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让我们在这个吻中窒息了吧。但是,理智依旧还是占了上风。凝视着迹部通红的俊脸,心口不断抽痛。凌乱了灰发,迷离了苍紫色的眼眸,抽掉了他所有的空气,吻去了他所有的呼吸。不忍啊。无法让这个孩子难受。狂乱的吻逐渐变得轻柔,像风一样吹在迹部的眉角,吻过迹部的鼻梁,最后停在了嘴角。留恋忘返。
在迹部以为自己要窒息时,突来的清新空气让迹部拼命地呼吸。睁开慌乱的眼眸,就算是呼吸依旧不畅,像是要窒息,但,迹部回神的第一句依旧是:“忍足侑士……你在干什么?”
望着用力呼吸的迹部,听着迹部的狂吼,忍足稳定自己颤抖的心口,伸手搂住迹部颤抖的身体,咧嘴笑道:“礼物啊。我的初吻,景吾的礼物。怎么样,很感动吧。独一无二的初吻。”
伸手推开又黏上的忍足,迹部挑眉叫道:“初吻?你骗谁?”这家伙,说谎都不打草稿的吗?
“真的是初吻呢。”忍足一脸认真地说道。
问题不在是不是你的初吻,关键在于,你凭什么夺走本大爷的初吻。想着,迹部火冒三丈地叫道:“忍足侑士,本大爷再也不想见到你。”说完,迹部推开忍足就匆匆地往外跑去。
忍足伸手抚摸着疼痛的嘴角想道:再也不想看见我吗?景吾,六年,足够让你气消了吧。真的不舍得啊。终究还是孑然一身吗?
余晖将忍足修长的身体拉的细长孤独。
踌躇再三,幸村还是将心中的困惑说出:“大叔,今天的气氛很奇怪啊。”
手上动作不变,真田冷声道:“明天安排周助,迹部去留学。”
哐当的是碟子摔破的声音,幸村一脸难以置信地怔怔道:“留学?为什么?”
真田淡淡道:“让他们独立成长。”
“大叔,你舍得放手吗?”这样的决定,你要拿出多少的决心?你要拿出多少的勇气才说出这样的话,大叔,这次,你要承受多少伤痛?
真田低下眉眼,淡然道:“我也需要独立成长。”
独立成长?是一个人生活的意思吗?幸村不去想真田的言下之意,径自轻柔的笑道:“大叔,我不会离开你。”不管你是不是要放逐一个人成长,我绝对不会放手。
不会离开吗?心,因为幸村的话而颤抖了,但是,真田依旧冷冷道:“我想要一个人生活。”
放开不二,让迹部离开,只是为了一个人生活吗?之前的约定都是谎言吗?幸村抬手拉转过真田的身体,颤抖道:“大叔,你说过,不会再让我一个人的。你说过的。”
看着幸村隐忍伤痛的笑脸,真田眉也不抬的冷声道:“对不起。”
回应真田的对不起是幸村的轻吻。踮着脚,仰起头,睁开紫色的眼眸,轻柔的嘴唇轻轻地触碰真田硬朗的嘴唇,简单的触碰,简单的意义,一切,都无需解释,不管你怎么打算,我,不会离开你。 幸村咧嘴笑道:“大叔,我盖章了哦。所以,大叔,你是属于我的。不管要我等多久,我都会等待。”所以,你不用说对不起。
望着幸村坚决的笑脸,真田一脸无奈地叫道:“幸村……”话,才刚说出口,嘴唇再一次被封住了。第一次是被偷袭,所以惊疑。这一次,依旧是偷袭,依旧是无措。黝黑的眼眸之中依旧是幸村轻柔的笑脸,紧抿着的嘴角触碰到的依旧是幸村柔软的嘴唇,没有任何的更多的动作,没有更多的含义,只是无声地说,我不会离开。
在真田再一次惊疑之际,始作俑者却依旧微笑道:“大叔,只要你说离开的事,我就吻你。如果不想被占尽便宜的话,大叔还是乖乖的沉默好了。”
这个孩子,原来是这么倔强坚持的。可是,真田决定的事,没人能改变。
“小景,你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
“啊,我记得。”
“小景打算怎么做?”
“周助……”
等待
我们学会了忍耐,然后习惯忍耐。我们学会坚强,然后习惯坚强。我们习惯了等待,然后继续等待。
蛋糕,着实发挥了它的用处。当手冢迹部同时睁开眼睛时却感觉脸上粘腻腻的,定睛才发现所有人的手指都沾上了蛋糕,而,最离谱的是,自己成了接收蛋糕的载体。在迹部反击之时,由此开始了一场蛋糕战争。
忍足,笑而不语。真田,冷静却不淡漠。手冢,无奈地蹙眉。迹部,没有形象的剜着蛋糕。白石,拼命地往越前脸上“化妆”。越前,奋力挣扎却只能干瞪眼。欲太围着桌子逃避不二的恶作剧。幸村趁真田不注意时往他脸上摸雪白的奶油。真田微微一怔,而后随手就往幸村鼻梁上点了一下。随后,又是一发不可收拾的纷乱。
鲜花,散发温馨的清香,装饰了空间,点缀了心情,平和了热闹的氛围。
千纸鹤,像是无声的铃铛一样在风中摇曳,给人一种无法言语的美丽与灵动。
欢闹,没有隔阂,无所谓长幼有序更没有往日的拘束。
笑声,肆意张扬,无任何的压抑更加消散了白天的冲击。
洋溢幸福滋味的场面让手冢,忍足,真田不由自主地忘记了已经说过的分离的痛苦,白天的一切像是一场幻梦,噩梦清醒后一切都回归原来的轨迹了。没有难受,没有惊慌,没有失去的绝望,只因为我们在一起。
谁也没想到分离就在这喧闹的气氛之中在酝酿,谁也无法预知狂欢之后会迎来这样的冲击。谁也不曾想,幸福,是如此的短暂。
不知是酒精的作用还是疲惫的缘故,总之,当夜深人静之时,玩疯了的人直接跑进卧室倒头就睡了。手冢不想破坏好不容易消散了悲伤的欢快氛围,在不二说了一声:“今天我要跟小景睡!”之后,点头顺从了。其实,手冢不该顺从。但,没有预知能力的手冢还是合上了门。手冢怎么也没想到,紧接而来的会是不二的离开。
清晨
打扫完客厅之后,看着整理地面的真田,手冢这才朝不二的卧室走去。昨晚没有说话,昨晚没有在一起睡。因为那个问题。我们一晚上都没有直接对话,除了那句晚安。
爱不爱。其实,这个问题,无需答案,因为我们已经承诺了一辈子。昨天,太慌乱了,所以说了一些奇怪的话了。今天,好好与不二沟通吧。手冢调整呼吸,手刚触到门,却发现门没有锁。暗自责备不二的坏习惯,一边抬脚朝卧室走去。
空空如也的床铺让手冢好不容定下的心忽的提到嗓门,推开的门还未触到墙壁,手冢匆忙朝外跑去。
看着整理客厅的真田,手冢伸手就拉过真田的衣领,挑眉冷声道:“真田弦一郎,你不是说不会悄无声息地带走不二吗?”你不是承诺过会事先打好招呼吗?
第二次被拉着衣领的真田低眉淡问道:“手冢国光,手放下来。”这家伙,到底什么意思?惊怔过后真田才想起手冢的话,拉下手冢的手,真田越过手冢匆忙朝楼上跑去。
不二的卧室空空的,真田慌乱地又跑到迹部的卧室,入眼的依旧是空空如也的床铺。真田伸手拿起压在仙人掌下的纸条,怔怔的坐在不二的床上。双眼无神的看着手中的纸条,但却什么都没有入眼。
被手冢的叫声与真田的奔跑声惊醒的人都跑进了不二的房间。看着望着纸条发呆的真田,幸村轻唤道:“大叔……”
幸村的呼唤唤醒思绪呆掉的真田。抬眼,望着不知所以的人,真田淡淡道:“周助,迹部走了。”走了,在自己说出留学之前先走了。虽然已经说好了要让他们去留学,但是,真的发生时却又不知所措了。为什么什么都不说偷偷溜走了。
幸村看着真田颤抖的俊脸轻声问道:“大叔,昨天你没有跟不二,迹部说留学的事吧。”如果真田大叔说过的话,就不会露出现在这样的表情了。
真田没有回应幸村的话,而是再一次低眉将视线定在了手中的纸条之上。应该是听见自己与幸村的话了吧。这两个孩子。应该是听见了自己的话了吧,才偷偷离开的。怕自己会犹豫吗?真田其实想,如果他们不愿意的话,自己就不会勉强的。但是,他没想到,在自己还未开口之时,这两个孩子已经做出了选择。
TO 真田哥哥
我去加拿大了。真田哥哥应该知道,我从小就喜欢加拿大的吧。不要太想念我,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哦。真田哥哥也要照顾自己,还有,欲太拜托真田哥哥了。
不二周助。
上面的称呼不代表本大爷。本大爷去瑞士了,记得给本大爷的瑞士卡打钱,卡号就不需要了吧。反正密码你都知道。
迹部景吾
TO 手冢
手冢,我对你就一句话,等你想起自己忘记说的话时,我就回来。另附:生日礼物,仙人掌。
不二周助
本大爷送给你的礼物是护肤品。本大爷不想再看见一张冰山脸。至于本大爷的礼物,等本大爷回来了再接收好了。
迹部景吾
TO 忍足
忍足,听说15号是你生日呢,很抱歉,我之前不知道你的生日也是10月,要不然,就与小景一起过生日了。对了,你对小景做什么了,害得小景生了这么大的气。
不二周助
本大爷最大的愿望就是再也不要见到你,忍足侑士。
迹部景吾
TO 白石
白石,你以后再也不会被我与幸村联合压榨了。高兴了吧。对了,小越前就拜托你照顾了。手冢不是一个会照顾小孩的人。
不二周助
本大爷对你没话可说。但是,生日礼物本大爷回来之时一定会讨回的。记住了,白石蔵之介。
迹部景吾
TO 幸村
呐,幸村,不管真田哥哥说什么,你都不要听哦。不管真田哥哥说什么,你都不可以放手。真田哥哥其实是一个口是心非的人哦。还有,你要多多照顾自己的身体。有了好的身体才可以照顾其他人的呢。
不二周助
你是本大爷见过的第一个对真田说不放弃的人。等本大爷回来,希望你能把真田改造的不再呆呆的像根木头。
迹部景吾
TO 小越前
龙马,一定要多多吃饭,这样才能长得高哦。还有,对白石要尊重一点,这样,以后你的日子会好过点。偷偷告诉你,白石是吃软不吃硬的。所以,必要的时候一定要示弱。
不二周助
本大爷无法可说。至于生日礼物,看在你还未成年的份上,本大爷给你免了。
迹部景吾
TO 欲太
呐,欲太,对不起,没有说一声就留学了。欲太会原谅哥哥的吧。欲太要好好照顾自己,有什么事都可以跟真田哥哥说的。放心,我一定会回来。所以,欲太要努力成长。
不二周助
很想说无话可说,但是周助一定要本大爷留下笔迹。不二欲太,你给本大爷记住了,这一次是本大爷与周助一起离开。所以,你与本大爷在周助心里是一样的地位。
迹部景吾
这就是全部的留言,而且还是留在一张纸上的。
是他们自己的决定,谁也左右不了他们的想法。早就决定要离开了。只是方式不一样而已。以为会有预兆,可答案却是毫无预兆的。
话,就一句,等想起忘记说什么话时,我就回来。
手冢无法诠释不二的意思。不二要自己说的话是什么?什么话是自己没有对不二说的。手冢一时无法想透。转身,走出卧室淡淡道:“我去上班了。早餐在桌上。忍足,今天你带他们去上课。”他要想想,到底什么话是自己没有说出口的。
忍足勾起苦涩的嘴角轻笑道:“我看,还是 白石送他们去学校吧。我今天要回医院。”景吾,气可真是大呢。竟然想一辈子都不想再看见我。被这么讨厌了,该想想怎么挽回那个孩子的心了。
看着接连而出的手冢与忍足,白石暗自叹气道:“留学啊。我也想去了。不过,我比较喜欢澳大利亚的。”
越前嘟囔着嘴唇低声咕哝道:“现在是说这话的时候吗?”
白石拉着越前的手边走边笑道:“又不是再也见不到了。不二不是说了会回来吗?再说,就算他们不回来,我们可以出国去看看他们。我相信,各位都有各种各样的理由出国去吧。”这样一个个死寂沉沉的样子还真是不习惯呢。
幸村伸手拍着满脸惊怔的欲太的肩头笑着说道:“这个主意不错。欲太,去吃早点吧。”
欲太抬脚离去道:“好的。真田大哥,你也下来吃早点吧。”
欲太,比大叔还让人放心呢。幸村看着地垂着头的真田满脸忧伤地想道。大叔,真的不像是大叔啊。
幸村伸手揉着真田的黑发,低眉笑道:“大叔,我们也下去吃饭吧。吃晚饭去给迹部卡里打钱吧。你也不想迹部在外身无一文吧。”
真田淡声道:“他们的卡里我从来就没有忘记定期存钱。”
所以,迹部的那句话纯粹是缓和气氛的了。果然,还是这样啊。大叔,还是难以接受呢。
真田极力控制颤抖的手,抬起头,看着幸村担忧的脸,冷声道:“我没事。你先出去吧。我马上就来。”
“大叔,我们一起走吧。”幸村拉起真田就要走。但是真田却冷着眼道:“你先下去。”
幸村僵持道:“我不会听大叔的话。”不去看真田冷漠的眼,幸村用力拽着真田边走边笑道:“还是不二说的对,对大叔的话就该左耳进右耳出。”
“乾,手冢总裁在么?”菊丸抱着摄影机探头笑问道。
乾看着推门而入的菊丸笑道:“在。”不过,手冢今天很异常。要格外小心。这是乾隐去的后话。
手冢本就冷漠。但是,今天的手冢冷漠的让乾暗自揣测发生什么事了。可,虽然有挑战冰山的兴趣但却没有挑战手冢的勇气。有人自动送上门来给自己开路,为何不用呢。乾端着眼镜一脸奸笑地想着。
菊丸小心翼翼地站在手冢面前一脸讨好地笑道:“手冢,广告做好了。我可以给你看,但,你看过之后绝对不可以罚我跑圈。”
不二向手冢报道平安抵达加拿大后,手冢忐忑的心这才安定了一些。手冢没有责备不二的不辞而别,因为再责备也是徒然,人都已经在国外了,能做的只能是支持他的选择。手冢只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叮嘱不二好好照顾自己,叮嘱不二有什么事都要与自己说,在不二的再三保证下,手冢的坏心情才算是恢复了一点。
回神,听着菊丸的话,手冢头也不抬地冷声道:“我说过,宣传部的事你做主就行。”工作,要继续,生活,依旧如常。像是回到遇见不二之前的生活,平淡单调。冷静自持。
很想自己做主,但是,“那个,我觉得你还是要过目。”菊丸将照相机放在手冢面前道。
抬头,冷眼望着一脸小心翼翼的菊丸,冷声道:“菊丸,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菊丸虽然被手冢冷眼看的全身都发抖了,但依旧咧着嘴解释道:“这个,牵涉了很多人的肖像权。”看着手冢微微蹙起的眉头,菊丸继续道:“有手冢你的,忍足的,迹部的,还有越前的,还有不二的……”更多的还有还来不及说手冢伸手就拿起了桌上的相机。打开相机,入耳的是熟悉的笑声,聚神,入眼的是熟悉的画面。
是昨天逃跑的那段。虽然自己亲身经历了那样的疯狂,但是当从相机中反应出来时,手冢还是难以置信地双眼冷凝,微微吃惊的脸孔冷漠却更多的是缅怀。谁想到,所谓幸福,就是稍纵即逝。菊丸,怎么会拍摄到?回神,挑眉,手冢第一句话就是:“菊丸,无故旷工,大厦五十圈。”
看着手冢冷漠的眼,菊丸才记起要去想手冢的话,而,回神第一句话就是一个字:“咦?”标准的菊丸式困惑。随后是菊丸的怨念:“我说过不许罚跑的。”
听着菊丸的怨念,手冢低眉冷声道:“一百圈。”他现在没心情去答理菊丸的委屈,再说,自己根本就没有答应。
怨念归怨念,但,菊丸还是乖乖退出手冢办公室,关门之际不忘再次叮嘱道:“手冢,我已经被罚跑了,广告一定要通过。”
菊丸转身就撞到了偷听的乾身上,被惊吓的菊丸一脸不满地叫道:“乾,为什么不告诉我今天手冢心情不好?”
“我忘记说了。”乾脸不红气不喘地笑道。
“本来想给你留点资料的,现在不高兴,什么都没了。”说完,菊丸就朝门外跑去。
被菊丸的话勾起一丝好奇的乾,望望合上的门,看看盯着相机目不转睛的手冢微微挑眉道:“总有办法让你告诉我的。”说完,就对着自己桌上的乾汁阴险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