阴影。
“你口气很不错嘛?……是不是休息一天身体舒服了,就开始欲求不满了?”带着烟草味的舌头卷过他的唇瓣,撬开贝齿,探入柔软口腔。
桑有些呆滞地任他深吻着,对方身体也顺势压上来。
没有过多的语言,两人干燥苍茫的关系若是像沙漠,那么性爱就成了唯一的绿洲。
寒露,寒露。
他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尽管在下一刻就如同被反噬般挨了狠狠的一巴掌。鬼束葵就像是嗜血的野兽,对准他的喉咙用力地咬了下去。
虽然害怕这样,讨厌这样。
但为了挖掘出真相,却可以不惜一切。
第十三章 羽世
[1]
陌上桑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一幕,眸子里囤积的满是难以置信的色彩。
欧式巷道的深处,拨开一两扇厚实灵活的木门,便见一间酒吧。灯红酒绿,舞池里扭着身躯的尽是年轻男女,尽态极妍,而姿势也毫不保留地暧昧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