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愚者猛地抬起手来,想要打女教皇,可在半空中却停了下来,低下了手,也低下了头,神色有些苍老,“对不起,我……是不该有驾驭你们的野心的,我不是皇帝,我无法驾驭你们,对不起。”
“我告退了。”女教皇没有再应愚者的话,微微的欠了欠身子,“教皇还在等我呢。”
“再见。”愚者闭上了眼睛,转过身拿起了鱼竿,重新放在了小湖的上面,不在放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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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睡觉时,闻君哲睡得很香,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迷迷糊糊的醒了,眼睛没有睁,只是知道自己在翻身。然后就听到一个男人叹气的声音,好像就在他的脸边发出,闻君哲一下子把眼睛睁开,开始还以为是我家里的大毛,但是一秒钟后闻君哲不清醒了,大毛是不会深更半夜到房间里的!那这声音是谁的,特别清淅!有点像人的叹气声,又有点像困极了打哈欠的那种拉长音……
自从那次后闻君哲几乎天天做噩梦。虽然以前也会做噩梦。但是那时候老是做一个噩梦。就是每次睡到半夜,然后毫无预兆的醒来。然后一醒来,就看见一个满脸是血的。穿着红色衣服男人对着他笑。
盼到了周末,闻君哲和白迪聊天的时候,说着说着,他就告诉了白迪,觉得晚上总有声音似的。拿的东西明明是放在这里了,可是却在另一处地方发现。明明一个人在家的时候,都在自己房间看书,厨房却有来来回回穿拖鞋走路的脚步声!
“是不是前不久发生的事让你现在还有点疑神疑鬼,这可不象你啊!”
“呵,你在紧张什么?”感觉到他的异常,白迪眯起漂亮的双眼笑得更加温柔,笑容里却搀杂着说不出的诡异
见闻君哲没理他又要去拿酒杯。
“其实,会一个人喝闷酒的男人,背后也是有不为人知的心事。”白迪也干了杯子里的酒。
“是吗?”闻君哲挑起秀眉,“不晓得你的理由是什么?”
灰眸闪过一丝黯淡,白迪沉默了一下。
“看来我似乎踩到你的痛处了。”闻君哲对他的反应耸肩,付完酒钱,他跳下椅子准备走人。
着地的瞬间,他整个人站不住脚地往后倾倒,即使脑筋勉强还保持清醒,但是酒精早已收服了他的四肢。
“小心!”白迪眼明手快的伸出双臂,及时将下坠的身体捞回来,牢牢的拥在怀中。
闻君哲本能地攀紧他的肩,“谢谢!”露出今晚第一个笑容,眼睛在昏暗的微光中发出点点光芒。
眼神交会的一刻,白迪被怀里的闻君哲所吸引,从他身上传来混着酒香的特殊味道,刺激着他的感官。
闻君哲试图站起来,但白迪才放手,他马上又东倒西歪。
“我送你回去吧!”灰眸有遮不掉的笑意,他大方地展现绅士风度。
闻君哲猛地抬起头看他,这才发现自己的这个搭档除了宽大舒适的怀抱外,认真仔细地看还有张好看的脸庞,挺直的鼻梁下有一张性感的薄唇,深邃的灰眸正布满促狭的笑意,让他无法移开眼。
“你……很漂亮。”闻君哲愣愣地直盯着他瞧,在酒精入侵之下,理智离他远去。
灰眸四周加深了笑痕,扩展至整张脸使他更添魅惑。
“谢谢!我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称赞。”他回望这张酡红的脸,混着几种酒一起下肚,还能这样跟他说话,表示酒量还挺不错的。
他扶着闻君哲走到外头,冷空气扑脸而来,让闻君哲清醒了些。
……
下了车一进到自己所在郊外的别墅,身穿笔挺制服的服务人员一看是他,莫不有礼地对他致意,继而眼神飘至一旁,对他拉住的男子感到好奇。
闻君哲踩着不稳的步伐随他进电梯,直达白迪的房间。
漫长的夜,才要开始……
他将闻君哲放到铺着黑色丝质床单的大床上,俯视着他,另一个影像在他心里重叠。
闻君哲睁开眼对上白迪若有所思的目光,在他的睇望下,他升起一丝退缩和不确定感。
灰眸洞悉他的想法,比他快一步行动,倾身压住他。
“我以为你刚才已经下定决心了。”白迪飞扬的眉挑起,眼睛闪烁着嘲弄的笑意。
他向来不喜欢强迫人,但是今晚,他并不打算放手。
闻君哲专注地看了他几秒,下定决心般大胆地拉下他的头,送上自己的唇,十指深入他褐色微鬈的浓密发丝之中,感觉轻柔在他的指缝中滑过。
直到这一秒,闻君哲仍不晓得自己为什么会跟他到来这里,他只知道,他不想再一个人孤独地自怨自艾。
想必他心里也埋藏了些东西吧!他直觉地认为。
不论什么原因,两个失意的人相互安慰,暂时从生活的轨道中脱序,也未尝不可。
“你──也很漂亮!”白迪看着只剩内衣裤的闻君哲,光滑白皙的皮肤在一头乌丝映衬下,更显神秘媚艳。
闻君哲在他热切的眼神下,红晕飘上了脸,本能地想遮住自己。
白迪箝住他的行动,撤除横亘在彼此间最后的衣物,咬住他敏感的耳垂喃念:“我……会很温柔的。”
白迪充满诱惑的长指在他的身体游走,深邃的双眼瞬也不瞬地紧锁住 闻君哲迷蒙的水眸,一弧浅笑划过嘴角。
俯下头,他的唇从他眉间一路来到细致白嫩的胸前,恣意地挑弄轻扯,引起底下人儿一声又一声的呻吟。
“这只是开始而已哦。”
对他如此敏感的反应,白迪的笑容更加扩大。
闻君哲躁动不安地扭摆起身躯,原本紧扯着床单的手改攀住白迪肌理分明的双臂,未料此举让他蠢动的欲望再也无法克制,刹那间两人完美地嵌合成一体。
“喔……”闻君哲痛苦地逸出呻吟,本能地想将他推离。
这一刻,离散的神志全数涌回他脑里。
白迪并未因他的反应而缓下动作,反而覆住他微张的嘴,将他的喊叫声全数吞没。
一波又一波的热浪冲刷下,闻君哲的神志再度叛离,接受他所给予的一切热情。
白迪一把将闻君哲自层层床浪中捞起,将他修长的腿紧环住他的腰身,然后下床让他的背顶住墙壁,开始另一波律动。
“唔……”闻君哲几乎无法承受这种直抵每一根神经的欢愉,只能紧攀住白迪的颈子,任由他摆布。
一整夜,细细的尖叫与低吼声回旋在房间里,直到两人气力用尽才不支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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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君哲翻了个身,整个人几乎贴在白迪的胸膛,嘤咛一声、慵懒地动了下身体,他好久没有睡得如此舒服了。
知道他已醒,收回麻木的手,白迪半坐起,瞅着星眸微闭、想赖床的人儿。
“早安,睡美人!”他拉过闻君哲的一只手,优雅地在上面落了个吻。
昨晚的一切像潮水般向他涌过来,当时的勇气消失得一点都不剩,现在的裸裎只让他觉得别扭与尴尬。
白迪熟悉的嘲弄又回到脸上,“要不要叫早餐到这里来?应该饿了吧?”他一语双关地问。
闻君哲一手拉着围住自己的床单,绕着床捡起地上的衣服,“不需要,我要走了。”急促的语气找不到昨夜的热情。
他只想快点离开这里,到现在他都还可以嗅出飘浮在空气中的□。
“可真无情呐!你昨晚可不是这样的。”白迪忍不住讥讽。
“我以为,我们早上还能这样谈话,已经打破One Night Stand的规则了。”
闻君哲被他一激,干脆当着他的面将衣服一件件穿回去。反正昨晚都被看光了,逃到浴室去未免显得太小家子气。
听到他的话,白迪笑得狂傲,双手交叉在脑袋后面,仰靠在床头问:“喔?One Night Stand的规则是如何呢?”
闻君哲穿上他的衣服,忙着扎起他一头凌乱的长发一面对他说:“我们其中一个应该在对方醒过来之前离开,然后回到各自的轨道,当作从未发生过。”
白迪快速地跳下床,在闻君哲的手触及门把之前阻止了他,抓他入怀。
“你这么不上道?”闻君哲隔开两人的距离,眉头蹙起瞪视他。
“试着和我交往也许是个不错的选择,我可以让你不再做噩梦。”他的手爬进闻君哲衣内游移。
闻君哲楞了楞奋力地闪躲他的进攻,“我想我不需要。”
“千万记住我的话:昨晚只是一个开始!”话毕,他深深地吻住闻君哲,舌头大举侵入,他要闻君哲忘不了这个吻。
闻君哲用力地一把推开他,拉开门准备奔离前,转头对他说:“One Night Stand。所有的一切,好的坏的过了一晚就该消失。That is the rule。”
看着门在他眼前阖上,灰眸迸出精光,白迪相信,他们会是最完美的搭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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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泡沫乌黑乌黑的,在红色的湖水里格外醒目。破灭的泡沫仿佛诉说着死寂,在湖面上轻轻炸开,瞬间消失殆尽了……而红红的湖水仿佛流淌着的血液,汩汩地起了漩涡……就在他们的竹筏不远处就有一个大大的漩涡,很快一堆乱蓬蓬的毛发从漩涡里露出来,“啊!”一声尖叫,女孩子的尖叫声总是分贝很高,大家的心哆嗦了一下,打量那漩涡,那毛发,好像一堆垃圾,污浊不堪。
“难道是曾经在湖里淹死的人的尸体?”有人作出一个很令人作呕的判断。
时间一分一秒地度过,很快,那毛发升得与他们的头平行,而在那毛发下面还连了一个身子,没有脚,衣裤的下摆就飘在湖面上,而他出来的地方泛起了更多的黑泡沫,啪啪……啪啪的响。
那是一个人的背影,他整体的形象从刚刚大家看到他的第一眼开始变化。一套黑色装束,水墨般及腰的长发随意用一根暗金色的结绳绑住。那人外面也穿了黑色的大衣,手里擎了一把长柄的镰刀。慢慢地,那人转过了身子,脸上带着一张的面具,没有眉毛,没有眼珠,空洞的眼眶里寒光一点,绿莹莹的,瞬间又变成了幽蓝,而他的嘴里却吐出了一条长长的红舌头,鲜红无比,像是刚被这湖水染过了一样。“嘿嘿嘿……呵呵……嘿嘿嘿……呵呵……”那条长舌头上下翻涌着,搅动着,发出诡异的摩擦声,那也许要算作是笑声,只不过那是大家来到幽冥塔罗阵以来听到过的最难听的笑声了。
“死神!”其他人一齐说道。
“死神!”刚才第一个开口说话的人也在心里默念,这就是手持镰刀的死神,每当死神出现就会有人死去,真的是这样吗?
“我是死神!”那人直着飘到了他们的竹筏跟前,距离他最近的就是还蹲着的女孩子,她又尖叫了一声,退到了那些人的身后。……死神把镰刀高高举起,在他们大家的头顶上空一划,只见一团阴云就把他们的竹筏笼罩了。
“说吧,今天是谁来受死?”死神的眼眶中闪出了两点寒星,看得人不寒而栗。
“为什么要受死?凭什么啊?”先前那胆大的男子问,不服气的口吻。
死神从鼻孔里哼了一声,冷冷地,“就因为我是死神!你们闯入了我的结界,那就要有人没命,不要罗嗦,你们不自己选,我就随意挑一个……”
“我们不会甘愿受死的!”他走到最前面对视着死神,他的眼眶幽蓝逐渐暗淡下去,可是突然,像点燃了炮竹一样,啪啪两声,他的眼眶中燃起了火红的光,像是愤怒了,他的声音果然高了八度,“找死!!”死字出口,死神的镰刀也朝他的脖子挥了过来,这一下太突然了,他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快出手,他要抽腰间的软剑肯定是来不及了,现在唯有往这湖水里跳,可是这水……他的眼睛一晃,一个人推了他一把,把他推到了旁边人的怀里,那人是愚者,他竟然替他挡了这一镰刀,镰刀的刃正好划过他的脖子,一道大大的弧线,然后是血……沿着这条弧线洒落,像花雨,但比花雨凄美……扑通一声,愚者倒在了竹筏上,血再次溅出,落在红色的湖中,很快隐去……
死神惊讶了一下,眼眶中跳动出绿色的星光,嘿嘿嘿地笑,“死还抢!下次我不会搞这种突然袭击了,过了湖,是我给你们准备的棺材墓地,在那里我会给你们出个迷题……嘿嘿嘿,看看谁会下一个死去!”死神说完,把镰刀往阴霾的天空中一挥,把剩余在刀刃上的鲜血抖落,然后扑通一下头下脚上栽进了湖水里,很快又是一堆乌黑肮脏的泡沫升了出来,然后在湖面上破裂……
难道在这电光火石之间,拥有隐身术的愚者就这样死了?那人忙蹲下身子查看他的伤口,很长很深的一道口子,几乎把脖子截为了两截,愚者呵呵地喘着气,似乎有话要说。
但愚者摇摇头,睁开的眼睛又无力地闭了下去,“我知道……我知道我的命……到此……到此就算终结了……”
“还有救吗?”那人转头看其他人,他们都摇摇头。
“唉,这就是死神的力量!”有个老人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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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十二点了,闻君哲还是没有睡意,空荡荡的房间,映衬得他一个人的身影更加萧条孤单。不过,他并没有感到太难受,早就习惯单身的生活,这种寂静的气氛就象家常便饭。对于一个杀手来说,有太多的理由需要这种寂静的孤单夜晚。
据电台报道,这两天有台风,可能X市会受影响,一般来说,台风并不会正面袭击X市,顶多是从旁边刮过。X市虽然是海边城市,但并不在台风中心区域,每一次的台风都可以令夏季高温降下不少,却不会给城市造成多大影响。
闻君哲停止了胡思乱想,随意拿起桌上的一本书翻看起来,这是一部三十年代的小说,竖行的纸张都开始发黄发旧了,剧本的封面上写着《面普下的幽灵》,扉页正中有一个椭圆形的小印章。翻过扉页,下面就是剧本的内容,这是一个舞台剧的小说,写法也是旧代的方式。
安静中突然响起门铃声,正准备将心思沉浸在看书中的闻君哲惊吓了一下。谁在午夜的时候敲他的门?走到门前在透视眼往外看了一下,一张老脸正冲着透视眼张望。这是住在隔壁的葛老太,可能是早年受了一些折磨,得了轻微的精神分裂症,平日里总是疑神疑鬼的。
闻君哲打开门,问老太太有什么事。
吴老太的神情非常紧张,那双干枯的手不打招呼地猛地抓住闻君哲的手,对方发抖的频率传送到闻君哲的身上,令他相当不舒服。
“大妈,您有事吗?”闻君哲问她。
“你知道吗,午夜的钟声敲响后,鬼门关的门就打开了,地狱里有怨气的鬼就会出来报仇。”葛老太一脸惊惶地说。
“这世上哪有鬼,您老还是快点去睡吧,已经很晚了。”闻君哲皱了皱眉劝道。
对方根本没听进他说的话,依旧还在发抖,还在坚持自己的理念,惶恐地说着自己犯了一个大错误,忘了今年农历六月只有二十九天,午夜后就是农历七月初一,是鬼月开始的时候,也是鬼门关打开的时候,而她那个四十岁还没娶妻的儿子,却在今晚出门了,她怕那些鬼会找他麻烦。
午夜,站在门口听一位老人莫明其妙的唠叨,闻君哲觉得自己的品格还没有高尚到这个地步,所以,他只能告诉对方,明天再说,现在很晚了。
葛老太依旧惶惶不安,不管她怎么劝慰还是不放手,最后,闻君哲只好强行将对方送回家。他当然不相信鬼神之说,受过良好教育的年轻人,是不会再受这些迷信腐蚀的。
回到书桌前,闻君哲看了一眼桌上的电子钟,日期已经跳到25日了,旁边显示的是农历七月初一,也就是说,现在已经是所谓的鬼月了。据说,鬼节有三个,清明、中元、寒衣,最厉害的就是中元,也称‘孟兰节’,故农历七月被称为鬼月。从初一开始,鬼门关的偏门就会打开,到农历七月十五鬼节这晚,是鬼门关正门大开的时间,无数鬼魂涌到阳间流连,可谓是阴气冲天。
天终于亮了,台风好像并没有来,阳光照醒沉睡中的闻君哲,看看时间居然已是十点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