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浪----viburnum

作者:  录入:02-18

随后,下一刻,他便真的春心荡漾起来。
亲吻格外婉转,什么草虫儿的鸣叫声,细风拂过树叶儿的声响,都渐渐远离了两个人的耳际,唇的黏腻,齿的碰触,舌的纠缠,都让两个已经被官司折腾了个够的人忘却了之前所有的不快。
沈忱在亲吻的间隙轻轻从喉咙之中笑了一声,那笑声不带着揶揄,但杜安棠还是觉得这是在轻微嘲讽他脸颊的绯红和神情的投入,于是,他在沈忱的舌尖在他齿龈上轻轻滑过的时候用犬齿稍稍用力硌了一下。
吃痛的离开了那张不老实的嘴,沈忱开始流露出危险的神色来,一手撑着水岸石,一手猛的搂紧了已无后路可退的俏俐男人,他在片刻缓和之后凑过去,“恶狠狠”的给了杜安棠一个躲不开逃不掉的深吻。
那几乎已经算是一种掠夺了,被吻到无法呼吸的杜大少爷想要躲避却总是失败,而沈忱的亲吻又给了他一种像是永无止境般的感觉,泉水是温热的,亲吻是火热的,这火热把彼此的身体都刹那引燃,惹得在亲吻终于停止,喘息着让氧气重新灌回肺叶的杜安棠觉得连周围的水都变得凉了不少。
水当然并未变凉,只是身体热了,这热度一旦被引发便很难再轻易消散,于是,紧贴在一起的彼此都在喘息刚刚缓和之后明显察觉到对方和自己身体同样的变化。
“这样就不成了?”先开口的是沈忱,一只大手潜到水面以下,颇为突然的握住了杜安棠股间硬起来的东西。
言语上被抢了先已经颇为不爽,更何况还让对方先下了手,杜大少爷皱了眉头,哼了一声之后跟着回礼一样的把手探到水面以下,捏了沈班头的□一把。
男人的那根是不能轻易碰触的,因为一旦碰了,便很难以最快速度状态回零,被刚刚温柔的“暴力”了一把的沈忱表情微微扭曲了一下之后,连眸子深处都像是要喷出火来一般,他再次凑过去给了杜安棠一个让人窒息的湿热亲吻,随后,搂着对方后腰的手掌便开始一路下滑,拂过流畅的身体后部线条,最终停留在无论什么时候碰到,都会让嘴刁的杜少爷立刻住口的地方。
修长的指头灵巧钻进缝隙之间,也是探寻也是挑逗,当另一只手离开了水岸石,开始在杜安棠更加膨胀的□上缓缓抚弄时,感觉自己像要失去了安全感的大少爷终于决定抛掉骄纵和自傲,主动伸手过去攀住了沈忱的肩膀。
沈班头胜利了一样的笑了,可他没敢笑出声来,他可不想让刚刚进入美妙境界的任性的贵族猫再在他颈侧或是肩头再咬上一口,于是,他开始专心引发对方更多的激情因子,手指在入口周围按压了几下之后,终于一个微微用力,顶了进去。
杜安棠抿着嘴唇,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可是眼睛却闭了起来,脸颊也开始在沈忱肩窝里磨蹭,怀揣着轻微的恐惧一般的期待,他在感觉到那指头从最初的试探逐渐发展成深入的折磨时终于喘出了声。
温泉鸳鸯浴会发生什么事他是早就预料到的,或者说从他要拉着沈锦屏来泡温泉,就已经很清楚会发生什么了,再确切一点讲,他多多少少是期待发生些什么的,情事上他未必多么主动,却从不故意隐藏自己的欲念,又不是小鸟依人女儿家,两个大男人有什么可隐藏的?于是他才会主动,才会不顾忌那许多,但不知为何,每次在情事当中,他却还是会感到些许 莫名的慌乱,那是一种事情眼看就要发生时的慌乱,那实际上是一种过于期待,杜安棠隐隐明白,却不想承认。
最要命的那个点被很快找到然后缓缓挤压的时候,所有胡思乱想都灰飞烟灭了,从那个点扩散开来蔓延到全身的战栗最终点着了脑神经的时候,杜安棠难以自控的张开嘴,探出舌尖,开始在沈忱颈侧舔弄,继而又是亲吻,亲吻逐渐加深,变成了细密的啃咬,杜安棠不自觉间沿着对方的脖颈一路制造着吻痕,有的清浅,有的深刻,然后,当搅弄的手指变成两根,他已经没有任何想法或是任何影像可以在早就变成一锅粥的脑海里出现了。
“沈忱……”求救一样的喊出了对方的姓名,杜安棠微微抬头,咬住了近在眼前的耳垂。
“……你的嘴除了犯刁和谈买卖,就是咬人用得么?”沈忱没有料到来自耳朵上的轻微刺痛,但所幸这刺痛有足够明显的催情作用,他也懒得计较更多了,惩罚一样的把埋藏在对方身体里的指尖突然一个深入,攀附在自己身上发狠的家伙终于没能控制住自己的呻吟声。
“啊哈……沈、沈锦屏……你……”带点恼火的看着施虐的男人,杜安棠抽离一只手,再次钻到水面以下,开始在对方更加膨胀火热的□上使坏一样的磨蹭。
看着怀里的男子不肯轻易投降的样子,沈忱开始琢磨这家伙是不是什么东西成了精,不是狐狸就是山猫,要不那副满脸通红,眼神迷离却还要硬撑着装强势的模样就不可能表现的那么自然而然,杜安棠绝对是什么东西成精了,那精灵幻化成一个俊俏男子的外观出现在他面前,只是一个眼神一个表情就让他乱了方寸。
心想着那在他命根子上揉搓抚弄的手可别说停就停,沈忱继续加深了手指的挑逗,在那个点上的按压也越来越注意轻重缓急,最终,在他感觉到这个身体已经柔软到足够接纳他,在他感觉到自己也确实是不能多忍耐一刻的时候,完成了扩张软化任务的手指终于抽了出来,借着,他在杜安棠刚刚有松了一口气的表情时,扶着对方的腰,拉开还想继续犯坏的爪子,抬起他一条腿,探索着把自己早就涨硬到发疼的顶端抵住了条件反射在收缩的入口。
刚缓和了表情的杜少爷又紧张起来,闭了眼,咬着嘴唇,杜安棠只等待了极短的片刻,一阵挤压般的钝痛之后,努力放松的身体便迎来了瞬时翻倍的快感。
紧紧攀住沈忱的脖颈,杜安棠感受着那种涨硬器官在逐渐深入的奇特滋味,那顶端持续挺进,随后又稍稍撤出,这样的动作重复了好几次,沈忱的耐心引诱和折磨让敏感点被反复刮蹭的杜安棠终于开始泪眼朦胧了。
“你……你到底要……嗯啊……”不敢开口骂他,怕一张嘴呻吟就倾泻而出,明知道自己忍耐的样子会让对方更兴奋更来劲,杜安棠还是宁可选择忍耐,他还是不舍的就那么叫出声来。
但沈忱似乎很想听他的声音。
线条硬朗的下巴在他颈侧磨蹭,沈锦屏稍稍低头贴近,嘴唇紧挨着对方耳根,那种颇为勾引的粗重喘息和浑厚的耳语让对方一阵无法控制的颤抖。
“僻静之地……只有你我二人,还在忌讳什么?”
比平时还要低沉而且温柔的声音响起,杜安棠听得再也无法忍耐了。然后,在沈忱紧跟着的一个挺进袭来时,他终究还是放弃了坚持,随着那男人的动作轻吟婉转,跟着那男人的冲撞低喊出来。
果然还是抛掉矜持更好一些,想着就随他去吧,杜安棠狠了狠心,再也懒得多顾忌一丝一毫了。
身体深处是搅弄与撞击,身体周围是紧紧的拥抱和火热的摩挲,呻吟又总是被霸道的亲吻打断,杜安棠在丢弃了矜持之后只剩了逐渐攀升的快感在一点点蚕食掉他的理智,欲念盖过了一切的应该与不应该,在沈忱的大手握着他的□快速揉搓的时候,他终于在□来临之前,在一口咬在对方肩头之前喊了一声。
“锦屏——!啊、啊哈……”
身体在痉挛般的颤抖,怀抱紧锁到彼此都呼吸困难,忍了肩头刺痛,和同步到来的□快感而咬紧了牙关的沈忱,在偷偷抬眼看他的杜安棠想来,甚至是带了些许魔性与妖冶的,赌气一般沿着他强硬的颈部线条吻过舔过,刚刚释放了全部积压□的杜少爷总算解脱一样的长长松了口气。
弥散的水雾之中,许久,就只有两个人渐渐平息的低喘,杜安棠在无力感袭来时已经没有心思去想喷射在自己身体内部的黏腻□有着何等烫人的热度了,他只是软绵绵伏在沈忱胸前,意犹未尽吻着他漆黑的发梢,感受着对方那双手掌在他背后缓缓游走带来的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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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花前柳下,斜月高悬,似乎真的是任凭你是生铁相公还是石头郎君,都会春心荡漾了。
两个人的身体在足够的余韵享受之后才轻轻分开,沈忱抽离的时候杜安棠那种眯着眼红着脸紧闭着嘴唇的样子着实让人很想再好好折腾他一番,不过想到近日来的车马劳顿,沈班头还是决定暂时罢手,等到回了家,上了床,该怎么翻云覆雨都可以随他们高兴。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就这一回发泄个干净?
于是,激情过后的两人只是腻在一起,就着温热清澈的泉水让周身的疲倦慢慢散去。
“……估计明天县太爷和张师爷就要到了,你说,韩大人能不能秉公办事?”终于让思维方式回归正常轨道,杜安棠缓缓开口。
“应该没什么问题,你想啊,纵火嫌犯已经招认,有他在,任别人怎么闹腾,估计也难翻案了吧。”沈忱抱着怀里那瘦削却并不羸弱的身体,帮对方小心按摩肩膀,“你是不是怕……官官相护?”
“也不尽然。”叹了口气,杜安棠点了点头,“不过,你说得也对,人犯在案,怕是谁也扳不倒这案子的结果了,况且,该说的话都说到了,该送的东西也送到了……”
“送东西?”沈忱有一种意料之中的表情,“你亲自跑去送什么了?是给韩大人亲自送礼啊,还是给大人身边的人?”
“你又来了……”轻轻笑出声来,杜安棠转过身捏沈忱的脸,“你能不能别拿我当嫌疑犯那么审问呐?”
“积习难改……”捉住那只在自己脸颊上捏来捏去的爪子,沈锦屏极轻的啃咬着那白皙的指尖,随后,他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开了口,“对了,来,过来。”
“嗯?”看着试图将自己转过身去的男人,杜安棠直到沈忱把手探到他身后才意识到对方打算干吗,于是,他立刻红了脸,“行了,你不用管……”
明确了解到沈锦屏是想要帮他清理刚刚喷射进去的东西时,杜大少爷开始反抗。
“你不难受么?留着……”
“反正不用你!”快要打人的杜安棠最终还是用不那么有威力的瞪眼和皱眉“吓退”了沈班头,笑着叹了口气,沈锦屏一把拉过那发威的猫妖,亲了他一口之后把他抱在怀里。
“要是难受,可别怪我没帮你。”
“你闭嘴!”杜安棠在水里踢了他一脚,然后舒舒服服闭上眼,享受那怀抱的温存。
放下这两个同浴鸳鸯不说,在温泉水汽的蔓延与笼罩中,可并非每个人都那么自在逍遥的。
不远的一棵树上,栖息着已经脸红到发烫的任天楠。
要说任天楠绝对是个老实孩子,杜安棠说要他跟着沈忱,适时适度加以保护,他就真的一直这么做了,于是,看到两个人离开驿馆之后,他也跟着一路到了林子里,再然后,便是那尴尬到极点的耳闻目睹了。
他蹲在树上,小腿微微发抖,不知道自己这是紧张别扭还是恐高发作,而就在他刚想轻手轻脚从树上下来,早点儿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的时候,一只不知道从何方伸过来的手就一把拉住了他的衣领。
想喊,没喊出来。
另一只手猛的捂住了他的嘴,于是到最后,他只是闷哼了一声。
耳边有灼热的呼吸贴过来,借着便是那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小哥儿看春宫看得够专注啊,连我过来都没发现?”
压低到只有气息的声音,仍旧不难辨认出来,那是梁尚君,那个流氓假仗义的梁举人,那个明着守功名,暗里做飞贼的斯文败类。
想要挣扎,又怕惊动了池里鸳鸯,任天楠到最后能做的只是用力扳开梁尚君的手,喘了口气之后用怨毒的目光瞪着对方。
谁知道那飞贼却只是仍旧浪荡荡笑着,冲他比划了一个收声的手势。
现在,任天楠更是一动也不敢动了。
树杈上蹲着两个人,稍一动弹就摇晃不止,功夫远不及对方厉害的任天楠多少有些头晕,衡量再三,他还是决定就先那么忍了,等要命的时刻过去再说,可谁知那两只水鸟竟然愈演愈烈,当粗重的喘息和压抑的呻吟一并灌进任天楠耳朵里拦也拦不住时,他借着月光发现,梁尚君看着他的表情中,浪荡二字翻了好几倍。
看到恐慌和排斥的神色从对方眼中流露出来,梁举人挑起了嘴角。他笑到肩膀轻轻摇,随后伸过手去,极为轻缓的撩起任天楠几缕柔软的头发。
反手回击绝对是下意识的,可回击的结果却足够危险,任天楠一个没扶稳,险些跌下了树枝,所幸那飞贼功底不浅,一把搂住了略略显得有些纤细的腰,他把脸色霎时惊白了的小哥揽了回来。
嘴唇就贴在耳根,仍旧是只有气息的低沉声音。
“何必这么急着下去呢?还是说怕我看出来你已经跟着动了春心了?”一只手滑溜溜的朝两腿之间游移过去的时候,任天楠几乎要喊出声来了,自己被一个与其说是飞贼不如说是淫贼的家伙搂在怀里,这淫贼还在他身上摸来摸去,不能再忍受的任天楠终于决定就算是摔到树下去也要抗争一番了。
可他只是挣扎了两下,对方就停止了动作,安抚一样的告诉他别乱动,梁尚君也收了手,于是,两个人就这么僵持了半天,直到水里两个人上岸穿衣,慵懒的挨着靠着走出林子,树上的任天楠才终于松了口气。
“解脱了吧?”梁尚君松开搂着对方腰的爪子,看着回过头来恶狠狠瞪他的任天楠,“瞪我干吗,要不是我出手及时,你就掉下去了。”
“摔死也比让你上下其手强!”总算可以出声说话了,任天楠很想骂对方两句,却一时间没找到合适的言辞。
“别这么说啊,这么说我多伤心啊。”故作委屈之后,梁尚君吃吃笑了,笑了半天,才在任天楠更加怨毒的目光中正色起来,“得了,不闹了。哎,要说你可真够认真负责的,一看他们俩手拉手来,光精光下了水,就该知道不是好兆头啊。你倒好,不赶紧走人,还跟这儿坚守阵地?”
“少讽刺我!”任天楠别过脸去,“你不是也来看了?!”
“我是闲的没事儿溜达溜达正好赶上,你可是有备而来刻意蹲守啊。”
“你……!”
“好了好了我说着玩儿的,何必当真呢。”梁尚君嬉皮笑脸应付着,随后在片刻沉默后再次开口,“说起来,我也不是正好赶上,我原是想找个机会告诉杜安棠,那把扇子给他送到了,结果谁知道,哎呀呀……”
“什么扇子?”
“啊?哦对你不知道。”梁尚君很舒服的靠在树干上,还翘起了二郎腿,“你应该见过我那把扇子对吧,就是扇骨是乌木的那把,下头还挂着个白玉坠儿的。”
“嗯。”
“送出去啦~”
“为什么?”
“别提了,杜安棠要给韩伯年送礼,非要把我那把扇子拿走,那可是我大费周章从李员外府里头弄出来的啊,还没捂热乎呢就又转手了,真是不该是我的长不了啊……”
“……你果然……肯为了杜安棠牺牲。”
一声轻轻的调笑,让梁尚君想说的话都没说出来,他住了口,看着月色下缩在一旁的任天楠,看了片刻之后突然乐出了声。
“我说这位小哥是不是嫉妒啦?啊?”
“什么……?”
“不然你那么说是什么意思?”
“我……”
“嗯?”
“我才没有!!”喊了一嗓子,任天楠一把打开那只又要伸过来的爪子,侧过脸去,心想着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多跟这家伙说一句话了,却没想到在片刻之后就听到了让他不得不回过脸来的言语。
“嫉妒就是嫉妒了嘛,客气什么。再说,你要是真遇了麻烦,我也不可能不管你啊,甭管怎么说,咱俩认识一场,也算是天定的缘分。”
“哪个跟你天定的……”反驳的话刚说了一半,却因为突然想起了什么而中途收了声,任天楠想了想,在对方终于忍不住问一句之前就接着开了口,“你刚才说……你认识韩大人是么?”
“啊?哦,是啊,怎么了?”
“……我问你,韩大人……是个什么性子?”
“还算是个正派人吧,你问这个干什么?”
“……”沉默了挺长时间,任天楠最终还是说了出来,“我是想,若是县太爷把我供认出来或是韩大人查出我来,我该躲了,还是自己上堂去说清楚原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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